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结交新朋友

　　“这个女人是谁？他与老马是什么关系？牛鲁牛等人都从心里发出了疑问，目光不由得都投向了马怀仁。
　　“各位老弟老妹，是我不好，心胸狭窄，一气之下抛下老婆自己远走高飞呀！”马怀仁愧疚地说到这里，疼爱地问已经痛哭流涕的女人：“裘淑琴，你不是有他帮衬吗？怎么是我害了你？难道他……”
　　“你别再听提那丧尽天良的东西！你出走了以后，怕你回来还不饶他，酒吧咱店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带上，也远走高飞了，再也没有回来，旅店就剩我一个女人支撑着。你想过吗？让我怎么办哪……”
　　“哎……别哭嘛！那还不好办？不是有我们哥几个经常陪着你，罩着你吗……”一个流里流气的瘸腿男人说，后面跟着混混样的，歪瓜裂枣的那几个人淫笑着。
　　“离我远点！你们这群流氓，又想来欺负老娘……告诉你们，别再妄想，今天我丈夫回来了，我再也不怕你这阙驴子们……”女人说着眼泪巴巴地看着马怀仁。马怀仁已经攥紧了拳头，脸上的青筋暴跳起来。
　　“哦喝！你男人回来了？哪个男人哪？……我们不都是你的男人吗……”阙驴子嬉皮笑脸地说着，搬过裘淑琴的头就要亲嘴。
　　“啪！”没看到谁出手，只听阙驴子干嚎一声：“啊——我的妈呀！谁把我的耳朵给薅掉了？疼死我了……”疼得这小子蹲在地上大声哭嚎起来。
　　“怎么？你还知道疼啊？老子这是警告你，再敢欺负良家妇女，老子要你的命！给我滚，快滚！”四个流氓一听，滚蹄啦啦胯地就跑了。这里马怀仁正要去追，只见江边几个身穿和服的日本浪人，拦住了瘸子阙驴子一伙的去路。
　　“八嘎！没用的东西……回去，跟他打！我们帮你！”
　　阙驴子等四人加上日本浪人共七八个，都向牛鲁牛他们走来。牛鲁牛一看对翠娥说：“你和百花带领竺儿和马大嫂，赶快到马车附近躲一躲。你们都要听翠娥的，先到林中隐藏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翠娥，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会保护好百花姐她们！”赵翠娥说着抱起竺儿，拉着百花的手说：“快走！”飞快地越过马车，走进了树林……
　　街市上的人们一看这里要出事，胆大的都往这边凑，看热闹；胆小的赶紧躲得远远的，随时准备收摊，逃跑；江中一条机器船却开了过来，甲板上竟站着苛枪实弹的俄国官兵。
　　“你的，好样滴！练武的人，暗器伤人的不好……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领头的日本浪人指着牛鲁牛问。
　　“我是中国人！我练武不假，也懂得习武之人的规矩。但我没有暗器伤人。”牛鲁牛把手中的鞭子晃一晃说：“我看他横行霸道，欺负女人，出手进行惩戒……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何必来管闲事？”
　　“原来是这样……好身手。我是日本游客，我叫长崎浪子，带我的兄弟旅游到这里，喜欢中国的武术，很想与你请教一下。”
　　“对不起，长崎先生。今天我带我的家人来赶场，没有时间与你切磋武艺，恕不奉陪！再会。”牛鲁牛说完扭头就想走。
　　“不要走！”长崎浪人一声叫，“忽”的一声，四个浪人和阙驴子等人，已经把牛鲁牛等人围了起来。
　　“哦喝！怎么想打群架呀？”牛鲁牛浓浓的眉毛竖了起来，看看马怀仁已经攥紧了马鞭，正待出手。穆立峰也挺直了腰杆，怒视着浪人。心里高兴了，“来吧！”
　　“不不……”长崎浪人愤怒地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对他的手下喝道：“都给我滚开！我只想向牛先生请教……”
　　瘸子阙驴子一伙与其他浪人赶紧闪开。牛鲁牛也向马怀仁挥挥手，马怀仁也拉着穆立峰退了下去。这样一来在牛鲁牛和长崎二人周围，闪出了一块场地。俄国的船上下来几个人，也站在人群中静看二人的动静。
　　“牛的……请！”长崎抱拳说。
　　“好！你出招吧。”牛鲁牛气定神清，微微一笑，悠然自得的一动不动。
　　“啊——嘿！”长崎大声吼叫，他那日本和服长衫兜着风，手握日本武士长刀带着啸声，直向牛鲁牛当胸刺来。
　　“好！”牛鲁牛纹丝不动，立若青松，待到刀近身前，脚步轻移，长崎的刀已经走空。
　　这长崎浪子还真不含糊，见自己一招竟被牛鲁牛，轻轻化解，叫一声“好身手！”变刀锋由下而上，直削牛鲁牛面门。牛鲁牛一个燕子翻身，躲过这一刀，翻起的脚却蹬向刀柄。长崎浪人手腕一麻，刀险些没被踹飞。
　　这时的牛鲁牛转瞬间竟又站回了原地，静等长崎的下一招。长崎浪子看这牛鲁牛功夫深不可测，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不敢轻敌。他把一把武士刀抡圆，罩住自己全身，就像一个银亮的圆球向牛鲁牛滚来。
　　牛鲁牛一看这奇特的招式，不敢怠慢，大吼一声：“来得好！”腾身跳起，一把牛筋软鞭，犹如过年的鞭炮，“霹雳扒拉”一阵响，鞭稍雨点落在银球上，忽上忽下鞭鞭不离银球；就像长着眼睛一样，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吓得围观的人紧紧后退，打斗场越来越大，靠乌苏里江岸的一面已经没有观战之人的立足之地。
　　球滚人飞声声吼，光闪鞭鸣鬼神惊；
　　江中鱼虾偷观看，百鸟欢唱助威风。
　　二人如胶似漆斗在一起难解难分，正在人们惊得目瞪口呆之际，那闪亮银球竟然滚到了江边，眼看就要落入水中，突然听到牛鲁牛大吼一声：“小心，危险！”啪啪连环鞭飞起，他用力一甩。
　　银球光环顿时消散，却见牛鲁牛的鞭梢正好缠在长崎的手腕上，一把日本武士刀掉在沙滩上……
　　“谢谢牛大侠救命之恩！败者服输，后会有期……”长崎浪人向牛鲁牛深施一礼，向其他浪人一挥手扬长而去。阙驴子等人一看日本人走了，赶紧溜之大吉。牛鲁牛看着长崎的背影高声叫道：“朋友保重！”
　　马怀仁、穆立峰二人奔向牛鲁牛，说声：“你真棒……”三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赶场的人们蜂拥向前。正在这时一条红影飘到牛鲁牛身边，只听娇笑声中翠娥搂着他的脖子说：“我的夫君哥哥，你真是大英雄……我太幸福了！”
　　狄百花、狄百竺，还有裘淑琴，在欢笑声中来到面前，激动得泪花在闪烁，痴痴地看着牛鲁牛……
　　正当人们沉浸在胜利的欢笑中，几名俄国军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抬着一个长方形木箱，向牛鲁牛他们走来。
　　“朋友……哈啦绍……哈啦绍！”俄国军官近走几步，就像看到了久别的朋友，紧紧地握着牛鲁牛的手说。
　　“你好，你好！”牛鲁牛一看来人正是上次与自己换马的俄国朋友，连连问好。
　　只听俄国军官又用俄语说了一阵，上次来的翻译官赶紧上前翻译说：“牛朋友，请你与我到你们的马车边说话，这里人多很不方便，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谈。”
　　“好！好——请！”牛鲁牛立刻邀请军官跟自己走。他便带着翻译和几个士兵牵着马，抬着木箱一同走到树林边。
　　牛鲁牛赶紧吩咐穆立峰：“你与翠娥去找一家饭店，挑最好的饭菜，最好的酒尽快给送来，咱好好招待一下苏联客人，越快越好。”又问翠娥：“带的钱还有吧？”
　　“有有！要多少都行。”
　　“好！咱先给钱，别让店家担心，你先垫上，回去我给你。”
　　“好了——”穆立峰和翠娥高兴地去找大饭店。
　　俄国军官听牛鲁牛与二人说话，只知道笑不知在说什么。便用疑问的眼神看翻译。翻译便把牛鲁牛的话翻译给他听。军官哈哈大笑，握着牛鲁牛的手，连说哈啦绍。
　　到了树林边，军官拉着牛鲁牛和翻译官进了树林，士兵立刻停在树林边站岗，只让马怀仁跟着牛鲁牛进入树林，其他人一个也不许进。狄百花只好带领人到马车边，心神不安地等待。
　　牛鲁牛一行人一进树林，翻译官找到一颗倒下的大树，让大家坐下。俄国军官说：“牛鲁牛朋友，对不起。”说完用俄语说了一阵。他说一句，翻译官翻译一句。
　　“事关重大，不得不让其他人知道。现在日本人野心很大，据情报得知：日本要先侵略中国东北，进而侵略苏联。据情报已有大批日本间谍，以商人、浪人、科学家，进入中国。以科学考察等活动为名，收集中国和苏联的情报，为发动侵略战争做准备。”
　　牛鲁牛听到这里吸了一口冷气说：“这么说。今天那几个日本浪人，就是间谍？”
　　“像是！所以我们的军船停在江这岸。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牛朋友受到伤害，我们马上采取行动，保护你牛朋友。”
　　“谢谢苏联朋友！”牛鲁牛感激地说。
　　“不用谢。你的英勇我很佩服。但是这里人烟稀少，只凭你们几个人的力量，很难对付无孔不入的日本间谍。今天我们给你带来了两匹马，和一些枪支弹药送给朋友，是我的一点敬意。”
　　“请你记住：光凭武功是对付不了武装间谍、特务的！你要和你的兄弟们学会使用枪支，保护你的亲人和家园。”
　　牛鲁牛和马怀仁听了苏联军官的话，十分激动和感激。都站起来紧紧地握着军官和翻译的手说：“够朋友！谢谢……谢谢！”
　　正在这时，树林外传来了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