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叶蝶儿 第3章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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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青儿来到程向东面前撒着娇，嚯，老爸，你不想介绍一下吗？这位女性，哎呀多么性感的女人呀。程向东说，青儿，别胡闹。他对女儿的突然到来感到奇怪，用目光扫视了一眼。当目光和尤丽敏的目光相遇时，程向东一惊。尤丽敏意识到了他的面孔很阴冷。程向东说，哦，兰晓梦，我的女儿，在德国上学。请你原谅她……兰晓梦说，没关系，认识你真高兴。同时谢谢你的赞美。你总是这样赞美女人吗？
　　程青儿自己坐下后说，老爸你也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程向东说，她叫兰晓梦，是我们龙门饭店的公关部经理。兰晓梦困惑地，经理？程青儿说，老爸，别解释，我不管你的事。程青儿一直笑，她对兰晓梦并不感兴趣，但她有她的想法，兰晓梦，我看过你的演出，你是我见到的最性感的女性之一。真的，是真心话，你的形象跟我想象的很吻合。程向东说，兰晓梦，别听她瞎说，她十四岁就去了德国，她怎么会看过你的演出？程青儿说，老爸，请你尊重我，等我把话说完。我是从你办公室的光盘里看到的。兰晓梦说，程老板，你那里有我的光盘？程向东说，就是利用以前的录相带制作的，我一直保存着。程青儿附在程向东的耳边说，老爸……我，我手头素了。
　　程向东说，我给你的金穗卡呢？程青儿愕然地，那点钱，我早用完了。程向东只好又掏出一个金穗卡，你要学会勤俭节约，我们比不了大老外。程青儿说，我们是中等发展水平对吧？程向东说，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程青儿说，不可以到这儿来找老爸吗？程向东说，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干什么用？程青儿说，我德国的朋友要来看你们，我得尽点地主之谊吧？程向东说，那个德国朋友是男孩女孩？程青儿说，哎呀，老爸，你就别问了。程向东说，是不是那个布里斯？程青儿说，老爸，等他来了你就清楚了。我走了。侧身对兰晓梦说，拜拜。兰晓梦站起来也说着拜拜。程青儿走了几步又折回，她凑近程向东的耳朵说，老爸，给你提个醒，你们快要到25周年结婚纪念日了，你打算给妈妈买点什么礼物呀？别说我没提醒过老爸。人不能忘记过去，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程向东惊愣地，胡说什么呀。并悄悄地告诉女儿到时候让她做主，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你妈妈更喜欢。程青儿说，好吧，一定让你感到你的女儿是与众不同的。边说边后退着，最后转身跑了。
　　程向东回过头来对着兰晓梦歉意笑了笑，真拿她没办法。兰晓梦说，你这么宠爱她，将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她好像对于自己是哪国人并不感兴趣？程向东说，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富有经验而瞧不起青年人。青年人犯错误上帝也会原谅的。不说她了，说我们的事好嘛？
　　兰晓梦不解地，我们的事？哦，你说吧。程向东说，我的意思是你尽快到龙门来支撑台面。条件一定是优厚的。
　　兰晓梦笑了笑，请你安排吧，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吗。程向东说痛快。一言为定。来，以此代酒，祝你成功。兰晓梦也举起咖啡杯。程向东转身对服务员说，小姐，再给我们来杯咖啡。兰晓梦说，程总，我不要咖啡，我三个月没有正式喝过一杯水了。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吗？
　　程向东盯了兰晓梦一眼，看来你有了新的打算？兰晓梦说，新的打算？哦，也是老板给点化的呀。程向东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哦。对了，我想请你到楼上一叙。请不要拒绝我。
　　兰晓梦说，有什么事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这儿说？她见程总不悦，想了想，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另一个餐桌上他们边吃边注意着，欧阳玉成轻轻捅了一下尤丽敏。尤丽敏说，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欧阳玉成笑了笑说，他们上楼了，我们怎么办？尤丽敏说，先吃，吃完了再说。欧阳玉成叹了一口气，他认为还是有钱有地位好呀，程向东他妈的活得多潇洒。可是，他这么做苦了表姐呀。
　　苦，苦什么苦，自己不会调剂。为什么那么固执己见，不会灵活机动呢？勇敢地面对现实，没有男人就活不了了。有些时候女人自己也不争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哦，你是同情男人呢还女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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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丽敏认为男人别有钱，女人别贪玩。男人有了钱就容易堕落。女人贪玩就容易让坏男人俘虏。欧阳，你说说看你要有了钱先干什么？是继续创业呢还是追求女人？
　　欧阳玉成说，两样我都要。没有钱我就梦想着女人，有了钱我就想追求风流女人。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她。尤丽敏说，但愿不是我。
　　欧阳玉成假设地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办？尤丽敏说那是不可能的。你怎么会这样想？
　　欧阳玉成听了这话好像受了污辱，立马产生了一种报复的欲望，他平静了一下自己，人就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
　　尤丽敏说，那好啊，我期待着，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找司徒美红。欧阳玉成说我也去，我想见见裴小六。他可是我的朋友。尤丽敏说，你的乡下朋友。欧阳玉成一时脸憋得通红。
　　欧阳玉成什么也没说，起身就走。他咬着牙说，你等着，我这个乡下人一定把你搞到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喜欢钱的人，尤其是女人，做妓女为了什么，还不是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地捞钱吗？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眼睛专盯那些有钱人，而且心甘情愿地投男人的怀抱。她们并不是活不下去了，也没有人逼她。她们自己要堕落，别人还能说什么呢？
　　欧阳玉成与尤丽敏起身后，两个男士走了过来说，先生，小姐，我们经理有请，无论如何你们也得赏光。尤丽敏说，你们经理，他是谁呀？那我们要是不赏光呢？男士说，小姐，你呀千万别这样，我把你们请不去，我就面临被解雇的危险。你那么善良你得成全我吧？尤丽敏说，成全你？好吧。男士说，你同情我？谢啦。男士把尤丽敏带到一间办公室，又把欧阳玉成带另一间办公室。这让欧阳玉成有点儿担心，他不知道尤丽敏怎么样了。
　　程向东领着兰晓梦走进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布置的豪华而有情调。
　　程向东望着她说，感觉怎么样？兰晓梦说没感觉，是给我的？程向东点点头笑了。兰晓梦望着高背真皮转椅，眼睛一亮，我试试，坐了一会儿说，找不着感觉。兰晓梦坐在那左右看着。程向东拉开一道纱帘，和真人一般高大的彩色照片出现了。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兰晓梦。
　　啊，兰晓梦发现立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做的？为什么要弄这么大？天啊！
　　程向东说，我请朋友帮忙做的。你问为什么弄这么大，我只好实话实说了，因为我日日夜夜思念着她。我爱你。晓梦，你真像梦一样美。
　　兰晓梦惊叹地长吁一口气，程老板，说心里话。我受用不起，我们可以做朋友，可以……但你想过没有？你肯抛弃你的一双儿女吗？你有地位、荣誉、还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四口之家。你忍心为了一个不值得你爱的女孩子而身败名裂吗？这些你难道没想过？我们是友谊，你千万别把我当回事儿？我不值得你如此煞费苦心。程向东说，只要爱着才能感觉值得。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我的爱、我的理想就是爱我所爱。兰晓梦说，你要正面回答问题，这样回答只是一种表白，使对方看不到真正的希望。程向东说，是吗？希望会有的，你总该相信时间的证明吧，只有时间能够帮助我们每一个人。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一个人。你是个例外。
　　兰晓梦看到此景，脑袋也晕了。她欣赏他的能力，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突然地提出这个爱字。也许自己的天真才使他对我产生错觉了吧。兰晓梦想不明白，一时不知所措。
　　欧阳玉成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他望着这又看看那，心里直犯嘀咕，为什么把我晾起来了。看情景不像是被绑架呀？一定是程向东要找我谈话吧？欧阳玉成也在纳闷，来回踱着步，然后抽出烟点上，他喊了起来，他妈的，快放了我？为什么绑架我？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有种你就说出来？
　　于此同时，尤丽敏审视着那间宽大的办公室。她也不清楚被请来是什么意思？但她预感到这跟程向东有关系。一个人在屋子里显得焦急而又烦躁。然后敲门，快来人呀。放我出去。门外人说，你喊什么喊？再喊把你卖给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