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许琴进城之后

　　
　　如果不是1983年8月23日那场洪水夺走了王扁父母双亲的生命，那么他的家就不会陷入困境，他和许琴的婚姻也许就不会这早就瓦解。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许琴为何会那么决绝的要抛下他和儿子雨生，一个人去县城？王扁躺在床上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看着儿子蜷缩着躺在自己怀里，那种缺少母亲陪伴，无法真正睡的香沉神态，更加痛恨许琴的绝情。他知道，她这样做，绝非仅仅只是为了逃避做母亲和做妻子的责任，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王扁总也猜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许琴是在没有得到丈夫王扁许可的情况下负气离开许家大湾村的，所以，尽管之后也曾遇到过让自己不顺心的事，便觉得没有脸面回到那个本该属于一个正常的家。
　　许琴离开许家大湾村后不久，当时在溪修水主张筹划上马的两家村办企业，一个造纸厂，一个砖瓦厂都相继开工。王扁被认命为管理造纸厂的厂长，原支部书记孙大贵的儿子孙浩担任砖瓦厂厂长。
　　许家大湾村之所以会办这样两个村办企业，主要是为了利用大地的资源。因为，流经许家大湾村的那段河流，给当地提供了利于芦苇生长的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是一种造纸的重要资源，过去人们不懂得芦苇的真正价值，只是把它当成烧饭用的柴禾。也是当时溪修水没有说话的分量，人微言轻，没人重视他曾经给村委会提过的利用芦苇造纸的建议。之所以，办造纸厂的同时也办一个砖瓦厂，主要是处女峰山上的土质很适合烧砖瓦。在一个原因是，许家大湾村在筑阳县属于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在没有修通村子到朱康镇的大路以前，交通十分不便。村民们的住房多是一些干打垒的土墙，最好的也只是一些土胚墙。在南河上游没有建起南河水电站之前，这儿因为长期河道溢塞，经常涨水，很容易把村民的房屋浸泡倒塌，所以，溪修水担任支书后，决心要从根本上改变这样的现状。
　　由于处女峰山上茶园，橘园相继成功，也使得村委会有了足够的资金积累，相继修通了到镇上的大路，还新建了村小学校。有了大路通车，便于从外面拉回烧砖用的燃料煤炭。造出来的纸也便于运往外地销售。
　　许家大湾村因为这两个村办企业的兴建成功，使得全村经济发展如虎添翼，日子也越来越红火。成了整个朱康镇，乃至整个筑阳县极具影响力的乡村。除了带动全村的种养更加良性的发展之外，也带动了乡村旅游业的兴旺发达。几乎每天都有慕名前来参观访问的有可光顾许家大湾村。一踏上处女峰，站在有些雾气缭绕的山腰，便可以领略到，那一垄垄的绿茶树苗像是翻滚着波浪，甚是壮观。一簇簇嫩绿的茶芽，经晨露浸泡后，就显得更加鲜翠。一片诗意如画的美景尽收眼底。
　　溪修水之所以要在自己担任支书后，大力在许家大湾村发展茶叶种植，这和她崇尚品茶悟廉的修养理念有关。茶叶采天地之灵气，孕育而成，可以让人在休闲的时候，提神醒脑，怯病去毒。大凡饱学之士，都崇尚“以茶养廉”，溪修水更是非常注重：“一杯清茶问古今，两袖清风为苍生。”“茗溢芳醇满天地，人修廉洁固乾坤。”“历尽艰辛成极品，自甘恬淡散清香。”这样清廉高洁的人品是需要千锤百炼才能得到的。
　　许琴是在没有得到家人，尤其是没有得到丈夫王扁许可的情况下离开许家大湾村的，所以，在造纸厂招收员工的时候，她便不好意思回村子里上班。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在县城的外贸服装加工厂做衣服。而她主要目的却不是只是会做衣服那么简单，她期望达到的是集服装设计，剪裁，制作于一体，尔后寻找机会独立开办自己的缝纫作坊。
　　为了最终达到这样的目的，她总是去找鲁松，要他传授给自己服装设计的理论知识。又一次，她和鲁松在办公室商量此事时，被前来找外甥鲁松的黄斯福撞见了。于是，他们三人便知道了相互间的依存关系。尤其是在得知鲁松不愿帮许琴实现心愿时，更加喜出望外。他在陪同许琴离开鲁松那儿时，就对许琴承诺：“只要你随了我的意愿，你想学会服装设计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我这个当舅舅的出面，我外甥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许琴作为一个有性洁癖的女人，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初衷，以自己最不擅长的方式迎合黄斯福。这就是从此，她和他勾搭成奸，开始了以后长达五年的糜烂，暧昧生活的前奏。
　　这黄斯福可是一个情场老手，不像王扁那样的不懂交媾的情趣。他懂得如何把一个女人的性兴奋调动出来。他使用语言挑逗，动作触摸，各种手段并举的策略，直至让许琴最终也欲罢不能为止。严格讲，男女做爱看似非常龌蹉的事情，当遇到懂情趣的人在一起做时，感受就大不一样了。许琴从当初的讨厌，到后来的沉迷充分证实，人的兴趣和爱好是可以调动培养的。
　　果不其然，自从许琴和鲁松的舅舅黄斯福有了那样一种关系之后，鲁松就被舅舅强制性的要求着教给许琴服装设计的理论知识，而他本人则更加细心的帮着许琴精心制作服装。这正是人们常说的各取所需，黄斯福从许琴身上获得了肉体上的快感和满足，许琴则通过他学到了服装设计的本领。黄斯福本来在老家有自己的结发妻子，只是因为那是父母包办下的婚姻，所以，对于一个没有文化，又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乡下女人，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所以，在教育局做教务主任时，便利用职务之便和一些学校的单身女教师有扯不清的暧昧关系，这也是，县里筹建这个外贸服装厂要派他来会战的主要原因。
　　他早就对许琴垂涎三尺，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在外甥那儿，摸准了许琴的命门，才算如愿以偿。他和许琴有了第一次肌肤之亲之后，就有了一种想长期占有她的欲望，而许琴则因为自身的原因，只能暂时依顺黄斯福。当然，另一个方面也是黄斯福点燃了她作为女人以前不曾有过的情感缠绵，以及销魂蚀骨的肌肤之亲。女人对于性爱的渴望与滋润就像一种储藏的矿产资源，一旦被开发，被利用，就能形成一种巨大的能源。无疑，黄斯福就是开发许琴矿藏资源的开发商。
　　这个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天之骄子，也算得上是命运的宠儿，自参加工作以来，如鱼得水，一番风顺。正像女人下河洗衣忘了带棒槌，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主，并非浪得虚名。只要看一下，下面他写给许琴的情书，就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豹：“不曾想，你在我身边的停留，刻下了一个滚烫的名字——许琴！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我们相遇在岁月的黄昏尽头，而你似乎是从远古深处向我走来的，带着峡谷里的生命律动，简直就是一个凝聚着多少个月夜泪滴的精灵，躺在我每一个细细的纤维里。仿佛你的体内依然沉眠着不露锋芒原始野性，跋涉千里，从陌生走向彼岸，在隐身孤独的原野上，闲看繁花在春风里凋落，静守落叶逝水而去，你的目光虽然尚未阅尽了人间沧海桑田酸甜困苦的滋味，但也有了秋日的丰腴，温润。这些是我永远无法从我老家的那个黄脸婆身上得到的。我不想把今生与你的相守在坚硬的心壁上刻下地老天荒的誓言，也许从瞬间得到的快乐，可以温润我今后的焦渴生命。我只想把短暂的欢娱保持到永恒。这一生，无须留下虚幻的梦境，只需要彼此真诚的相守。只愿今生，在一泓清清的溪流里淌漾，用甘露般的清泉滋润着自远古而来不再焦渴的灵魂。愿这荒芜的大地上，因为有了自己火热的激情，也能在坚如磐石的心壁上刻写下永恒。”
　　这样的情书对于许琴就像是干涸的心田遇到了及时的春雨，非常具有滋润人心的作用。这不同于那些只会用肢体语言沟通的男女，除了肌肤之亲，没有精神上的半点交流。正所谓武装要到牙齿，黄斯福对于许琴那是全方位的进行更新和洗脑。只要他们单独有机会在一起，黄斯福就会给许琴放那种，她先前从未接触过的最前卫的三级录像片看。那些可以撩拨起人的情欲烈火的画面，看的是让许琴心旌摇荡，到无法自制。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随意，那么顺畅，那么自然，那么合情合理。当黄斯福用嘴巴亲吻许琴的乳头，甚至包括私处时，许琴简直就成了一个软绵的芭比娃娃，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自由自在游荡。一个由于长期性洁癖造成的性饥渴女人，当情欲被一个情场高手点燃之后，那种将要燎原的势头岂是轻易就能遏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