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波成古绝永昼 倦鸟绕丛归山林 第008章

　　“师哥离开杨府，之后行踪成谜，也没在回过丞相府。而他再现江湖却要从另外一件大事说起。之前徐戴率领的忠义军直捣黄龙，诛杀了上官文章，但是孤军深入，虽然做到了擒贼先擒王的效果，但是毕竟朝廷逆党实力犹存。蔡渊弃卒保车，立即铁壁合围。徐戴无奈只得暂时撤退……
　　京城噩耗传至，蔡渊慌乱之下，回援京城，徐戴原先驻扎在飞虎峪的大军随即展开侧动，四下侵扰，使得蔡渊坚守不出，无遐顾忌徐戴。于是，徐戴孤军得以顺利拜托尾追。
　　京城重地，精兵强将。困兽犹斗，强弩之末。徐戴忌惮蔡渊手下雄兵百万，对手以逸待劳，强行攻城难免死伤难计。
　　孤军深入的徐戴回到青州之后，一边悄无声息的将原先驻扎在飞虎峪的三路人马回收。一边组织军民招兵买马，壮大兵马。农村的百姓平日里都受尽官府欺压，饱受兵燹之害，心中自然愤懑不平。眼下见忠义军势如破竹，有此机会便纷纷应征入伍，踊跃参加。兵马汇拢之时，从各村各寨拉拢起来的队伍比原先安拆地方的兵马数量在十倍以上。
　　徐戴出生名将之家，自幼精通兵法。蔡渊屯兵京城，城高墙厚，深挖战壕，易守难攻。徐戴虽然兵锋直指京城，手握鲁豫大地数十万大军，但是，九州兵乱，竞相逐鹿，四方诸侯，望风而动，一旦徐戴处于劣势，四方大军便会合压上来，一举扑杀徐戴。
　　两军对峙，徐戴围而不打，困而不攻。蔡渊坐拥坚城，久而疲怠，手下将士，疲于备战。而京城繁华，兵乱之后，又立即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重兵驻扎，酒色声香，军营也一改严肃风气，将领沐浴春风之中，日夜歌舞升平，宿醉花间，战力下降迅速。
　　徐戴见时机成熟，再次点齐兵马，倾巢而出。马翔、丁旺领兵十万从登州城出发，为开路先锋，大军直逼京城；杨冲、杨烈为左路先锋，领兵十万从高州出发，直逼京城；杨彪、管夷仲为右路先锋，领兵十万，从青州出发，直逼京城；王宝为后路，领兵五万，尾随三军之后。三路大军在飞虎峪与蔡渊摆开决战姿态。
　　徐戴大军倾巢而出，山东百姓全都来为他们壮行。徐戴一向军纪严明，所以军事不收百姓任何物品。百姓都对徐戴此行深信不疑，都一起磕头向徐戴拜别。徐戴一见立马从马上跳下来，扶起一位老人家，道：“今日徐戴挥军剿贼，众位便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
　　于是传命出发，大军开拔。先锋大军从登州出发，行至半晌，左右两路大军才刚刚出城，直到后路大军出发，已是黄昏之时。前军队伍如同长龙一般行进在山岗、平原上。夜晚士兵高举着火把，从高处俯瞰，便如一条火龙翻腾，浩浩荡荡。
　　徐戴出兵的消息立即传入京城，京城百官惶恐不安，朝堂之上纷纷议论。
　　“徐戴前脚刚走，怎么后脚就大军压境？”
　　“圣上被逆贼所杀，此番务必擒拿此贼，一雪国耻，以报圣恩！”
　　“蔡大人已率百万雄师，驻扎飞虎峪，日夜枕戈待旦，徐戴敢来，定保他有来无回！”
　　朝堂上官员都大为吃惊，短时间之内如何集结了数量如此之多的兵马，但是这些班底尚有运转，立即当机立断，垂死挣扎。火速传命，命十大御总兵火速赶回京城，同时又传命杨如风进殿听候调遣。
　　次日，龙庭升帐，唤大小官军，上帐商议。旁边走过一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便是骠骑大将军宋超，又出头相见。百官传令道：“徐戴草寇，早晚临城，要来扰我圣朝，你可点兵二十万，离城三十五里下寨。后续大军相随而来。”
　　宋超得了将令，次日点起本部兵马，至三十五里，地名飞虎峪，靠山下了寨栅。同日，朝廷传命平南、镇西、定北，三位大将引领正偏将，离城二十五里外的槐树坡，下了寨栅。四周密布枪刀，四下深藏鹿角，三面掘下陷坑，众军摩拳擦掌，诸将齐心协力，只等徐戴兵马到来，便要建功。
　　同时蔡渊出任兵马总督，杨如风为兵马大元帅，帐下十大御总兵，听咐调遣。却说宋超正在飞虎峪寨中，只见流星快马来报说：“徐戴军马大笑队伍不计其数，离寨没有二三十里。”
　　将近到来的宋超听后，又飞报平南、镇西、定北三位大将处，三位将军听了，一面报马入城，一面自备了战马，直到前寨。宋超接着说了备细。于是，宋超大军二日五更起灶做饭，平明拔寨都起，前到庾家疃，列成阵势，摆开二万人马，宋超全副披挂，门旗下勒住战马，平东一望，远远尘土飞扬，约有十万人，飞奔前来。宋超鞭梢一指，军健脚踏硬弩，手拽强弓。马翔、丁旺大军在庾家疃一字儿摆成阵势，军阵上只见一名大将，当前出马，乃是马翔，手掿方天画戟，睁大双眼，似咬碎钢牙，吼道：“前路先锋马翔在此！尔等鼠头贼将何不束手就擒？”宋超在马上看了，与平南将军姚文广笑道：“却是逆国小儿，姚将军你看么，何不先捉此贼？”姚文广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自有战将立功，不必先锋挂念。”
　　言未绝，姚文广马后一员首将，姓韩名伯，手拈长枪，引领部下一百马军，飞奔冲将过去。
　　马翔胆勇过人，却原是一名副将，本是不及韩伯，怎当马军一冲，当时四下奔走。姚文广引军直赶过庾家疃来。只见山坡背后，锣鼓喧天，窜杀出一彪人马。阵中冲出一名猛将，正是丁旺。姚文广见他有接应军马，方才吃惊。一夹马背，不去追赶，勒马便回。宋超问道：“为何不擒此贼？”姚文广道：“赶过山去，正要拿他，原来那厮早有接应人马，伏兵齐起，难以下手。”宋超道：“此等草寇，何足惧哉？”自将前部军兵，尽数杀过庾家疃来。
　　只见前面摇旗呐喊，擂鼓鸣锣，正是开路先锋十万大军。当先两骑，马上马翔、丁旺两位大将。且说这马翔、丁旺背后红旗上金书大字“开路先锋”，又有三角旗上书马、丁二字。因为兵士之中多少有些农村收募来的新兵，面容黝黑，七长八短。宋超看了，道：“这等兵马，有何用处？平南将军与我向前迎敌，我且分兵扑杀围捕四下草寇。”姚文广领了将命，手掿劈星钺，拍坐下马，杀了过去。马翔、丁旺勒回马头，往山坳里便走，宋超人马四下追杀。
　　正追杀之间，只听得喊声震地，雾气遮天，一彪人马，飞也似的追来。慌乱之下，弃甲曳兵，宋超急急退兵十四里，首尾不能管顾。急退入庾家疃时，左冲出杨冲、杨烈引领人马，赶将过来；右冲出杨彪、管夷仲又杀到来。马翔、丁旺拨转马头，随后杀到。赶得宋超军马四分五落。宋超急待回寨，杨冲、杨烈当先拦住。姚文广拨马来援，随即姚、宋两将冲开马阵，夺路而逃。待回大寨，兵马近乎折损一半。三路军马也不追赶，一面收兵暂歇，扎下营寨。
　　且说宋超、姚文广慌忙差人回飞虎峪报知，杨如风连夜再差定北将军闻斌速领本部军马前来助阵。宋超就与槐树坡寨内商议退兵之策。闻斌笑道：“疥癞之疾，何足挂念！闻某不才，来日愿决一阵，务必全胜。”当夜商议定了，传令与军士得知，四更起火吃饮，五更披挂，平明进兵。战鼓三通之后，全军一齐拔寨而起，前往庾家疃。当日闻斌便教军马摆开，强弓硬弩，自压住阵脚，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徐戴阵中，早已捧出一员大将，红旗银字，大书“左路先锋杨冲”。
　　杨冲头戴凤翅银白盔，身着连环锁子甲，手中拈一条混铁点钢枪。杨冲勒马，历声高叫：“闻斌小儿听着！多事要打你这寨子，诚恐伤了百姓良民。若快快投降，保尔等不死；若是执迷不悟，便教山岗火起，玉石俱焚。”
　　说犹未了，闻斌大怒，便问首将，“谁与我立擒此贼？”说言未了，脑后铃鸾响处，一员大将，当先出马。这个京城上将，姓吴名荣，因此人性急，人皆唤他“小索超”，出列阵前，高声喝道：“穷山草寇，我今拿住你，碎尸万段，死有余辜！”
　　杨冲听了大怒，正如炉中添炭，火上浇油一般，拍马向前，抡起混铁点钢枪，直奔而来。吴荣纵马，直迎杨冲。两匹战马相交，两般兵器并举。众军呐喊，斗过二十余合，吴荣力怯。左路先锋阵中转过杨烈，就马上拈弓搭箭，利箭破空，嗖的一声，正中他的左臂。吴荣撇下手中双刀，回马望本阵便走。杨冲飞身扑去，只一枪刺得他双眼突凸，不久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