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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去车站接她黄小翚?

作品名称:香嫂      作者:禹金      发布时间:2014-11-06 13:39:56      字数:5116


  第二十二章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去车站接她黄小翠?
  
  赵水香打算去劳改农场探监,吴金秀第一个反对。
  “你去看李新民,有什么看的?陈世美劳改犯,我反对。不要去,这种人……反正你与他离婚了,不存在夫妻关系……”
  赵水香有她的想法:“金秀,你听我说,我与他离了,形式上离婚,但是,感情上还是离不开剪不断。他恨我我恨他,一想起我们结婚这些年,一想起办这个场,他没日没夜的干,我感激他。这个家产这个家业,有他的一大半功劳苦劳……他自作自受落到这一步,我要去看看他,听说他在那里表现不错。”
  吴金秀反对归反对,但反对无效。赵水香说,她妈妈也同意她去探监,吴金秀仰脸望天说:
  “水香,我明白了,你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李新民出狱后,能与你复婚,破镜重圆。”
  赵水香苦笑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吴金秀神秘告诉赵水香一件事,黄本昌昨天对她说,他的宝贝女儿黄小翠来电话,春节前要回家过年。她有两年没有回家,要回来过年热闹热闹一下。她是回来追刘春生哩,她要爷老子去转告刘春生。黄本昌哈哈大笑说傻丫头,哪有未来的岳父大人去通知未来的女婿之理。赵水香听话听音听出意思,她笑着说:
  “黄本昌故意说给你听,暗示请你去通知刘春生,由你这妇女主任去为她女儿当红娘。”
  吴金秀咬咬牙:“当红娘?我要当黑娘!我要是愿意当红娘,也不会去给黄小翠当。”
  “那给谁当红娘呢?”赵水香明知故问。
  “你猜猜。”
  “不猜。”
  “要我说吗?”
  “不要。”
  “好,暂时不说。”吴金秀提醒着赵水香,“黄小翠这次回家探亲,肯定是有备而来。有可能会死纠蛮缠刘春生,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决不能让黄小翠把刘春生搞走。这丫头高挑标致个性倔犟,不是省油的灯。”
  赵水香不无夸奖地说:“五年前我见过她,你我还送过她离村去打工,是个美人儿。高中毕业生,有文化,可惜没有考上大学,国家少了一个女大学生,多了一个打工妹子。她和刘春生是挺般配的一对儿。”
  吴金秀提示:“请注意,他俩的父辈是死冤家死对头,刘春生不会爱她。”
  “可是黄小翠是爱他的。”赵水香坚持己见,她说,“男子追女子,如果女方不回意,男方是很难成功。反过来,女方追男方,男方不回意,女方只要能够穷追不舍,最终能得到男方的爱。”
  “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看过《庐山恋》这部电影吗?”
  “看过一次,”吴金秀回忆,“记不清了。”
  赵水香说:“我也是只看过一次,张瑜演女主角,女主角叫什么名字,记不起来。反正故事情节是讲一个台湾女青年到庐山旅游,爱上了一个男青年,可是,不巧得很,女方父亲是国民党的高级官员,逃到台湾去了。男方的父亲是我党我军的高级干部,男女双方的父辈在战争时代是敌人,死对头。”
  吴金秀经赵水香一说,打开了记忆的大门,两个政治敌手的儿女在庐山上发生了恋情,几经磨难终成眷属。那是电影艺术,不是真实的故事。黄小翠与刘春生之间会真实地上演这一幕八十年代的乡村爱情活报剧?不可思议,很难说,也许可能吧。
  一连许多日子,赵水香不敢正眼看刘春生,自从他那劳动着的打过工的大手抚摸过她的上胸之后,赵水香心中有难言的说不清是幸福还是羞耻。这贼娃子竟然如此大胆,能责怪他放肆吗?不能,赵水香自责自怨,怪自己失控。你不是想潇洒一次变坏一下吗?幸好没有坏得太露,正确地说是郭子瑜突然的出现挽救了她。不然的话,双方色胆包天,她完全有可能情门大开迎接这贼娃子直闯巫山仙洞。赵水香偷眼直瞪刘春生,这贼娃子有可能同黄小翠早有此勾当,要不怎么会这么有板有眼有分有寸地......黄小翠要回家过春节,她肯定要纠缠刘春生,这却是个机会,给他一个良机,让他俩人幽会,成全他俩的好事。她想给妹妹打电话,听听她对此事的看法。电话响起来,黄小翠捷脚先登了。
  “黄小翠是你呀,什么事?你要回家过春节,好呀......什么......刘春生他不接你的电话,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里传来黄小翠急促而请求的声音:“水香嫂子,与你有些许关系。我打了我家中电话,我爸妈当然不会去通知刘春生,所以,我请你去告诉她一下好吗?你告诉刘春生,我明天下午坐车,后天上午可能到达车站,请你转告他到车站接我,行吗?”
  赵水香心里好笑,嘴上却说:“好吧,我一定转告,但是,他来与不来接你,那是他的事。刘春生既然不愿接你的电话,他会不会到车站接你回牛鼻形村,还是大问题。”
  黄小翠在电话中狡黠地说:“这就看你香嫂同志如何转告他了,我拜托你,谢谢你啦。”
  电话嘎然挂断,这那里是求人之语,简直是不友好的通谍式之言。赵水香完全可以不予理睬,或者轻描淡写地对刘春生随意说一句罢了。
  赵水香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会儿见黄小翠在房门口对着她笑,一会儿见刘春生站在她床旁对她说。她将被子蒙住头,满眼满耳不见不见不见,不听不听不听,讨厌讨厌讨厌,你们俩快滚,滚,滚吧。
  第二天,赵水香改变了主意,她郑重其事地对刘春生转告了黄小翠的电话内容,并劝刘春生应该热情地去车站接一接她,赵水香的话刚一说完,刘春生大为反感地拒绝说: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去车站接她黄小翠?她是我的什么人,不去不去不去,一百个不去,亏你还这么观音菩萨心肠。”
  一听这话,木根支持刘春生:“凭什么去接她,她是千金小姐茅厕里搭铺床——摆什么臭架子?刘春生,不要去。”
  赵水香撇了木根一眼:“呆子,你懂个屁......刘春生,你应该去见见她,到车站去会会面。她,黄小翠,怎么说呢,恋人也算得上,应该说她是个好女孩好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她老爸的原因,你们俩早就......
  刘春生急忙插嘴说:“正因为这臭老狼狗,我才与她一刀两断。”
  “能一刀两断得了吗?”赵水香劝慰说,“快刀斩水水更流,藕断丝连连成线,情感的东西更是剪不尽灭不绝。现在,她敢于打电话要我转告,就说明她公开向我表示在追求你,我必须靠边站。在这种特殊时刻特定场面下,你不应回避躲藏。你俩应该当面谈谈,开诚布公,当面锣、对面鼓,说得好能合则合,说不好要分则分。分道扬镳,各求所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木根觉得赵水香说得也蛮在理,他改变主意对刘春生劝说:“水香说得对,你应去见见小翠,见了面就说,黄小翠,欢迎你回家过年,但是,我不爱你了,各找各的对象吧。”
  刘春生简直要掮他一个嘴巴:“木根,五百钱分作两半——二百五,你胡说些什么,你滚吧,让我和水香商量一下。”
  赵水香巴不得木根呆子离开,待他走开之后,刘春生向赵水香身旁搬近了凳子。他望着赵水香的苹果脸说:“你是说应该去接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水香也盯着他的国字脸说:“你不要扫她的兴,伤她的心。”
  “你是这么想的。”
  “我这样想,是不好呢还是很好呢?”
  “很好,大大的好。”
  “不,是大大的不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赵水香深思熟虑地对刘春生说,“明天,你用我的摩托车搭我进城去。”
  刘春生疑神地问:“你也去车站接她?”
  赵水香笑笑解释说:“不。春生,我去劳改农场看看李新民。快过年了,水英陪我去监狱走一趟,她明天上午在车站等我。昨晚,我接黄小翠电话后,我同水英通了电话,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在车站会面。春生,你要知道,黄小翠是村长的千金小姐,不管你爱不爱她,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刻给她个不好的印象。你听我说嘛,你不要烦她恼她,让她过一个愉快的春节吧。”
  刘春生不高兴了:“她不愉快,螃蟹娶亲——尽是王八,怪鬼去吧!”
  赵水香也不悦起来:“你不听我劝吗?”
  刘春生口气不软:“我不怕她胡来蛮缠。”
  赵水香口气也硬:“你知道不知道,失恋的女孩子上吊、跳河什么鲁莽事都做得出来。”
  刘春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双眼灯笼似的大开,盯着赵水香那对柳叶眉久久不眨眼。
  
  长途客车带着满屁股的沙土泥泞,疲劳地缓缓开进县城车站。汽车一停下,车门大开,打工仔打工妹们大包小包纷沓而下,车站里一派繁忙嘈杂景象。
  黄小翠肩挎手提大小两三个包下车,她在停车场大院内,选择了一个干净地点站定,放眼在院子内张望着,心想,难道他没注意到长途客车进站吗?
  此时此刻,黄小翠心目中的他正开着摩托,后座驼着赵水香,以中速前进在进城路上。
  刘春生关切地问赵水香:“到车站后,你是不是先去候车室,水英有可能在那儿等急哩。”
  赵水香看看手表:“不急,时间还早,先到停车场去,说不定深圳车子到了,黄小翠正在那儿等呢。”
  “你要见见她?”
  “为什么不可以?”赵水香情绪很好地说,“同是牛鼻形村人,早不见晚见。”
  刘春生不安地说:“我是说现在这个时刻这种场合?”
  赵水香真想从背后擂他一拳:“这个时刻这种场合怎么啦,你是担心她看到你我在一起,看到你的背靠着我的胸会起疑心,有醋意是不是?难道用我的车子去接她不合适?她要吃醋让她去吃吧,反正我又没有抢走她的你,对不对?”
  “不对不对,对不对!”刘春生愉悦地与之调笑,真想放慢车速腾出一只手往后在赵水香大腿上拧一把。车子已进入县城街道,贼娃子与香妹子收敛戏笑,言归正传,他把摩托车直接开到车站出口处停下。
  黄小翠走出车站,她猛然发现赵水香站在刘春生身旁,惊骇不已,口吃地说:“水水香嫂子,你也来了......
  “没料想到吧黄小翠,”赵水香风趣地说,“我圆满地完成了你在电话中拜托给我的重托。我押解着刘春生来到车站,迎接你。现在,我把他交给你,由他接你回牛鼻形村去。”
  黄小翠疑惑地问:“嫂子,那你呢……”
  赵水香从车前车后拿下行包:“我这就走。”
  黄小翠急问:“你要去哪?”
  刘春生代为回答:“她要去劳改农场看望李新民。”
  “探监?”黄小翠差点儿话说出口。她觉得赵水香此举于她大大的有利。离婚的少妇内心一定很空虚。孤独又寂寞,怀念与怀恨交织于一心,主动去探监表明女方渴望复婚,复婚将意味着黄小翠失而复得刘春生,她把大小行包放妥后,并不急于催刘春生开车。刘春生却不管这些,他目送赵水香离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他立马启动摩托滚动起来,黄小翠见状急忙跨上后座,双手搂着刘春生的腰,将富有弹性的胸脯紧紧贴在他的后背。
  美女蛇缠住了他,刘春生感到恶心,他试探性地摆动,企图挣脱,黄小翠不依:
  “春生,老板一说放假过年,我的心就飞回到牛鼻形村。真的,我有好几个晚上睡梦里见到你,和你说话哩,嘻嘻......
  刘春生不想听,他把车速提快,黄小翠大喊:“停车,停车,春生,你吃了饭吗?我还没吃饭呢,你我到酒家去坐坐,吃点东西再回去。”
  “没有必要。”刘春生唬出一句,“你饿了正好快点回家吃早饭。”
  黄小翠无奈,只得妥协地央求他:“行,听你的。你要减速。车速太快不安全,中速前进好。春生,你听我说,你不要老记恨我爸,这会影响你我之间的情感......情感,你是懂得的。到家以后,我要说服我爸,我要请你到我家做客,喝酒吃饭,化解你与我爸的矛盾,化干戈为玉帛......喂,春生,你怎么不说话?”
  刘春生真不想理她,这是条毒蛇呀,但一想到赵水香的劝导,他又不得与蛇共舞:“黄小翠你......你要我说什么话才让你中听呢?”
  “随便,随你说什么都行。”
  “你松开双手,让我舒服舒服。”
  “你觉得不舒服吗?”
  “不舒服。”
  “说真话?”
  “说真话。”
  “我舒服得很。”
  “你不要把舒服寄托在别人的痛苦之中。”
  “什么意思?”
  “你心里很清楚。”
  “我不清楚不清楚不清楚。”黄小翠双拳在刘春生后背上捶打不停,“你变心了变心了大变心了......
  刘春生不想太伤她的心,不得不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来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脸带笑容地说:“小翠,对不起,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在街市上你搂抱我的姿态让路人看到多不雅观,别让他人笑话。出了县城,人来车往不多,你爱怎么搂抱都可以。”
  黄小翠大概是欲火已灭,兴趣全无,她不想与刘春生再拍拖了。话不投机,默默无语,很快回到了牛鼻形村,刘春生把摩托开过樟树下,开到赵水香家门口。
  黄小翠不下车,她奇怪地催促刘春生:“你别停车,快把车开到我家去嘛。”
  刘春生下车,他对黄小翠半客气半命令地说:“对不起,快下车吧,这摩托是赵水香的。”
  黄小翠无可奈何很不高兴把行包一一拿下:“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刘春生将车子推进院门:“早说了难道你不坐这车,你不是要我接你回村吗,我完成任务了,你自己回家吧。”
  黄小翠站在门口,看着刘春生推车进院子推进车棚,她催促着:“春生,快点,你帮我拿这个大包……”
  刘春生低头正在锁车,丢一句话出院门口:“我正忙呢,你自己拿着回家去吧。”
  黄小翠依依呀呀在院门口嚷叫不已,赵姥姥在二楼阳台上出现。她俯视大门口,看着黄小翠那紧身瘦腰怪样子,沉下脸不客气了:“我当是谁回来了,春生春生的叫喊得没油没盐淡而无味,原来是牛鼻形村的谁家打工妹子,到家去三步脚的不远路,这么一点点东西也娇滴滴拿不动,我还以为是什么女大老板在我家水香门前摆阔哩!”
  黄小翠没见过这巫婆似的老太婆,估计可能是赵水香的母亲,她害怕那巫婆似的眼神。她慌慌忙忙左挎右肩地拿起大小行包,三步并作两步快快离开,直朝自己家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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