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叶蝶儿 第2章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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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小六笑了，成哥，我聪明不聪明你还不知道？咱们共同发财。以后你还得多多关照。里边请，尤女士里请。欧阳玉成与小敏走了进去。裴小六亲自倒茶，成哥，你就多辛苦点了，一会儿开业典礼你多照两张，作个纪念。欧阳玉成说，你小子真能算计。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白吃一顿饭的。裴小六双手抱拳嘻笑着说，与人方便，与已方便吗。尤丽敏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兄弟跟我表叔脾气相投，想法儿要个倒插门的，说不定他答应作上门女婿了呢？裴小六一下子脸红了。欧阳玉成见了打开了圆场，你表叔挺牛气的？尤丽敏说，靠的是海外关系，他本身没什么能力，要不找裴小六作帮手吗？欧阳玉成说，哦，原来如此。哎，裴小六应该感谢你才是。尤丽敏说，我倒没想过。没帮上你什么我才遗憾呢？欧阳玉成说，大恩不言谢，我将终生谢谢你。尤丽敏说，我们是朋友。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这时，随着主持人的喊声，开业仪式开始，首先由裴小六讲话，他主要感谢司徒对他的信任与栽培，还感谢各位来宾。他致辞以后由司徒泰安宣布典礼开始。司徒泰安的两个女儿司徒玉和司徒美红也伴成司仪小姐，担当牵红绸布的工作，剪彩开始了，场面也算热烈。欧阳玉成与尤丽敏正在不同的角度摄影。鲜花、微笑、掌声。鞭炮声震耳欲聋。
　　晚上不仅招待了八方来客，还举办了舞会。广告灯、霓虹灯交相辉映。梁城市的夜色如梦如幻。一家豪华的饭店门前，灯火通明，门两侧停满了车辆。门口礼仪小姐欢迎着每位光临的客人。舞厅内。小型乐队伴奏的华尔兹舞曲隐隐约约，让人心神振奋。司徒泰安与裴小六在舞厅门口迎接客人。欧阳玉成与尤丽敏来了。欧阳玉成说，伯父，祝贺你发大财。也谢谢你关照六兄弟。司徒泰安满面春风，欧阳玉成，日后你还得多帮忙。哎，小敏陪着欧阳玉成吃好喝好，然后，你再陪欧阳玉成跳好舞呀？尤丽敏笑了笑走进了舞厅。
　　欧阳玉成有点儿兴奋，你猜怎么着，今晚上呀全场也就你尤丽敏的气质高雅，你的风度是没法说出来的。尤丽敏说，但愿你的赞美不是别有用心。欧阳玉成说，谢谢你的支持与鼓励。不然，说什么我也不敢涉足这种场所。尤丽敏说，怕什么，你应该多多了解这个梁城市，有一千家开业的，就有一千家倒闭的，这就是残酷的商业战场。
　　舞厅内音乐格外舒缓、悠扬。屋角与楼梯摆着鲜花。舞池中已有几对年轻人翩翩起舞。一边的茶座上，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少妇与亮丽的少女，她们凑在一起谈笑风生，也有私下品头论足的，大多时间不时向潇洒的男士们乱丢目光，期待着他们邀请她们跳舞。裴小六被司徒美红带进舞池。
　　司徒美红身材修长，婷婷玉立，上衣是一件葱心绿T恤衫，一条乳白色长裤，显得格外迷人。披肩发用一根红丝带一束，既有青春气息又有浪漫情调。一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欧阳玉成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这一切都被尤丽敏看在眼里，她站起来后拉了一下欧阳玉成说，我们也跳去。欧阳玉成说，你知道，我不会跳舞的。尤丽敏说，你一定要跳的，不跳永远不会，日后的交际离不了的。来吧，勇敢点。欧阳玉成说，我，我会使你扫兴的。尤丽敏说，走出第一步就能战胜自我。欧阳玉成无奈，为了尤丽敏的面子，不好拒绝她。他格外谨慎小心。尤丽敏告诉他不要瞅下面，向我的左边看，越瞅脚面你越跳不好。
　　欧阳玉成向小敏求饶，他告诉自己今天不能出丑。正乞求着，欧阳玉成一下踩在尤丽敏的脚上，她险些摔倒。欧阳玉成一伸手挽住了尤丽敏。
　　裴小六与司徒美红转了过来，成哥慢慢来，我刚开始还不如你哩。欧阳玉成尴尬地笑笑。他随后就说，小敏，不能再跳了，你再不放我，我可走了。尤丽敏说，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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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欧阳玉成听到这句话时，他的脸涨红了，他第一次感觉男子汉的尊严受到了威胁。心想，她不尊重我，我也不在乎你。欧阳玉成丢开尤丽敏独自走了。尤丽敏愣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感觉是一种耻辱。
　　司徒泰安的大女儿司徒玉走近她，表妹，我们一起跳。尤丽敏咬咬嘴唇，脸色煞白，她很生气，最后还是流下了眼泪。司徒玉说，你看你，值得为他掉眼泪吗？让人家看见多不好。尤丽敏说，不，不是为他，而是为我自己。司徒玉困惑地，为你自己？
　　程向东来了，表哥，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什么东西送给你。这点薄礼你收下。司徒泰安说，你还客气。说着就接过红包。程向东进去后，司徒泰安打开红包一看才二百块钱，司徒泰安骂了一句，这个小气鬼。有钱就知道泡妞，胡吃海喝，看着像个人，一肚子坏水。
　　司徒美红过来后说，爸，你一个人叨叨咕咕干啥呀？司徒泰安说，程向东才拿了二百块钱，你说他多扣门，真不是个东西。司徒美红说，多少是多呀，差不多得了，爸，别太贪心了。司徒泰安一时无话。
　　司徒泰安一脸的不高兴，面对女儿的话，他又不好意思说什么。难道我老了就不行了，她们说话总是跟你对着干，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是的，人不服老不行，也不是说老了就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老年人不应该认为自己有经验就瞧不起青年，青年人也不能因为自己能干而轻视老年，人，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同样也会老。
　　那天晚上欧阳玉成从舞厅出来就向表姐说了一声，匆忙回了老家。今天从老家回来了，他发现谢慧真不在家，跳过围墙进了院子，他放下背包，然后向水池那边走去。欧阳玉成走在逆光之中，然后他坐在那儿，眼前总是浮现尤丽敏的身影。虽然分手日子不长，他却饱偿了相思之苦。这就是他所期望的爱情，终于不期而至了。尤丽敏来了，她开了门。她已经发现了欧阳玉成。很惊喜。迟疑一下还是跑了过去，成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玉成说，小敏，我爱你。我……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欧阳玉成觉得应该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幻想了一次又一次，可他不敢贸然行动。自己毕竟是有了老婆的人了。尤丽敏说，你想欺骗我，你说？欧阳玉成说，是的，可我真的爱你呀？尤丽敏说，你说的多好听呀？说着给了欧阳玉成一巴掌。欧阳玉成用手攥住了尤丽敏的手说，你听我说嘛，我老婆死了，我很难过。尤丽敏说，死了？气愤地，那你为什么打电话不通知我？欧阳玉成说，如果是幸福我会分给你一半，但这是痛苦，还是我一个人承受吧。小敏，我真的爱你呀。
　　欧阳玉成从痛苦的梦中惊醒，转过脸来，夕阳西下，灿烂的余辉使他眯起眼。打起眼罩向她走去。他看清楚了，是尤丽敏。多么熟悉的身影。有道是无毒不丈夫，对，就这么办。这时，尤丽敏跑向欧阳玉成呼喊着他，成哥。你……欧阳玉成说，我有权力了，小敏，我能够爱你了。尤丽敏也激动地哭泣着，你……然后推开了欧阳玉成。
　　夜幕降临了，晚霞洒满了院子。晚霞在水面上折射出光怪陆离的色彩。尤丽敏抬起脸，欧阳，我们回去吧。月亮都出来了。你，你说的是真的？欧阳玉成说，我发誓，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湛蓝的天空上悬挂着一弯新月，他们望着天空，心中充满幻想。随后，尤丽敏挽着欧阳玉成的一只胳膊向别墅走去。欧阳玉成有点儿颤动的手抓紧了尤丽敏的手。尤丽敏说，成哥，回家一次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不要太难过……欧阳玉成说，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不，其实就是噩梦。尤丽敏说，你是说她不幸去世吧？欧阳玉成摇摇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尤丽敏说，别难过，会好起来的。欧阳玉成茫然地抬起脸。
　　尤丽敏说，你很爱她。欧阳玉成痴情地点点头，望着尤丽敏，无语。尤丽敏说，你这么爱她，她是幸福的，而你是痛苦的，因为她的离去，使你……欧阳玉成说，小敏，你嫁给我吧？说着他又一次抓住了小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