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离开许家大湾村的缘故

　　
　　说实在话，我下放到许家大湾村将近十年，虽然最美的人生年华被葬送在了那儿，但我也无怨无悔。相反，许家大湾村让我感到亲切，令我梦牵魂绕。这也是我电大毕业后愿意服从分配来到这儿任教的主要原因。假若不是对这儿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就不会有那篇《怀念逝去的时光》农村题材小说的诞生，更不要说执笔来写这个长篇《错位》。虽说这故事已经是30多年前的陈年往事，但在我心中的记忆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也是因为前不久，黄斯福诱奸妇女，东窗事发，许琴不得不远走南方，王扁与许琴离婚后一直没有续娶，许婷考上了大学，但每逢寒暑假，还是把许家大湾村的姐夫当成自己应该回的家。这些都像一个个谜团，需要我一一将其揭破。
　　记得我来这儿任教的当年秋天，正是收割芦苇的季节。虽说仍像往年一样，全村男女老少全部上阵，但是不再以各小队为单位各自收割，然后分配到每家每户当柴烧。而是全部集中起来，送到村造纸厂。我在办完报道手续之后，就赶到河滩上看村民们收割芦苇。正好赶上村民们中途歇气，当时虽是进入了秋天，但是秋半天的那种毒热天气，还是应了，有24个秋老虎的说法。高悬在半空的日头，火辣辣的，晒的那些男人们一个个背上的黑皮只往上卷，女人们也是一个个汗流浃背。
　　秋日慵懒的骄阳把一个个村民炙烤得懒洋洋的，就像霜打的茄子，软而吧唧的。于是，有些人就干脆半躺在芦苇上闭目养神；有的人坐在一起打扑克——争上游；也有一些人围在一起说一些具有许家大湾村特色的俏皮话。我的视觉和听觉就被这些画面音效的镜头和声响牵引着，慢慢地朝人群靠近。这样的场景，在我返回城市前是不常见的，也许这跟处女峰山上新近建立电视转播塔后，大家更方便收看到许多的电视节目有关。无形中一些现代气息的时髦用语，和前卫的意思观念植入了村名脑海。此刻，一对正扭缠在一起的男女，疯狂得非常起劲。于是，我的耳中，那些已经有些久违了的打情骂俏的俏皮话灌入耳鼓。
　　“你个白日鬼。”
　　“什么？白日鬼。白日鬼总比晚上鬼要强吧。”
　　“日你妈，不跟你说了。”
　　“光摸还不行？还要用手抓。你不怕，多了会泼？”
　　“不要脸的。”
　　“不用碗的？用盆子也行啊！”
　　“没个正经。”
　　“咋，你要日个忘记？”
　　“你简直就是哥龟孙子。”
　　“我天天都吃苞谷碜子。别看吃的不咋样，屌上的劲照样不小。”
　　“别惹你老娘!”
　　“咱俩是一家？不是一家，谁敢日你？”
　　“懒得跟捏驴子日的说。”
　　“不跟驴子日的说，那就跟人日的说好吧？”
　　“看你就是个流氓相。”
　　“睡不睡都一样？嗯，不一样。”
　　“你就是个婊子养的。”
　　“夜里想你，算你说对了，真的是夜里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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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最终还是没有说赢男人，只好顺手抓起一把镰刀，做作要砍他。男人拔脚就跑，女人在后面紧追不舍。随着她们两个的离去，那种乡土气息浓郁，又略显粗野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当我的目光移往另一侧时，又看到另外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疯狂。除了肢体语言，声音却调低了音量。隐约地听到女人问男人“咋，昨天老婆回娘家了？晚上没赶回来。一晚上没日到，就急成这样？”
　　“不错，你说对了。咋样，叫日吧？只要你说声行，王八蛋不敢叫东西拿出来。”
　　“只要你敢把那玩意拿出来，我就叫你日。看我不用镰刀给你旋掉对不起你。”
　　他们彼此就这样一来二去的相互挑逗着，只把那男人撩拨的按捺不住。他像饿虎捕食一样，说着说着，真的就爬到女人身上去了。女人猝不及防，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任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扭动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像一床棉被把小巧的女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当时因为天气炎热，加上刚才砍芦苇时又出过汗，他们俩都把外面的长袖衣服脱掉了，只穿着短衣短裤。男人在女人身上做出了夫妻间床上才会做的动作，女人在下面一边骂，一边因压得喘不过气而呻吟着。男人已经是开工没有了回头箭，不管不顾地放纵着自己，简直有了假戏真做的意味。当时已经有好多人围观，他却浑然不知。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那个二寸半已经将他的裤头顶起好高，分明已经有液体溢出，因为不仅他的短裤上留下了湿印，女人裤头上也被他分泌的液体弄湿了一块。
　　这样的生活场景，不知被何人传到了我妻子耳朵里，于是她就生出无穷联想，硬是觉得我留在许家大湾村任教是别有用心，是舍不得离开习甄。于是，她找到教育局领导坚决要求把我调离那所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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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感到轻松悠闲的时候，不是因为我们拥有了幸福，而是因为我们摆脱了痛苦。因为痛苦总是比幸福来得容易。在此之前，我对于朋友，友谊的认识可以说是模糊的，肤浅的。先前，我觉得有了朋友就是有了友谊。或者说，只要我们用心呵护和悉心栽培，友谊也会像恩爱夫妻间的爱情一样可以天长地久。直到我与习甄不得不中断联系之后，我才真正领教了什么叫人言可畏!世俗的力量犹如恣意肆虐的狂风，可以把人们细心栽培的友谊之树连根拔起或者拦腰吹断。
　　比如我和习甄之间，本来很纯洁的一段友谊，因为外力故意掀起一股歪风邪气，不经意间就吹到了老婆的耳朵里。她不问原由，也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毅然决然的举起她在绝情谷里炼制的那把屠情剑，劈头盖脸地朝我砍来，把我搞得遍体鳞伤。然后，她把对于我的怒气转化为一股狂风吹向习甄。弄得人家措手不及，非常难堪。就这样一棵培育多年的友谊之树轰然倒下。这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了，友谊是那么的脆弱，像一颗刚刚发芽的幼苗弱不禁风。真正领会到了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威力。
　　有人把友谊比作是易碎的玻璃，对此我除了表示赞同一外，还想做点补充。因为在我看来，玻璃尽管容易破碎，但只要细心呵护，让其不受外力撞击，是可以保证它完好无损的。所以我说，友谊更像附着在草尖上的露珠，当旭日初升的时候，它还显得晶莹，绚灿。一旦烈日高照，它就会瞬间蒸发。试想，谁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保护露珠不被骄阳的高温熔化呢？恐怕在现今的科学条件下无法解决这道难题。
　　面对诱惑，谁敢保证说，自己不曾产生过动摇？但这却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懂得老马识途，倦鸟知返。有个说法叫着，富贵思淫欲，饥寒起盗心。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好人。当爱情与友谊发生碰撞的时候，是放弃爱情，维持友谊？还是牺牲友谊，维护爱情？做出这样的选择，非常困难。但是，我们无法逃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必须做出抉择，做出取舍。对我而言，我选择了牺牲友谊，维护爱情。我不知道这样选择是不是有些自私，抑或说自己太怯懦，屈服于世俗的淫威？何许有人会赞同我的选择，毕竟，放弃友谊受伤害的人会少一些。一旦放弃爱情，受伤害的人，有可能还会牵涉到自己的子女。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我才觉得友谊更像露珠。
　　实事求是地说，无论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我们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他们就像空气，阳光，食物，饮料一样，都是我们生存必需的物质。亲情就像潺潺流淌的溪水，可以滋润我们干涸的心田；友情就像优美的风景，和煦的春风，愉悦我们的身心；爱情更像温暖的阳光，让我们感到舒心，温馨。我们不仅渴望拥有甜蜜的爱情，同时也渴望得到至真至纯的友谊。
　　不管生活曾经带给我们怎样的忧伤，也不管它怎样的让人感到迷惘，但是请相信，明天它一定会带给我们新的希望。所以，有时候，我宁可孤傲到死，把自己消瘦成树，枯萎成草，也不能放弃生活的原则。爱情和友谊不应该有距离。所谓的遥远，是因为我们用自己的冷漠为爱我们的人挖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哪怕只有微小的幸福将我们萦绕，只要我们懂得满足就胜似天堂。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于爱情可以相信它能够永恒，但千万不要因此而迷失自己。对于友情，可以向往，但不能过于固执。请记住，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人，常常也是给我们带来痛苦的人。
　　人生活在这个世上总是要跟各式各样的的人产生交往，不可能独立于世俗之外。假若我们真的在意一个人抑或说真的爱这个人，那么就请你给予她或他最大限度的包容，理解，信任。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给与他一定的空间。虽说相爱的人之间不应有所隐瞒，或者说有自己的隐私，但是，任何狭隘的交流总是有缺陷的，因为任何其他人身上都有自己缺乏的长处，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方为智者。那些夜郎自大，坐井观天者才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就是告诫人们应该学会吸收，利用前人的知识，技能，让自己变得日臻成熟与稳重。在此，我想对那些自己觉得值得自己喜欢，亦或是值得自己去爱的人给予你所爱的人充分的理解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