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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涔阳张家聚义气 水上夜间除凶顽

作品名称:一个古城的湮灭风云      作者:醉剑琴心      发布时间:2015-06-23 11:03:01      字数:5786

  前面听瑶琴来报王月英被方荣掳走后,张明昌说自有办法,他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
  原来张明昌提笔展笺,修书两封,一封派船送到鹦鹉洲水寨,力图以文的方式救王月英。一封飞鸽传书给隐居在天供山附近的李侠风,准备在文救无果的情况下用武救。
  前面说到,李侠风与张明昌、方荣,及后来出现的吴英槐、韩吾夫本来都是同门师兄。但各人各有所志,又性格不尽相同。大师兄英武过人,仗义疏财,为人厚道,有平天下之胸怀,但无明君可栖,加上时运多舛,所以,不得不小隐于山。二师兄武功得于真传,一身绝招,沉稳含蓄,乐善好施,凡事有担当,也志在帝王家,但皇家不识,命里不受,才大隐于市。方荣、吴英槐则与之殊异,他们习武刻意用心,都学得一手好功夫,但俗心过重,重利轻修,胸狭多疑,心狠手辣,常与他们不合。韩吾夫有大师兄的厚道、二师兄的稳重,学功刻苦用心,志在不小,也是命运不佳,有能不被信用。当初师傅见他们功成之时,正值多事之秋,且又出现吴英槐背叛师门之事,知是师门不兴,运数使然,于是解散道坛,云游去了。他们几人出山之后,各投所好,一个跟随了李自成;一个戊戌守边;方、吴二人定力不足,且常怀异心,跟了负心人,尽干负心事;韩吾夫则飘荡几年之后,入了清营。只是这李张二人,虽曾各为其主,但人格上颇能互相尊重,最后终于在共同的视角之下融合了。唯独对方荣及吴英槐不屑挂齿。
  如今在二师兄信中,李侠风知方荣又危害百姓,且祸及明昌,狭义之气荡起,感到有必要走一趟。于是,他打点行装,选择了几个身手好的徒弟,连夜就出发了。
  
  话说方荣得胜回寨,太阳已从东方升起。他直奔住处处理伤口,可是到得门前,见大门紧关,喊夫人不音,心下预感不妙,马上飞起一脚,踢开大门,推开房门,眼下一幕,惊了他一身冷汗——夫人已头悬梁上,身体早硬了……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赶快派人找少主,可是哪里有人影!
  他找来在家看寨的喽啰一打听,方知道坏了大事——所谓的少爷,已经带王丫头一起走了。他心里明白,这都是夫人坏的事,不,是自己妇人之仁坏的事,后悔方剑长大后,没有果断地除掉黄姑。现在已经晚了……他无力地坐在地下,感到很疲倦了。
  正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水寨小头目肖黑子来了,说外面有人送信来,要寨主亲启。
  方荣回到聚义厅,看到桌案上摆着一封信,一看那“方荣亲启”字样,就知道是张明昌的手迹。于是把信拆开,只见上面写道:
  方荣贤弟:
  尔汝今虽陌路异志,实属情非得已。念曾同门,历经患难,该相海涵。小女闯祸,带来损失,吾愿承担,与王家无关。切望送还月英侄女,吾自备银万两相送。时间商定。尔意如何?回函明之。
  愚兄明昌顿首
  是日卯时
  方荣看罢,不由得怒气中升,暗暗骂道:好个张明昌,欺我病猫。把这五万少至一万还不算,人走了还倒来找我麻烦,全不顾情面。叫我如何能忍?于是提笔在此信笺背面写道:
  明昌吾兄:
  汝为大善,吾为不善。今吾遇不善,欲求大善,吾惨死之众兄弟尸骨未寒,衿椁待备,活口待食,汝折扣还不算,设计走人,倒算于吾,吾无话可说,唯有一命。
  愚弟回拜
  是日申时
  写完,用原信封封好,派人送去涔阳。
  
  此时聚义厅众头目,因劫粮完胜,气焰正盛,知道了寨主受此屈气,心下哪里能服,于是,纷纷举拳怒吼,众口一调:
  “报仇!报仇!”
  “血洗涔阳!血洗涔阳!”
  众怒鼓动,方荣心下翻滚,思量士气可用,可以乘势行事,于是内心就拿出了主意。只见他吞了一口口水,稍微冷静了一下,马上泪流满面,双手抱拳,感激地说:
  “有劳各位头领,在下感谢在先,事成后重赏。眼下睡好一觉,夜间出发吧!”
  众头领满口赞成。于是退堂,各自休息准备去了。
  
  李侠风带领他的徒弟轻装疾行,日夜兼程,只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到了涔阳。此时的涔阳,刚从睡梦中醒来,朝霞把紫雾撒在湖光与街巷上。
  听说大师兄来了,张明昌忙开中门下阶迎接。
  时局混乱,师兄师弟多年未遇,今日相见,自然执手相问冷暖。寒暄了一阵后,张明昌把李侠风引进大厅,分宾主而坐,吩咐佣人上茶,接着亲自到厨房,安排治酒洗尘。
  张明昌安排毕,刚从厨房出来,就见到王员外匆匆地来了。王员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月英孩子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明昌感到非常惊喜,忙向王员外道贺。觉得方荣还算有人性。但稍一细想,觉得这不是方荣平日为人办事的风格。正要详问,只见王员外喘了几口气说:“她母亲有危险……”
  “她母亲不是在家吗?是病了吗?”张明昌不解,问道。
  “不是这个母亲。是她亲娘……”王员外由于心急,说话颠头倒尾。
  “尊夫人不是她亲娘吗?”张明昌被他搞糊涂了。
  “不是。听我说来。”王员外平静了下来。
  “好吧!进屋,喝口茶了慢慢说。”
  张明昌把王员外引进了屋,给他让了座、沏了茶,再把他和师兄互相间作了介绍。
  王员外听罢,非常高兴,说道:
  “有你们这样的大侠在,月英的母亲有救了。”
  接着,就把月英被掳鹦鹉洲水寨,遇到生母和亲哥哥相救,生母不愿意随他们出逃的事说了。他估计月英的生母性情刚烈,她是为了儿子才忍辱屈身活下来的,母亲见兄妹团聚,得以出虎口,估计她不肯走是要殉节了,就是没有殉节,也一定被方荣抓进牢房里了。他今天是来求张明昌出个主意,看能不能想法打听到虚实,亦或救援月英生母。
  听了王员外的一番话,张明昌心里的第一感觉是:月英的生母定然不在了。但他没有说。
  李侠风对王员外的话倒是非常感兴趣。询问她们兄妹是谁家的后人,当知道是蔡坚的儿女时,异样激动。但为了搞清来龙去脉,进一步问道:
  “月英的生母是怎样到方家的?”
  王员外就把蔡坚兵败藏匿大巴山,叛徒告密,方荣屠村,蔡坚战死,黄姑母子被抢,蔡梅被弃的事说了。
  李侠风十分悲痛,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好徒弟呀!我们一败分散杳无音信,我查无寻出,原来你惨死在这个禽兽手里啊!”
  此时,跟随李侠风来的徒弟知道了师弟的惨状,义愤填膺,恳请师傅准许他们为师弟报仇。李侠风微微点头,要他们做好准备。并修书一封,飞鸽传回天供山深处的隐居处,要他儿子李汉生迅速赶来。李汉生的武艺师承父亲,历练多年,功夫不在父亲之下,再加上身强力壮,遇事有头脑,所以李侠风凡有重大举动,都得与他商量。
  
  前面说到,蔡坚是李侠风的关门弟子。李侠风带着这些徒弟随李自成南征北战,累累立下战功。大顺永昌元年四月,率军与清兵北京一战,败走西安,途中缕遭袭击,师徒分散,失去联系,再没有相聚,想不到他隐匿到大巴山去了。
  实情如此,李侠风要立即见到蔡家兄妹。张明昌要他们一行餐后再走,李侠风执意要行。张明昌意欲要兄妹两到张家来。李侠风的情绪才安定下来。
  王员外要回去通知,张明昌嫌他步慢,叫来护院家丁,策马到王家,并且也给他们兄妹牵一匹马。这洗尘接风酒,就不止为李侠风一行而备了。
  家丁飞马去了,王员外又提到黄姑的事,张明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李侠风也是这样认为。倒是王员外不见尸不甘心,还是想要他们想法探个虚实。难得王员外有此善心,李侠风、张明昌等也很感动。何况还有仇在心,众徒弟极力主张夜闯水寨。
  正在他们议论纷纷时,外面传来马蹄声。月英兄妹来了,大家马上起身出门迎接。
  兄妹俩下马走来,看到有这么多人迎接,还有许多陌生面孔,不免有些拘束。王员外马上前来,向兄妹俩一一介绍。听罢介绍,月英兄妹前来先向李侠风行跪拜礼,称呼爷爷。李侠风高兴地将他们扶起。
  月英又带哥哥跪拜张明昌,但不好称呼,张明昌笑着看她的尴尬。倒是金霞过来把他们拉起,解围说:“我们少年叔辈当弟兄,你叫我姐姐。喊爸爸伯父就不用改口了。”
  难得金霞这样爽直,大家哄堂一笑。
  他们又一一拜见了父亲的师兄,称呼伯父。
  礼会完结,李侠风两眼端详了他们兄妹一会,说道:“像蔡坚!真像蔡坚!有傲骨英气,有秀质……蔡坚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一提到蔡坚,兄妹俩又伤感起来。倒是张明昌说:“今天怎么看都是个大喜的吉日,就不要伤感了吧。我们快去喝酒。”
  席间,大家要李侠风和张明昌都多饮一杯。理由是张明昌年轻了一辈,李侠风做了爷爷。
  正在频频举杯乐劝间,护院家丁送来一封信,张明昌知道是方荣的。打开一看,似乎闻出了火药味。李侠风也接过去看了一会,问起信中“吾惨死之众兄弟尸骨未寒”的来由,月英就细道了八月十五在南民湖荷花荡发事的原委。李侠风称赞了金霞的侠风义胆,就骂方荣禽兽不如,带出的喽啰也是禽兽。
  这时,月英兄妹担忧起母亲来,大家就在席间商量夜袭水寨,为他们兄妹报仇救母的事。张明昌就安排饭后休息,夜间出发。
  
  1679年农历八月十八的酉时,晚霞飞天,夜幕将临,涔阳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李汉生来了,他还带来两个把兄弟。由于一路行程紧急,人马浑身是汗。张明昌率众人迎接了他们。张明昌见李汉生英风凛凛、气概非凡,非常高兴。蔡剑兄妹也来拜见,口称师叔。李侠风满面春风地将眼前人物一一作了介绍。大家寒暄一阵后,张明昌又叫开宴。
  席间,谈起今晚的行动,李汉生立表同意。他建议夜静出发,莫要扰动居民,说不定有细作暗藏城中,暴露目标,人家做了准备,我们反而被动。
  张明昌赞同李汉生的意见,于是派人备三条大船,预先在南民湖大湾荷叶密集处隐蔽。众人分别从不同路线陆陆续续到上船处。
  蔡剑同意偷袭主张,他熟悉水路水寨,表示带路,提出进入洞庭湖后,尽量避开白水,近芦苇潜行,于水寨后院的悬崖处,攀吊索而上,先占领母亲住处。
  这一番安排,算是细密的了。可是在人选准备时,月英不听安排,在出发时,强拉硬拽不住,张明昌只好安排金霞随行,暗嘱专职保护她的安全,不要随便行动。金霞正为没有排上她而不舒服,听到父亲的这个安排,就高兴地答应了。
  
  人静时,天空布满乌云,月色暗淡。张明昌、李侠风、李汉生等20多人分别到了湖湾,他们分别乘了三条大船,一条小船出发了。
  他们由南民湖过狮子口进入涔河,在涔河行了一个时辰后,接近涔河与澧水交汇处。这时,天上乌云成了瓦片云,那一浪一浪地移动着的云块,被扁圆的月亮映成乳白色,河面上的景物清晰可见。
  眼看就要进入澧水河口了,他们前面的水面上突然出现影子。这是夜行船。这条河自古是漕运要道,小渡口又是重要商埠码头,有商船夜行,是很正常的,所以张明昌他们见出城这么远了,并没有引起注意。
  前面的船一共有五艘。对方的船在速进,他们的船也在速进。船上没有灯火,但有人在冷饮闲谈。渐近了,在擦船而过时,张明昌、李侠风都听清了冷饮人的说话声:
  “方大哥今夜来,那姓张的还在梦中吧!”
  “让他做个梦里鬼,到阎王那里不好告状。”
  “城里油水多的是,我就担心这船少装不下。”
  “你小黑子有一把蛮力,就是没脑壳。那里没有船吗?”
  “我只想那个王丫头,那天看了一眼,魂都要掉了……”
  “有你的分吗?你敢舔一舌头恐怕就真的没有魂了!”
  这时,传来一个低沉而严厉的声音:
  “不许说话,养好精神,快要到了!”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方荣!他今晚是来报复张明昌,血洗涔阳的。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倘若不就此动手,涔阳免不了一场灾难。约一思考,张明昌打了一个手势,四条船立即横过艄头,猛冲过去。
  方荣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船队已经乱阵了,其中有一艘被撞翻在水里。那是一条小船。
  这时,李侠风冲上了头船,与方荣交上了手。张明昌冲上了二船,与范峰交上了手。李汉生冲上了三船,与黑鱼港寨主余黑神交上了手。蔡剑乘的是小船,载着月英和金霞,他不敢贸然行动,在外围与另一艘大船和一艘小船周旋。
  李侠风持刀跃上敌船,怒喝道;“贼头!还我徒弟命来!”
  
  对于李侠风的到来,方荣大吃一惊。他知道今天性命难逃,抓住身边的水手往前一推,让他的身体挡住了李侠风的刀,那水手就这样白白地误了性命。方荣却乘机后窜,跃上乌棚,一旋身从李侠风身后由上而下劈来。李侠风辨风往前一跳,随即将刀下沉,由身后往上划弧一轮,碰的一声火花飞溅,方荣的刀被硬生生拨回,只觉得握刀的虎口一阵酸麻,他马上从乌棚上跳下来,欲从右舷跳水逃走,不想李侠风的动作竟然是那样的快,他早已身随方荣的刀被拨回时,已经腾步站到了右舷,就在方荣要跳水时,一把刀已经劈下。方荣反应也特别敏捷,他一看不妙,跳水就有被劈的危险,立即缩身匍地一滑,趁李侠风刀来不及收回,就从他腿边滑过去了,站起来后,将身旁正拿桨稳船的又一个水上推向前去。李侠风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愿误杀没有和自己对敌的人,于是把刀一偏,撑地从这个水手的头上跃过去。方荣眼看不妙,从船的后艄头纵身前跳,说是慢那时快,李侠风一刀轮下,只听哎呦一声,方荣的一条臂膀就飞到了水里。方荣带着伤痛潜水而逃了。
  此时,二船上张明昌已经得手。范峰不是张明昌的对手。他与张明昌搏斗不到三十个回合,就被张明昌手起刀落,斩于水中,船上其他喽啰跳水而逃。
  李汉生与余黑神战斗得很激烈。李汉生虽然武艺高强,但那是岸上作战,船上搏斗并不自由,这使他的功夫大打折扣。余黑神看准了这一点,指挥喽啰把船摇动得像筛子一样颠簸,他手持双刀与李汉生周旋作战。好在李汉生聪颖过人。不一会儿就适应了。在余黑神双刀欺进时,假装立足不稳,向后一仰,倒在了船板上,余黑神一阵高兴,双刀齐剁,李汉生侧身一滚,趁余黑神用招过老,露出了破绽,李汉生撇下长枪,抽出佩剑,一个鲤鱼打挺,人起剑落,将余黑神的胸部刺了个透。主将一死,其他喽啰也跳水四散了。
  蔡剑、金霞驾着小船与对方一大一小两艘船在河中迂回、穿插、周旋开始还很灵活,可是渐渐地船上人少,划船的人手不足,力量疲弱下来。蔡剑和金霞一边要保护月英,一边要应对敌船的两面夹击,渐渐感到被动。蔡剑看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与金霞交换了一下意见,干脆变被动为主动,分别上敌船,主动进攻。于是蔡剑上了大船,金霞上了小船。蔡剑上大船后,不几招,把落红洲水寨的新寨主解决了。金霞在小船上与小头目肖黑子缠战,小黑子非常狡猾,把船弄翻后,指挥几个水鬼缠住金霞,他却潜水逃了。
  鹦鹉洲水寨的船队全部覆灭后,天已经亮了,李侠风、张明昌、李汉生拢头打扫战场时,没有见到方荣,知道他已经负伤逃亡。可是他们在找蔡剑、金霞、月英时,只见他们的船只翻在水面上,人却不见了。张明昌问从水中爬上小渡口附近岸上的人才知道,蔡剑和金霞去追被挟持的月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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