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安的夜晚
作品名称:藤 作者:老翁 发布时间:2015-01-13 17:48:10 字数:3045
第二十一章;不安的夜晚
几年来做古玩生意使我形成一个习惯,入睡前总把当天所做的事在脑海中过一遍。否则,一晚上睡不踏实。今天丽萍燃起一个男人具有的欲火,又被她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那种心情如坐过山车似的,从沸点到冰点的速变,把我对丽萍仅存的那点热情冲击的支零破碎。我问自己;你心中到底有没有她的位置?如果有,是不是仅存的就是异性相吸的自然现象?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为什么会对丽萍产生那样的想法?而对白云却没有?前年我在北京遇到白云,二人在宾馆交谈一个晚上,只有告别时的握手,再没有一丝肌肤接触的心念。难道,我对丽萍会存在一种玩弄的心理?像许多男人玩弄女性那样发泄性欲?我现在也开始回归人类的原始性吗?想到这里,我脑海中闪现的身影并不是丽萍,而是凤娇。我好像被惊吓到似的,猛地坐起身,揉搓着惺忪的眼睛。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已经猜到是谁,一种报复的心理促使我故意装睡,不去理睬。过了一会听门外没有动静,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这次真把我吓着了。丽萍怒目圆睁的站在门前。她推开我,将灯打开四处巡视,像是在找什么?我问她半夜三更不睡觉,不是在梦游吧?丽萍没理我,俯下身子在我睡觉的床上仔细的查看,她还在自言自语的嘀咕:“不对呀!怎么没有一点痕迹?”
“哎!你不是有病吧!床单上能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仔细看吗?”我完全被她的举动搞懵了,不满的说:“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刚才你和凤娇在房间干些什么?”
丽萍的问话更使我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怎地又扯到凤娇身上?看来她真的精神有问题。我拉住她的胳膊问道:“哎!你姓什么?”
“你还知道我姓什么吗?”丽萍反问道,又在我身上像警犬似的的闻了闻,”咯咯“一笑说:“我说吗,老美你不是那种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是被鬼缠身了吧?怎么在说鬼话?”
“你才鬼缠身哩!我刚才看到凤娇从你的房间出来,我当是你们......
“你不是鬼缠身,怎么说的都是鬼话?凤娇怎么会在半夜三更来我的房间?这不是无中生有的鬼话吗?”
“不是,我真看到凤娇从你的房间出去。”丽萍把我拉在床边说:“我们说好今晚那个,又不想让小琴和姗姗知道,终归她们还是年轻姑娘。所以,我想等姗姗睡着再过来。我悄悄开门却看到凤娇一瘸一拐的从你这儿回去,我就站在你的门前等。如果你们没什么事你不会出来的,等一会你不出来我再敲门。哪成想你马上出来了,你说,能不让我起疑心吗?”
听到她的解释我苦笑的摇头,我想;刚刚的苦笑一定比哭还难看。我成了罪犯,她倒成了福尔摩斯大侦探。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即使我和凤娇有什么关系,与你丽萍又有什么干系?我是你什么人?竟然如此猜忌。我冷冷的说:“你回去吧!今天我没心情。”
“怎地?还生刚才的气呀?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丽萍把我拉坐在床上,紧紧抱住我说:“我真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难道你嫌弃我不成?”
“丽萍,你知道我在散步时为什么答应你?”见她摇头我又说:“那是一种性欲的冲动,没有情爱的成分,只是把你当成一种发泄的工具。这样的性行为你还要吗?”
“你......你把我当成......你?”丽萍猛地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我又冷冷的一笑,问她:“我们做一生的好朋友不好吗?”
“你嫌弃我什么?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她的泪在悄悄的滴落。
“现在不是说;爱没有理由吗?对你我也没有理由,就让时间来寻找理由吧!”其实,我是在故弄玄虚,在丽萍对我说;她不是随便的人的时候,我已经做出决定,要不和她结婚,一起陪伴她走完后半生。要不绝不碰她的身子。虽然,现在我知道她当时在开玩笑。但是,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起码不能这么快就改变。加之她刚才的举动,使我脑海中出现了我与妻子言芳离婚的一幕;家里安装上电话,我当着言芳的面给白云打电话,只是告诉白云我家里的电话号码,为以后方便联系而已。言芳什么也没说,悄悄的自己出去了,晚上也没回来。第二天我去她的单位找她,单位的人说这两天没来上班。我想她一定回农村的娘家,也没太在意此事。在第三天的上午,我竟然接收到法院的传票,言芳上诉离婚,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去法院民事庭进行调解。看到传票的那一刻,我的头嗡的一下几乎晕过去。前段日子因她接到一个女人来的电话,对方只喂了一声,她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和我闹腾一整天。晚上她背着我喝下半瓶安眠药,我半夜起来方便时发现她不对,看到地上的药瓶才知道她又喝药自杀。这日子不能再过下去,我到法院二话没说,在离婚诉讼状上签了字。她看到我毫不犹豫的签了字,也无语的默认这段婚姻的终结。
丽萍的性格和言芳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不能逃出狼窝再入虎口。表面上丽萍大大咧咧,但我能看出来,她一旦爱上了,保准爱的让人受不了。我和言芳在一起小心谨慎的生活十几年,已经受够了那种来自心灵的压迫,那种压迫就像把自己的灵魂囚禁在牢笼中。我不是性解放的崇拜者,更不是无聊的不能再无耻的行动者。我只想活在普通人的中间,做一个平凡而快乐的人。想到这里我说:“丽萍,我们不可能走在一起。所以,我不会和你有那方面的关系。这是我们之间起码的相互尊重,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不,今晚我一定和你在一起。明天我们从新开始,今天不行。”
“由你,我睡那张床。”我在另张床上和衣躺下,很快就沉睡过去。
从窗子射进的阳光把我照醒,坐起来看到丽萍和衣睡的正香,我没去惊动她,蹑脚走出房门,直奔凤娇的房间。她们的房间没人,我来到院子,见她们三人站在楼前正议论什么,我上去和她们打招呼:“女士们,早上好!”凤娇拄着拐杖还不老实,用拐杖指着我说:“没你老美好,昨晚过的幸福吧?”我装腔作势的伸伸懒腰,发出一声感慨:“幸福,太幸福了!”凤娇把嘴撇到天上,好一阵收拢回来,又咋吧着嘴说道:“看把你美的,还知道自己姓啥不?”我抱住脑袋寻思一会说:“是啊!我姓什么?姓老,名美。对啦!我叫老美。”看到小琴和姗姗在偷笑,我又说:“小琴、姗姗、我们出去遛弯,让拐子自己呆着。”我说完也不管她们,自己先去了羽毛球场。球场有几个在打羽毛球,我看了一会觉得他们的水平太低,索性走出大门,来到一片苗圃前驻足。
五月的时候,一些候鸟仍停留在北京地区,有一些会在这里繁衍后代,有些还要向北方飞去。苗圃的树苗上落着各色各样的小鸟,张开它们的小嘴巴,唱着悦耳的歌。我兴致的吹着口哨,为这首清晨的乐曲添加来自人类的声音。我的心情随着清新的空气,悦耳的鸟鸣轻松了。我本想高歌一曲,又怕惊扰了可爱的它们,只能把快出口的歌唱咽回去。
“老美叔,宋主任在你房间哭呢,我们怎么劝也劝不好。你赶快跟我回去看看吧!”小琴气喘吁吁的说。我只是露出一丝苦笑,默默的跟着小琴回到房间。凤娇一见我就吼:“老美,你必须说清楚,咋样欺负丽萍哩!”丽萍抹抹眼睛,拉住凤娇说:“别对老美发火,是我心里憋得慌,不关老美的事。”凤娇不依不饶的说丽萍:“你呀!如果老美没欺负你,你能伤心成这样?咱不信。丽萍,不是咱说你,这男人不能惯,咱那位不是咱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男人就是贱皮鼓,要经常敲打才行哩!”丽萍趴在凤娇的耳边嘀咕一会,凤娇突然“嘎嘎”大笑。把小琴和姗姗吓得抱在一起,偷偷瞄着凤娇。好像在说;她要再发神经咱们就跑。我过去告诉她们俩;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出去玩吧!她们二人看看我,又看看她们俩,一片茫然的走出门。
凤娇笑的直叫唤脚疼。我说她活该,疼死才好呢。她坐在床上指指门,示意我去看看小琴她们走没走。我明白她的意思,却不想由她摆布,更不想谈论那个话题。我走出去把门带上,听到凤娇在喊:“老美回来,老美回来。”我没理睬,径直来到院子,又向那一片苗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