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尽显演技

　　第七十五章尽显演技
　　“老美进来吧！都是过来人躲什么劲儿，真是的。”房间传来小莲的招呼声，我向慧文努嘴走进了房子里。看到老侯仍在紧紧抓着小莲的手，一副满面春风的神情。小莲见我们进来想挣脱被紧紧握的手，并没能挣脱，她在老侯的脸上吻了一下说：“好啦，今后有你烦的时候，别让慧文看笑话了。”
　　“何止是笑话，你问问慧文，她长这么大见过这种场面吗？要是把慧文吓出好歹我可不放过你们。侯老哥，你打算怎么感谢慧文？嘿嘿……”我坏坏地一笑说。
　　“感谢俺做甚？”慧文不解的问道。
　　“是你这位大美女激发出侯老哥的雄性霸气，才促使小莲奉献给他第一次吻，他不感谢能行吗？是不是侯老哥？哈哈……”
　　“俺不在意侯老哥如何表现，只在乎你老美眼中的大美女是俺就行哩！嘻嘻……”慧文直白得袒露出自己的心思。
　　“老美，慧文对你如此深情，你为什么躲避？”小莲更直白的问道。
　　“我没躲避，你们有所不知，我能在古董行站住脚都是慧文的功劳，我感激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躲避呢？也许是我太固执，一直认为只有和慧文做夫妻，我才能对得起她这份真情。但是，现在没有这种可能性，你们说，我该怎么做？”我第一次在慧文面前表露我对她的心思，而且是发自内心的表露。
　　“俺不在乎。”慧文目光中充满期待的望着我说。
　　“我在乎。不过，我现在开始努力实现这个愿望，只是时间问题。慧文，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在三年多的时间里，又是第一次直接面对这个与她情感纠结的问题。不能不说是我的一次突破，慧文应该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好哩！俺满足哩！老美请放心，俺不会再向你表露俺对你的情感之事，俺更不会奢望你娶俺。只要俺们二人心里都有对方就是最大的幸福。俺还要感谢侯老哥和小莲妹妹，让老美说出心里话。侯老哥，这回俺们一比一打平，谁也不欠谁哩！嘻嘻……”慧文笑的那么灿烂而又顽皮。仿佛，她生活在永远是美好而快乐的世界似的。
　　“得，一对活在情感真空里的人，我是可望而不可及啊！羡慕，羡慕。”小莲好像沉浸在美好得想象空间似的，不停在点头。
　　第二天，小莲带我和慧文去了她在劲松的古玩店。慧文不停赞叹小莲，单枪匹马打造出如此好的事业，是她永远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小莲告诉慧文，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她只是九牛一毛的小玩家。真正的高手不会开门脸儿，都在暗箱操作，他们的生意大的惊人。不过，那些高手的风险也很大，还是稳稳当当做自己的小生意好。
　　我又带慧文在劲松古玩市场转了转，在我认识的一家店里看到一个玻璃料瓶，和陈老二的那对玻璃瓶一模一样。只见两个日本商人正和店主老赵讨价，想一千美金买那个玻璃瓶。店主老赵少一千二美金不卖，他们争执很长时间，还是没谈成生意。当两个日本商人一副不满的神情走后，老赵对我说：“这是日本贵族使用的物件，日本鬼子拿我当二五眼呢！姥姥，下回狗日的再来买，我他妈的少了一千五美金不卖。老美你知道吗，这物件整个劲松就发现一个，想要的人海了去了。”
　　“赵哥，好长时间没见您，最近跑什么地界发财呢？”我不能和他探讨玻璃瓶的事儿，老赵是个老江湖，非常善于在谈话中捕捉信息，他的商业嗅觉比狗鼻子还灵。
　　“你们的地界儿不但没好物件，垃圾也敢要出天价，没劲儿。不如我在各个市场捡漏够劲儿，不去了。老美，这趟带点什么物件，让我过过目如何？”老赵将双手吞进袖子里问道。
　　“几枚大蔺字布，您不玩的物件。”
　　“你呀，我的兄弟。这行哪有不玩的说法，只要有利可图，没不玩的物件。拿出一枚我看看。”老赵拿起我给他的圆足布，看也不看就问：“多少钱？”
　　“一千五。”
　　“兄弟，你等一会，我给你忽悠忽悠去。”老赵也不管我是否同意，拿着那枚蔺字布匆忙离去。
　　“老美，他不怕店里的物件丢哩？”慧文似乎有点不安的问道。
　　“放心吧！他比鬼还精，知道水深浅。不过，我们只看物件不能上手。”
　　“俺还是坐在这儿等吧！现在没心情看物件哩！”慧文坐在马扎上一直盯着柜架上的玻璃瓶。她想说什么，被我摆手制止。
　　不大一会儿，老赵拿着那枚蔺字布回来，进店就问我：“兄弟，一千四能卖吗？”
　　“是您要？”
　　“不是，我刚才忽悠一个老板给一千五，总得让我赚一顿盒饭不是。”老赵倒是实话实说，这是他另一种性格的表现。
　　“您说到这儿，我还能不同意吗？我是真佩服赵哥做生意的精明，简直是个阿庆嫂，滴水不漏啊！哈哈……”
　　有谁不想听好话？老赵听了我的夸赞，笑眯眯的一边点钱一边说：“兄弟，哥哥做生意有个原则，凡是我不懂的物件，能对缝的就对缝。自己玩的物件我不会这样干，那是咂自己的饭碗不是。嘿嘿……”
　　我刚和老赵交易完，小莲过来叫我过去，那位学者来了。我见到那位学者感到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他。当小莲介绍我是民国宣传画的货主，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小伙子，我只买各样一张，你打算怎么卖？”
　　“两千一张，少了不卖。”我回答的非常坚决。
　　“能商量吗？”他依旧带着微笑的问。
　　“不能。”跑了无数次的北京，也见过几位大名人，我从心理上不会输给所有人，也包括名人。
　　他拿出四千递给我后，对小莲说：“我的价钱要高于现在的市场行情，主要原因你应该清楚。你自己买时要斟酌斟酌，不过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买不买是你拿主意。”他说完向小莲摆摆手走了，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心想：都是一个脖子支撑脑袋的人，牛什么牛。
　　“老美，你刚才听到人家学者的话，剩下的卖我得便宜点，知道不？嘻嘻……”
　　“不知道，这几张画我不卖了，拿回去自己收藏。”我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冲着小莲喷发出来。慧文急忙拉住我的胳膊，我用劲儿一甩又说：“别拉我，我最见不得有点名气就小瞧人的东西，算什么玩艺。早知道他是那副德性，一万元一张也不卖给他。”
　　“行了老美，文人都是那副酸劲儿，跟他生气犯不着。我算看出来了，你老美的自尊心比天大，人家走了你生气有用吗？”小莲不满的数落着我。
　　“小莲，如果能退货请你告诉他，我不想卖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他现在过来我一定提出退货要求，即使破坏行规我也在所不辞。”我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真的？好我现在就把他叫回来。”小莲也较起真来，匆忙离去。
　　“老美，今儿是咋哩！俺还是头一次看到你发火，为甚哩？”慧文见小莲出去才急忙问道。
　　“没把你吓着吧？我没事儿，你把心放在肚子吧！嘿嘿……”我诡秘的一笑，说完还揉了揉绷紧的面部肌肉，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大功夫小莲回来了，一进门就说：“老美，人家不退货，就是给一万也不退货。刚才我把你想退货的原因对他讲了，人家让我来替他说声对不起。这回你气消了吧？真是的。”
　　“小莲谢谢你，我就是这种狗脾气，见不得瞧不起人的人。不过，这几张宣传画我真的不想卖了，要不两千给你留一张，其他的我带回去。实在对不起了。”我向小莲作揖表示歉意。
　　“不行，既然已经在我手上，你别想拿走，六张我给你两万，东西归我。姐姐，你这回必须给我作主啊！”小莲真急了。
　　“老美，小莲妹妹都说到这个份儿哩！你就依了妹妹吧！算俺求你还不成吗？”慧文抓住我的胳膊来回推搡着说。
　　“我真不想卖，既然慧文求情我还能说什么？依你小莲就是了。可是，我心中这口闷气还在，只能自己憋着。没办法，谁叫你小莲把慧文收买了，我自认倒霉。”我一副不大情愿的说。
　　“姐姐，还是你有魅力。好啦！现在我带你们去全聚德吃烤鸭，就算给你们接风洗尘，这回你老美该消气了吧？姐姐，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真得喜欢上老美了，这才叫真爷们儿。嘻嘻……”小莲又施展她一贯的表达方式，总在嘻笑中说出真心话。
　　我用一天半的时间，带慧文把几个大古玩市场都转了。尤其来到琉璃厂时，慧文不敢相信在中国能有如此多的古玩店，琳琅满目的古董使她接应不暇。不歇不住的叨唠自己是井中之蛙，这回可是开了眼界，不枉在人世间走一回。
　　在我们闲逛时，慧文问我为什么昨天发那么大火？我告诉她自己在演戏，在那位学者当着我的面告诫小莲时，我已经猜到他们是打通套子在演戏。一位大学者再牛也不会忘记他固有的风范，除非心理有鬼才会有失风度，这就是学者最大的特点，他把自己的特点暴漏无疑。所以，我只能也和小莲上演这出滑稽剧。我自信的认为我地演技不错，达到了多卖一万元的结果，这就是生意场会扮演角色的重要性。
　　“呀呗呀！打死俺也想不到这一点。难道那物件真的很值钱？”慧文还是不明白那几张画的意义所在。
　　“其实，他们在赌。那位学者将发现的宣传画做为论点，写出具有说服力的文章，被学术界认可以后，就会提升那几张宣传画很大的价值。犹如炒作一样，这几张民国宣传画的价格会很快的飘升，也会带动类似的民国宣传品的价值，小莲的手里一定有很多这类的物件，会起到一箭双雕作用。如果不被认可，小莲的买价在三五年不会有钱赚。一张民国时期印刷品，不去炒作又能值几个钱？这回你明白了吧？嘿嘿·····”
　　“你在家里时就想到这一点了，是吗？”慧文见我点头又说：“俺看到琉璃厂那么多做古董生意的人，本打算也步入这个行当，听你这么一说，俺打消那种念头了，还是给你跑腿省心哩！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