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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爱小爱都是爱 有爱心里才痛快

作品名称:新帝王莽传(上)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5-06-10 15:58:58      字数:4338

  渠文君的眼睛在王莽的关心照顾下,又慢慢恢复了视力。她正准备去长乐宫上班,突然发现王莽穿着一件从来都没见过的旧衣服。便问道:
  “儿子,你这是穿的谁的破衣服,我咋没见过?你刚做的新衣服呢?”
  王莽笑了笑道:“前天我在街上碰到一个娶媳妇的,新郎官说什么都不肯上车去迎亲,气得他的父亲和母亲直抹眼泪。我上前一问才知道,是新郎官嫌他的衣服破旧丢人才不肯去迎亲的。我那身来之不易的新衣服也只好换给新郎官穿了!”
  渠文君道:“他媳妇娶完了,你还不快去把衣服换回来?”
  王莽道:“咋好意思再换回来,换就换了呗!”
  渠文君道:“你那是多少年才做的一件新衣服,他那是件破旧衣服。”
  王莽道:“新旧都一样穿。再说,人家是新郎官,应该穿新衣裳,新娘看着也舒畅。如果我去换回新衣裳,新郎家里的喜事肯定闹饥荒。我穿着新衣裳还没有穿着旧衣裳心里舒坦呢!”
  渠文君道:“不换就不换吧,我知道换回来你穿着心里也不自在。不过,年纪轻轻的,还是穿得时尚点好。晚两天有钱了再做一件新的,咱虽然不能像你的朋友们那样逢衣浅带,但也要被褐怀珠不是。虽然是衣不兼色的粗布衣,但要干净整洁,这样看起来精神!”
  王莽道:“我有新郎官这身破衣服穿着就挺好,不用再花冤枉钱了。再说,这粗布衣穿着既舒服又随便,比逢衣浅带利索多了。”
  渠文君道:“人是衣服马是鞍。衣服也是一个门面,男人经常抛头露面,穿得太寒碜了被人看不起的!”
  王莽道:“寒碜就寒碜,也不能饿着王光、王宇花钱去买新衣裳穿。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亏了他们!”
  渠文君没办法,只好依了儿子王莽。
  有一天,王宇病得很厉害。王思涵想让丈夫王莽带孩子去看病,到处找不到他。后来才有人告诉她说,孤寡老人李大爷病了,王莽在帮他熬药。王思涵刚把王莽找到,还没有进家门,就碰到了匆匆走来的王舜。
  王莽问道:“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去?”
  王舜慌慌张张地道:“大司马病了,御医让到西城大药房抓一味药。我得快去!”
  王莽对王思涵道:“你自己带王宇去看病吧,我得去大司马府看看大伯。那就辛苦你了!”
  王思涵道:“他一个大司马还需要你侍候?再说了,你为了找个差事能养家户口,找了他多少趟啊,到头来还是没给办!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不去,不去!快给儿子看病去!”
  王莽道:“朝里人满为患,人浮于事,往哪里安?他也难啊!都这时候了,就别埋怨了。他不光是我们的大伯,他还是汉朝的大司马,我一定得去看看他!”
  王莽说完头也没回,就朝大司马府去了。
  王思涵气得直摇头,自语道:“好像当好人当上瘾了!连一个当好人的机会都不肯放过!”
  王凤虽然正值四十七岁的壮年期,但他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大概主要是像他父亲王禁,太爱喝酒了。但他的父亲在他这个年龄时,他比他父亲的酒龄长十八年。因为他的父亲二十多岁才开始喝酒,而他从几岁就跟着父亲串酒场了。他曾是他父亲的骄傲,其中就包括酒场上醉不倒的少年美誉。
  他当了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之后,国事公务缠身,喝酒再不像是在元城县是消遣,而是当做解乏和恢复疲劳的良药。后来甚至到了晚上不喝酒就睡不着觉的程度。喝酒伤身是不分原因的。你消遣喝酒也好,你因公喝酒也好,你身体需要依赖性喝酒也好,酒都要进到你的肚子里。酒喝得越多,对身体的伤害都是毁灭性的。王凤就是这样把身体喝垮了。
  王凤的病榻前人头攒动,人来人往,像赶庙会。来的不是王公就是大臣,虽然心情各异,表示问候都是一致的。在这种场合,也是表示孝心的难得机会,呆的时间越长,关心的话说得越多,就越能表示你的孝心和诚意。尽管他们感到王凤一会儿一撒尿的臊气冲鼻难闻,也没谁捂鼻子皱眉,还得装作像闻到了香水一样的恰意。
  王莽拨开客人,走到王凤的病榻前,跪在地上,流着眼泪道:
  “大伯,啥时候病成这样的,也不给侄儿说一声!”
  王凤看到王莽来看自己,心里非常高兴,道:
  “没事,过几天就会好的。你不要担心!”
  王莽指着人声鼎沸的人群道:“大伯,让他们都回去吧!他们老在这里您也休息不好。他们有些也已经年迈,也不能老在这里,需要回去休息。我一个人侍候你就行了!”
  王凤道:“我本来就恶心,头痛,头晕,他们一吵吵,我这脑袋就像裂了一样。我还得一会儿一小便,很不方便的。让他们走他们都肯不走,又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重!”
  “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来说!”王莽说完,站起来看着来宾高声道,“各位大臣,王爷,侯爷,各位亲朋好友,你们今天来看望大司马的目的是什么呀?”
  各位来宾被问得一愣。不管他们是什么职务和地位,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大司马的亲侄子,也是皇太后王政君的亲侄子,也是当朝皇帝的亲表弟。他虽然非侯非王,一介平民,他们也不敢有半点的造次。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希望大司马早日康复上朝理政!”
  王莽高声道:“我代表大伯谢谢大家!为了让大司马能够尽快康复上朝理政,请大家都回去休息。有事再请大家来!好不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移动脚步。
  王莽道:“大家都在这里,影响大司马休息,影响大司马身心健康……”
  王莽话没说完,来宾就开始向外移动,向王凤打招呼,开始离去。
  王凤的病室里顿时安静下来。王凤笑笑道:“这下可好了!”
  王凤突然泪流满面,道:“大伯知道你是个最苦的孩子。大伯想帮你,但没有机会。如今还在家里闲着……”
  王莽笑着道:“大伯,不说这个,侄儿知道,您是尽心了。您不以权谋私,是个好官,侄儿为您骄傲,您是好样的!”
  王凤道:“你能这样看问题,真的不简单。就是朝中大臣能这样看问题的人也不多!”
  “谢谢大伯的夸奖!侄儿不会给您丢脸的!”
  其实王莽本来是可以接任他哥哥王永在诸曹的差事干的,但负责官员任命的尚书匡衡不干了,由诸曹侍中中郎将、涿郡蠡吾县人乐昌侯王商接任。王商因为对王凤独揽大权看不惯,本可以通融的事,王凤只要出面,他会有一百条理由拒绝他,所以,二十三岁的王莽还赋闲在家。
  王莽刚把王凤安顿好睡下,淳于长就走了进来。王莽忙示意不让他讲话,小声道:
  “刚刚睡着,咱出去说。”
  淳于长是王政君同父异母的大姐王君侠的儿子,他该叫王政君一声姨母,叫王凤一声舅父。他也是成帝的姨表兄弟,他比成帝年龄大两岁。现在他任宫中黄门侍郎,并已做了多年。他和王莽当然就是表兄弟关系,他见王莽蓬头垢面,便不好意思地道:
  “巨君表弟,真对不起,你看你为了侍候大舅,顾不上洗脸,顾不上梳头,太辛苦你了!”
  王莽道:“你贵姓?”
  淳于长还以为他忙糊涂了,道:“我是你表哥,我姓什么你都不知道了?姓淳于啊!”
  王莽道:“我们王家有人,不用你天天往这跑,怪辛苦的!”
  淳于长不高兴地道:“你啥意思啊你,大司马是我大舅,我不能来看看啊?你侍候够了你走,我来侍候!”
  王莽道:“你吵吵什么呀,我大伯好不容易才睡着。你每天这个时候过来折腾一回,你啥意思啊?我侍候我大伯是应该的,我没有侍候够。我够的是你天天来镀一次光,什么事都不干,像钦差大臣来检查工作。我大伯天天都得等到这个时候才敢睡觉,怕你来了他睡下了你白跑一趟。今天他实在是坚持不了了,没等你来就睡了。只能请你黄门郎大人原谅你舅坚持不住了!”
  淳于长道:“我天天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一点点时间过来看一下,还是下班路过,我没办法呀!”
  王莽道:“如果我们都还在老家元城县,舅舅病了有几个外甥天天跑来看望的?恐怕没有一个。所以你不来才是正常的,你天天来就不正常了!”
  淳于长生气地道:“阴阳怪气,我又不是来看你的,管得着吗你?”
  王莽道:“你这个人有时候还是很诚实的。你是不会来看望我这一介草民,但是,如果我也像大伯是大司马,说不定你也会天天来看望的!”
  淳于长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当大司马?哈哈,除非太阳改从西边出来落到东边去!你做点给新郎官换新衣裳穿的好事还是能够办得到的。当然还有给孤苦老人熬点汤药、捶捶背、捏捏脚、送点小钱什么的,你都能做得到。但你千万记住,这和做大司马不是一回事。连个乡聚的官都不是,就想做大司马。出去劝你千万别这样说,别人听了会说你是神经病,有狂想症!”
  王莽道:“淳于长黄门郎,那我把大司马给你叫起来陪你说会儿话?要不然这趟你不是白来了!”
  淳于长气得哼了一声走了。
  第二天一起床,王凤就问王莽道:“昨晚淳于长来了没有?”
  王莽回答道:“您刚睡着他就来了,没叫醒您,怕影响您休息!”
  王凤道:“告诉他,以后不要天天来了。他要上班,工作太忙,怪辛苦的!”
  “知道了!”王莽话音刚落,只听到门外一声喊:
  “陛下和皇太后驾到!”
  王凤忙要起身下床,王莽忙制止道:“病人面前无大小,您躺您的,我去迎一下!”
  王凤点了点头。王莽还没走出病房,成帝和王政君就进来了。
  王莽忙跪地说道:“见过姑姑皇太后,见过表哥陛下!”
  王政君道:“你平身退下吧!”
  “谢皇太后,谢陛下!”王莽说完退出病房。
  成帝道:“大司马的病好些了吗?”
  王凤要坐起来回答成帝的问话,成帝忙抓住他的手道:
  “大司马躺着说吧!”
  王凤激动地道:“谢陛下!臣凤托陛下的福,好多了!”
  “酒还是少喝点好!”
  “谢陛下的关心!”王凤眼含热泪道,“我这身体就毁在酒上!”
  王政君道:“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不喝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王凤停了停又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只是有两个人让我放心不下。今天皇太后和陛下都在,臣想把他们托付给您。万一我不在了,请皇太后和陛下务必格外开恩!”
  成帝道:“大司马为社稷操劳一生,有什么话尽管道。”
  王凤刚要开口,突然咳嗽不止。成帝忙拉他坐起,用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才算止住了咳嗽。成帝又让他躺下慢慢说。
  “我要托付的第一个人就是苦命的巨君。托付的理由有两条:一是他是个人才,一个能做大事的人;二是他的家庭需要一份固定的收入,全家六口人就全靠他的母亲在皇太后那里服务的微薄收入。我原来是准备让他到诸曹顶他哥那份差事,王商从中作梗,以种种理由不予接受,这就苦了巨君一家了!”
  成帝道:“大司马放心,朕这个表弟确实不一般。您所讲的理由也确实充分,是应该格外关照的!”
  王政君道:“听说一直都是他在这里侍候你,咋没见他人呢?”
  王凤道:“刚才跪下迎接你们的就是他啊!”
  王政君大吃一惊,“啊”了一声,道:
  “哀家刚才还在想,我哪有这样的娘家侄儿,浑身腥臭,垢面蓬发,好像几个月都没有换过衣裳,没有洗过脸,没有梳过头。原来是他,真的难为他了,不容易啊!”
  王凤道:“这第二个人嘛,就是外甥淳于长。”
  成帝道:“大司马您就放心吧,朕一定照您的意见办!”
  成帝话音刚落,王凤头一歪,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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