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妙点鸳鸯

　　第三十二章；妙点鸳鸯
　　
　　我看看手表，又看看听的入神的她们三人，说道：“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你们不饿吗？”凤娇也看看表埋怨我是大忽悠，把她们忽悠的连晚饭也忘记了。我抄起中午剩的大半只香酥鸡就啃，一边啃一边说我有这半只鸡足够，你们想吃啥自己想办法。她们三人一起围攻，说我自私自利，丽萍是瞎了眼才看上我这种人。一提到丽萍，我心里又产生许多酸性物质，把那只鸡放到盘子里说：“小琴你去瞭瞭[看看的意思]，丽萍她们在不在我的房间？”小琴一边说我心里装着丽萍，一边不情愿的走出去。姗姗很不理解我和丽萍的关系，她认为爱就大胆去爱，不爱别来回逗闷子，这样逗下去谁的心都不好受。我说人世间最说不清楚的就是爱情，如果一个人同时爱上俩个或更多个人，那还叫爱情吗？我的观点一直非常明确，自己心里装着一个人，又不想伤害丽萍，所以只能逗闷子哄她开心。姗姗说我虚伪，她认为我们那代人的通病，就是虚伪。如果你不喜欢她，不会那天答应等她。如果你不喜欢她，你不会和她周旋在情感湖泊中。只是，你没有勇气大胆去爱她，因为你在爱情前面设了一堵墙，一堵前题的墙。你爱的白云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不论以前你们怎样相爱，现实就是现实，这么多年你们怎样了？还是回到真实的生活中去享受爱情，那是最明智的选择。听到姗姗这番话，我当刮目相看她了。几天来，姗姗很少讲话，总是默默的关注我们几个人的交流，看来姗姗是具有现代意思和思维敏锐的姑娘。我说她对爱情的感性和对事物的理性认识，是一般女性很难做到的。我非常羡慕你们这一代的生活理念，我是无法跟上你们前进步伐了。姗姗露出一丝的苦笑告诉我，她在爱情上也一直处在彷徨的十字路口，只是为我和丽萍着急而已。
　　小琴回来说她们早已出去。听楼下的工作人员说，她们有说有笑的走出去，看来宋主任已改以前的主意，要和谭部长动真格的哩。凤娇马上鼓掌叫好！真好！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空落落，感到拥有丽萍对自己这段持久的热恋就此落幕，那种伤怀无言以表的痛楚。凤娇推搡我说道：“如果今天丽萍答应谭部长的求爱，就是你昨晚的做法伤透丽萍的心哩。现在你难受了吧？咱感觉你不像男人，和她有那种关系又能咋的？咱如今想开哩，抱着过去的陈旧观念，只能苦自己。”
　　我想告诉凤娇，我在为今后着想。既然不想和丽萍牵手到老，那样做会相互伤害的。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样的解释只能招来她的批判。不过我仍很自信；即使丽萍和谭部长进入恋爱阶段，只要我想，她会答应我的。我不想再去想这些纠结的事情，捧起那半只香酥鸡大口的啃食。凤娇突然一把从我手中夺走那只鸡，将仅剩的鸡大腿掰下来又还给我，一边吃着鸡大腿一边说：“她们不好意思咱不怕，尤其在你老美嘴里夺食更有味道。”我说自己的口水都留着鸡大腿上，你不嫌弃吗？凤娇嘻嘻一笑，睁大她那双丹凤眼说：“只要你老美敢和咱亲嘴，咱把你的口水吸干，你信不？”我说她是母骆驼返情，没有不敢做的事。小琴好奇的问；母骆驼返情是咋回事？不走脑子的凤娇一副自得的样子说：“这你也不知道？就是母骆驼想让公骆驼交配的时候，人们称返情。”小琴和姗姗笑着跑出去，凤娇惊愕的对我嘀咕：“这是咋哩！老美，你说这有甚好笑哩？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吗！”我看她那副天真的样子，真想上去亲吻她；凤娇太可爱了。竟然不知道她们在笑她承认自己是母骆驼，而且是返情的母骆驼。就在一刹那，我心中萌发了怪怪的念头，和她在一起一定别有一番天地。我被自己萌发的那个念头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逃出房间，来到小楼前的树下，清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老美叔，刚才咱们看到宋主任和谭部长进了一号首长楼，她们好亲热的拉着手呢！”小琴手上拿着几包方便面和姗姗来到我的面前，一边说一边盯住我看。好像要从我脸上寻找什么秘密似的。我面无表情的反问：“今晚就吃方便面吗？”她们没任何变化的盯着我。仿佛在我的脸上挖掘不出秘密死不罢休似的。我明白她们在找什么，根本没理会她们独自走进小楼，到凤娇房间把那只残缺的鸡端上，和凤娇说我回自己的房间，省得狼多肉少。凤娇说等她一下，我没理睬直径走进自己的房间。只听凤娇“哎呦”一声，我放下盘子出来看到她坐在地毯上，双手抱着那只伤脚在呲牙咧嘴的呻吟。看样子凤娇想追出来，她的脚伤不由她指挥，脚一吃力，一定很疼，当过运动员的人大部分有过这种伤痛。我过去想扶起她，她却耍赖皮似的不起来。我没好气的说她活该，明知崴脚还不老实，瞎跑什么。她正要分辨时小琴她们回来了，问是怎地了？我告诉她们；凤娇说她的脚好了，我不信。她就要跑给我看，这不，脚一用劲疼的她像猫叫春似的。这下好了，坐在地上耍赖皮，我去扶她，她还耍刁的不起来，你们说怎么办？凤娇扯着嗓子喊：“别听老美的，他胡说八道当饭吃，不带脸红的。”小琴和姗姗把凤娇扶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凤娇连声说错了，错了，去老美那里。姗姗低声嘀咕；咱看你们俩就是欢喜冤家。
　　来到我的房间，凤娇理直气壮平躺在床上说：“今天咱让老美气饱了，老美要补偿咱的损失。”我问怎样补偿？没等凤娇开口，姗姗却说：“用您的故事补偿。”凤娇翻着白眼只哼了一声，表现出不满的神情。我没理睬她，又开始了我的故事；
　　听到翠玲的话萍萍双眼浸满泪水说：“阿姨，我是内蒙赤峰山区的农家孩子，从小喜欢美术和书法，三年前我考上自治区师范学院美术系。在院校喜欢上一位有家室的体育老师，去年下学期开学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把怀孕的事说给那位体育老师，他让我马上打胎，去医院检查已经四个多月，不能做人流手术，只能引产。他让我回家引产，我一听就火了，和他大吵了一架，后来他给我一些钱让我在外地找朋友帮忙做引产。”
　　“闺女你傻啊，这种不负责的男人，你爱他做甚？”翠玲耐不住的插话。
　　“别打岔，听闺女说。”豁牙子拉一下婆姨提醒着。
　　“阿姨，叔叔，现在想起来我是傻，可是，当时鬼迷心窍了。我从小的要好朋友，她说她在古城做生意，当我投奔到她那里，才知道她在做小姐，我又没别处可去，就这样在她那里住下来。引产过了百天，她劝我也当小姐，把钱挣足风风光光回家。我思考了一个多月，自己无颜回家见父母，又不想回让自己伤透心的学校，只好答应试一试。试了几天，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不是人做的营生。我开始抵触接客，几天甚至十几天不接客。老板娘把我引荐给温老板，说是让我和他出去散散心。我坐上温老板的车就感觉不对劲，问他带我去哪儿，去干什么？他不耐烦的说；只管赚你的钱，其他的别管。来到刘大叔家里，我才知道他是做古玩生意的。看到他们做生意挺有意思。因此，我对你们做古董生意有了兴趣，就决定留下来学做这个生意。我说完了。”
　　“原来这样哩，俺留你。”早已憋不住的翠玲痛快的答应了萍萍：“只要你心诚没有学不会的营生，今晚你跟俺住。”
　　翠玲和萍萍在屋子聊了很长久，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
　　早晨醒来翠玲发现萍萍不在，急忙披上衣服来到房门前，只见她正在打扫院子，翠玲靠在门框上仿佛在欣赏一场演出，萍萍的身段姿势连拿扫把的姿态都很有艺术性。翠玲打小喜欢本地梆子戏，又有一副好嗓子，年轻时跟当地剧团在外演出几年，直到和豁牙子结婚才停止了外出唱戏。对戏曲的喜爱已经根深蒂固地扎在她的心灵里。
　　“哎，你傻傻的戳在那儿做甚？”豁牙子来到她的跟前背着手把头斜下去眯眼看她。翠玲推他一把又贴近他的耳朵轻声的说：“你看，那闺女连扫地都那么优美。”
　　“唉！可惜哩。无家可归的可怜闺女。”
　　“俺说，从这儿给她找个人家，她想收古董也方便不是。”
　　“好倒是好，可谁敢娶当过小姐的风尘女子。”
　　“俺们不说谁能知道，俺看行。”
　　“你看好就张罗，这是婆姨家的事俺不过问。”
　　“你想过问又能做甚？”翠玲目光里浮动一种温柔的气息，是常人无法表现出的柔媚。
　　“叔，姨你们好，我看出来你们好亲昵呀，真羡慕。”
　　“得，连闺女也发现你挤眉弄眼的把戏哩。”豁牙子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向院门外走去。他刚出门与来人撞个满怀。
　　“姑父，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与豁牙子撞满怀的年轻后生问道：“不是发现甚好货哩？”
　　“来德，你姑父是羞的逃跑哩。”在院子听到后生的问话翠玲笑着把话接过来：“萍萍闺女羡慕俺们老两口亲昵，你姑父害羞哩。”
　　“那怎的会害羞？俺也羡慕哩。”年轻后生来德走进院子说：“姑父回来，人家羡慕是你的荣耀，躲甚哩。对了，俺昨天卖一只翡翠烟嘴和两个咯戳戳[咯戳戳是当地称打折多的布制品｝香包，今儿拿来让姑父瞅瞅。”
　　听到有货，豁牙子立马消褪了害羞的面容，匆忙把来德拉进屋子说：“俺看看翡翠烟嘴。”当豁牙子看了烟嘴，不停的称赞：“好货，好货，水头好，绿也正，只有一点不称心，个头小。”
　　“姑父，你看值多少钱？”
　　“估计千数。”
　　“千数是多少？”跟进来瞧热闹的萍萍没懂豁牙子说的价钱，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千左右。”翠玲顺她的话解释着。
　　“吗呀！这小东西值那么多？”萍萍惊叹了。
　　“这闺女是......
　　“姑给你介绍的婆姨。”翠玲冷不丁一句将屋子的气氛都凝结了似的。
　　“姨，你......萍萍红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