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来者不善
作品名称:藤 作者:老翁 发布时间:2015-02-10 14:00:02 字数:4061
第三十章;来者不善
天已经渐渐暗了,丽萍一直没露面。但愿,他们今天的谈话能把之间的关系确定下来。在给她们讲述的时候,我的心经常溜号走神,一直在想丽萍的事情。也许,是男人骨子里具有的占有欲吧!从理性的角度;我不喜欢丽萍的脾气性格,也不想和她成为夫妻。只希望她能找到幸福,找到属于她的情感归宿。从生理的角度;我的内心却流淌着酸性物质,刺痛着心灵。尤其在丽萍没露面的这段时间,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他人掠夺去似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楚。甚至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回归一次本真,跟着感觉去开展一次性爱的生活,让骨子里的占有欲战胜一回理性。轰轰烈烈地去享受一回动物本性发泄的快感。
“老美,发甚呆哩?不是在想丽萍吧?”凤娇打断我的思绪问道。我伸出大拇指称赞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能看到我脑袋活动的流程,神人。凤娇满心欢喜的埋怨我:“夸人也不用些美丽的词句,蛔虫多恶心的东西,她小时候害过蛔虫,当看到自己拉出来的蛔虫吓的直哭。”
我问凤娇:“小时候生过虱子吗?”凤娇说别提哩,浑身上下连头发上都有,咱娘经常用篦子给咱篦虱子。现在想起来好恶心。
姗姗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故事正在关键时候,怎地一下扯到恶心人的东西上?老美叔还是继续吧!”
我说她和小琴还没结婚,下面有关性方面的情节,不好对你们姑娘们讲,只好省略了。凤娇撇着嘴说现在年轻人可不是咱们那时候的人。咱快40的女人,只见过一个男人。不信你问问她俩,哪个没见过男人,还不止一个哩!她们二人红着脸不吭声,默认了凤娇的说法。凤娇仍然不依不饶的数落着:“看看人家小姑娘也见过几个男人,咱这辈子活的多凄惨,就见了一个男人,还是在外乱搞女人的混蛋。老美,你说咱做人冤不冤?”我开玩笑的说她可以从现在开始,你也乱搞男人吗!实在是凤娇崴了脚,要不非追着打我不可。凤娇把一对柳眉往上挑起,直冲冲的对我说:“咱要是乱搞男人,就从你开始。”我表面没什么反应,心里还是美滋滋地。也许,这是我动那种念头的初始心理;自己也感觉自己活一辈子冤,只有一个性行为的妻子,又不是发至内心的爱的那种,只是一直生理需求和所尽的责任。
“老美,继续。咱从年轻时过来的,那时候咱心里很想听那些有关爱情和性关系的事情,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小琴她俩的心情和咱那时候一样,属于老叫驴打盹,心里思慕哩!嘻嘻......
不一会那边屋子传出那婆姨吱哇乱叫的声音,豁牙子不由的笑着摇摇头。他太了解刘驼子和那婆姨的事。刘驼子从小爱打架,长大也不好好在生产队動担[劳动],在二十二岁那年,因他不好好在生产队受苦[干活],被队长骂的狗血喷头,他实在气不过,正好身边有一头出生两个月的小驴犊,他照那驴犊的脑门就是一拳,说来也巧,他一拳竟把那个驴犊给打死。被以故意破坏公物罪劳教一年。因他的拳头硬而得名“刘坨子”。他的父亲因他的事一病不起,没等再见到他就去了。他劳教回来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虽苦还能过下去,只是母亲每天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刘家四代独苗,总不能在儿子这一代断了香火。那时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一个被劳教过的坏分子,哪家闺女敢嫁他。直到二十七岁那年八月十五,在邻村的挠痒赛上认识了现在的婆姨。她喜欢他摔跤的样子,主动找上门要嫁给他,虽然刘驼子也发现她脑袋有些不机密[不清楚],总是可以传宗接代,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而且她的家境非常好,就这样把她娶回家。没想到娶回她不到一个月,母亲一夜之间去了,医生检查是因脑淤血。
刘驼子心里打了一个死结,认为是他半吊子婆姨克死了母亲,二人开始闹别扭,三天小吵五天大吵,吵架犹如家常便饭,连儿子出生也没消停。原来“坨子”是指他的拳头,后来因他婆姨而改变了含义。在他娘去世没多久,他婆姨就四处不忌讳和人们说;“死了好,俺婆婆在时俺和他晚上行事不敢叫,现在可好哩,俺把房顶叫翻也不怕哩。”
有一些婆姨逗她:“俺咋没听到哪个婆姨叫夜,你咋?属猫的?”
她总是一本正经的用手比划长度,粗细,还津津有味的说:“你不懂了不是,俺家老汉坨子大着哩!放进俺那里面别说多好活哩!都说神仙的日子好活[舒坦的意思],俺看俺那一刻比神仙还好活。”
从那以后刘驼子的绰号越传越响亮。这绰号的传开却给刘驼子带来桃花运,十里八村有几个年轻婆姨开始主动勾搭他。按他相好的女人说:“他的婆姨说的没错,和他那个的时候比做神仙还美妙。”他的风流之事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话题。
那个屋子里渐渐消停了。刘驼子回来小声骂道:“真他娘的倒霉,一次不行非要再来。老子哪有那个精神頭。”
“好哩,俺说正事。”刘驼子没理会豁牙子的话,一直盯着那个卷筒。
“咋的,看上这件东西了?”
“多少钱买的?”
“伍佰。”
“想卖多少?”
“千二。”
“卖俺多少?说实价。”
“少一千不卖。”
“八百。”
“少。”
“好哩,你找俺是甚事?”刘驼子没再理这茬,把话叉开。
豁牙子明白他转话题的意思,没去追问。说明来意后说道:“坨子,咱们这么多年的弟兄,这件货只有你我知道,明一早咱们去瞅瞅,你觉得行咱们伙做。不行俺另找他人。”
“好哩,一言为定。”
“行哩,俺回去,明早见。”豁牙子拿起卷筒往外走。被刘驼子拦住:“这件八百不卖?”
“不卖。”
“九百,多一分也不要。”
“一千,少一分不卖。”
“俺说你豁牙子属母狗的,逮住公狗的鸡鸡就不放是咋地?多少你得让点吧?”
“你坨子想说甚就说。钱一分不少。”
“得!你当回母狗,俺自认倒霉,当回公狗。这是一千,东西放下。”
豁牙子直到回家还有些迷瞪:那件东西真的好?是不是卖亏哩?可是,河北搞木器的老客不一定能出到这个价钱。唉!做古董生意好是好,就是有些难耐,卖也后悔不卖也后悔。
豁牙子正在琢磨那件黄花梨卷筒,刘驼子带着温大肚来了,说明来意。豁牙子指着刘坨子埋怨道:“你让俺怎地说你,本来说好的事儿到你小子这儿就变卦。俺们买成再卖给温老板不成吗?既然温老板已经来哩,俺把话说到明处,那件东西到俺手上最少卖五千,或许更多。不管温老板多少钱买成,都要按五千和俺们结算。行,俺就去,不行就算。”
“俺瞅瞅,如果买成,按你说的办。”温大肚拍着自己的肚子说:“俺们头一次打交道,就是亏自己也不能亏你们,办成此事,不为这回还有以后哩。”
“好,老板是个爽快人,俺们走。”
通过豁牙子和刘驼子打帮,温大肚两千八成交了那个生意,并给了豁牙子一千一百元的好处费。其实,按古董行规矩,带老客买成东西后老客是按买价的10%给引路人好处费。除非像今天这种情况可以例外。本来那天豁牙子想好好睡一觉,一天赚近两千元,心里特别痛快。已经和婆姨说好,今晚二人大战几个回合。不成想,好事多磨。刘驼子又来了,还带来一位漂亮闺女。
后来豁牙子听刘驼子的半吊子婆姨讲:当时刘坨子并不相信豁牙子他说的话,还告诉俺,他先瞅瞅。真如他所说,坨子要另想辙。刘驼子披一件外衣走出门。胡同尽头有两束明晃晃的车灯曜的他无法睁眼,他用手遮住眼睛喊道:“狗日的大肚子,想晃瞎老子的眼睛吗?”温大肚笑嘻嘻的下车说:“你那眼睛睁着和瞎没啥两样。留着也是摆设哩。”
“摆设?全凭老子火眼金睛给你小子搞货哩。”刘驼子也笑着把大肚子和他身后跟着的小姐迎进客房。刘驼子对温大肚子太了解了,来一次换一个小姐,有一次他竟然带来两个小姐。
刘驼子习以为常的从不参合这些事。他有自己的小九九:俺那几个相好的比小姐有味道,还省钱,甚至还有倒贴地哩!
“坨子你自己看,这是前几天你让三蛮子给俺捎去的货,纯粹新疙蛋[新仿的物件],你要那眼有甚用。瞎了好,俺倒省心哩。”温大肚子从挎包里拿出一件画铁锈花的玉壶春放在躺柜上说:“你呀,瞎活[不懂货的人]。”
“不能,俺可仔细分析过,这铀光,土寖,水锈,开片和香灰胎,还有铁锈花的着色都对哩。你小子不是又拿俺开刷吧?”
“姐姐的,老子告诉你,这是俺根据地的一家父子用柴火窑烧制的,你闻闻瓶口有甚味。”
刘驼子马上闻了闻瓶口,急忙捏住鼻子叫道:“真他娘的臊。”
“这个土寖和水锈是用尿碱腐蚀的,你再看看铀光发暗灰,那是用硫酸浸泡的结果。你呀,让老子怎的说你。”温大肚看刘坨子那副沮丧的样子又说:“你别他娘的像放完炮的坨子,说吧,花多少钱买的?”
一听温大肚问买价,刘坨子心里转了几个圈,心想:不能说实价,俺不挣钱就够意思,你小子有钱就得你出。想到此刻说:“一千。”
温大肚听到报价眯起他那双小眼睛瞅瞅刘坨子,又哈哈大笑一阵子,指着刘驼子说:“你老小子一撅尾巴拉几粒粪,俺也知道,俺给你出四百,这个新货放在这里,你看着卖吧。俺知道你老小子买价;不会超出四佰哩。”
在一旁的小姐插话问道:“温老板,你是搞古董的?”
“姐姐的,你给老子记住,在床上伺候好老子,其他事别打听。”温大肚狠狠瞪着那位小姐说。
“可是,我只是好奇,值得你不高兴吗?”那位小姐毫不示弱的驳了一句。
“嘿!大肚子,今儿带的妞有性格,这才够味儿,够味儿。”刘驼子冲那位小姐竖起大拇指又说:“好好收拾他小子,老子解气。”
“你老小子想解气是吗?好哩,这个本钱俺不出哩。”
“别介,俺不是开玩笑吗,你还是先把四百给俺吧,不然俺今儿得当哑巴。”刘驼子习惯的捏捏自己的大鼻子说:“俺在你小子面前,这辈子也抬不起头哩。”
“不怪别人,你老小子看钱比自己的命还重,钱就把你的头压的抬不起来哩。哈哈......
“俺不是穷怕哩。”刘驼子把目光转向那位小姐又说:“俺要有你那样的肉模子,脱裤子就数钱,俺也不会把钱看重哩。”
“您说的我不赞成,做小姐这行,是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你哪能知道,我们心里有多苦?”那位小姐依然心直口快的反驳着。
“没你的事少插嘴。”温大肚又狠狠瞪了那位小姐一眼。
“他不说我,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们臭男人说话吗?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人,没谁高谁低的。你要再和我吹胡子瞪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管你什么老板还是下三烂,我不会留情。”那位小姐竖起眉毛,当仁不让的开始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