第十三回：蟒蛇洞中宿温馨 五龙山里救亲人

　　李汉生、金霞挫败了吴英槐布置的四个太保的暗袭后，由于耽误了一段时间，所以不敢休息，拿出馒头，一边走一边啃，运功前行。日头只有一树高时，来到方石坪，天黑时到了马头铺。过了马头铺，就往洞市方向赶。
　　进入洞市境界，山渐渐高，林渐渐密，路也越来越窄、越来越险。这时天已经黑了，他们还在赶路。
　　路上坎坷不平，他们摸索前进，时而绊动一块石头，石头滚下山坡时，与另外的石头碰撞，乒乒乓乓地震响，火花飞溅。李汉生交代没有夜行山路经验的金霞，脚下小心，这山沟很深，坡很陡峭。
　　走着走着，金霞闯上了横在前面的一根老藤，她被拦腰反弹了回来，要不是李汉生一把抱住，可就要摔跤了。李汉生要她跟在自己的后面走。
　　夜很黑，山里的夜更黑。四周是山，只有中间簸箕大一块天，透过没有封严的树冠枝叶，把星星眨巴的眼光撒到他们身上。习惯了城市生活的金霞，此刻只感到夜从周围山上黑黝黝的森林里压迫过来的恐惧。她不敢在李汉生的身后走，生怕被黑窟窿给吞掉。李汉生就要她走在前面。
　　她在前面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凄厉地长嚎，接着，这恐怖的声音回响在山沟里，就有几处呼应，不一会儿，周围就听到草被什么东西踏倒的响动，金霞朝有响动的方向一望：“我的妈呀！”吓得尖叫了起来，马上向后侧身，扑进了李汉生的怀里。其实李汉生早已看到，周围有几处绿色的亮光渐渐向这里逼近。是狼来了！李汉生迅速把金霞抱住，手里抽出了宝剑，准备迎接战斗。
　　金霞一手紧紧搂住李汉生，一手也抽剑在手，时刻准备应对狼的进攻。李汉生扶住她警惕地前进，那绿色的眼睛，在他们后面也保持着距离紧紧地尾随着，它们也不敢贸然进攻。看来今晚继续前进很麻烦了。这群家伙很难缠，它们在窥伺着，一有机会，或感到人有些疲劳了，就会群体进攻。李汉生意识到这一点，就想找个过夜的地方。
　　可是，在这个荒山野林里，去哪里找落脚点呢？人家是不指望了，他只想找个山洞或陡峭的悬崖，能够栖身防御就行。
　　这黑灯瞎火的，有洞也找不到。怎么办呢？只见金霞灵机一动，说道：“有了！你没有看到我先前跌下山沟的石头吗……”
　　“是啊！你看我一时糊涂！”
　　李汉生说罢，马上拾起石头，在身边抓了些干树叶，猛力地砸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不知砸了多少下，才碰到有火星点燃枯树叶的机会。火燃起来后，李汉生借着火光，找了几根枯油松枝，在上面包裹了一层枯草，做成松明子，点燃后就专找悬崖陡壁处走。终于在一个倒崖里找到了一个山洞。这时，金霞马上就要进去，李汉生一把将她拉回：“你不想出嫁了吗？”
　　“你贫嘴！”
　　“你不服？”
　　只见李汉生运起气功，往山洞里猛力地扔了一阵石头，石头碰在石壁上，在洞里发出轰隆的震响，飞闪着火花。突然，他们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李汉生把松明子举到前面一看，哇！一条金花大蟒，足有两丈多长。这条大蟒从里面窜了出来，高昂着头，嘶嘶地吐出乌黑的信子……李汉生拉着金霞迅速躲在一边。只见这蛇，向他们示了一会威，就迅速溜走了。李汉生这才拉金霞进洞。金霞服气地说：“差点嫁你不成了！”
　　李汉生也许没有听清，也许不好意思，没有做声。他正拿着松明子，在洞口的四周这里照照，那里看看，像在找什么。
　　洞口附近是一片风化石，风化石缝里钻出来的野玫瑰，长着尖锐的刺，人一不小心碰上了它，就会挂破衣服，划破皮肤。洞口的上面，石头像锋利的犬牙，错落不等地悬着，像随时都要咬下来一样。整个倒崖就像一个张开的魔鬼的嘴巴，洞口就隐藏在咽喉里，进洞口就像进咽喉一样。
　　他们进洞以后，又在洞的上下左右仔细地勘查了一番，就往内里走去，发现这洞并不很大。洞口一个人可以猫腰走进，进了洞口，前面开敞，有六尺多高，四面岩壁，底面平坦，而且光滑，这可能就是那条蟒蛇藏身的地方。再往里走几步，洞就狭窄了，地面也凹凸不平，还有大量的堆积石。这时，金霞问：“那蟒怎么不往里洞躲啊！”
　　“金蟒是最聪明的，也很小心。这洞可能没有后路，见有人要占它的洞，估计斗不过，只有走为上策了！”李汉生回答。
　　“看来动物也不傻啊！”
　　“聪明的动物多的是！你看那狼就知道了。”
　　走过堆积石块，前面好像没有路了。难怪这蛇要往外跑的。可是李汉生举着松明子在洞壁上一看，发现前面有一个咽喉状关口，是被石头堵塞了的，这好像是人为的堵塞，是谁这么做呢？里面有什么秘密？一种好奇吸引他想探个究竟。于是，他用力把堵塞的石块推开，走了进去，金霞也紧紧跟着。过了这个关口，洞向左转弯过去了。李汉生、金霞举着松明子继续前进，突然发现，这里的路段上有许多动物的骨头，他们立即警觉起来，踏着动物的骨头小心前进，刚走几步，金霞又吓得惊叫起来：只见前面，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呲牙咧嘴地对着他们，那黑洞似的眼孔更是叫人毛骨悚然，旁边还有人的肋骨、腿骨、胳膊骨，再往里望这样的骷髅还不少。李汉生他们赶快退了回来，把那咽喉处依然用大石块堵了起来。
　　他们回到洞口开敞平滑的地方，往外一看，那尾随而来的十几对绿色的光亮还在他们洞口的周围。李汉生干脆出了洞口，望着那些绿光，把长剑在空中呼呼地轮了一个大圈，提气猛吼道：“来吧！我要吃肉了！”
　　说来也怪，那些绿光渐渐地退了。原来，他这一声吼，功力深厚，山谷回想，那些狼被吓住了。
　　
　　周围安静了，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狼是狡猾的动物，说不定又卷土重来，突然袭击。于是，李汉生在洞口砍附近砍了些松枝回来，在洞口里燃起了一堆火。
　　渐渐地，赶了一天路的金霞在疲倦的袭击下倒下了，她即使睡也不敢躺在一边，那里洞白森森的骷髅，一闭眼就看得到。她硬是死皮赖脸地要躺在李汉生的怀里，像小孩子一样。李汉生只好依就她，背靠石壁，盘膝而坐，把金霞抱住，何况秋深夜凉，需要温度呢。但他也不敢睡，怕狼、蛇及其它猛兽袭击。他必须不断地添柴火。渐渐地，他听到了金霞睡着的均匀呼吸声，有时候还有细细的鼾。火光照在她睡意甜蜜的脸蛋，泛出苹果的红晕。李汉生朝她看了一眼，那眼光就被黏上了。那眼光情不自禁地从她秀美的头发、柳叶眉、丹凤眼、悬胆鼻、樱桃嘴，一直往下慢慢地滑，滑到藕荷色的湘绣绸缎，滑到两座随着呼吸颤抖的乳山，滑到那平时柔软灵活的柳腰，以及粉红色丝绸裤子上……不知不觉地他搂紧了她的身子，零距离地感受到了那凝脂似细腻柔绵的肉体。身上只觉得有一种电在冲动，有一种梦在萌动，有一种燥热在潮动……但他马上骂自己：
　　“没出息的笨蛋！这个都忍不住！”
　　不想，这话竟然说出了声，惊醒了金霞。金霞拧着他胸部的肌肉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忍不住什么？快说！”
　　李汉生哎呦地喊着，红着脸，就是不回答。
　　其实，李汉生在欣赏她的时候，女孩子的敏感早已把金霞触醒了。她装熟睡不动声色，闭眼体味他的观赏。她的体温也在上升，心跳也在加快，她故意把身体像伸懒腰一样伸直，让自然馈赠给她的线条呈现出来，任他眼光的电磁扫描。她感觉只有在他欣赏她的时候，她才享受到他体魄的建强、心脏的劲动、呼吸的急促、身体下的躁动以及由此混合成的从未体味到的温存感。而这正是一个少女心思、青春情窦所需要的东西。
　　其实，他们的内心都在想着一个问题，憧憬着一个梦臆：要不是战争捣蛋，要不是父母遭乱，他们结为伉俪，安居田园，男耕女织、夫唱妇和、生男育女，那该多好啊！
　　在这深山野林、篝火幽洞里，孤男寡女在一起，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见李汉生深情地把眼光投向怀里金霞的眼睛，金霞也大胆地用柔和的眼光迎接李汉生的眼光。这一投一迎，碰出火花，李汉生随即把金霞的头搂紧过来，金霞张开樱桃小嘴，在李汉生的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骂道：“胆小的笨蛋！”
　　“等着吧！等着吧……老父亲在急呢!”
　　
　　不知不觉地，夜在他们的缠绵中过去了，而且过去得很快。不知什么时候，太阳从山旮旯把霞光投过来，霞光穿透密密的树林，斜刺到山洞里。
　　新的一天到了。这新的一天，又是一个充满未知数的一天，不知有多少陷阱和危机在等待他们，老父亲更是在磨难中焦急地期待他们。李汉生和金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拿出馒头，放在还在冒烟的文火里烤着，烤成金黄的锅巴色，放到嘴里脆嘣地嚼着，感到又香又甜。
　　就这样简单地吃了早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准备出发。
　　可是刚出洞走上林间小道不远，就听到从小路拐弯处，传来说话的声音。李汉生马上把金霞按倒，两人伏在草丛里听着。
　　声音渐渐清晰了：“他娘的，这一鬼早，到哪里去弄酒啊！”
　　“看来要到这鬼地方住一段时间了！”
　　“派出的六人都没回来，那鹤峰还能去吗？”
　　“也是……也是……说不定他们到我们前面去了！”
　　“岂止到前面，在鹤峰都有可能。”
　　“义父这次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那两个老家伙真是个障碍，不见得问得到结果，还不如……”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听了他们的对话，李汉生、金霞知道他们应该就是吴英槐剩下的太保中的两个了，他们的父亲说不定就在附近什么地方。于是，他们剑出鞘，做好了准备。
　　这时，两个身影到他们前面了。只见一个英俊高个，穿着老蓝色紧身衣服，灰色马裤，没有打绑腿，宽大的裤脚笼着一双宽底牛皮鞋，一看这鞋的宽底，李汉生知道是谁了。他左边的一个稍显矮胖，身穿灰色紧身衣，灰色马裤，但打了绑腿。但绑腿看起来比较粗，特别是外侧，明显地有一条突出的干，这不寻常的绑腿让他警觉起来。
　　两个人很快到眼前了。李汉生暗示金霞小心暗器。金霞点了一下头。这两个人马上就要从他们面前走过了。
　　可是就在他们迈过李汉生、金霞正前方两步的时候，李汉生、金霞电光火石般跃起来，以一鹤冲天的招数向他们背后刺去。想不到这两个人反应特快，只见他们一左一右地侧身倒地，李汉生金霞就剑锋落空，冲到前面去了。两人马上以剑点地，反弹回转，扑过来。这时，倒地的两个劲装人，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仰面向天，曲肘撑地，背成弓形，双腿蟹螯张开，状如钳子。金霞欲扑向灰衣人，说时迟那时快，李汉生一把拉住她的脚踝，金霞冷不放伏倒在地下，就在这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铁签，擦她的头发贴背破风尖啸飞过，插进她身后的树上，金霞吃了一惊。而与李汉生对敌的那个蓝衣人，见李汉生并没有进攻，像皮球一样弹身跃起，双脚凌空使出连环踢的招数，只见他每脚踢出，鞋尖上闪着寒光。
　　
　　李汉生和金霞今天遇到名响江湖却很难相遇的金蟾鞋吴十和败中胜吴十二了。既然认定了是他们，这青年男女也就不慌了。只见李汉生一个旱地拔葱从蓝衣人头上越到他前面后，就以烈马奋蹄的招式正面攻击他的腹部、胸部。蓝衣人胸前着了一脚，仰面倒地，来个老鼠钻洞，逃过他攻击的范围。
　　而此时，灰衣人见一招不效，马上来个鲤鱼打挺，腾空变鹰，向卧在地上的金霞猛扑过来。金霞见这招来得凶猛，立即双手握剑，使个一炷香招式相迎。灰衣人见状不妙，以剑横扫，荡偏金霞的剑锋，侧身滚地躲过。
　　吴十和吴十二分别躲过李汉生和金霞的招数后，两人呼啸一声，舞起剑花，像雪球一样，一前一后地向他们逼来。李汉生、金霞立即背靠背地运动邋遢派太极两仪功法，阴阳旋转，脚下飞砂走石，铺天盖地地罩向雪球，这雪球虽然舞得无懈可击，但也不敢欺近。这倒使李汉生金霞有了主动。只见李汉生突然双脚夹起一块石头，旋转了几周后，猛地踢向吴十二，那石头旋转着钻入吴十二的剑圈，只听得乒乓几声，那剑花露出了一个洞，金霞见机，一个蛟龙探海，飞剑取了他膻中，吴十二倒地，顷刻，血如泉涌。
　　吴十见状不妙，来个后滚翻，跳出圈子，欲夺路逃跑，李汉生飞剑带风而去，取提前量到了他前面，他吓得缩头稍一停顿，就被一石击中腰部，痛得不能动弹了。李汉生上前，踹着他的头说：“想活命就老实点！”
　　吴十连连求饶。李汉生就问了吴英槐所在的地方，然后把他背到山洞，点了他的穴位，说道：“我这点穴手法，不能自解，十二个时辰一到，没人解穴，就会经脉堵塞而亡。只要你说的话是真的，我们救人后就来救你。”
　　说完，李汉生、金霞就要出洞。吴十连忙摇动头，要他们不走。李汉生知道刚才他说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就给他解开穴位，要他说话。只见吴十说：“这山叫五龙山，是澧州与石门交界处。山体有五个洞，分别在不同的方位。这五个洞是相通的，我刚才指的地方，是前洞，又叫狮子洞，前洞三十丈范围内，吴英槐布置了暗道机关，上有自动弩箭，下有陷阱，还有兽夹，吊网，人接近不仅危险，而且他马上就知道了。你们找到他后，他能够赢就赢，不能够赢进了洞就难找到他了。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洞是后洞，也叫蟒蛇洞。这洞给封了。因为怕人和蛇、野兽从后洞里进去。但你们要救的人在主洞旁边的一个耳洞里。耳洞尽头有一个小孔和这个洞相通，可是小孔也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你们只要有本事挪开那块石头，翻过去就可以救人了。吴英槐的人都在主洞里。那个耳洞被堵塞后就是个死洞，没有派人守。”
　　金霞听了很高兴，要他带路，他满口答应了。金霞就给他处理腰伤，她拿出祖传秘制还魂丹。吴十服后，腰部的伤痛就减轻了许多。但李汉生怕有诈，给他嘴里塞了一颗红丸，捏住他的下颚要他强行服了进去，然后说：“这湘西唐门红丸你知道吧！”
　　一听是江湖盛传的“湘西唐门红丸”，吴十的脸立即苍白：这可是无人可解的蛊毒啊！三天不解就蛊毒发作，蛊虫噬脏啃肠而亡，而且人死得很痛苦，很恐怖。
　　“不要紧，我能够给你喂，就能够给你解。条件是你不能使诈。”
　　吴十听罢，连忙磕头，表示一定诚心帮助他们救人。至于能不能杀到吴英槐，他说不能够保证。现在要紧的是救人。吴十说的这番话，也就算是实话了。李汉生、金霞答应了他。
　　于是，李汉生、金霞在吴十带领下走进了昨晚探索过的洞里。虽说是白天，洞里依然黑漆一团，他们仍然点着松明子前进。
　　
　　过了咽喉口，踏过兽骨段，再往前就是昨晚看到的有人骨的地方。在有人骨的山洞里，吴十指着这累累白骨说，这里有不少是被吴英槐劫财劫色后杀害的。吴英槐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他们一边走，一边骂着。越过了白骨段，洞渐渐小了，他们把腰弓得很低前进。这时，洞里潮湿很大，地面很滑，李汉生提醒金霞小心。
　　大约又走了差不多半里路，吴十打手式，要他们不要发出声音，马上就要接近耳洞的底部了。一会儿，吴十指着洞底的一块大石头说：“就是这块，搬开就行了！”李汉生卷袖过去用力推了推，这石头纹丝未动。他在周围看了看，找到一个能够用上力的支点，盘膝坐了下来，然后要金霞坐在他的后面，要吴十后退，准备运太极功推石。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这块石头的背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李汉生耳贴石头细听，一个说：“大哥，你猜他们这时在哪？”
　　“还能在哪？在心里呗！”
　　“也是。我们算是要归土了，只望两个孩子成家就好了。”
　　“哎！谁说不是呢？”
　　“要是晓得有这个灾难，早办他们的事就好啰！”
　　李汉生在听，金霞也在听。金霞一阵高兴，激动地说：“两个老人终于找到了！”
　　李汉生想给两个老人事先打个招呼，要他们做好思想准备，免得洞门打开了惊慌，惹动吴英槐他们。他嘴贴石缝，轻声叫了声爸爸。
　　可是那边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只听一个说：“我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离死不远啦？听到有人叫我了？”
　　“你胡说些什么？这蚊子飞不进，蚂蚁爬不到的地方，谁来叫你！”
　　这时，金霞也叫了几声爸。
　　里面又有声音说：“我刚才还说你呢。我也听到了！”
　　“是孩子找来了，别大声，他们就在附近，是打招呼的。”
　　于是，两个老人，以叹气的腔调嗯了几声。
　　这时，外面传来喝斥声：“叹息什么？说了不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吗？”
　　李汉生、金霞忙止住声音，悄悄地配合运气。只见金霞双手搭在李汉生的肩膀上，运动太极的邋遢功夫，慢慢地进行逆式呼吸，气行大小周天，运到手上，输送给李汉生。李汉生以同样的功法运气，并接收了金霞传来的功力，他将两股功力集中在一起，运到手上，慢慢地推石头。只见这石头，无声无息地移开了。一个可以刚刚爬过人的洞口终于露了出来。在一旁看的吴十，小声地称赞说：“好功夫！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功夫！”
　　这时，李汉生忙爬了过去，把用铁链锁住双手和双脚的父亲及师叔，小心地抱进了蟒蛇洞。然后，又运气移动石头，把小洞口按原样堵塞起来。
　　
　　李侠风张明昌被李汉生、金霞背到了蟒蛇洞的洞口，这时，他们发现洞口有一封信，上面写道：
　　“速带父到夫人寨！”
　　李汉生、金霞看了，又是面面相觑。倒是李侠风心中有数，但见有外人在场，不便说。
　　既然在什么地方那神秘人都知道，那么，他所指示的事就一定不能违背。于是，他们用剑斩断铁链子，把昨天买的馒头，又用火烤香了，给两个老人吃。
　　吃完，就踏上了前往夫人寨的路。走时，吴十来讨解药。李汉生神秘地说：“你的毒性已经自解了。”
　　金霞一听，明白了是怎么回，大笑起来。吴十也笑了。两个老人倒自豪地说道：“看来，我们可以放心地走了！”
　　
　　他们要到夫人寨去了，吴十要求他们收留他，让和他们在一起。吴十心本善良，对吴英槐乱杀无辜的残忍及贪婪成性的行为早已看不贯，只是存在养孤的情分，没有离开他的决心和勇气。今天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也许是老天的安排，让吴十碰上了李汉生、金霞。环境和条件逼迫他不得不下定决心改变自己，使自己从杀人工具的梦魇里跳出来，成为真正的人。他觉得离开义父倒有无病一身轻的释然。
　　李汉生、金霞及两位老者看吴十忠厚可信，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