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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大碱沟>第二十三章 患上邪病

第二十三章 患上邪病

作品名称:大碱沟      作者:李百合      发布时间:2015-06-16 19:07:32      字数:5374

  几天来,马雪莲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烧也退了,也能进食了只是脸色煞白,眼睛直直的,不时的还说些糊话。邹威雪的妈妈仍在耐心地护理着。这一天马雪莲的爹妈从大碱沟的内部六号井子处,听到女儿得了病这个消息以后,赶着马爬犁来了,爬犁后还跟着一条非常好看的黑色小母狗。
  雪莲的老爹马天顺早些年在西碱沟大草原发现了一块平整的高地,就把它开垦出来,种植上了些庄稼,又在这里盖起了几间房子,和老伴,也就是雪莲的妈妈黄菜花过上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这块地面积很大,所以后些年又搬进了几户人家开荒耕种。几家人鸡犬相闻,不交粮不纳税,衣食无忧,虽无世外的电灯电话等,但也过得个清闲自在。
  雪莲的妈妈黄菜花,在这仅有的几家几十口子的人群当中,俨然成了个人物,每至夜晚,无电无灯,她就发挥她会讲闲话(故事)的特长,给围坐在家中的几户人家讲闲话。事实上也怪,老太太一生从没读过书,讲起《水浒》、《三国》来还琅琅上口。据她说,她爹黄有道先前是这西碱沟大草原一带有名的“跑海儿”。“跑海儿”是什么,就是逢年过节走村串户拜年或谁家有个婚庆嫁娶去唱喜歌、打板(快板)的。不但会跑海儿,还会推背图和奇门遁甲,是大碱沟一带方圆几百里的能人、怪人。
  黄菜花看女儿神志糊里糊涂的,整个人儿都像是瘦了一圈,就有些心疼,不断地抹着眼泪。她对邹夫人说:“早些年啊,日本鬼子占领东北的时候,大碱沟一带就驻扎了一伙关东军。小鬼子人小马大,那大马比咱们大碱沟里的马要高上两尺多,碱沟人都叫‘大洋马’。所以说村子里老娘们间互相骂架的时候都骂被日本的‘大洋马’给干了啊,怎么怎么地。光复那年,苏联红军进驻东北,大碱沟这一带也进来了苏联红军,碱沟人都叫他们‘老毛子’,老毛子人高马大,贼骚贼骚的,虽说名誉上说是支援东北,但见到漂亮的大姑娘也不安啥好心。那年雪莲的姨姨,也就是我的亲妹子,到碱沟的草甸子里去踩黄花,不想被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老毛子发现了。老毛子见雪莲的姨姨长得非常漂亮,就起了歹意。他怕马跑掉了,在这四周不着边际的大碱沟里,无法寻找,就把马缰绳拴在了自己的脚脖子上,拉拽撕扯着她姨。她姨极力地反抗,苏联人有劲啊,不一会儿就把她姨全身扒光了。她姨彻底绝望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大大的尖叫就晕了过去。不想,这声尖叫惊动了老毛子的那匹大洋马。大洋马一受惊,就不受主人的控制了,是跷蹶子似的跑,跑得无影无踪了。草地上留下了清晰的一趟血印。从那以后她姨也就疯了。也是经常说糊话,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疯话,一会说鬼来了,一会说老毛子来了,一会又说小鬼子顶着个屁兜布端着带有膏药旗的刺刀枪来了。她每天都大把大把地吃草,家里人再怎么看护她,她都要偷着吃。大碱沟里羊草有的是,但那是喂牲口的,人怎么能吃啊,她只吃不排泄,可能是消化不了吧,最后是活活地被胀死了。今天雪莲也和当初她姨开始得病时一样,能不能是冲着她姨了呢?还是什么遗传呢?她姨可不是好死啊。”
  邹夫人问:“大娘,能有这事吗?”
  老太太盘起了腿,搓上一袋烟抽了起来,不时的向地上唾着痰:“嗯,你还别不信,我看有点邪门气。好好的,不就得个感冒吗?咋就这样了呢?再不就是冲着那死满仓了。”老太太并不知道之前马雪莲发生的一些事情。马雪莲的婆家人自满仓死了之后,因为没有孩子的牵连,再加之马雪莲在村子里的名声也不好,就一直没有和她马雪莲来往过。所以并没有人告诉她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
  “满仓是谁呀?”
  “雪莲的丈夫,也就是我那死姑爷。”老太太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攀上了县里的一门亲戚,问起这件事,她就说和自己的女儿处得非常好,自己是来看她的。老太太也没细问。
  “满仓咋啦?”邹夫人问。
  “说在肇庆打工,掉进马葫芦里憋死了。哼,短命的玩意儿,可把我姑娘给坑了。”老太太说完又飞快地唾了一口痰。
  “唉,是这么死的啊。雪莲也真够可怜的了。”
  “呸,蠢人也知道。屯子谁家冬天进个土豆窑什么的,打开菜窑的时候还知道散散气呢,五个人就出来一个,真他妈的都是些窝囊废。”
  邹庄原想把马雪莲接到县城的医院救治一下,可害怕把事情扩大化,就没敢把马雪莲送到县医院。本以为得了个小感冒,打两个吊瓶就好了,可好了以后又疯颠颠的,这若是有个好歹,他老邹家怎么交待啊。很明显雪莲的病是惊吓导致的,如果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啊!这不成了他堂堂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草菅人命了吗?世事没有不透风的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瞒得了几个人,不能瞒得住所有人。事情一旦败露,自己的儿子进去了,自己也得受牵连。邹夫人作为女人,更是苦无良策。
  “大瞎猫不还是活着呢吗?”老太太忽然问起了一个人。
  “谁是大瞎猫?”邹夫人问。
  “大瞎猫就是给大队看屋的老张头。”老太太答道。
  “还硬梆着呢。我上几天还看见他了呢,还在给大队看屋呢。”邹夫人答道。
  “找大瞎猫啊,让大瞎猫给跳跳大神,驱驱邪,肯定能好,没看这病连大夫都看不好了吗,肯定是外病。”
  邹夫人说:“兴许能行,跳跳吧,也不搭啥,看不好也看不坏,兴许就能治好了呢。”
  邹夫人也听说过农村有跳大神治病的习惯。可自从“文化大革命”破“四旧”以来,还没听说哪块还有跳大神的呢,怎么今天在这大碱沟居然还有跳大神治病的人呢。
  “试试也行,治不好也治不坏。”邹夫人最后也没办法了,只能这么说。于是,就和老太太来到了村委会把大瞎猫老张头找来。
  大瞎猫老张头见是老前辈之女来求自己,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问什么时候。
  “今晚上呢?”黄菜花试探着问。
  “我给你说,老黄大妹子,这些年谁找我,我都没给看,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出马的。”东北人管跳大神的人出台就“出马”。
  “是的,是的,老张大哥,毕竟咱们老一代的人重感情,那就谢了,老张大哥,下次再来,我一定带点好东西孝敬大哥的,什么鹿肉啊、飞龙啊、老捕啊的我家都有。你大妹夫啊,还在地下埋着几坛人参酒呢,那喝起来老带劲了。”
  “好了,大妹子,客气话呢,你也就别说了,什么酒啊、肉啊的,我大瞎猫也不是冲着你那点儿玩意儿去的。人活着总得有个情字。我给你说说,这跳大神啊,总得有副架,一般撞邪的,就找个二神搭班一下就行了。我看雪莲这孩子的病不轻,最好是‘搬杆子’,多请两副架。我这些年也老不出马了,一旦出马,鬼仙们也陌生了,别没把孩子治好,还耽误了孩子治病。大户村还有两个二神,早先的时候也曾经和我搭裆过,你就一并请来,兴许我不好使,他们还好使呢。这事你也不要怠慢,前街的许大寡妇和腰街的刘瘸子也请着,先让他俩准备着,毕竟我们跳的都是一堂的神,神仙、鬼怪殆慢一个,也不能三个全怠慢。”
  “是,是,那是。我这就回去筹集准备。”
  下午的时候许大寡妇和刘瘸子都来到马雪莲家和大瞎猫一起商量跳大神的事。三个人实际上这些年也没消停过。毕竟,大户村远离县城,医疗、交通、文化等相当落后,得病的时候用迷信的方法治疗,还是大有人在、村里人都司空见惯了的。羊皮鼓和鼓棰都是现成的,跳大神时所用的“龙套(服装、饰品、腰铃等)也都是现成的。
  沈承志听了汪老爷子的一席话之后,感觉自己目前的工作轻松多了。按照汪老爷子谆谆教诲,清理草原的事,不能呈一时之急,要循序渐进。今天他把县政府办、县监察局、县农业局、县土地局、县审计局等成员单位的抽调人员都召集到了一起召开了一次会议。毕竟现在已到年关,清理工作又初步告捷,是该放工作组回家过年,准备年货的时候了。会上,他总结了前段清理工作所取得的成绩,同时也指出了在清理工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针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对下一步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至于大年过后什么时候上班,等待通知。会议结束之后,每名工作人员都发了两袋白面、两袋大米、五十斤猪肉、二十斤豆油,算是春节为工作组成员搞了一次福利。这就叫做有张还得有弛,有松就得有紧,有批评还得有表扬,有惩罚就有奖励。回到办公室他又起草了《关于平海县大碱沟草原清理工作进展情况的报告》,全文3000多字,详实地汇报了西碱沟大草原的基本情况,包括边界、面积、草质、权属划分等等,提出了在清理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以及下步打算。第二天早晨,他把这份报告又整理了一下,就来到了单位,在陈兴义局长的办公室里进行了汇报。
  陈兴义听了汇报,对工作组前期的清理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承志,我就没看错你,行,好小子,干得好,走,咱俩现在就去佟亚彬副县长那里汇报工作。佟县长家住外地,年关了,很快就要回家过年了,咱们不抢时间,恐怕就得过了年汇报了,那样的话工作太被动了。”陈兴义接着给佟亚彬副县长打了电话联系了一下,还好佟亚彬副县长现在正好有时间接待他们,但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分钟。过会他还要进京接待一个上访户。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佟亚彬副县长一会儿就要坐车走了,进京接待上访户,我们还算及时,走,咱们现在就走。”
  走出县畜牧局的大门,过了一条街就来到了平海县的县政府大院。离远就看到政府大门上方的国旗和几面彩旗都换成了新的,大门的门楣下还挂着五盏直径约2米多的红色大灯笼。灯笼下聚集了一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上访的,又是一些企业工人年终得不到工资到政府来上访的。县委办主任吉路林和信访办主任张正正在向他们解释着什么。
  陈兴义和吉路林、张正打了声招呼就抓紧向县政府办公楼走去。
  刚要到门口的时候,不想碰到了本单位的组织委员麦克,挎着一个女士坤包,像是刚刚哭过,见陈局长和沈承志过来点了点头就急急地走了。两人都感到挺纳闷的。
  麦克是韩冰县长的小姨子,不知她来到县政府找谁来了,怎么还哭了呢?两个人都狐疑着,当着她的面还不好问。官场上就得这样,不该说的千万别说,不该问的千万别问,不该做的千万别做,不该知道的千万别知道,不该想的千万别去想,不该去的地方千万不能去……。
  韩冰县长今年四十多岁,夫人麦加是他大学时的同班同学。结婚的第四个年头,他还在市团县委任副书记的时候,麦加就要求他把自己的妹妹麦克转到市一中来上学,说平海县的教学水平十分一般,在那里上学纯属误人子弟。韩冰很尊重麦加的意见,就同意把麦克转到市一中来上学。转学的麦克学习成绩很是一般,尤其英语的成绩总是十分、二十分的,对此麦加很是上火,经常对韩冰叨唠这件事情。韩冰就说,要不给她请个家教?那时还不时兴请家教,好像请家教也用不了多少钱,但麦加没有同意,心想把妹妹安排在自己家吃住,人家韩冰就已够意思了,还要另外负担她请家教的事情,是很说不过去的事情。麦克到了高三的那一年,学习成绩每况愈下,麦克看在眼里就十分着急。有心想瞒怨妹妹两句,但见妹妹每天起早贪晚的学习,已经尽力了,便就没有说什么。麦克太笨,这在她们全班都是有目共睹的。麦克自己也对姐姐哭了无数回,说姐,我咋这么笨呢,我天天学,一天只能睡上两、三个小时的觉,但就是不开窍,反而越来越差劲,我还是不学了,回家务农吧。麦加就安慰妹妹,不要太着急,过了那道坎,就是她对妹妹所说的那道懵懂的坎儿就好了。可很快就考试了,最后一次高三模拟考试的时候,考了个全班第三十多名,全班一共四十多个学生。麦克当场在班级就哭了,同桌乃至全班的同学都来安慰她,但无济于事。麦克回到家后,见姐姐不在家,只有姐夫在家,也没和姐夫说话,直接就收拾起了背包想打道回家。韩冰一把拽住她。
  “麦克,你要干什么?”
  “姐夫,我对不起姐和你,对不起爸和妈,对不起全家,我考得那么次,我还咋有脸回来再呆下去啊。”麦克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挣脱开姐夫的手就往外闯。韩冰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往着屋里托她。麦克的劲太大,差点儿没把韩冰甩了一个跟头。韩冰就用上了劲用力地拽着小姨子。两人撕吧着,却都有了异样的感觉。麦克那已发育成熟的身体,在一个大男人的怀里忽然就感觉出了一种异样来。两人同时一怔,彼此的脸都红了起来,喘着粗气。韩冰情不自禁亲了一口麦克那粉嫩的脖颈,麦克把眼一闭,羞得一颗芳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见麦克没有反对,韩冰便大胆了起来,向着麦克的脸上亲去。麦克吓得全身抖动着,一种新奇、一种惊恐、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感觉此时正笼罩着她的全部身心。韩冰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亲向了她的芳唇,继而大手向着她胸部的那两座山峰攀登,接着又引领着意念,逐渐把手向着她少女的那片峡谷游去,在峡谷的那片芳草地徜徉、旖旎……。
  从那以后韩冰就和这个比她小了七、八岁的小姨子有了暖味之情,从那以后,韩冰就安排她考进了一所市畜牧学校,毕业后又帮助了她安排到平海县的畜牧局一班。麦克上班之后,各项工作干得都非常出色,倒没让他费什么心,可她前两个月忽然就向他提出订副科的事情,说畜牧局缺一副局长的指数,让姐夫帮忙运作,麦加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说自己的小姨子,你不帮谁帮,况且麦克在局里还是组强委员,顺理成章提拔也该轮到她了。韩冰侧面和畜牧局的局长陈兴义也谈及了此事,他让陈兴义要把麦克推荐上去,这样自己在提拔麦克的事上才会有话语权,否则你麦克自己的单位都不推荐你,我作为一县之长,怎么给你麦克说话啊。可上周陈兴义来说,江南书记有意提拔沈承志为畜牧局的副局长,说这个同志正在开展的草原清理工作干得很好,很有一股闯劲。若是提拔一个女的,这草原清理工作复杂得很,恐怕她难以担当,便答应下一次再考虑。这不麦克今天听到了一点儿的风声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见自己没戏,便哭了起来。韩冰好说呆说才把她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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