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哇刘春生,竟敢对赵水香性骚扰,太有出息了!
作品名称:香嫂 作者:禹金 发布时间:2014-11-04 14:29:33 字数:6039
第十六章 好哇刘春生,竟敢对水香性骚扰,太有出息了。
干燥闷热的空气中,凝固着单调的蝉叫声,声声噪耳,阵阵烦心。赵水香近来神魂癫倒,看人不顺眼,看猪不顺心。
养猪发家致富,有四五个年头了,饲养生长型肥育猪,经过多次的比较试验,“前敞后限,一料到底”的方法好,可以提高肥育猪的瘦肉率。猪们到了六十公斤左右开始限量饲养,然而一旦限量,强者多食,弱者少食的情况时有出现。讨厌的华中型金华猪们就是如此,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猪啰们出现了打架咬斗。
看着猪们的打斗,赵水香心里就来火。由于分群不合理,猪啰们开口打斗,以往仅仅是吆喝几声制止,原谅了强者。今日中餐放食喂猪时,五号栏的金华猪又出现咬斗争食,刘春生手持大扫帚站在栏外大声吆喝,仍然无法制止猪啰们的咬斗。他正要打开栏门准备进栏时,赵水香先他一步冲进去,她来不及穿工作服,只穿着细兰花的衣衫,双手高举大扫帚,恶狠狠地打向正在互相咬斗的两头猪。扫把毕竟是扫把,细条多而松散,打击力度不强,难于制止两头猪的再次咬斗,猪们相斗各有咬伤。赵水香哪能容忍这种情景,她反转扫把,上端变下端,下端成上端用力怒打强者猪之头,打得强者猪嚎嚎大叫走开。赵水香仍不解恨,又将弱者猪也怒揍三棍子,刘春生看得心痛了:
“水香,你不能这样各打三板斧。”
赵水香双眼瞪着刘春生,心中想,好哇刘春生贼......贼娃子,你终于惹我了。贼娃子,你不该撕榜应聘,这回该你倒霉了,你害了我呀刘春生。她怒气冲天地骂咧咧不停:“我打我的猪们,与你有什么干系,法律规定不许打人,没有规定不准打猪吧?刘春生,你管得太宽,你不要以为你当了场长,你就猪鼻孔插葱——装大象。告诉你刘春生,你还是我的打工仔,你还得由我管着哩......
揭榜应聘当场长做打工仔几个月以来,赵水香明焰暗火发过几次,但都不明显不外向不失态更不会骂人。今天怎么啦,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女流之辈,是母夜叉似的发癫,还是河东狮发怒,她把我当作她的什么人来这么横扫一梭子?
赵水香骂得起劲,希望刘春生能跟她对吵抗骂打一次嘴皮口水仗,更盼望他能冲上前来与她对打,对打一阵子惬意。可是刘春生弃权不吭声离开五号栏。赵水香找不到干仗对手,心中更加恼火。她原来很欣赏刘春生这位老同学,初中三年同班,刘春生学习成绩平平,不怎么好,在班里当不上班干部,但为人处事同学之间人际关系较好,与女同学的接触较多,成为有名的帅哥。毕业后两人都没有考上高中,从此各奔东西。她嫁到牛鼻形村新婚之夜,刘春生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闹房闹出鬼了。自此,赵水香很反感瞧不起他这号角儿。他偷她家的猪仔,又与她的老公打架,更激起了赵水香对他的仇恨。二十八岁还不结婚,玩玩黄小翠不算本事。不是成家立业过日子的男子汉,不是个人物。俗话说三十而立,男子三十应立业。刘春生有本领你施展给我看看,我的养猪场正用得着你这身肉坯子。我贴一张红纸玩一玩你,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木根是呆子,傻大叔洋大叔,生苟是癫子酒鬼,我的养猪场可不能都招残疾人废物吧。
刘春生越听越心烦,赵水香从五号栏直骂趔趔走到八号栏,意欲冲到他身旁,木根呆子想劝又不敢劝,刘春生便劝道:“水香,你发什么无名火,你怎么对我如此的牢骚满腹,我听得了却装不了,你不要耍那么大的威风。我知道你发怒发躁发脾气为哪桩?你肯定是赢了官司丢了人,烦得很是不是?”
“是怎么样?”赵水香终于撬开了对手的嘴巴,她横嘴歪鼻地说,“官司赢了,人却去了。我得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了。李新民坐牢,你高兴吧......牢狱之苦,叫他尝尝才能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坐牢期满,我去接他回村,你也大约正好打工期满结账走人,去与你的黄小翠结婚生孩子过日子。”
“赵水香,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是决不会再与黄小翠好的。你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好不好?”
“不好。”赵水香故作正经,“你同她拍拖了快三年,牛鼻形村谁不清楚?只有她的死爹死娘还蒙在鼓里,你能脱得了身?”
刘春生心中“格噔”一下,赵水香竟然用“拍拖”这个外来词语戏笑他与黄小翠的关系,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赵水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意思。嘿,刘春生,我祝福你,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最终也不是你的。”赵水香说完,用双手理了理略有零乱的头发,当双手高举时,衣衫上移,高过裤腰,略露嫩嫩白白的肚皮,刘春生双眼电击石火一闪移开。赵水香没有意识到这一作态,刘春生看到了她的细皮嫩肉肚脐眼,为着掩盖这瞬逝即失眼球艳福,刘春生叉转话题说:
“赵水香,我建议你出栏这批金华猪后,选用杜洛克猪或约克夏猪,因为,金华猪中间白、两头乌,体型小耳朵大,颈粗短,背微凹,腹下垂,皮薄虽好毛稀疏,四肢细短臂斜,淘汰金华猪首先必须淘汰金华母猪。”
刚刚过去的争吵,对刘春生刺激不大,接下来他与赵水香的谈话气氛同归于好。
金华猪是该被淘汰,刘春生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后备种猪就不选金华猪。打算选用约克夏种猪还是杜洛克种猪,赵水香还没有笃定。刘春生名为场长实乃员工,只不过是月薪比木根呆子多,重活儿比他累些多些而已。猪场的重大决策比如购买饲料、销售何方和种猪品牌选用甚至公母猪交配等等,全权由赵水香一人裁定主持。刘春生虽然没有大权旁落之感也没有打工仔兴致之乐,大有做一天和尚挑一天水撞一天钟之意。赵水香不是不想让他“主朝议政”,而是不愿近距离与他接触。吴金秀时刻提防黄本昌,当然,刘春生不是黄本昌之流,但她还是瓜田李下自避嫌疑为上上策。
刘春生建议淘汰金华猪,提出选用优良猪种,赵水香突发奇想要考验一下他到底懂得多少,近山识鸟音近水识鱼性近猪也知猪性吧。赵水香让木根呆子先下班,留下刘春生准备考考他。
没有打招呼言明是考试的考试一开始,赵水香便以师娘的身份站在休息室门口,用商量的口气“考核”着名正言顺的场长:“你刚才说淘汰金华猪,因为这种猪缺点多优点少,应该淘汰,我同意你的观点。你提议选用约克夏猪为母本,理由是什么,我想听听。”
刚才怒打栏中咬斗猪群时,不小心弄脱了衣衫上的一颗纽扣,衣衫领子半敞开着,虽有乳罩,但大半个胸脯基本裸露在刘春生眼前。赵水香本人毫无感觉,她不无严肃地看着刘春生,等待着他的答案。
刘春生望着她洁白的敞开的酥胸,调换了一下位置站在大门边说:“约克夏猪,体型硕大,白毛全身,耳大竖立,腰背微微弓起,体躯健壮肌肉发达,头部与颈部较长,而且......而且......他说到这里停嘴不说。
“而且什么?”赵水香急问。
刘春生笑笑:“水香你是在考我,还是你真不懂?你既已清楚明白还需要我开口吗?母本五个月龄左右就来初情期,到八个月龄体重约有60公斤左右就可以配种,平均乳头7对,可供14只猪仔吃奶。”
赵水香听到这里,下意识地低头垂眼看着自己的乳峰尖起的衣衫,发觉右边纽扣掉了,衣衫敞开,胸脯半露,脸颊绯红得不好意思赶紧拉上衣衫,遮紧前胸垂下眉。
下午上班,刘春生发觉赵水香换下了那件掉了纽扣子细花衣衫,穿上了比较老气的劳动牌花格子布土八路着装。她一走进猪舍就赶紧穿上了白大褂工作服,戴上白色的工作帽,把个漂亮健旺的少妇包装成医院病房的女护士。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在给猪们放晚餐时,赵水香竟然当着她那老妈子赵姥姥的面,几乎是指令要刘春生提前出猪场去接回她的宝贝女儿萍萍回家。
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也得去执行,谁叫你是打工仔呢,女老板的指令必须去执行。牛鼻形村委管辖周围有六个自然小村,公社化时期属于一个生产大队。教育网点布局那阵子,每个大队兴办一所全日制小学,校址的选择闹了几天。黄本昌主张定在牛鼻形村旁边,周围五个小村子干部群众联合反对,黄本昌无奈只得妥协。小学校址选择在梅花形状的几个村子群众都能接受的中间地段,这一来牛鼻形村到小学曲线距离也五六百米之远。小学校内设小学、学前班。萍萍在学前班,每天必须送去接回,这份差事以往大多是萍萍的姥姥担任,今乍个儿这好差事却有幸轮到他刘春生。刘春生步行而去,赵水香没有让他骑摩托车,她很会计较,节约油嘛。放晚学回家的小学生们,祖国的花朵呀,三三俩俩,说笑着追逐着,天真烂熳,红领巾迎风飘飘。萍萍正在路边追逮一只大蝴蝶。
刘春生走过去笑着说:“萍萍,快回家吧,不要捉蝴蝶玩,你姥姥你妈妈正在家中等你回去吃晚饭。”
萍萍双眼盯着花蝴蝶:“不嘛,我不饿,我要这只大蝴蝶......
小家伙如此执着,只得给她把蝴蝶逮着。他把逮住的蝴蝶交给萍萍,小家伙接过蝴蝶,歪着脑袋,好奇地望着刘春生。她回过头去竟然把大蝴蝶放飞了,嘴巴连连说:“不要,不要,我不要你逮的......
有一次放学回来,萍萍把一片绿绿的嫩叶放在赵水香手掌心,让她放好在家中,然后就去找姥姥。做妈妈的当时心情不好,随手将绿叶子丢掉。不一会儿,萍萍从姥姥那儿转回来,看到墙角角有她的那片绿叶子躺在地上,她不高兴了。抬眼仰望着妈,你怎么把它扔了。垃圾不扔还留着干嘛。这不是垃圾?母女俩争执着。小萍萍几乎哭鼻子,妈,那是春天,我在校园找到的春天,老师让我们把找到的春天,带回来送给你送给叔叔,祝你们幸福。这孩子多么天真多么聪明懂事啊,可是,刚才小萍萍怎么啦?
有其母则有其女,她发什么愣呢,刘春生蹲下去问:“萍萍,告诉叔叔,你为什么又不要那只蝴蝶?”
萍萍鼓起眼珠天真地说:“你犯了法......
刘春生哈哈大笑站起来:“逮捉蝴蝶不对,蝴蝶是益虫......萍萍真乖,叔叔是不对,犯了法犯了法......
萍萍骨碌地转动眼珠子,很认真地纠正说:“不是犯这个法,你犯了那个法......反正,我不告诉你。姥姥说不要告诉你,妈妈也说不准我告诉你。”
刘春生疑惑地望着不远处的村落,那是生他养他的牛鼻形村。村里有他可爱的人,也有他可恶的鬼。
当晚八点,刘春生把冬宝和生苟癫子几乎是“押”进自己的房间。他先把房门闩死,把一包庐山牌香烟丢在桌上,喝令他俩拿烟打火点燃吸烟,吸足了两口之后,刘春生开口发话:“咱哥们仨不说套话假话。说,赵水香的官司到底怎么了结的?法庭上出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生苟癫子哈大嘴巴吐烟雾:“我当什么大事弄得神鬼兮兮的,吃咸菜蘸酱油——多此一举。赵水香官司怎么啦?赢啦,这你知道。李新民这小子吃官司坐牢去了,这你也知道。就这些,你还要知道什么?”
冬宝也附和说:“对对,重婚坐牢,是这些是这些,够他李新民哭鼻子了。”
刘春生用食指猛敲桌子:“老实交代,你们俩谁先说?”
生苟癫子吞吞吐吐:“初二初三的月亮——不明不白的,你要我们,交代什么呢......
“癫子,你说......你癫子也学会对我支支吾吾打野话。赵水香打官司回来喜笑怒骂情绪反常,法庭上肯定出了事。她肯定出了事,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你们俩竟敢对我吃油条唱歌——油腔滑调隐瞒。”刘春生一把抓住生苟癫子的衣领,他左右开弓,把两人嘴巴上正吸燃的烟屁股拔下丢掉,“无功不可受禄,对我封锁消息,那不行,吃了我的也得吐出来。”
生苟癫子嘻皮笑脸:“春生,哥们发这种火气不值得,不就是水香气晕昏倒在法庭嘛。吴金秀不准我们对你说,担心你受不了......赵水香当时一听李新民胡说八道,急得火气冲天,昏死倒地。”
刘春生莫名其妙:“她气成这样子......李新民说什么来着?”
“他说......他说......生苟癫子这会又吞吞吐吐了,他当然不便当面实话实说,刘春生见他如此狗肚里吐不出象牙,转而要冬宝照实招来。冬宝毕竟胆小,他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说了个一清二楚。
第二天中午,刘春生下班回到家。爷爷不在家,他喝了一碗酒,吃了一碗饭,吃完一盘菜,干掉三个“一”之后,他闯进了吴大主任吴金秀的家。吴金秀正在院子里二层楼房上摆弄葡萄架,刘春生没好气的大噪门叫开了:“吴大主任,你了不起呀,吃猪肉念佛经——冒充善人。你可以一手遮天啦......你下来,让我瞧瞧你的巴掌有多大,下来!”
刘春生火气如此之大,吴金秀还能看不出其中缘由。她偏不下来,用女性特有的温柔口气笑脸相迎:“刘春生,你看这葡萄长势旺不旺?”
“我不是来欣赏你葡萄的,你......你不应该对我封锁消息。”
“封锁消息?”吴金秀明白刘春生指的是什么。
“纸能包住火吗......刘春生仰脸向上质问,“你到底是为着她还是为着我?”
吴金秀不下楼,她来到阳台上。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平楼上,她朝下解释说:“刘春生,对不起,我这样做,为的是你,也为的是她,总之是为了你和她。当然,迟早是封锁不了。但是,让你晚一些时日知道比早一点知道好。你的名誉、水香的名誉都一样重要。”葡萄还没成熟,有枝叶乱爬,吴金秀欲伸手调整,手够不着。她极力引体向上,双脚后跟离开楼面让脚尖着地,用双手努力引体向上,衣衫随之大展,胸罩也失却遮盖作用。刘春生从下往上清晰地看到她衣衫内两个圆鼓鼓面包形状的奶子,足足盯了半分钟之久,恨不得一手抓一个,拔萝卜似的拔掉,把两个奶子丢去喂狗。他心中骂道,看你竟敢对我封锁不?
“你怎么不说话......看我什么看的......吴金秀调摆了枝条,恢复原来站立位置,俯视着刘春生。她不慌不忙扯平衣衫,接着说,“你既然知道了也不打紧,你不必在意李新民的胡说八道。”
刘春生仰视苍天如实坦白说:“吴金秀,我实话对你说,原本,我打算报复她赵水香一阵子,弄得她神魂颠倒,刺激她几下,占一点小便宜,不等合同期满,找一个藉口搞到工资后溜之大吉......
吴金秀一听险些吓慌,她连忙从水泥楼梯台阶扶级而下:“刘春生,你怎么能这样折磨水香呢......你说什么?报复,你撕榜应聘原来是为报复她。哎呀,刘春生呀刘春生,你和她两人中学是同班同学,这我知道,有不有早恋现象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嫁李新民,你没本事娶到她,你干嘛单相思呢,后悔当初没下手?就因恨报复她是不是......你对水香进行性骚扰。好哇,刘春生,竟敢对水香性骚扰,你太有出息了。”
“是这样,金秀,你说对了......刘春生内疚地承认,“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不对,我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春生,你能有这种思想转变,能这样为水香着想,难能可贵,好得很,我欢迎。”吴金秀几乎要伸出双手表示致意,“我也代表水香欢迎你。水香的事业,水香的人品,水香的美貌吸引了你,我将把这一最新信息转告她。”
刘春生断然反对:“不,不,金秀,你不要告诉她,这种事情,不是你转告能起作用。今天你我的谈话,特别是关于我的心情,你一定不可以对她讲,你替我保密,也对她封锁,你做得到吗?”
“行。”吴金秀豪爽表态,“春生,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水香的人品水香的个性让你由喜之而恨之,转到敬而远之,再转到爱而近之......贼娃子勇敢地去爱吧,朝前走去,大胆地向她身上靠拢吧。”
刘春生受到妇女主任的鼓舞,有些儿飘飘然:“我知道我和她走的都是正道,李新民与她没有离婚,她有丈夫等于没有老公。我在她的猪场里打工,瓜田李下,各自避嫌,打工打到家门上,女老板管束男员工,这是当今打工潮流中的一个浪花一朵奇葩,我敢为人先,雄立潮头舞东风......
吴金秀赞许地夸奖:“嗬嗬,看不出来呀,了不起的刘大场长先生,你原来是位伟大的田园诗人,不简单不简单。关于这一点,我可要告诉水香女老板嘉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