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泄漏年代秘密

　　第六十六章泄漏年代秘密
　　二十多天我在本地等于白忙活一场，除那个玉件外基本没什么收获。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我始料未及，所以非常希望这次平野镇之行能有意外惊喜。仿佛把赚钱的运气都赌在慧文身上似的，一种无形的诱惑在推动我如飞地奔向慧文家中。
　　“呀呗呀！俺当你忘记俺这儿哩！咋？身体还没好吗？看你满头大汗，快回屋洗洗。”慧文见到我边说边给我倒热水。
　　我一边洗脸一边说：“路上骑的快，出一身臭汗痛快。对了，这些日子你干什么了？脸都晒黑了。”
　　“你还说你干过十来年的农活，凭你刚才的问话，俺觉得你在编瞎话骗俺。现在正是田里间苗的时候，每天风吹日晒地爬在田里间苗能不黑吗！”慧文将毛巾递给我又问：“近日身体咋样？俺这几天见你不来还以为你又病哩！让俺好几天瞎寻思。”
　　“早好了。你把自行车上的东西拿进来，我买了些蛋黄糕，你现在给你父母和闺女送去。另外，给你闺女买的运动服拿去让她试试。”
　　“好哩！正好俺二嫂做甜菊火烧，俺给你拿几个回来你尝尝。”慧文走后我坐在炕边端详那对五彩罐，越看越觉得漂亮。在茂庄转了许多日，没看到如此漂亮的瓷器。我想这个物件一定是上讲究的东西，就把一个罐子拿到炕上仔细查看，发现罐子底下有一个红色的灵芝图案。我不由的讥笑自己粗心，这么重要的环节我竟然没有去查看，老侯一再说看瓷器看底足和款识是很重要的鉴定手段。当时是因为自己看外表漂亮而忽略了，还是经验不足呢？这些天让我意识到做古董生意，并不像我前一阶段那么容易，以前所赚的钱纯属是一种偶然。心里已经产生了紧迫感。
　　慧文回来我问她最近发现什么物件没有？她摊开双手说：“别说了，俺忙活完田里的活就四处打问，敢情你要的古董那么缺少，除了俺村一家有一对花瓶，其他甚也没见。火烧是刚出锅的，你先尝尝对不对胃口？不对胃口俺给你做别的。”
　　“挺好，我喜欢吃苦菜火烧，每年春季我都会做几回。”
　　“对哩！俺爹说蛋黄糕好吃，这不，俺拿回来一袋，俺们也得尝尝不是。嘻嘻……”
　　“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喜欢吃，下回我多买点，何必和老人孩子抢嘴呢！”看她笑嘻嘻的顽皮样子，我又说道：“你爹娘把你惯坏了，惯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前几天那个陈老二来找你，他让你来了去他家一趟，说是有甚物件。还有俺姑爷爷说他有两把紫砂壶，让俺问问你待见不，不行俺现在给你取回来瞅瞅。”
　　“好的，你把那袋蛋黄糕给你姑奶奶带上，如果她们喜欢吃，我下次给她们多买一些。”
　　“你呀！哪儿是个大老爷们儿，心比婆姨们还细。行，俺现在就去。”慧文风风火火的走出去，走出门又返回来叮嘱道：“你多喝些热水，别再感冒哩！”
　　慧文出去没多大功夫，她大哥和二哥过来找我，问我认不认识市科委的人，他二哥想从科委找一些有关大棚种植的技术资料。市科委的主任我非常熟，以前经常去家里找我父亲谈工作，我一直叫他叔叔。我告诉他们，只要市科委有这方面的资料，我一定能搞到。我问她二哥：“二哥，你搞了一年大棚收入好吗？”
　　“没赚没赔，只把大棚的投资收回来了。俺主要不懂大棚种植技术，凭大大田地里的种植经验不灵哩！俺们这里没人想鼓弄这营生，俺倒是看好这营生的发展，所以想找些资料学学。”慧文二哥平常少言寡语，却有一肚子的墨水。他们村在他这个年龄段是唯一在县中学读过书的人。
　　“二哥，我的老家很早开始搞大棚，我的堂弟一亩大棚一年收入一万多元。他主要种植反季节黄瓜，而且采用南瓜与黄瓜的嫁接技术，可以增强黄瓜的抗病毒能力，确保黄瓜返茬的正常生长，产量也非常高。你没尝试过吗？”我想起去年回东北老家，看到堂弟的日子过的很不错，非常留意他大棚种植的过程，并且还详细了解了如何防止黄瓜返茬死秧的问题。
　　“俺头次听说黄瓜嫁接，俺鼓弄十几年果园，果树的嫁接俺懂，黄瓜属于一年生草本植物，怎地能嫁接哩！俺不信。”
　　“老二，俺觉得老美说的有道理。南瓜和黄瓜都属葫芦科，驴和马能交配产骡驹子，黄瓜也行。俺们以前在大田里种菜，总是倒茬，南瓜甚时俺倒过茬？不是生长的挺好吗？老美你这次回去，专门找一找有关黄瓜嫁接的技术资料，如果有成功的事例，俺今年也鼓弄一个大棚试试。”老大对我提及的事情很感兴趣。
　　“俺觉得有点玄，即使有这方面的技术，俺想还是少鼓弄一点试试。”老二还是不认同的说：“嫁接出来的黄瓜还叫黄瓜吗？俺想味道也不是黄瓜味儿，能好吃吗？”
　　“现在大城市都吃的是嫁接黄瓜，包括我们这里春节时吃的也是。二哥，没吃过吗？”
　　“春节的黄瓜比肉还贵，俺舍不得花那份冤大头钱哩！”老二又接上一支555烟狠狠吸一口说。
　　“老二，正因为冬季的黄瓜比肉贵，俺才看到反季节黄瓜的发展前景。这是一个很好的致富项目，俺看好。老美，你也懂田地里的营生？”
　　“不能说懂，我在农村干了八九年的农活，插队时因为在盐碱地实验种蔬菜成功，还被县知青办评为大有作为青年。所以，我一直喜欢琢磨农业上的事情。”
　　“呀呗呀！你们哥三个说的好热闹，是甚事儿哩？”慧文打门外进来好奇的问道。
　　“俺们和老美谈论大棚种植的事儿，你不在家做甚？”老大问慧文。
　　“俺去姑奶奶哪儿取回两个壶壶，老美你瞅瞅能用不？”
　　我接过壶仔细的审视了一番。这两把紫砂壶做的非常规矩，紫砂的颜色深沉，泥质细腻，四个款识很清楚。我估计是两把不错的紫砂壶，就说道：“不错，先放下吧！一会再合计给人家多少钱。”
　　老大拿起一把壶看看说：“这物件你也要？过几天俺给你鼓弄几把。俺记得俺爹还有一把哩！”
　　“俺感觉俺爹把那物件扔哩！有几年没见俺爹使用了。”老二瞅瞅这两把壶说：“好像俺爹用的是带花花的，比这两把大些。”
　　“二哥一说俺想起来哩！在爹的柴房撂着，俺现在就去拿来。”慧文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这妮子，说风就是雨，没大。好哩！俺村里还有事儿，老二俺们走吧！”老大说慧文说风就是雨，其实他也是那种性格，拉着老二匆匆地走了。
　　我趴在炕边细细研究这两把壶，感觉在造型上不如上次那把舒服，却说不出来哪儿不舒服。我想：这两把壶不一定是名家制作，不过从泥质上看是老货，总能值几个钱吧！
　　慧文又拿回两把壶，一个画蓝花的紫砂壶，可惜壶嘴已经破了。另一把是粉彩瓷壶，画着几个古代仕女，底款写着——江西瓷业出品。我笑着对慧文说：“一把坏了，一把民国时期的物件，估计现在没人要。你把它们先收起来，等等再说。”
　　“得，俺白跑一趟。俺去时还想呢！俺家祖宗三代都是贫农，哪儿能有好物件。”慧文把两把壶放到柴房回来问我：“你甚时去陈老二哪儿？”
　　“不着急，我先把你的钱给你，一共五千，其中有上次三千的利润。上次的东西还有一些没处理，等处理完我给你详细交代。”
　　“行，这次俺不存了，放在家里给你备用。”慧文也不客气的把钱放进躺柜中说：“下午你去陈老二家俺跟着，那地方有几个赖后生，俺不放心。”
　　“好把，一会我们先去孙八斤那儿看看，然后再去陈老二家。”我正和慧文说着话，老蔫走进来，我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俺去你家路过火车站时碰到老侯，他告诉俺你去山里了，俺猜你一定来这儿，就赶过来。俺告诉你，鬼三婆姨和鬼三闹饥荒哩！闹得整个村里沸沸扬扬，俺想出来躲几天，鬼三婆姨一直让俺证明鬼三那事儿，俺心里好破烦[麻烦的意思]。”
　　“你去没去孙八斤那儿？”我没心思听鬼三的事儿，想转开话题。
　　“去哩！在那儿安顿好俺才过来。俺想让你这次把那个铜佛买了，昨天一个老客想要那物件，出的价钱应该超过三千。你觉得咋滴？”
　　“先看看这次收获如何，如果没搞到好物件我再考虑。老蔫兄，你看看这两把壶怎么样？”
　　老蔫瞅瞅那两把紫砂壶说：“是老物件，不如上次那把精神，应该好卖。你多少钱收的？”
　　“二百。”
　　“赔不了，只是利不大。”
　　“我们一会去陈老二那里看看，随便去刘晓那里转转。”
　　“刘晓那儿俺不去，俺烦他婆姨。”
　　“没事的，总不能因为那次的不快放弃一条进货的渠道，到时多看少说。”
　　我们三人进门看到陈老二正在洗涮一个青花大碗，他见我们进来停下手问道：“老美甚时到的？”
　　“今天刚到，老二有啥物件拿出来看看。”我在说话时看到他洗涮的大碗很特别，里外画工，瓷白胎薄，足有七八寸的口径。我问他：“这个大碗是刚买的吗？”
　　“是的，那户人家说是挖土挖出来的，没人愿意使用就当喂鸡盆使，你瞅有多脏，俺洗洗不是好看哩！”陈老二一边从柜子拿东西，一边说：“老美，俺又搞到七个裤裤钱，和上回一样样。”
　　我看看圆足布问道：“这次怎么卖？”
　　“和上次一个价，一共给一千。俺对你老美不胡乱喊价。”
　　“好，只要不赔钱我就不还价，咋样，我也够意思吧？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我给了陈老二钱又问：“这个大碗咋卖？”
　　“俺才买回来，还没好好琢磨哩！俺把它洗涮出来再瞅瞅。”陈老二麻利地将大碗洗干净，仔细端详一阵说：“俺胡要一个价，八百。”
　　老蔫听到他的要价往后退了几步，小声嘀咕：“真敢要。”
　　我听到老蔫的嘀咕只是一笑，也没理会慧文在一旁向我使的眼色，拿起大碗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说：“我不懂瓷器，老二别嫌弃我给的少，三百。”
　　“够意思，五百你拿走。老美就是老美，出价痛快。”陈老二竖起拇指说。
　　“既然老二说我出价痛快，看来我给高了。这样吧，我不能认怂，三百卖我拿走，不卖我不要了。”我认为这个大碗是明代物件，按照老侯那本中国陶瓷大全一书的介绍，大碗外面的海浪纹饰是明宣德的典型纹饰，上手发飘也说明是明代物件。所以我已经决定必买不可。只是在演戏给陈老二看。
　　我这一招果然见效，陈老二将手伸出来说：“老美给钱吧！俺卖。”
　　出陈老二院门我对老蔫说：“今天不去刘晓那儿了，我赶紧回去研究这个大碗。”
　　“你呀！出价太猛，俺瞅着这个物件要赔钱哩！”老蔫摇着头满是疑惑的说。
　　慧文一路上问我这个大碗咋样，我说回家再说。因为我不能完全确定大碗是明宣德的物件，只是想赌一把试试。回到慧文家中，慧文让老蔫仔细瞅瞅青花大碗，老蔫认为和普通盘子的价钱差不多，这个大碗我绝对赔钱。我一发急说了一句：“这是明代的物件。”
　　老蔫听到明代二字，像木偶般呆立在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