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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骗你是你崽; 四二:变回去了

作品名称:记得那时年纪小      作者:何宇红      发布时间:2015-01-14 20:54:10      字数:3308

  四一:骗你是你崽
  小学毕业那年,语文老师换成了我妈妈,妈妈一教我们,为了表明自己的正直无私,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削职为民”,连一个小组长也不留,我从一年级开始就当着大大小小的官儿,忽然一下子被削得光光的,心里总是憋着气,后来还是朱老师看不过意让我当了一个数学课代表,总算顺过一口气来。
  回到家,妈妈只对我说:“做老师的崽,主要就是把成绩搞得最好,不要让别人说我自己的崽都教不好,你要争气。”
  一次下课了,我去找她有事,就喊她妈妈,她还很生气:“以后在学校不要叫我妈妈,要叫我易老师。”
  哼,想不到做老师的崽会受到这么多的“优待”,还有这么多麻烦,好吧,我以后就专门找你易老师的茬。
  上语文课的时候,易老师在台上范读课文,大家都听得可认真呢,读完了全班还沉浸在文章的意境里,这时我“啪”地一声举起手。
  易老师疑惑地让我发言。
  我胸有成竹地站起来:“易老师,你刚才读《小抄写员》的时候,第二段你掉了一个‘的’字,在第三段又加了一个‘的’字,还有,你最后一段……”
  没有说完,易老师就不高兴地挥手,“坐下!”
  我气哼哼地坐下,听易老师批评我:“刚才你就是没有带着感情去听,你如果带感情听了,怎么会有心思去找老师的空子呢!”
  不但没有得到表扬,反而还挨了批评,我心里窝着火呢!
  回到家里,我就罢工,不带弟弟,不帮着烧火,妈妈也不叫我,一个人忙上忙下,到吃饭了,我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帮着捡桌子,端菜。但心里那股叛逆的火可没有熄灭。
  我憋着劲把力气用在学习上,数学成绩我是稳步上升了,可是语文一直被易老师压着。尤其每次写作文,我可买力了,总是要挖空心思写得与众不同,可是易老师总是把别人的作文在台上念得摇头晃脑的,而我的作文总是被她用“比较好”一笔带过。
  考试的时候,我的考试卷子总是被易老师要多扣几分,只扣零点五的一定要扣成一分,实在没有分扣了,就会扣掉几分清洁分,哎,这个易老师永远让我翻不了身!
  别人知道是我妈妈教我,还总爱打趣我:“自己妈妈教,那就好啰,可以开后门,那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啰!”哎,我真是有苦难言呢!
  我虽然撤掉了很多官职,但有一样没有撤掉,就是把门的官还一直当着,因为我经常住校,每天早上给教室开门,放学后锁门的事就一直归我了。
  有一次,我灵机一动,动了一个念头。
  那一天早上,来了很多学生了,还站在门外面不能进教室读书,我和老师们正在食堂吃早餐。我们班的能干婆绢子跑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易老师,我们班的教室没有开门,大家都在外面玩,不读书。”
  易老师就把怀疑地目光投向我,我十分着急地说:“我找不到教室门钥匙了!”
  “钥匙不是一直在你脖子上吊着的吗?”易老师有些急了,跑过来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易老师连饭也没有吃完,放下碗就去找备用的钥匙,一串挂在墙上的钥匙,我心里有数,肯定找不到的,易老师把所有的钥匙试了一遍,果然没有。
  看着易老师着急的样子,我忽然有点心疼,这时易老师叫人去拿钳子说要把门撬开,然后回头对我说:“又要买一把新锁,这钱由你出,从你的冰棒钱里扣!”
  我一时急了,大叫:“记得了,记得了,好像钥匙在文具袋中!”
  大家都跟着我去翻文具袋,一看钥匙真的好好地躺在那里。
  大家欢欢喜喜进了教室,易老师站在讲台上,拿眼睛扫我们一眼,最后落在我身上:“你说说,你刚才是不是一直记得钥匙在文具袋里?故意骗我?”
  “我没有骗你。”
  一看易老师那不依不饶地目光,我急了,大叫:“骗你是你崽!”
  几秒钟后,全班轰然大笑,在笑声中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我就是易老师的崽!
  
  四二:变回去了
  小学毕业的这年班上搞什么“结对子”,就是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结成一个对子,我真不幸,和班上的“记者”结成了一对,还变成了同桌。
  张记者是张波的小名,张波长得牛高马大的,为什么叫“记者”,是因为他一到做题目,就要下位去“采访”,不采访是永远做不出的,而且他还在偷看同学答案方面有些特异功能,只要下位走一圈总是不白走,持久训练,张记者练就了一双“瞟眼”,就是坐着也能瞟到前前后后学生的答案;张记者还有一个过人之处就是他可以边看别人的答案边在自己的本上写字,字还写得蛮好,还有他抄别人的答案时不慌不忙,像抄自己的草稿一样,越不慌张老师越不怀疑,反正张记者是很有些从容淡定的记者气质的。
  对他的这门本事,调皮鬼王捡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王捡成绩也不怎么好,但比张记者强多了,但一考试总是比张记者差。后来王捡也想学到这门本事,可是他考试的时候那鬼鬼祟祟的样子,那双梭来梭去的老鼠眼,一下子就被美老师抓住了。那次考试自然又没搞赢张记者。哎,谁叫他技不如人呢!
  还有背书,“记者”最擅长滥竽充数,尤其是齐背什么课文,“记者”的嘴巴往往张得很大,有时候声音还特别突出几下,显得比一般人熟练,老师就很少怀疑他,或者是怀疑了也不点破,我们美老师就很欣赏他这种浑水摸鱼的水平。
  但“记者”碰到妈妈就是棋逢对手,妈妈一考试就叫他单独考,一背书就叫他单独背,所以他就总是留校,那时候的小学毕业考试是很严格的,考不取不让读。一次我们复习古诗,张记者连《草》都不晓得背,放学后妈妈就把他留下来,带到家里去背,张记者一看,过硬会来真的,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读,后来,他说他可以背了,我妈妈就要他关上书,放在一边的藕煤上,妈妈正在夹煤呢。
  “记者”开始背了:
  
  “离离原上草,
  一岁一枯荣。
  煤火烧不尽,
  明年吹又生。”
  妈妈放下煤炭哭笑不得:“也好,也好,煤火烧不尽,我就可以一个月省下五元钱啦!”
  我在一旁笑得肚子疼,张记者一脸无辜,不知道哪里错了。
  易老师对他挥挥手:“走吧,你太有创意了。”
  张记者虽然留级两次,不会读书,但他还算大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隔三差五地带到学校里,当然首先就是给我吃,我不喜欢吃的才给他的那些同类,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带了,家里的黄瓜也会摘几条来吃,还别说张记者家的黄瓜就是比我们家里的甜,我常常想,他们家生产的儿子不怎么样,倒是黄瓜的质量蛮高啊。
  吃了他的东西,我就想真心实意地帮帮人家,谁叫我有一颗善良的心呢。我做数学题的时候,就用手捂着,或者用文具盒盖着,不给他看,实在做不出就跟他讲,这样他竟也启开蒙昧,好几次不去“采访”也及格了。
  虽然这样,我们还是经常吵嘴或者打架,主要原因都是为了“三八线”,我们虽然不懂得什么男女有别,但是桌上也是划了一条三八线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纠纷。但张记者长得胖,经常超过线,我一见就拿钢笔尖戳他的手拐子,而他一搞不赢就会学鸡叫,“何鸡叫”那可是我爸爸的小名,我是最恨别人来这一手的,不过,“记者”有一点好,一点也不记仇,明天有什么吃的照样给。
  那天中午我睡过午觉醒来,感到手发麻,那时候都是伏在位子上睡的,就甩了甩手,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记者身上,我怕记者骂,因为昨天我们就斗争过一回的,一看他他竟然有些不自在,没有一点要骂我的意思,有点不对头,我疑惑地再次看过去,忽然看到他的手慌慌张张地从短裤子里抽出来,同时他的裤裆里高高地举着一条黄瓜,天啊,难道那是给我吃的黄瓜,他居然放在那里?
  我用手指着他的裤裆,狠狠地说:“你好毒,你把黄瓜搞得那么臭再给我吃。”
  记者憋着脸,红红的,使劲摇头:“没,没有,黄瓜是放书包里的。”
  “还骗我,”我偏着头看过去,忽然发现他短裤脚边漏出半截东西来,不是黄瓜,那颜色,那样子,太可怕了,“啊——”我竟然吓哭了!
  我发出一声尖叫,全班同学被我叫醒了,幸亏不久下课了。
  我不知道记者这是准备拿什么来吓唬我,我想到了蛇头、乌龟头,我不相信他那个裤裆里敢放那些动物,可是我怎么感觉那玩意儿好像还在动一样。
  我狠狠而又恨恨地追着他要打,他早就吓得跑了,受了惊吓的我好不甘心,直奔朱老师那里去告状,我是不会到妈妈那里去告状的,一般都是找骂。
  我断断续续地讲完,朱老师面带微笑,好像对我这案情不太重视,于是我强烈要求朱老师去看看现场,看看记者的那个秘密武器,朱老师拗不过我,就一瘸一瘸地去了。
  可是等我们过去,把“记者”抓来,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他肯定是把那个东西转移了。”我理直气壮,想不到记者那么狡猾。
  朱老师笑笑,居然站到“记者”那边:“没有转移!转移到哪里呢?是变回去了。”
  “变回去了,怎么回去?”那一回,我看着朱老师的背影,我想了一天都没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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