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见成效

　　第二十四章；初见成效
　　果真像老蔫说的那样，鬼三还要再呆几天。
　　清晨明媚的朝阳把温暖送进我凄冷已久的心房。轻轻吹来的风，携带着春天的气息，仿佛在与我窃窃私语；亲爱的，春天来了。
　　我和老蔫骑车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老蔫和我讲了许多有关收古董的事情，每一段对我都是前所未闻的惊奇故事。他还介绍市里三位玩制钱的行家；第一位是有钱有权的苏成，他是市委一个部门的主任。以前在市委档案室工作，在前几年全市十几个县，全面整顿档案的工作中苏成搞到许多老实寄封[是加盖邮戳和邮票的使用过的信封｝，那小子以前喜欢集邮，对实寄封很懂。现在一个好的解放区边区信封能卖几千或上万元，他在那时发了一笔横财。从那以后，他开始大量收购古币，纸币和小件精致古董，算是市里最有钱的古董玩家。因为他说话语速很快，又有两颗大门牙，在市教育局工作的谢志忠，是市里钱币第二玩家，他给苏成起了一个很形象的外号“老鼠”。
　　“老美，那个谢志忠是北京知青吗？”丽萍打断我的讲述问道：“他个子不高，大红鼻头？”我惊奇的看丽萍，这个世界真小，就问：“你认识他？”丽萍愤愤的说他是同村知青，那家伙就是个大流氓。我刚到村里时那家伙还想和我动手动脚，让我扇了他两记大耳光，以后他消棉多了。他老婆也是同村的当地知青，他把人家肚子高大了，因他被招工后不想要他老婆。我们知青给出主意；他不要你，你就告他强奸，我们知青给你作证。当时强奸罪判的很重，那家伙害怕了，匆忙和他老婆结了婚。现在我想起他那张嘴脸还恶心呢！我告诉丽萍，谢志忠现在就在北京，他发大财了，你想见他我知道他在哪儿。丽萍冲我吼道：“老美，你什么意思？不戴这样损人的，真是的！”凤娇急忙插话说：“丽萍，别打岔，咱正听的上瘾哩！”丽萍说谢志忠的那些事我从没听说，当时人们背后叫他“老骚”我还有点纳闷；看他平常文绉绉，为什么叫他老骚？后来才知道他喜欢那口，村里有几个收古董的婆姨都是他的相好。我点燃一支中华烟，看看丽萍还是满脸怒气，我歉意的向她点点头，等到她雨过天晴这才开始；
　　老蔫说谢志忠的眼力比老鼠好，票子不如老鼠多，所以在收古董这群人眼里，他排名老二。剩下一个就是鬼三昨晚说的刘大夫，他只收钱币方面的东西，算是俺们市比较正宗的钱币收藏家。他收藏的钱币从不示人，他到底收藏多少有价值的钱币至今仍是一个谜。不过，稀罕的钱币他出的价比那两个高，一般常见钱币的出价很低。老蔫还提示我，把那枚靖康和元符通宝给他瞅瞅，探探他的口气，兴许他想要，一上火给出一个高价。老蔫说他回到市里就去找刘大夫，如果能做成这笔生意，他也能赚几个跑腿钱。我问老蔫跑腿钱是怎地回事？他告诉我；引着老客买成货，按行里规矩；给引路跑腿人成交价的百分之十提成。我问老蔫；如果人家看好不买，自己一个人再来买，人家不是少出百分之十的钱吗？老蔫说老鼠最爱干那种缺德事，刘大夫还行。不过，带本地老客买东西，一般只是意思意思。外地老客必须按行规。他们不敢甩掉跑腿人，除非他肉包子打狗一锤子买卖，否则，他就是不内急进茅坑，找死哩。我又问他买的的那只翡翠镯子能卖多少钱？他说自己也摸不清，总应该比鬼三那个香炉好，只能本着便宜不卖的方针绷住，不到心里的价位不卖。
　　“老蔫兄，你总提鬼三买的香炉，到底香炉有什么奥秘？”
　　“那个香炉没甚奥秘。只是宣德本年的香炉中含黄金，其他朝代仿制的香炉不含金。根据外地老客的描述，含金的香炉表皮能看到无数的金星，鬼三买的香炉没有那种现象。这个香炉可能要亏钱。”
　　我心里琢磨，含金与不含金不是很好检测吗，用最简单的比重测量就可以办到。我和他们相处的几天里，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留一手。一百多里的路程，在我和老蔫愉快的交谈中，显得比来时的路程短了许多。不知不觉就回到家中，在与老蔫分手时他让我在家里等他，下午他把刘大夫带过来，看看那两枚制钱。妻子言芳一见到我就问有没有收获？我心里很不高兴；我走了三四天，不先问问我累不累，吃饭了没有？我没有回到她，却问有饭没有。她告诉我她打拾的剩饭，她马上去商城帮翠翠挑一身衣服，你饿了自己做吧。我望着言芳出门的背影，发出一声轻叹；唉！结婚近十年，她没给我做过一次饭，不论我的工作有多忙，一日三餐和接送女儿都是我的事。我承认她很漂亮，再漂亮也不能一辈子只看着漂亮生活吧？朝鲜电影“鲜花盛开的村庄”里有一句台词；好看的脸蛋能长出大米吗？当时听了还嗤之以鼻，现在想起来那句话不无道理。我煮了一碗挂面，倒上一些酱油和醋凑合吃完饭，把拿回来的古币和消费证分别包好，坐在沙发上又开始阅读古钱书。
　　也许在当时，我对古币已经近似着迷，直到老蔫引着刘大夫进门，我才从书中走出来。来的刘大夫我原来认识，他是县里前几年新成立的中医院第一任院长。虽然不是要好的朋友，见面也会聊几句的熟人。刘大夫问我什么时候开始鼓弄制钱？我说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他说都是老熟人，不用说客套话，把那两枚制钱拿出来让老熟人开开眼。当刘大夫看到那两枚古币时，他的手都在颤抖。他拿出高倍放大镜在窗户前仔细鉴定后问：“文厂长，这两枚卖吗？”我点头说卖。他掏出一千块钱说：“俺们是老熟人，也不用绕弯子。你是初学者，还不知现在古币的行情，俺给你一个价钱，在一个月之内，没有人超过俺的价格，这两枚制钱就按俺开的价卖给俺。这一千元算定金，俺们成交时加进去就行。”我马上问他：“刘大夫，如果一个月之内，有人超出您的价钱该怎么办？”刘大夫笑了笑说：“不愧是俺们市青年改革家。俺有自信，假如有超过俺的价钱，你卖好了，定金理所当然的归你。”
　　“人们常说；亲兄弟也要勤算账，做生意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刘大夫您开价吧！”
　　“两枚五千元。”刘大夫非常果断的开价了。他的价钱一出，把老蔫惊吓的只吐舌头。
　　“好，成交。刘大夫您带现金了吗？”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两枚的价位，刘大夫一出口就是我想的最高价。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卖给他。刘大夫听到我的问话，有点不知所措，忙问我：“现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如果带现金现在就成交。他听了更惊讶：“什么？你不怕卖亏吗？”我说不怕，做生意本来就是亏赚之间，世界上的钱海了去了，我没那么贪心。既然您敢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又压一千元的定金，您的心中一定有数，我相信您。刘大夫握住我的手说：“不愧是企业家，精明果断。老蔫，你学着点，这才是做大生意的气魄哩！”看到老蔫鸡吃米似的不停点头，我说个有各的生意经，方法不同，目的相同。我又说：“刘大夫，我想请您帮忙，帮我买一些纸币，铜元，银元，老邮票和实寄封的书籍。我刚入行，摸不清那些书籍哪里有卖的，您看......”
　　“好说，俺家里都有，现在俺回去取钱，顺便把那些书带来送给你。”刘大夫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老美，你真不怕少卖哩？”老蔫好像刚缓过劲儿，眼神里还带有迷茫呢。
　　“老蔫兄，你看这两枚古币在你手上能卖多少钱？”
　　“如果是俺，恐怕刘大夫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最多给俺三到四千，俺就奇怪哩？路上俺还跟刘大夫讲；你是新手，不懂价格。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完全变哩？”
　　“我分析，他非常想拥有这两枚古币，怕被其他人买走。另外我们是熟人，他没把我当成收古董的小商贩，而是企业的厂长。所以他是硬着头皮开出的高价，这个人情我不给，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你说是不是？”老蔫又在鸡吃米了。
　　我顺利成交两枚古币还得到刘大夫赠送的许多书籍。送走刘大夫和老蔫，我开始翻阅中国铜币的书，找到军工工友消费证的一分和二分图谱，说明中也没提及有五分和一角的存世。我想；这两个面值的消费证一定少之又少，起码说编辑这本书的时候，编辑人员还没发现有五分和一角的存在。虽然我还无法估计它们的价值，有一点可以肯定；是绝对稀有的铜币。在刘大夫出门时我让他明天再来一趟，当时他的眼睛都分外的发光。言芳下班回来，我把五千元放在茶几上说：“这是今天卖古币的钱，其中有一半是货主的，另一半是我赚的。我想给你留五百家用，那两千我做本钱。”
　　“今天俺和翠翠在商城看到一身衣服，俺试试人们都说好看，正愁没钱买哩。老公，你这是瞌睡送来一个枕头，真好！来，俺亲老公一口。”她说着就要亲，我用手挡住说：“我们还有五万多的外债，现在还是计算着花吧！”
　　“俺不管，那是你的事儿，到时候你去想办法。俺半年多没添置新衣服哩，这回俺非买不可。”
　　我什么也不想说，把四千五收起来装作身上，另外五百块钱放在茶几上说：“你收好。”说完就到厨房去做晚饭了。在做饭时我脑海全是慧文给我做饭的身影，言芳能有慧文十分之一那样对我，也不会一回到家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晚上睡觉时言芳对我说：“她一个远房的三姨夫也是收古董的，这两年赚钱盖起六间北京平的房子。听那个三姨说；收古董都是鬼，没一句真话，说实话没钱赚。俺想，你为啥不能告给那个合伙人，就说卖了四千，俺们不是多赚一千吗？”我听到她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要听你的，我不被天打雷劈也无颜做人，更没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说我累了，睡觉吧！言芳埋怨我走了三四天，回来也不碰她，不是外面有人就是有那方面出了毛病哩！我心里说；你才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