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婚礼临风波起 第十章 兄结婚弟代娶
作品名称:漫漫人生路 作者:abc13558 发布时间:2014-07-13 10:52:36 字数:3869
第九章 婚礼临风波起
诗曰:
风流浪子世间存,问柳寻花散雪银。
家有贤妻抱冷被,驾迎小妾枉劳神。
鸨婆来到唐娟房门口大声喊道:“娟姑娘!有位客人要找吴公子,他在屋里吗?”唐娟应声道:“妈妈,儿来开门了!”说着就迎了妈妈进房。鸨婆一进门就朝着泽富说:“吴公子,外面有位客人要见您,见是不见?”泽富回答说:“他姓什么?”“哟!我倒忘了问他姓氏,只见他穿一身呢子制服,举止文雅,好像是衙门办事的公人。”泽富一听这话,便知是他哥哥泽贵来找他,因为在这个小县城里除他哥哥能穿上这身呢制服外,还没见过第二人,这些衣服还是他当年带回家的。便对鸨婆说:“妈妈!您去回话,只说没见着我。”
鸨婆讨到泽富的回话,下得楼来便对泽贵说:“先生,老妪找遍了房间,不见有吴公子,是不是到别处去了。”
泽贵也不便多问,随即离开了顺花楼。在回家的路上嘀咕着:他去那里了呢?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大少爷!您这是从哪里来呀!”泽贵循声一望,是杂货店帐房赵先生问话,便说:“去顺花楼找泽富,没找到人。”赵先生一听便凑近泽贵身旁小声说:“我昨天还看见少爷和顺花楼的姑娘一起去了北街的赌场,准在顺花楼,定是鸨婆为了生意不放人。”泽贵听了这话,摇摇头叹了口气便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泽贵把找泽富的经过告诉了母亲,吴叶氏并没有半点责备泽富之意,反而指责泽贵没返回顺花楼叫泽富回。泽贵无言以对,呆呆地站在一旁,唯命是听。这时坐在旁边的老爷开腔了:“莫太为难泽贵了!我平时说他都不听,做大哥说的话他更是听不进去。我看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叫乘轿子,你亲自上门了。”
女佣王妈叫来一乘轿子,照顾吴叶氏上轿后陪同一起去顺花楼,一落轿,王妈便掺扶着吴叶氏进了顺花楼客厅,鸨婆一见便热情招呼着:“吴夫人光临,真是让敝楼蓬荜生辉呀!请座!”转身喊道:“快给夫人上茶!”。原来鸨婆上吴家门讨过嫖债,早就认识吴夫人的。吴夫人并不理会鸨婆的热情招乎,开门见山地说:“我专程来叫儿子回家的!”鸨婆一听连声说:“好!好!好!我马上去传话!请您老稍等一下。”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泽富从楼上下来,一见吴叶氏便跪下请安道:“娘!您怎么来了?”吴叶氏扶起儿子说:“孩子!你又要做新郎官了,还不快回家!这种地方以后要少来,有话回家说。”正拉起儿子准备离去,在一旁的鸨婆开口对泽富说:“吴公子!你还没结清帐呢。”吴叶氏回话说:“少不了你的帐!”
吴叶氏刚回家落座,就报说鸨婆来了,未请就先登门。鸨婆对着老爷、夫人边打揖边说:“得知吴公子又要做新郎官了,一来是送恭贺,二来是——老身也不好开口,吴公子欠了一点钱,望老爷、夫人能赏脸结清帐目,老身感谢了。”老爷一听怒火冲天,朝着泽富大发雷霆:“你干的好事!败家之子!败—家—之—子!”一时气涌心头,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倒在地,被站在一旁的赵先生和泽贵掺扶着回房去了。
鸨婆仍旧赖着不走,吴叶氏见状只好对她说:“泽富到底欠你多少钱?你报帐给我。”鸨婆掏出帐本边看边念;某月某日10元大洋,又某月某日10元大洋……累计大洋100元,……各项小费累计100元,茶店费50元,合计250元大洋。吴叶氏一听也弄懵了,万没想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泽富一下子就花去了这么多钱。这笔钱一下子又如何凑得齐呢?吴叶氏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只好忍气呑声对鸨婆说:“这笔帐我认了,只是宽得了日子,宽不了钱。你先在茂昌杂货铺找赵先生拿取50元大洋,剩下的等泽富婚期过后再给。”鸨婆感到为难似的说:“夫人!你有所不知,我们是小户人家,养一个姑娘也不容易,给好吃好穿,每天开销也很大。你们是大户人家也不在乎这点钱,再说这种生意是不赊帐的,只是因为吴公子是常客,所以……请夫人高抬贵手,免得老妪再来打搅您了!”刚好泽贵从吴老爷房中出来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心中怒火,大声斥责:“哪来鸨婆敢在我家放肆,还不快走,叫人把你押送衙门,问你一个敲榨勒索罪!”这才把鸨婆打发走了。随后,吴叶氏问泽贵:“你父亲好点吗?他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次我真担心他会气病!”又对泽富说:“儿呀!你这是在外面闯祸,看!把你爹气成那个样子,还呆着做什么,不快进去跟你爹认错,消消你爹的气?”回过头又问泽贵:“明天是你弟弟的大婚之日,该准备的事都要准备好,到时不要乱了手脚。”泽贵回答说:“迎亲队是二叔安排的,迎宾是三叔安排,司礼是帐房赵先生,厨房由王妈操劳了。孩儿各处看了一下,一切准备妥当。”泽贵说完便告别了母亲,离开前堂屋回到了自己房中。
爱梅见泽贵进房便起身相迎,问起明天的婚礼准备得怎样?泽贵坐定后把鸨婆来家讨债一事告诉了爱梅并担心说:“今后难得保住这个家了。”正说着弟媳李氏有些惊荒失措地跑来说:“大哥!娘叫你到她房里说话!”。
泽贵忙问:“什么事?”。
“不知道!去了就晓得了。”李氏回答说。泽贵不知有什么重要事找他,就急忙忙地来到了母亲房间。吴叶氏这时已是心慌意乱,见到泽贵便说:“我房间里100元大洋不见了,连你弟弟的人也不知到那里去了?快想办法把你弟弟找到!这事还不能让你爹知道了!”说着说着不觉泪流满面。泽贵见母亲这样伤心便安慰着说:“钱不见了事小,现在最主要是要把泽富找回来。”
“天啊!我真的生了一个不孝的儿子吗?我疼他!爱他!而他却这样对待我。是报应吗?”一边诉说着一边对泽贵说:“孩子!你爹这一倒床,家里的事就全靠你了,赶快去想办法把泽富找回来,快去!”
泽贵唯唯诺诺地说:“是!照母亲的话去办!”
第十章 兄结婚弟代娶
诗曰:
张罗喜事费金银,李戴张冠去娶亲。
泽富逃婚违礼教,泽文迎嫂进吴门。
母命难违,听了母亲的安排。隨即派人到处寻找泽富,三街六巷都找遍了,没见踪影。又叫赵先生派人到城关附近亲戚朋友的家中去找找,一直折腾到五更天仍然找不到人。此时泽贵心急如焚,“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心里嘀咕着,赵先生见多识广,不如去找他商量一下,要他出个主意。不知不觉来到了杂货店门口,赵先生正守着店铺等待找人的伙计回信,见大少爷来了便起身相迎:“大少爷请坐!大少爷得没得到一点音讯?”。
“我正是来和你商量,泽富找不回来,明天该怎么办?特来找你讨个主意!”泽贵说完,一双睡意蒙眬的眼睛紧紧盯着赵先生,急切盼望赵先生的答复。赵先生说:“容我想想,容我想想。”两人相对而坐,屋子周边安静得万赖俱静,不时传来啾唧的昆虫声,调和了一下这屋子里的紧张气氛。
墙上的吊钟却悠闲自在地不断地发出“的嗒!的嗒!”的声音,晨曦也露出了她那可爱的圆脸蛋,在告诉着人们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正在沉思中的赵先生忽然惊叫一声:“有了!”这一声把在小憩中的泽贵惊醒了。“什么有了?”泽贵惊颚地问道。“大少爷!把您惊醒了!我是说方法有了。”泽贵一听惊喜不已,忙说:“快!说出来听听!”
“好!没说好,大少爷别怪罪下来。”赵先生边回答边往下说:“西村过去有一谭姓人家,祖上中过进士,听说他孙子婚礼前突然卧床不起,谭家为了以喜压灾,决定不推迟婚礼,由其堂孙代迎孙媳进门。何不来个‘以弟代兄’法。”泽贵听后仔细一想说道:“这法子很好!泽文和泽富身材和高矮都差不多,只是面貌遮掩不过。”赵先生说:“这好办,现在正进入秋高气爽季节,戴上礼帽,把帽沿压低一点就遮挡过去了。”
有了办法,泽贵感到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一下子被卸下来了,觉得轻松了一截,便对赵先生说:“谢谢先生指点,我这就告辞了,要去回复母命。”赵先生送泽贵离开时,不免摇头叹气:“唉!多么贤孝的一位大少爷啊!怎么二少爷的德性就没一点像大少爷?老夫人还把个二少爷当宝贝似的,作孽呀!”
泽贵回到母亲身边,见母亲面容憔悴,一天之间似乎老了十年,先安慰了母亲一番,然后把婚礼的安排说了一下。吴叶氏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泽贵接过话头说:“娘!儿这就去看看爹爹,再去安排婚礼。”。
泽贵正要去找泽文,不想泽文已经迎上前来,兄弟见面不免寒喧几句,不等泽贵提起,泽文先开腔了:“赵先生已经对小弟说过,一切听大哥安排。”“好!我的好兄弟,难为你了,快去换衣服,准备出发迎亲。”泽贵高兴地拍着泽文的肩膀接着说:“我要去前堂屋和亲朋好友打打招呼,你快去准备好。”
迎亲队伍很是壮观,抬头望去,似《孔雀东南飞》诗中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虽然没有如此场面但也很绰阔;“新郎彩马跨,身前童子伴。八人大轿抬。两旁伴娘搀。”一路上免不了有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的说:“看!吴家钱庄虽然倒闭了,但是家底雄厚,二少爷娶二房出手还这么大方!”也有的说:“听说二少爷与顺花楼的唐姑娘要好,在逃婚。坐在马上的那位公子肯定是假的!看他把帽压得那么低,遮住了大半边脸,是不是故意叫人看不清楚?”你一言我一语,免不了传到泽文耳朵里,引起了泽文的思绪:二哥放着黄花闺女不要,去找一个顺花楼的姑娘,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想到自己父母早世,家道衰落,我兄弟二人寄人篱下,大伯虽然待我二人不薄,但毕竟亲疏有别,我今天只能为二哥代劳迎娶嫂子,却进不了洞房。想到这里,只能含着辛酸的眼泪往肚吞。
一路上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把新娘子娶进了吴家门。泽贵,泽文几兄弟又免不了还要在宴席上向亲朋好友说声;“对不住大家,泽富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敬酒,由兄弟们代劳了。”尽量遮掩过去。
晚间,新娘房则由吴叶氏早交待好王妈去照料。忙了二天一夜的泽贵回到房中见爱梅深夜尚未入睡,还在等他。特别怜惜她说;“为了我,辛苦你了!”唉!又叹了声气说:“这个家还不知今后会成什么样子呢。”说着便倒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