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新的发现
作品名称:藤 作者:老翁 发布时间:2015-02-14 08:36:54 字数:3507
第三十八章新的发现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让慧文把酒和水果给她老爹送过去,她留下一半水果说请客时用,匆匆走了。我把永通万国的铜钱按品相分别包好,和那些五行大布同放进挎包。我静静地坐在床边,寻思如何处理这批钱币。前几日,听省城搞钱币的哼哈二将说过,搞到批量的钱币,不能一次出售,老客会找到杀价的理由。其实,永通万国到底是什么价位,我心里没底。只是估计在百元左右,如果老客们发现出土量大,会持观望,当看客。怎样处理这批钱币真要动动脑子,必须安排一种程序来稳步进行。我正在绞尽脑汁设计处理钱币的方案时,慧文回来说她老爹要我过去,对我有话说。我十分不情愿的硬着头皮跟慧文一起过去。
慧文娘家的院子很大,七间瓦房宽大敞亮。院里的两棵梨树上开满似雪的梨花,犹如两朵白云飘浮在宁静的院落中。慧文的老爹坐在炕头,摆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眯着双眼上下打量我。慧文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俺爹耳朵背,你说话大点声。”
“大叔,您老好!”我大声的问候,或许是用力过猛,使慧文的老爹打个愣怔。
“好哩!俺不聋,不必那样大声。”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我不满的瞟慧文一眼,心想:你这是想让我出丑啊!我看到慧文在偷笑就说:“大叔,我看您老身板硬朗,一定能活个大岁数。”
“哦!是的,是的。俺听八斤说哩!你这后生是个好后生,以后来严家村就住文文那儿,文文高兴就好!”
“是哩!文文是俺们的宝贝,她高兴就好,高兴就好。文文的命苦哩!年纪轻轻地丧夫,命苦哩!”打门外走进来的慧文娘,接着老爷子的话说道。
“娘,说甚哩!人家文大哥第一次来,别说不高兴的事哩!”慧文拉着她娘的胳膊说。
“她爹,叫人家后生来有甚说的,你说吧!俺准备饭去。”
“没甚说的,俺就是想瞅瞅这后生。挺好,挺好!俺没事哩!你们忙吧!”老爷子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打盹。慧文将我拉出门,让我等等,她和她娘说了几句悄悄话后,把我带到她二哥的房子里。
她二嫂倒是嘴皮子麻利的主,见我们进来把嘴咂的“叭叭”响,笑嘻嘻的说:“怪不得俺的姑奶奶待见[喜欢的意思]你哩!前几天,俺还说俺姑奶奶头被驴踢了,刚才听她倒闲[聊天的意思]你的所作所为,够爷们儿!”
“慧文,你胡说什么了?以后嘴要有把门的,知道吗?”我非常严肃的对慧文说。
“切!这还没咋些[怎样的意思]就管上哩!俺说慧文妹子,这可不像你平日的所为?怎地!待见把秉性也改哩?”
“二嫂,说甚!俺看你眼气俺好是不?非让他磕打[批评的意思]俺你才高兴?真是的!”
“呀呗呀!跟俺耍狠不叫本事,你有本事跟人家耍狠哩!嘻嘻······
“得!说正事,哪天到俺哪儿品尝文大哥的手艺,欢欢定日子,人家可没功夫和你磨时间。”
“后日吧!老大的闺女明晚回来,一家人齐哩不是!”
在回来的路上,慧文说她上中学时的老校长和她一个村。他家里一定有过去的老信皮,他现在退休在家,不如现在去瞅瞅。我一听说有生意,就来了精神,急忙来到她的那位老校长家中。老校长和慧文寒暄几句,问我要什么时候的信皮。我说范围很大,从清朝未年到解放初期。老校长说他倒是有一些,不知能用上排场不。他搬出一个大纸箱,装着满满登登的信封。什么时期的都有,尤其解放后的居多。我问老校长为什么保留这么多的信件?他告诉我,是想保留信的内容,因为自己手懒没去整理,正好借你们在的机会,把它整理出来。我和慧文一起帮忙整理一箱子的信件,将信瓤取出来,按时间年份分类,三个人足足忙了一上午。整理完老校长说:“信瓤俺留下,信皮你们拿走,就算帮俺整理的酬劳。”
“谢谢您,我们不能白要您的信皮,这些信皮也是有价值的。我给您三百元算我的心意。”在整理中我细心查看过,里面有几个清代龙票封,几个陕甘宁区票封,还有一些华北区票封。估计价值在千元以上,给三百元我不吃亏。
“为什么给这么多?上次有两个收古董的人,每个信皮给俺一角钱,还要挑着买。俺说还不够整理的功夫钱,就没卖。今儿你得和俺说清楚,为什么值这么多的钱?”
我一听老校长的话,心往下一沉:坏了,钱给多了,使他起疑心了。我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正像老蔫和豁牙子所说:这种生意不是俺们心黑,而是你有良心别人不但不领情,反而会怀疑你,甚至骂你是没人性的大骗子。我看看慧文,见她急的直抠手指头。我平静一下心绪说:“老校长,您误会了。我不是做买卖,只是我喜欢收集老信皮,就像集邮一样,需要花钱去买自己喜欢的邮票。您这里有一些我没有的邮票,我是按现在集邮市场的价钱给您的三百元。我去市场买也需要这个价钱。没有其他意思。”
“哦!俺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哩!既然这样,钱俺留下,信皮你拿走。”老校长高兴地收了钱,又把我们送出大门,还不停的客套,让我们有时间来坐坐。
回到慧文家,她还在喘粗气。我说这次你明白我为什么杀价,这个生意不能使好心,你使好心也没人领你的情。今天遇到的老校长,不是那种过于计较的人,如果遇到心眼儿多的,今天我们白忙活一场。慧文不停点头说是,她问我这些信皮能值多少?别赔哩!我说现在不清楚,下午我好好整理整理,再估价钱。我说我饿了,赶快做饭吧。慧文听后一拍自己的脑门叫道:“呀呗呀!二嫂蒸的甜菊拨烂子,让俺们吃哩!你等着,俺马上取回来让你尝尝鲜。”
下午我把那些实寄封仔细整理一遍,有六个清代蟠龙票封,邮戳较多,有几个邮戳较模糊。都是从归化[过去的呼和浩特称归化城]寄来的清封。还有三个蟠龙加盖中华邮政票,是从天津寄出的。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实寄封,关于这些封的价值一点摸不出头绪。只是自认为年代长,又是清代的龙票,应该有一定的价值。当时我非常看重这些蟠龙封,后来才知道普通蟠龙封远比不上解放区的区封,这是后话。有四个陕甘宁边区包塔图的邮票封,五个华北区封。另外有几个火车邮局北同蒲封和一个石太线封。还有几十个民国帆船和中山像的民国封。有两个三五年贴着满洲国邮票的信封上,盖着很大的方形蓝色邮戳,邮戳中写着欠资,收件人付费的字样,下面署名;山海关邮政局。另外有十几个1949-1952年的实寄封,没有邮票,只有邮戳。都盖着各个解放军的军邮免资戳。一下子遇到这么多的新东西,我一时半会儿无法弄清楚,就告诉慧文,应该在千元以上,具体的价钱我现在定不下来。慧文倒是一副知足者长乐的之态:“不赔钱就行。”
我把这次所有搞到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到床下。告诫慧文:“后天请客时不能让孩子动这些东西,你也不能和家人说我收到什么了。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传到你朋友和老校长的耳朵里,今后你不好做人。”
“俺不傻,你当是俺告诉给俺二嫂哩?你呀!大错而特错!俺只说你给俺的制钱卖了捌百块,你一分没要都给俺哩!”慧文眉飞凤舞的说道。好像她沉浸在自己的聪明当中似的。
我兜头给她泼了一瓢冷水:“这样的话,鬼才信,以后别自作聪明。如果有人问你,我的生意咋样,你就说不知道,或者一般。现在社会上正流传红眼病,起码你不能给病菌制造生存的土壤,还是低调的好。”
“得!难怪二嫂说俺,在你面前俺咋就变了?你说说为甚?”
“别耍小聪明,你那点小把戏骗不了我,为啥你最清楚,我不说也不想听。对了,晚饭后我去孙八斤那里一趟,把酒给他送过去。不然,他知道我来不去他那儿,会多心。”
“俺和你一起去,行不?”
“不行!”
“这事由不得你,俺一定要去。”
“怎么?你不变了?”
“那得看甚事,俺去跟孙大叔说明白。以后你来收古董就住俺家,俺不说,反而孙大叔会多想。俺做事很较真,在村里是出名哩!嘻嘻······慧文飞舞着那双丹凤眼,边说边指手画脚的舞动着,活像一位天真烂漫的孩子。
“别嬉皮笑脸。我不是怕对你影响不好,你不怕,我能说什么。由你!”
吃过晚饭,我准备骑车去孙八斤那儿,慧文不同意,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我散步,骑车多没劲。在路上我问慧文用不用请孙八斤,她说必须请。我认为请孙八斤还是她开口比较合适,因为是她家请客。慧文一路数落我心眼儿多的没地方搁,这些鸡毛蒜皮没小事也要走心。我觉得叫人们误会不好,现在的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我家里有老婆,你这儿再来一个,我岂不违犯婚姻法,我可不想犯法。慧文听了我这样说,咯咯的笑个不停。我说她吃鸡毛了,肚子痒痒了吧!她给我后背一巴掌说:“你才吃鸡毛哩!俺喜欢你不假,可没说嫁给你,你倒是想的美,没门儿!”
“最好没门儿。不然我犯重婚罪,还得蹲班房。”
“乌鸦嘴,快唾几口。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你信这些?”
“对你,俺信!你知道为甚?”
“知道,不说。”
“不行,你必须说。”
“好吧!你看前面站的人是孙八斤吧?”我在她愣神的瞬间,飞快的向孙八斤的车马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