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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缘】第七回 宿小店彭龙惩地痞 私塾院秋芳诉前情

作品名称:燕山奇侠传      作者:觉之      发布时间:2015-04-12 07:57:37      字数:6471

  
  彭龙离了承德,足足走了两日才到得下板城,这时太阳已经落了山,便找了个小店住下,奔走了一天彭龙也实在是累了,于是草草吃了些东西倒头便睡。时值深夜,忽然被一阵击打店门的声音惊醒,只听见店主踢踢踏踏地跑着去开了门。“妈的怎么这么磨蹭!”有大喇喇的喝骂声从店门外传来,“找间客房让这俩人先住下,没有宋大爷的口信,绝不能让他俩走。”“是是,您放心,我一定照办。”店主唯唯诺诺。“妈的折腾了半宿真他娘的困了,我先回去了,你可要小心看好了。”“是是是,有宋大爷的吩咐我怎敢不照办。”店主显然对这宋大爷十分惧怕。
  不一会听见隔壁客房开了门有人走了进去。“你俩就先住在这里,刚才你们也听到马六说的话了,那个宋耀庭咱惹不起,所以也别想着就逃了,不然我也得受连累。”是店主的声音,带着一万分的无奈。“店家放心,我们两口子怎么会连累您呢,哎!活该我们两口子倒霉才落到这恶霸手里,是死是活我们认了,您就放心吧。”说着隔壁便传来女子的啼哭声,那哭声凄凄惨惨悲悲切切让彭龙再没了睡意,然后听见店家一个劲地劝说,那哭声却越发地让人痛心烦乱,于是彭龙穿衣出门想要弄个究竟。
  店家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刚走的马六,但一回头见是彭龙,认得是住店的客官,赶忙赔笑问:“不知客官有啥需要?”“没啥。”彭龙指了指依然在啼哭抹泪的一对男女问:“这是怎么回事?”“哎!倒霉呀!”未曾开口店家先自一声长叹,接着便一五一十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这小两口不是别人,正是被恶霸宋耀庭欺负的刘贵和媳妇凤莲。“我当时正在‘庆元亨’沽酒看得很是真切,多亏了那两位小英雄仗义出手才保住了刘贵一条小命,后来听‘庆元亨’里面的伙计说他们是一个什么特派员的手下,那特派员是个好官,要求宋耀庭放人,可这‘妖精’哪里是个吃得亏的主儿,这不怕特派员来查偷偷藏在了我的店里。但等特派员走了还不知要受哪门子罪呢。”
  彭龙越听越觉着这些人长相武功当是林嫣、小虎和柳先生一伙,可这柳先生怎么就当了特派员了却让彭龙百思不得其解,这特派员还有位漂亮的夫人也让彭龙纳闷,也许他们根本不是林嫣他们,但依店家所言这特派员应该是个好人,于是问店家:“你为何不把这事去和特派员说,也好救了一对夫妇。”“哎!这特派员也是我能见的,再说特派员走后那宋耀庭不劈了我。”“好,你们放心,明天一早我去找特派员,就是那特派员不见我,我也保证你二位不会有事。”彭龙侠肝义胆,既然碰上了怎会袖手旁观。
  第二天一早彭龙便要到“庆元亨”探个究竟,又担心宋耀庭会派人来把刘贵夫妇带走,直等到日上三竿,昨晚送刘贵夫妇来的马六又来了,这小子真是嚣张跋扈,推门见刘贵夫妇还在,一阵奸笑说:“嗯,乖!这乖呢就没亏吃。”说着推推搡搡把个刘贵推出门外,上前就要对凤莲无礼,经历这些磨难,刘贵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抄起门外的一个木凳便打向马六,这马六倒也机灵,翻身抓住板凳腿,下面一脚将刘贵踢出门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彭龙听到隔壁响动从屋里窜出来,见此情景呵呵一阵冷笑对马六说:“孙子,你吵到大爷我了,还不给大爷赔礼!”马六先是一愣,在这板城街面谁敢和自己这样说话。回头一看是个英俊少年,便放开凤莲恶狠狠道:“小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孙子,不是你还有谁!”“你找死!”马六一个“死”字还没说完,脸上竟热辣辣挨了一个嘴巴!他没看清彭龙是怎样窜进屋来,更没看见彭龙出手,彭龙似乎一开始就站在屋里。“哎呀!你!……”马六捂着脸还要呈口舌之利,啪啪又是俩嘴巴,马六依然没见彭龙出手,那少年就站在眼前,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马六被这丝浅笑淹死了,在那丝浅笑里他简直就像个小丑,不,连小丑都算不上,他感觉自己连蚂蚁都不如,如果对方还能看见自己,他都会万分荣幸,于是他愣在了那里,甚至羞愧地低下了头。
  “回去告诉宋耀庭,他要再为非作歹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彭龙的声音听在马六耳朵里竟然如梦似幻。“宋爷怀疑特派员是假的,已经带了人去追了。”马六痴呆呆地回答。“走了多久?”“他们刚走我就来了。”“宋耀庭带了多少人?”“三十多人。”坏了,彭龙心想,如果这特派员真是柳先生可是要麻烦,即便不是柳先生那特派员岂不也很危险,想到这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啪”又一个嘴巴抽在马六脸上,那马六竟然一下清醒了,他捂着热辣辣的脸满眼迷惑地望着彭龙。“我是特派员的暗里保镖,特派员就知道你们这群小丑不地道,所以留下我来查看,你们真是找死,言而无信不说,还敢不相信特派员身份,我看你们和那个李署长怕是不想要脑袋了。”“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马六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去把李署长叫来,我有话说。”彭龙厌恶地对马六吩咐说“晚了耽误了大事可别怪我!”“是是是!”马六一叠声地应着飞奔而去。原来刚才彭龙给马六施的是催眠术,本想戏弄他一下,不想得到这样重要情报,这柳先生一伙也是命大该着。
  不出一袋烟功夫,李署长带着一队警察来到客店,见到彭龙时早已汗流浃背,李署长甚至不敢抬头看彭龙,只是一个劲地抹着汗嘴里磨叨着“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其实他并不知道宋耀庭带人去追特派员的事,经由马六通报,他对这“特派员”更是佩服加惧怕,似乎身边都是特派员的眼睛,于是他赶紧召集了警察跑步赶来。“李署长是吧!你真是找死!”彭龙更不客气,道:“特派员到处都安插了眼线,别自作聪明毁了前途!”彭龙说话时暗运了丹田之气,那声音虽然不大却那样有分量,似乎轻易就能把个李署长拍扁。“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带人去追!”“不必了,你留下来处理这对苦难夫妻,安排不好你知道后果,特派员可不仁慈!把这些警察交给我你可放心?”“放心放心!”李署长点头哈腰腿都开始有些抖起来。
  就这样,彭龙带着十几个警察一路追来,在乌龙矶村外的山坳里,他们追上了宋耀庭一伙,这帮家伙正躲在山坳里坐山观虎斗,准备收渔翁之利呢。彭龙这才以特派员暗镖的身份把宋耀庭暴打一顿,吩咐他带着这帮混混回了板城,又带着警察解了柳先生之困。柳先生及众人听了彭龙所说都暗叫“好险!”。
  从乌龙矶返回八家一路再无阻隔,于是众人顶着星星一路赶回来,一进村口便听到胡琴锣鼓,皮影戏唱得正热闹。远远看见皮影戏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头,有打更的看见柳先生一伙赶紧通报了佟老爷子和孝仁,于是佟老爷子和孝仁一起迎了柳先生一伙回到佟家大院,赶紧吩咐厨房生火做饭,众人早已饥肠辘辘,端起饭碗狼吞虎咽一顿好吃,席间谈起此行奇遇,不禁让佟家上下咂舌唏嘘,众人对柳先生的多谋机智一顿好夸,直夸得柳先生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让秋芳看柳先生的眼神多情起来痴迷起来,灯烛昏暗众人都没在意,但柳先生却感觉象做错了事一样,被秋芳看得浑身不自在。
  旧时农村没什么娱乐,有走江湖的偶尔路过,无非是变变老戏法耍耍猴,撂个场,没等大家看上兴致便卖起药来,弄得大家兴味索然。能请台影戏热闹几天这是村民最期盼的,但那要等到年根老佟家请时大家才能凑这热闹,因为只有老佟家能请得起影戏。只要戏台搭起来,每晚还没开锣村民便早早来到戏台前抢地儿,都为占个好位置看个清楚听个明白,冬天山里风硬,有时那风吹在脸上象刀割一样,但大家都缩着头抄着手,拿袄袖子卡着清鼻涕看得津津有味,似乎那风声也成了这锣鼓乐的一部分。小孩子听不懂这咿咿呀呀的唱词,只在锣鼓敲得急促,影布上打杀的热闹时才撂高看上几眼,大部分时间拉着大黄鼻涕满场子追打嬉戏。老佟家除了几个护院轮流来凑热闹外,其余众人几乎每场必到,也是为了这热闹场面寻些开心。
  柳先生喜欢清净,晚上点起灯烛守在私塾院里写对子,灯影烛韵,小火炉上茶香沁人,鲜亮亮的对子纸,黑漆漆的水墨字,淡淡的烟墨香,这份温馨雅致让这儒雅的先生也生出万千感慨,于是顺口吟道:“暖香阁内灯影红,茶香墨韵也情浓。半两残梦温琼酒,昭华易逝水常东。”“先生在感慨啥呢?”伴着一声轻问,一挑帘秋芳呵着一双春葱嫩手进得屋来,“夫人见笑,我顺口胡诌罢了。”“先生也忒谦虚了,好好的一首诗怎是胡诌呢。”“夫人没去看影戏吗?”柳先生赶紧岔开话题。“我嫌冷也嫌吵,所以就没去,闲来无事又被影戏吵得睡不着,见你这儿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话说完了,秋芳也觉得这理由很牵强,不进这私塾院怎会看见这屋里亮着灯,于是站在那里红了脸有些无所适从。“夫人请坐吧,我给您倒杯茶暖暖身子。”“不敢劳动先生,你写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不如帮你捋顺捋顺对子。”“怎么好劳动夫人。”柳先生边给秋芳倒茶边说:“这几日刚从板城回来,想来夫人也累了,您喝杯茶早些回去休息吧,看夜深了别受了寒凉。”“先生是在哄我走吗?还是讨厌秋芳呢?”秋芳热辣辣望着柳先生甚至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不敢,不敢,只是夫人的身体要紧,连日劳碌再熬夜我怕夫人吃不消。”“你是心疼我吗?还是怕被人撞见?”秋芳的话说得如此露骨,已经让柳先生无处可逃。“夫人,人言可畏啊!”柳先生不敢抬头看秋芳的眼睛,“佟家上下对我不薄,如果传出些闲言碎语不但对不起佟家,也辱没了夫人清誉,岂不是柳某的罪过。”
  秋芳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了良久幽幽地叹道:“我知道佟家上下都是好人,而且有恩于秋芳,怪只怪秋芳命苦,不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柳先生看秋芳时,秋芳满脸悲戚幽怨。“先生真不识得秋芳了吗?”“我怎会不识夫人。”秋芳这一问问得先生很是迷茫。“先生右肩上可有一道疤痕?”秋芳这一问,倒惊得先生非常差异“夫人怎会知道我这道疤痕!”“我又岂止知道这道疤痕。”秋芳流着泪的双眸里似乎泡进了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二十年前承德水泉沟有一个叫金胜男的女孩,家里从双塔山给她请了位先生叫柳登科,先生常带着他的儿子来给胜男陪读,胜男和那小男孩青梅竹马形影不离。那年中秋胜男家留先生在家吃酒,两个小孩便跑到私塾院外去荡秋千,不知怎地那秋千架子竟然倒下来,那小男孩用身体挡住了胜男,秋千架子就砸在小男孩的肩上,血顺着男孩的肩膀流下来,湿透了小男孩的衣服,胜男吓得只是哭,小男孩却来安慰她别怕,他会保护她。一段木头茬子扎进了小男孩的肩膀,那小男孩是忍受了怎样的痛支撑了那么久,直到大人赶来救了他俩。小男孩就在金家养伤,胜男每天都陪着她,胜男说我给你做媳妇,小男孩说我永远保护你。后来胜男的母亲去世了,金家辞了柳先生…...。”“你!你是胜男!你真是胜男?”柳先生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都说女大十八变,何况又过了那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变故。“我说怎么看着夫人那么面善,可我终究还是没敢想你是胜男,只是觉着相像的人很多罢了。可你怎么就改了名字呢?”“唉!”秋芳幽幽一叹道“家遭变故,常有人来家里讨债,又有恶霸想霸占我,为了躲避才改了名字。”于是秋芳把别后种种和柳先生详说一遍。“我也是身处险境没有办法,为了跳出火坑,也为了报答孝仁仗义相助所以才嫁到佟家来。”
  柳先生也早已哭成泪人,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么多年不曾娶妻,是因为心里有胜男的影子,可事事无常,胜男已经变成了佟夫人,他又如之奈何。“寻你来做小虎的先生其实还是我的主意。”秋芳深情地望着柳先生说。“那又怎样!”柳先生一声长叹“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各安天命,佟家上下都是好人,且孝仁有恩于你,我们总不该坏了名节,败坏了佟家声誉。”两个人在私塾院里直聊到外面没了锣鼓声乐影戏散了场子,秋芳才依依不舍离了私塾院。
  这影戏一唱就是七个晚上,一出《薛刚反唐》已经结束,但所有村民依然意犹未尽,茶余饭后唠的还是这个嗑。这天一早影戏班子收拾妥当,佟老爷子吩咐账房付了钱便要打发影班回上谷,孝仁赶过来对佟老爷子说:“爹,请戏班时他们是空手而来,不担心路上遇到劫匪,回去时他们可是得了工钱赏钱,这戏班不送到家出了事还是咱的责任,我想还是着人送回去,免得麻烦。”老爷子觉着孝仁的话在理,便找来林峰商议。林峰说:“就让林嫣和彭龙去吧,彭龙的伤已无大碍,且在承德经高人指点功夫又有精进,相信有他俩护送当保得平安。”小虎本来也吵着要一同前往,但被大太太劝住死活不放,这时柳先生挑帘进来,见过众人说:“听说上谷的竹林寺寺庙很大,且别有天地,我也想请示老爷随行顺道去见识一下。”佟老爷子只道这读书人喜欢游山玩水,并未多想便随口应了。他那里知道柳先生自知道秋芳身世后心中苦闷,先生看寺庙是假,躲开秋芳是真。
  于是彭龙、林嫣带着柳先生护送着影戏班上了路。上谷位于燕山深处,这一带崇山峻岭,山高林密,常有劫匪出没,潺潺的暖儿河水在山里蜿蜒流淌,星星点点的村落点缀在山湾林后,幽幽的山路,各色的植物野花点缀路旁,一路行去景色绝佳。然而此时正值年关,肆虐的风在山里呼啸乱窜,光秃秃的植物在寒风中打着颤,欢快的暖儿河水结了厚厚的冰面,反射着清冷冷的光辉,高高的山夹嗣出狭长蜿蜒的山路,饥饿的雄鹰在山撑起的狭长的天空盘旋,山上炭窑里烧炭的白烟被风吹散,散发出植物糊焦焦的味道。路边的树上偶尔停靠着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羽毛翻飞地在寒风中瑟缩着,三头驼着影戏道具箱子的毛驴喝着白色的气雾,鼻息边挂着冰凌驴蹄嘚嘚地走着,彭龙在前开路,身后是几位抄着手的影戏艺人,毛驴后面跟着一位赶驴的艺人和林嫣、柳先生。
  山路难行天气寒冷,所以一行人走得并不快,且冬日天短,直到太阳西斜众人方才到得竹林寺。竹林寺位于上谷马杖子村东南二公里处。寺庙始建于辽金。元代至元元年由江淮楚人元僧慧霭在敌楼山天宫禅院旧址扩建。后年久旧损,至明朝年间,第一次重修这座寺庙,取名狄庙山红门寺。清朝年间第二次重修,修整后改名竹林寺。寺庙设施规格很高,据《天宫禅院碑记》记载:“复完绀殿,金碧圣容,供器新鲜,香灯整肃,斋鱼粥鼓,晨铎暮钟及钟楼、方丈、僧室、山门、香积、云居、廪库、宾馆,皆创构之”;寺院规模十分宏大,“四顾置庄地,可盈百顷,牛畜骡马,亦近百余,净人佃客,春耕秋耘,粟麦丰盈,以延四远”;佛事异常兴盛,建后“未逾半载”,慧霭已“俗寿六十八,僧腊四十八,僧俗徒众,可满百数”“檀越钦仰,徙从瞻依,遐迩道流,往来如市。”
  眼下的竹林寺虽无往日兴盛,但夕阳下流瓦飞檐,古雅庄重,却也不失禅道意韵。众人一路行来山路崎岖加之天气寒冷早已有些疲惫,于是众人商议决定到寺里稍作休息。寺中执事见有人进得寺来,赶紧上前寒暄,柳先生上前答礼:“师傅请了,我等赶路至此,久闻竹林寺规模宏大,香火鼎盛,一来稍作休息,二来也想上些香火瞻仰各殿佛容,还请师傅行个方便。”“各位施主就请到侧殿客房休息,有上香的请随我到香阁请香。”说着执事僧头前引路奔香阁而去,林嫣,小虎留下来照顾众人,只有柳先生一人随了执事僧前去上香。这竹林寺里供奉释迦牟尼佛、药师佛、地藏王菩萨、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弥勒佛、韦驮菩萨、关圣帝君等众多佛圣,柳先生一路拜来,直拜了个把时辰,眼见太阳下了山,柳先生才回到客房,所幸剩下的路途已经不算太远,众人也已休息得差不多这才辞了执事僧人出得寺来。
  刚出得寺门,就见寺门外的暗影里站着一干人,林嫣和柳先生识得那一干人正是在乌龙矶的截道之人。却原来在乌龙矶众山贼没讨得便宜,黑沙掌郝雄宽并两位护法无功而返,见到疯癫细说端详,郝雄宽恨恨道:“若不是中途杀出一帮子警察,凭那姓林的小妮子和那姓佟的小崽子怎是我黑沙掌的对手,只可惜煮熟的鸭子又让它飞了。”“兄弟别急,机会还有。”疯癫阴恻恻道“佟家请了影戏班,这两天就该唱罢返回,我早已派了眼线盯梢,只要我们在半路截了这帮唱影戏的,责任依然在佟家,以此要挟卡他个几千大洋岂不也易如反掌。”“大哥好主意。”黑沙掌摩拳擦掌一副急不可耐模样。“但是兄弟此次打劫且不可大白天行动,一来人多眼杂,二来怕有高手护送,你们且先埋伏在竹林寺旁,想来他们到此天应该已经擦黑,且我们以逸待劳当有胜算。”
  就这样众山贼提早埋伏在竹林寺旁的树林里,见彭龙一伙进得寺内才撒开罗网但等众人出寺。林嫣见众山贼已经围拢上来,忙对彭龙说:“师兄小心,那个黑沙掌很是厉害。”“师妹不必担心,我就接住那个黑沙掌,剩下的毛贼就交给师妹了。”回头又对柳先生说“先生请带大家速速进寺躲避,关好寺门,这里交给我和林嫣。”就这样彭龙才要大战黑沙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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