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十六)

（第十六集）

石化集团三百万吨炼化项目工地，上午。
工地院内，正在给员工结算工资。
项目经理手里拿着几张表格，站在人前：“现在，这个事故正在调查取证，请大家相信，有关部门能做出公正的调查结果。现在工程暂时停下来，影响了大家的收入，实在对不住各位了。这段时间暂时没有活路，请大家自谋出路，以后如果有机会，我随时欢迎大家回来……”
小个子还想说点什么，被大个子强行拉着离开。
走出人群，小个子甩开大个子的手，不高兴地冲大个子发着火：“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连个响屁你不敢放，还拉我干啥？”
大个子：“你呀！嘴上怎么没有个把门的，啥话你都敢往外说呀！你就不怕到时自己下不了台，哪可怎么办？”
小个子不服气地：“怕什么，咱们是卖力气的下等人，到哪里还不是一个样，能好到那里去，这里混不下去，大不了另外再找一家工地继续出卖苦力。”
大个子搔着头：“我……我在这里干习惯了，不想换地方。”
“没有出息的东西，你就等着在这里给你养老送终吧！”小个子气哼哼地转过身，“我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了，什么破地方，干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继续干。祝愿你能发大财，交好运，我走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个子嘟嚷着：“这个人怎么能是这个样子，真不够朋友，我就不信，你出去能有多大的本事……”
工地上的人相继散去……
项目经理从走过来，看见大个子一个人不知在嘀咕着什么：“你怎么没有走，一个人在这里是和谁在说话呢？”
大个子抬起头：“噢，是经理呀！”
项目经理：“别人都走了，你还不准备走？”
大个子：“我……我在这里已经干习惯了，不想换地方。可是工地停工了，没有什么事做，不走也不行……”
项目经理歪着头想了想：“虽然工地停工了，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这样吧，你要是想留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在工地上帮着门卫看好场地，工资还按原来的标准给你发，但不许脱岗，出了事，我可要扣你的工资，找你的麻烦。”
大个子有点感动地：“经理，您放心，我会尽力干好，不会出事的。”
“这就好，从现在开始就上岗。”项目经理说完转身走了。
大个子望着项目经理的背影，脸上乐开了花，顺嘴哼起跑调的秦腔：“叫声大哥呀，你莫要回头……”

黄家，夜晚。
餐厅里，黄平和陈文娟正在边吃饭，边聊着：
陈文娟看了眼黄平：“老公，听说你被定为副市长候选人了。”
“你的消息够灵通的，我被定为副市长候选人，我本人怎么不知道呀！”黄平显得有点惊呀，“你听谁说的？”
陈文娟：“还能有谁，强姐喽。她说，刘市长已经向市委和省委推荐了你，领导的反应还不错。据内部人透露，你已经被省委定为咱们市副市长候选人，找你谈话是迟早的事，现在就等着市人大开会通过议案了。”
黄平：“你这个消息可靠吗？”
陈文娟：“强姐能拿这个事开心嘛。”
黄平兴奋地：“这可是个好消息，明天早晨你去市场买点菜，中午我再请几个朋友到家里来庆祝一下。”
陈文娟：“你别太张扬了，不要叫别人抓住什么把柄，节外生枝。”
黄平想了想：“你说的也对，这样也好。这段时间不能出任何问题，等市人大会开了以后再庆祝也不迟。”
陈文娟：“明天，你最好去刘市长那里，这不是市人大会快要开了嘛，不要再有什么变化。”
黄平：“不要等到明天，吃完饭我就给他打个电话，好长时间没有和他通电话了，顺便再叙一叙。”
陈文娟：“你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黄平：“用不着，你是知道的，就凭我们俩的关系，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嘛，打个电话就行了……”
陈文娟急忙制止住黄平的话：“这话在外面可不能说。”
黄平不以为然地：“这不是在咱们家里嘛，这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陈文娟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黄燕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进门抱住母亲亲个没完：“我的亲娘，您可想死我了。”
祁文标像个搬运工，手里提着许多东西，乐呵呵地站在门外。
“谁呀！”黄平在里面问着。
黄燕像只燕子飞到黄平的身旁：“是我，老爸。你们两个在吃什么，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快拿出来慰问我。”
黄平兴奋地像个小孩，盯着女儿看个不够：“这孩子，你回来也不提前给家里来个电话，爸爸真得有点想你了。”
祁文标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客厅的一角：“爸，她也是刚下飞机，哪里也没有去，从机场就直接过来了。”
“这还差不多，没有忘了我们。”陈文娟添上两副餐具，“坐下来一块凑和着吃点，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再给你们改善生活。”
“我已经在单位吃过了，你们吃吧！”祁文标说着坐在一边。
“嗯，我还真有点饿了。”黄燕抓起筷子，品尝着碟子的菜，品味着，“哎呀！老妈，这都几年了，您的厨艺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个味，难吃死了。”她转过身看着黄平，“老爸，您这么迁就妈了，她的厨艺永远也提高不了。”
黄平看着陈文娟：“怎么样，听一听群众的意见，这下你该服气了吧，别总认为我在给你找事。”
陈文娟有点不服气地：“就我那手艺，你也吃老了，官越当越大。孩子也吃大了，而且不断有进步，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噢，现在你们父女俩合起来欺负我。”她在女儿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真是女大不由娘，这才出门几天，就嫌起你老娘了，还假装想我，没有良心的东西。”
黄燕亲呢地：“老娘，别自我感觉那么良好，那是我爸他不跟你计较罢了，社会在前进，人的生活水平也应该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
陈文娟打断女儿的话：“打住，别在给我上政治课，我最烦听你们父女给我讲课，讲起来没完没了。”
黄平已经吃完，他起身坐到沙发上。
祁文标急忙给黄平点上烟。
黄平同祁文标聊着。
黄平：“你在新的岗位上，还习惯吗？”
“怎么，你又跳单位了，我怎么不知道呀！”黄燕停止和母亲的辩论，转身盯着祁文标，“你老实坦白，除了工作的事外，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祁文标笑了笑：“我那点事，敢满着你嘛。你是不知道，咱们市里最近发生了几起离奇的刑事案件，公安局一直没有破案。为了加强公安局的侦破力度，我被派往市公安局任副局长，加强他们的侦破力量。”
黄燕不解地：“你又不是学政法专业的，去了能行吗？”
“这都是组织的安排，文标有什么办法。”黄平打着圆场，“新工作慢慢就适应了，干什么事，只要你有信心，没有干不了的事。公安局可不是一般的单位，谁想调进去就能进得去的地方，只要好好干，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黄燕：“我不喜欢那种地方，那是个什么工作，整天和坏人打交道，多危险。休息没有规律，你要是公正执法，不但坏人恨你，就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喜欢你，你要是贪脏枉法，那可就危险了，让人多担心。”
黄平：“孩子，你想得太多了，什么工作都需要人去干，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挑职业，那可不好。”
“爸，大道理我说不过您，但我保留个人的意见。只要他还在那里干，我决不会支持他的工作，但也不会去干涉他的工作。”
黄平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黄燕一本正经地：“你们没有看现在的影视剧里，讲得多现实……”
“你们父女别在争论这个话题，把它留给学者慢慢去研究吧！我看燕子进修已经回来了，两个孩子的年龄也老大不小，抽个时间，咱们准备一下，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老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呀！。”
黄燕转过头看着祁文标：“你说呢？”
祁文标：“我听你的。”
“那好，我刚回来，待我的工作稳定以后，一定将婚期提上议事日程，这样安排，你们应该满意了吧！”
陈文娟：“你这孩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黄燕：“嫁不出去好呀！我可以给您当保膘陪着您。”
陈文娟：“我可不要你给我当保膘陪着我，我喜欢安静、自由。”
黄燕过来坐在黄平的身旁：“爸，您看我妈，我刚刚回来，她就要将我扫地出门，我现在就不想嫁出去，您们能把我怎么样？”
黄平充当起和事佬的角色：“孩子们的婚姻大事，我们做长辈就不要管得太多，让他们自己去做决定好了。”
黄燕亲了黄平一口，学着小品演员的样子：“你们说，我就搞不明白了，同样是父母，差别为啥就这样大呢！”
“真像块橡皮膏。”一家人被黄燕给逗得乐了起来。

城郊，下午。
这里是新城区与老城区结合部，一条通往郊县的公路，从这里穿过，楼房中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小平房。小平房内，聚集着大量的外来暂住人口，显得非常的拥挤和脏乱。
一个头戴鸭舌帽和茶色眼镜的中年男人，从紧靠路边的一间出租屋里出来，左右看了看，快步来到路边，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公园，下午。
穿过大门的门庭，到处能看见游人休闲的身影……
一处花丛旁边，几个游人聚在一起，正在拍照。
摄影师林小明躬着腰，正在调整着照相机的角度。
一个女性游客有点心急地叫着：“快点，我的腿都站酸了。”
林小明调整好角度：“好，别动，看这里，一、二、三，咔嚓。”闪光灯一闪，他站起身，“好嘞！”
公园入口处，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车门打开，一个头戴鸭舌帽和茶色眼镜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他慢慢走过来，买了张门票，进到公园内。在一个摊点上买了包烟，拆开，从中抽出一支，放进嘴角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沿着林荫道向前走着。
一棵垂柳树下，那个中年男人独自坐在长椅上，看着一对正在花丛旁边合影的情侣，在做着亲呢的动作。
那对情侣拿着照片，欢欢喜喜地向前走去。
林小明又在给一个姑娘拍照，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
林小明向前走了几步，重新调整了一个方向，刚准备好，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又出现在镜头里。
林小明再次调整了一个方向，刚准备好，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镜头里，两眼紧盯着他。
林小明抬起头：“这位先生，您要照相吗？”
那个中年男人声音阴森地有点怕人：“废话，不照相站在这里看风景，看这里那个人都比看你那个苦瓜脸舒服。”
林小明一惊，照相机差点从手上滑落到地上。
那个中年男人慢慢走过来：“怎么样，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学会打游击。怎么样，老朋友相见，我们应该找个清静的地方谈一谈。”
林小明：“咱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那个中年男人像幽灵一样游过来：“你听着，别敬酒不吃，再吃罚酒。”
“……好……好吧。”林小明无可奈何地收起自己的东西。
公园湖边的树荫下，李启明同几个人在一起下棋。
“哎，小林子，天还没有黑，今天怎么收摊这么早？”有人同那个摄影师打着招呼。
林小明垂头丧气地：“今天运气不爽，早点收了好，免得再撞见鬼。”
李启明觉得摄影师的面有点熟，便问刚才与摄影师打招呼的那个人：“你们是熟人吧，这小伙子是谁呀！怎么有点面熟？”
那人长叹了一口气：“他呀！叫林小明，这段时间可真是倒霉透顶了。前段时间，开了一家爱心彩印部，生意还不错。听说为什么人制作了一套光屁股的照片，被公安局和那个当事人给粘上了。没有办法，他只好将店面盘出去，一个人在公园内给游人照相……”
李启明正想问点什么，看见在林小明的身后，那个在农贸市场逃脱的中年男人，正在紧跟着他。
李启明站起身准备离开。
有人看着李启明：“老李，这么早就回去呀！”
李启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办法，老伴管得严，回去晚了，下午这顿饭就没有地方吃了，晚上肚子就得唱空城计了。”
有人开起了玩笑：“老李原来也是个老气管炎……”

街道，下午。
林小明背着照相器材，沿着路边的人行道快步向前走着。
那个头戴鸭舌帽和茶色眼镜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
李启明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走着。
“站住，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随着一阵喊叫声，从街道的对面跑过几个人，径直向这边的人行道跑过来，挡住了李启明的视线。
瞬间，街道上围起了不少的人。
李启明急忙加快脚步，从那群人中间穿过，抬头看过去，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无影无踪。
林小明走进一个居民小区。
李启明左右看了看，跟着走了进去。

市公安局，下午。
刑警队办公室。
祁文标从外面进来。
“祁局。”有人同祁文标打着招呼。
祁文标点着头，左右看了看：“你们何队人呢？”
小陈：“他出去了。”
祁文标走到黄晓荣面前：“回来告诉你们何队一声，让他尽快把黎志庆的案卷整理好，上报检察院，好腾出时间去破其它的刑事案子。”
黄晓荣：“这个案子目前还无法结案，需要做很多的补充调查。”
祁文标：“犯罪嫌疑人已经归案，作案凶器和有关证据都已经找到。还有什么要补充调查，不要让这个案子影响到我们全局的工作，也不要让市民对我们的工作失去信心。”
黄晓荣还想说点什么。
祁文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边接电话，边走了出去。

安居小区，黄昏。
李启明从外面进来，跟着林小明上了楼。
302房门前，李启明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反应。过了一阵，他又轻轻敲了敲门，门突然被拉开，一个人从门内抡起木棒向他砸了过来。
李启明急忙一闪身，木棒砸空。
林小明上前一步，又抡起木棒：“我叫你再来烦我。”
李启明转身夺下林小明手中的木棒：“青年人，火气可不小，气大是要伤身体的哟。”
林小明定了定神，看见面前的人不是那个烦他的中年男人，他不解地：“你又是谁？”
李启明掏出证件：“小伙子，你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好吧！”林小明长出了一口气，“我以为又是他，就是那个脸上有块疤的大混蛋。”
李启明走进屋内，环视着里面的一切：“看来你的生活也不太平呀！”
林小明关上门，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水，递给李启明：“真是倒霉透顶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我以为将店面盘出去，可以避开许多麻烦。没有想到，那个脸上有块疤的大混蛋，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我，今天在公园又来找我的麻烦。”
李启明在沙发上坐下：“你知道他的详细情况吗？”
林小明摇了摇头：“不知道，一直是他来找我的麻烦。”
李启明：“说一说你的情况。”
林小明在一个空位上坐下来：“上次你们找过我不久，那个脸上有块疤的大混蛋，他多次来找我的麻烦。并不断威胁我，如果我头脑在不清醒，给你们提供什么线索，他就将我修理一番，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店面盘出去。”

黄家，夜晚。
黄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陈文娟打扮得整整齐齐，准备出去。
黄平看了一眼：“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陈文娟：“几个姐妹约我去打两圈牌。”
黄平：“打牌，这个家就那么令你讨厌，有时间就向着往外跑，也不知道陪陪我。”
“你说什么，都老夫老妻了，还要我陪你。”陈文娟心不在焉地，“你先看一阵电视，我过去应付一下就回来。”
“不许出去。”黄平有点生气地，“你成天就知道麻将、逛街，能不能安心消停几天，让我渡过这段时间。”

陈文娟将手提包放在桌上：“不去总该行了吧，你这么凶干什么。谁不让你消停了，我现在就做个贤妻良母。”她说着，打开卧室的门，迅速脱去外衣，躺在床上，“来呀！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在家，我就专心陪着你、侍候你，这样总该合你的意了吧！”
“你这个人，就会钻牛角尖，胡搅蛮缠，简直不可理喻。”黄平气得站起身，拉开门出去。
“你不许我出去，你要去哪里去，哼，我要看看你能玩什么花样？”陈文娟急忙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跟了出去。

市石化集团，夜晚。
大门口。
“黄太太，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保安从门房里探出头，笑着同陈文娟打着招呼。
陈文娟不自然地笑了笑：“夜深了，我过来看一看老黄。”
保安：“黄总刚回来不久，这会儿可能在楼上，您自己上去吧。”
陈文娟转身向大楼走去。
大楼里静悄悄地，只有楼道的灯亮着，陈文娟慢慢地上楼。
总经理办公室门前，陈文娟看见里面没有灯光，她有点失望，转身离去，走到秘书小孙的门前。
房间里亮着灯，陈文娟伸手准备敲门……
黄平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们家的那口子，整天只知道打麻将、逛街，没完没了的花钱，一点也不懂我的心。”
“她可是个有福之人呀！”小孙一串欢悦的笑声响起来，“你慢点，别急，人家还没有准备好，看你急得像个小伙子。”
黄平的声音：“你真是我的开心锁，我有什么烦恼事，在你这里就会烟消云散，心情也就好多了。”
小孙的声音：“哎呀！你床上的功夫真不错，是你老婆训练出来的，还是你吃了什么壮阳的药。”
黄平的声音：“她呀！能训练得了我，看着她我就心烦，她要是有你一半的功夫就好了。一个活机器，还用得着我去吃什么壮阳药。”
陈文娟气得咬着牙，举起手想砸门，又停住了……
只听小孙在说：“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见过一个大老板的女人，背着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还给那个小白脸买了高档轿车和别墅，俩人形影不离，你说他的老公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黄平恶狠狠地声音：“我要是他的老公，一定休了那女人，再将那个小白脸阉了，叫他那东西永远成个摆设，断子绝孙。”
陈文娟吓得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准备离开。
小孙的声音：“你们男人也真够狠的，只允许自己在外面找女人开心，就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找男人，这是什么逻辑。”
陈文娟又将耳朵贴在门上。
黄平的声音：“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像你说的这种女人千万留不得，一定是个灾星。我要是有那样的老婆，一定会让她知道我的历害，知道她给我戴绿帽子为此应该付出的代价，决不能便宜了这样的女人。”
小孙的声音：“瞧你说的，你会这样对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