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灵狐传(三十)
作品名称:壮志灵狐传 作者:蛀牙小段 发布时间:2014-10-21 10:12:17 字数:10430
唐氏夫人受了重伤爬出地洞后正在调息,正好碰到婷儿送茶进来。她见夫人原形毕露受伤严重非常吃惊,唐氏夫人将原因说了。婷儿听了后目露狰狞说道:“夫人,不管这两个孩子有什么宝贝,待奴婢教训他们为夫人出气。”唐氏夫人连忙阻止说:“我如今受伤很重,他们手中宝刀确实厉害,我只用法术把洞口锁死,你要在上面再加固一下,免得那宝刀将洞口劈开。”那婷儿走到洞口念动咒语后,吐了一口气然后用手画了一个圈儿,那圈儿里变出一座假山盆景,她拿了张符纸在上面写了“太行”二字,她将这符贴到盆景上,轻轻一丢。那盆景落地瞬间地动山摇,将洞口牢牢压住。唐氏夫人见洞口加固算是松了口气,她对婷儿说:“这洞里没有米水,出口只有这一个,等他们饿脱了,那时地洞里的驱邪药酒也散尽了,到头来还是我们的盘中餐。此刻你可保护我,不消几刻我身体便能恢复原来模样,只是当前不许让外人打扰我。”婷儿点了点头,唐氏便钻进蚊帐里开始疗伤。
郎阔和连笑二人在这地洞四下里搜索却没有任何出口,这两个孩子心灰意冷,在墙角一端团地坐在一起。郎阔和连笑刚刚和唐氏夫人纠缠许久慢慢地觉得身子有些倦了,这时郎阔只觉耳边有男子的声音回荡,“小伙子,小伙子,你家人正在受苦,你在这里怎么能睡得着呢?”郎阔微微睁开眼睛,见连笑爬在自己腿上已经睡着,自己面前却站着一个男子,这地洞昏暗那男子却身体脸庞十分清晰,见他身穿白色大褂,剑眉星目,骨骼精壮像是一个有些刀剑把式的汉子。郎阔眯着眼问道:“你是人还是鬼,你也是被那螳螂怪关在这里的?还是你和她是一伙的?”那人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和那妖怪不是一伙的,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偷懒睡觉你爹妈正在受苦,你这做儿子的应该去搭救他们。”郎阔见他这样说,摇手答道:“你少盖了,我也知道爹娘受苦,可那妖怪把洞口锁死了,连你这个大人都出不去,我们两个小孩子怎么能出得去?”那人听了笑了几声说:“小伙子,你只管放心,自有人来救你们出去。但你记住,你们出去这地洞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你爹爹,然后将这个黄花梨木的盒子交给他,这样你们活命才有一线希望。”他说完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黄花梨木盒,郎阔回头看了一下正要问他,这人却在瞬间如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郎阔着急起身,只觉自己小腿一蹬。睁眼一看连笑依然爬在自己腿上睡着,原来自己是做了一场梦。他转身够着那盒子,见上面上了锁。心里正想这盒子锁的这么的严,又和我自己母亲的宝刀放在一个箱子里,里面一定是有宝贝了。他正在琢磨时候,只听对面墙壁之下有石头移动的声音,郎阔赶紧推醒连笑。“汉家哥哥是你吗?”墙壁下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突然移动开,里面爬出一个小女孩正是花铃。“啊!花铃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郎阔喊了一声,赶紧拉着连笑跑了过去。花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你也是被妖怪抓来的吗?”郎阔奇怪地问她,花铃答道:“不是的,我是偷偷进来的,这条地道是我偷偷挖的能通到山后。”郎阔和连笑一听可以出去了,两人都高兴地跳了起来。“嘘!你们别吵!会惊动那妖怪的。”郎阔便把他和连笑一起和唐氏夫人战斗的事情与花铃说了,花铃说:“那妖怪怕我家的药酒,现在这洞里药酒弥漫,她不敢下来只能先困住你们,等药酒失效再来害你们。”事不宜迟,他将那宝刀背在身后,发现这刀也没有那么沉了,又照梦中人的嘱托将那黄花梨盒子装在怀里。他叫花铃带路,只见花铃从身上的袋子拿出两个荷包,“那群妖怪鼻子非常厉害,我们出去一定会被闻到,这荷包里的东西是我阿娘用糯米和药材研磨成的粉末,将这荷包带在身上他们就闻不到了。”他二人将荷包系到腰带上后,花铃便带他们爬进地道。
这地道弯曲狭小,这三个小孩儿只能爬行前进。那地道越走越深,郎阔佩服道:“花铃妹妹你好厉害,一个女孩子家能挖这么深!”“也不是啦,我只挖了一部分很多是自然形成的,只不过地方隐蔽那妖怪发现不了。”“啊!这么说你早就来过这里了?””嗯!我说过,我是来找我阿爹的,我家本来是住在湘西泸西的,那年我还小我爹爹就被湘军征去打太平军,后来听人说在打南京的时候战死了。我和阿娘哭了好几天,一定要将我阿爹遗体找回来,可我家那边到处是群山峻岭,光靠我和阿娘是根本办不到的,后来我们找了走脚的巫师说可以帮我们把我阿爹的遗体赶回来。”他儿人听花铃说完便头皮发麻,连笑说:“花姐姐,别骗我们,死人都是抬的,没听说有赶的,除非他们自己会走。”郎阔好奇地问道:“我也没有听过,花妹妹他们是怎么赶的?是和赶马车一样用鞭子吗?”“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赶的,但是听长辈们说以前在外战死的男子都是被这法子弄回家的。”“哦!这样呀。那继续说你的事。”“我们本来找了赶尸的巫师,可是过了好几个月却毫无音讯,连那巫师也没有回来。我们村里被征调不止我们一家,有些知道亲人战死的家人也用了赶尸法接亲人回家,可结果和我家一样,我们知道山贼野兽知道晦气是不会打劫赶尸人的,我们村托人四处打听后才知道赶尸人返回到了萍乡地界便都消失,我和阿娘便收拾东西一起来找我阿爹尸体。”“那找到没有,为啥你们都被困在这里了?”郎阔追问道。“这说来话就长了,我们来这里后和你们一样住进了这家店,我娘向唐氏夫人打听这事,那唐氏夫人只是摇头不知。我们要走她却不让非要让我们用茶用饭,我们和她说没钱给她,她却说没关系白吃白喝都行,说完便叫人给我们端上茶水,我阿娘是巫医一生研究草木茶花,我娘闻出她的茶有怪味,便用给你们的驱邪药酒滴了一滴在这水里,那茶马上变得奇臭难闻,我娘将那茶水向她泼去,唐氏夫人身体立马腐烂起来。我娘这秘制药酒对正常人没什么作用,但是魑魅魍魉沾到半点就会皮肉腐烂,喝到肚子里立马就穿肠烂肚,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杀害你们了吧?”郎阔点了点头说:“怪不得那妖怪这么怕这宝贝呢。”花铃接着又说:“后来她见我们不好对付便放了我们,可是我和阿娘却出不去这群芳古道,走来走去都在原地打转。后来阿娘决定留住下来,一来继续打听阿爹的下落,二来不要叫其他人再受伤害。那唐氏夫人爱吃鲜活人肉,听我阿娘说,她吃一个人便能增加半分法力,而且还会繁衍后代。她那除了那丫头婷儿和她是结交的妖怪外,那些小孩都是唐氏夫人所繁衍。唐氏夫人恨我和阿娘入骨时,常想加害我们,我阿娘警惕性高,我们天天用驱邪的药材沐浴,那妖怪的法力对我们半点办法都没有,可我们也没能力战胜她。她研究出了离魂香,十二时辰后便可克制药酒的作用,你们去他店里也一定闻过了。至于这山洞在帮阿娘采药时无意中发现,这路通往一个山丘后面,我阿娘怕我被那妖怪害了不让我来,但我思念爹爹心切自己偷偷来,我白天里听到有打斗声音就知道是你们和唐氏夫人交手,这人法力厉害你们一定被抓,我今天便是来想办法救你们的。再加把力气,马上到出口了。“
连笑膝盖早已生疼,所幸爬了没多久便看见些许阳光,三人爬出洞口,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连笑掀起库管见两个膝盖通红眼泪便掉了下来。花铃赶紧从腰间口袋拿出药膏帮她涂抹说:“你们既然出来就先去我家躲躲,万一让妖怪发现就不好了。”郎阔拒绝道:“不行,我们父母还在那妖怪手里,我做梦有人告诉我说把这盒子给我爹爹就有活命的希望,你只要帮我照顾好笑笑妹妹就行,她胆小。”连笑站起身体来撅着嘴:“人家才不怕哩,我偏要和你一起去。”花铃也要求一起同去,但建议傍晚再去。他二人认为有理,花铃从口袋里掏出肉饼和水,三人便胡乱吃起来。
到了傍晚三人又偷偷溜进客栈,爬树上房,花铃带路,三人一路小心翼翼来到后院。花铃指了指轻声说:”边上那间房子就是唐氏夫人关押猎物的地方,你们的家人一定也在那里。”郎阔探头望去见下面有两个孩童把守,回头问花铃有什么办法引开他们。只见花铃从口袋掏出两个肉饼,在上面洒了两滴驱邪药酒,将那两个饼用力扔出。过了少许时间这两个孩童闻到肉香,顺着气味跑去。到了跟前拿起就啃,见他们只吃了几口便跪倒在地,表情痛苦却发不出声音,一会儿便一命呜呼。郎阔瞪大双眼吃惊地说:“花铃妹妹,你的药水好厉害,就两滴就解决他们了。”“我说过这药酒他们只要吃到肚里便会穿肠烂肚,他们道行浅闻不出来。好了我们快下去吧。”花铃说完便顺树滑下。三人悄悄跑到门口,连笑看了一眼那两个孩童,哪儿有什么孩童,只见地上爬一只大蚱蜢和一只臭虫。郎阔看门上着锁,拔出背上的刀便要斩断门锁,花铃连忙阻止,只见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个黄色药瓶和一副蚕丝做的手套。她戴上手套叫二人退后,然后打开药瓶,那瓶子里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花铃对准门锁滴了一滴。只见那药水如蜂蜜一般粘稠,落在锁上片刻那锁便开始冒泡,一会儿便化成一滩铁水。郎阔连笑二人赶紧推门进去,见众人东倒西歪早就憨憨入睡,郎阔推了推父母却丝毫不动。两个孩子急的要哭,花铃说他们都中了离魂香,她从怀里拿出药酒对着郞孝忠鼻子晃了晃,一会儿便苏醒过来,花铃便给每人解毒。郎阔见父母苏醒便一头扎进父母怀抱,郞孝忠夫妻见儿子无恙也喜极而泣。众人谢过花铃后,郎阔赶紧拔刀给父母割断绳索,然后从怀里拿出黄花梨木的盒子。郞孝忠见宝贝到了激动万分,他接过儿子手中的宝刀,将这盒子一刀斩开,众人只见红光密布,一把如血红般的匕首出现在众人眼前。郎阔吃惊地问:“爹爹,这刀好漂亮啊,想不到咱家还有这么好东西。”郞孝忠哈哈大笑:“阔儿,这把匕首和你娘的刀都是咱家的传家宝贝,这两件兵刃在我们手里那妖怪便粉身碎骨。”三个孩子见了都拍手叫好,婉茹叫丈夫不要得意,赶紧组织大家逃走。
郞孝忠手持匕首带领一群人穿过后院来到厨房后,只听有脚步声靠近,郞孝忠躲在门口叫众人赶紧躲在桌子下面。郞孝忠侧身看时,见有四个带着斗笠的门面人,每人手里提着若干活着的鸡鸭走来,这鸡鸭鸣叫拍翅却挣脱不了半分。郞孝忠想起刚来时那些孩童吃的就是生食,这些孩童想必又到了用餐之时。郞孝忠趁机跳出对其中一人胸口一刀,这人也不躲闪被刺倒在地。只见这人胸腔如着火一般化成灰烬,这匕首可随郞孝忠所想,他之前与这些人交过手,知道他们枭首分尸都不会,这样化成灰烬正合他心意,其余三人也不躲闪全都被杀。众人见无事都爬了出来,郞孝忠将大家带出客栈行了少许路,他怕妖怪追上便叫魏文定带几个人掩护自己妻女和连文德一家先离开,自己回客栈引开妖怪。连文德腿有残疾怕连累大家便点头答应,那郎阔却执意不走非要留下,婉茹软硬兼施那孩子却紧紧抱住父亲腿死都不肯放手,婉茹着急却没有办法,郞孝忠见了笑着说:“听你娘的话,赶紧和你娘离开,你娘还要你保护哩。”只见他闭眼摇头撅着嘴:“才不要呢,爹爹说要和孩儿当孙悟空打妖怪现在可不能反悔,人家妖怪人多就你一个人怎么行,孙悟空打妖怪还要个猪八戒帮忙呢。再说我娘有文定哥哥保护,人家偏要和爹爹打妖怪。”郞孝忠见他如此无赖反而笑了笑:“好了,我就当回父子兵吧。”婉茹见他父子这样也不再生气,微笑着:“也好,你要去便随父亲去吧,但你记住咱们是一家人生死与共,我一妇人恐怕会碍手碍脚,但你和你爹爹或者你们二人有一人不测,我绝对会步他后尘而去。”说完后在儿子和父亲脸颊亲了一下,郞孝忠手下兵士见了都群情激奋:“少爷小小年纪都不怕死,我们七尺男儿还怕吗?我们愿和都司大人一起去降妖除怪。”郞孝忠见部下家人如此感动真是热泪盈眶,郞孝忠下令将兵士分为两队,自己带一队,另一队随魏文定掩护其余人撤离,花铃和连笑也要去。郎阔认为花铃身上宝贝多便求父亲带上了花铃,却让连笑随父母而去,连笑却闹道:“郎叔叔偏心,郎叔叔偏心。”郎阔跑到她跟前安慰道:“不是我爹爹偏心,你爹爹腿脚不好,文定哥哥还得背着他走。连大姑一人照顾不过来,需要你帮忙啦!没关系,要是妖怪有宝贝我就给你带回来。”连笑听了也不再闹了:“那妖怪厉害,你,郎叔叔还有花铃姐姐要打不过那妖怪你们就跑。”郎阔点了点头,众人随即暂时分开了。
郞孝忠一干人又偷偷回到客栈,这些人除了他和儿子外其余人都手无寸铁,他决定先帮众人找到火枪,郎阔便说兵器全都放在唐氏夫人的房间地洞中,又说那房间的门只有叫婷儿的和唐氏夫人本人才能打开,其他人都打不开。郞孝忠又想到他们逃出的密道,但那密道路远且狭小,大人是进不去的,光靠两个孩子搬运兵器费时费力。思来想去决定先下手为强,到了厨房见被他斩杀的人尸体没有了但衣物还在,他忽然计上心头,他挑出三个人和自己换上这四人衣物,他又叫那三人去厨房找些生肉装进盘子,再找些顺手的刀具防身。他嘱咐其余人留下,照看好郎阔和花铃又吩咐了计策,这四人准备好后正要出发,忽然花铃叫住他们,只见她从布袋里摸了半天:“就剩下这一包糯米药粉,你们撒在身上妖怪便闻不到你们了。”她将这最后一包药粉分撒给这四人,又在其余三人刀具和那盘生肉上涂抹了药酒,并将妖怪用餐的地方告诉他们,这四人准备停当后便端着盘子向众妖的用餐地方走去。
郞孝忠见这房间蜡烛通明,里面又有嘈杂声,便伸手敲门。开门之人正是婷儿:“怎么这么许久才来,夫人疗伤法力果然减少不少,好了赶紧放到桌子上,孩儿们都饿坏了。”这四人依照吩咐将盘子放到桌上,那帮孩童叽叽咕咕十分兴奋。那婷儿走到跟前:“孩儿们尽管吃吧!夫人今天要休息不来了,等到明天那帮人药酒散了便可享受大餐。”说完后婷儿打开盖子一看,便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怎么会是烂肉?孩儿们怎么能吃这个,不对这个味道……”其中一人见漏了马脚,没等婷儿开口上前一步将婷儿脖子掐住,对准他腹部就是一刀。那帮孩童空有人性却还是虫蚁之心,见肉就吃,婷儿受了伤没来得及阻止,那帮孩童早就狼吞虎咽起来。过了一会儿那帮孩童全都爬到地上打滚,渐渐都显出本相。原来都是些蝼蛄,螳螂和蝗虫所化,其余三人见妖怪显形,都脱去伪装掏出菜刀斧子将这些小妖都剁成了肉泥。婷儿见了大怒,只见她肋下突然伸出两对长爪,掐她之人防备不及被牢牢卡主。“你们居然敢掏出来,看我先吃了你!”她说完后伸出舌头,那舌头弯叠成倦,伸长后有几十寸长。那人见了被吓得半死,那舌头正要刺向他,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婷儿便摔倒在地。原来郞孝忠下手更快,用那血红匕首刺进婷儿身体。婷儿只觉身上如火烧一般剧痛,见那匕首红光耀眼,照得她头晕目眩,大汗淋漓,眼看就要显出本相。郞孝忠走上前去将她头发抓起,用刀刃对着婷儿喉咙喝道:“妖孽,我那刀扎的不深你死不了,怎么样?该带我们会一会你们家夫人了,不然的话下一刀我就不知道该扎多深了。”婷儿要求道:“我带你们去找夫人便是,还望大人收了法器吧。”“少废话,你若带我们去,我们自然收了兵器,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就用这刀活剮了你。”郞孝忠用刀鞘顶了顶她,婷儿只能忍痛带着这些人去唐氏夫人那里。
到了门口郞孝忠便叫人发信号,其中一人打了几声响哨,厨房那边便有人回应。郞孝忠便叫婷儿开门,婷儿闭目后念咒吐了一口气,那门便开了。进门后只见远处床里背对躺着一个人,里面传出声音:“是婷儿吗?孩儿们的饭都用过了吗?”郞孝忠推了推她,婷儿回道:“都用过了,孩子们听说夫人病了想来看看。”唐氏夫人欣慰地说:“我们喂了他们多日生灵,果然灵性又多了些,再过不久便可修成正果。为娘很好,你们退下吧!”郞孝忠叫婷儿不准出声,继续前进。唐氏夫人又说道:“不是和你说了吗?为什么还不带孩子们离开?”郞孝忠听了便接声说:“老板娘别来无恙,我等骚扰多日实在过意不去,今天特地给老板娘送房钱来了。”唐氏夫人听了大吃一惊,赶紧起身坐起:“怎么是你们,婷儿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我那孩儿们呢?”郞孝忠笑着答道:“你那帮蝼蚁孩子不但已经修成正果,本都司还帮他们早日投了胎。”唐氏夫人听了悲愤不已,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这声音尖锐得很,这四人耳膜都险些震破。郞孝忠将婷儿往身后一扔,对手下三人说道:“看紧了她!”说完后便拔刀冲向唐氏夫人,只听床里面刮出一阵妖风,里面夹杂着无数竹签飞向郞孝忠。郞孝忠将匕首劈下,只见这匕首便成光环将那竹签挡下,然后他踏步上前用力一挥,一道红刃落下将那床斩为两段。郞孝忠看去却没有唐氏夫人身影,郞孝忠抬头看时只见一只硕大的绿色螳螂爬在柱上气喘吁吁。郞孝忠用刀指着她:“想必这就是老板娘的庐山真面吧。”那螳螂答道:“官人也是深藏不露,想不到身上还有这样的宝贝。”郞孝忠“哼”了一声又举起匕首砍去,那螳螂一窜飞向婷儿。那三人没见过这样的打斗,光看打斗却将宰杀婷儿的事忘却了,那螳螂速度飞快,见他抓起婷儿撞开那三人飞了出去。
郞孝忠也不追赶,他按照儿子说的寻找地洞入口,他见香案下面放着一座假山盆景,上面贴着“太行”二字的符咒。他用力挪动盆景,那盆景如镶嵌在地板上一样丝毫不动。那三人也跟上来一起用力,四人用尽全身力气,那盆景依旧没有移动丝毫。郞孝忠看那“太行”二字蹊跷,上去撕掉那灵符,谁知指尖刚碰符纸,便如同碰到火炭一般剧痛。其余三人都想一试,却都如郞孝忠一样,半分都挨不得那符纸。郞孝忠大怒叫那三人退后,拔出匕首用力一劈,那匕首的寒光化座一道霹雳将那盆景劈得粉碎。众人看去果然有一条地洞,他带领三人下去,见里面堆满了箱子,郞孝忠下令叫这三人四处搜索兵器枪支,自己走到自家箱子跟前拿上赵常麟排位和父亲骨灰将他们打成包袱。
再说唐氏夫人和婷儿刚出门只见眼前火光一片,自家的客栈已经被烧成一片火海。四周又传来喊声:“妖女们都出来了,郎都司得手了。”。音刚落见十几个人窜了出来,唐氏夫人见了哈哈大笑:“就凭你们几个凡人,就想抓住奴家别做梦了!”“还有我们哩!”只见郎阔手执钢刀站了出来,身旁还有花铃。唐氏夫人见了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你这小鬼竟敢暗算老娘,还有你这花家的死丫头,我不杀你们母子,你却处处和我作对。”“你不是不想害我们,只是你奈何不了我和阿娘,你害人不少今天你就别想活了!”花铃指着她骂道。唐氏夫人听了哈哈大笑,这时只听身后两声枪响,背后一阵痛处。她扭头看去,见郞孝忠带着那三人举着火枪。那三人见唐氏夫人目露凶光中枪却如无事一般,各个都目瞪口呆。唐氏夫人正要发作,那婷儿却躺倒在地已经面目全非,马上要显本相,显然受伤已经极重,她拉着唐氏夫人的裤脚说道:“夫人你动了真气,他们人多,手里不知什么兵器好生厉害,你不要吃这眼前亏还是快逃吧。”唐氏夫人见婷儿性命危机,便提起她念动咒语化风向西而去,郞孝忠父子拔刀砍去却来不及了。郞孝忠叫那三人将火枪分给大家,又下令道:“那两个妖怪都受了伤,我等应该乘胜追击,一旦他们调养生息我们便又要遭殃了。”众人得令后都向西追去。
唐氏夫人带着婷儿飞到空中,那婷儿手脚已经渐渐冰冷,双腿已经变成尾巴。她按下法术,将婷儿放到地上,自己盘腿而坐。“夫人,丢了婷儿吧!我快不行了……”唐氏夫人不答她话,只见口中念念有词,身体散出绿色真气,念完口诀后她张开口,从口中吐出一颗绿色的珠子,她对着珠子口吐仙气。那珠子散出一道绿色霞光照在婷儿身上,婷儿觉得身上一阵暖流行过,尾巴渐渐又变成双腿,慢慢恢复了知觉:“夫人,婷儿怎么能让你用灵珠的仙气救我呢,那是夫人的命根子。”唐氏夫人也不回答,只是默默施法。过了许久她那空空荡荡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人披头散发身穿铠甲向自己走来,到了自己跟前见这人双目无光,满脸是血挥拳向自己打来:“妖孽,受死吧。”她猛然睁开双眼,只听到婷儿喊道:“夫人小心。”只见一道金光冲自己劈来,婷儿单手将她挡开,只听婷儿一声惨叫,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斩了下来。唐氏夫人看时原来是自己施法过于集中没有闻到敌人气味,那挥刀之人正是郎阔,那婷儿被刀击中显了本相飞到空中,原来婷儿是巨型的蓝色蜻蜓所化。兵士都举起火枪向那蜻蜓射击,那蜻蜓将尾巴倦起,又将翅膀合拢。弹药打去全都如打到钢铁上一样全被弹开,那婷儿舒展开翅膀发出一声尖叫,那开枪兵士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同时郞孝忠父子也举刀夹击唐氏夫人,那唐氏夫人将那灵珠又吞回肚里,现了螳螂原形,她那手臂变成大刀一样锋利无比。郞孝忠斜劈而来,唐氏夫人也不躲避举起如利刃一般的手臂迎了上去。只听“咣”一声巨响,郞孝忠用匕首将他手臂挡住,同时一股万斤重的妖风吹向自己,他招架不住被弹出十几丈远,郞孝忠起身后胸口如被大锤击中一样开始大口吐血。郎阔见她击倒父亲,提刀来砍,“小鬼真是不知好歹!”她说完后回身便砍。“当心啊!”只见花铃跳出将郎阔扑倒在地,他二人躲避的快那刀只削掉了郎阔半截发辫。“又是你这姓花的丫头,我放你和你阿娘走,你我已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处处与我作对,今天正好一并与你也打发了!”“哼!你这妖怪害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你快将我爹爹遗体还我!”花铃骂道。“你要你爹爹遗体吗?好!我还你便是,只是我不认识你爹爹,还是你自己找找吧。,唐氏夫人说完后,见她将那如利刃一样的双臂张开,口中念动咒语。众人只觉地动山摇,山上百花全都瞬间凋零,大地化成一道道裂缝,里面爬出几百号戴着斗笠的蒙面人。花铃和郎阔大叫着跑到兵士跟前,唐氏夫人挥动双臂如同跳舞一样,这几百号人全都站到她四周,“怎么样?姓花的丫头,好好看清楚哪个是你阿爹吧。”说完后又将双臂一挥,只见那帮人都脱去大褂斗笠,那遮面的布也都揭去后,兵士见了都吓得屎尿齐流,见这些人打扮有百姓,有清兵,有土匪,有捻军,有太平军……只是都面无血色,眼珠苍白,有些脸上挂着腐肉,有些则变成骷髅,这些人手持兵器向众人冲过来,郞孝忠赶紧手持匕首冲上去砍杀,可杀倒一批又从地缝里爬出一批,那些兵士都被婷儿施法麻痹动不了,这些人都一拥而上,单凭郞孝忠一人之力不消半刻他便已经气喘吁吁。那螳螂得意道:“你们这些凡人,怎么能斗得过我妖仙,你们害我孩儿,今天全都休想活着离开。婷儿去把那两个小孩子先抓来,其他人都死不足惜。”那蜻蜓听了后直奔郎阔和花铃,郞孝忠一听吃惊不小,急忙奔向他二人,可那些尸兵此起彼伏将他牢牢围困。郎阔见婷儿飞来拉起花铃转身就跑,眼看就要追上,郎阔提刀准备应战。这时只听空中一声长啸,婷儿听到浑身打颤,转身便逃:“夫人,有个狠角色来了!”没等婷儿说完,只听她惨叫一声,空中下来一条白色闪电,将那婷儿一只翅膀劈断。这时空中又有人念起了《地藏经》,那帮士兵听了经文全都瘫倒在地,唐氏夫人怎么施法操作却毫无作用,她抬头看见空中一只巨大的银狐影子从天而降,化成人形。唐氏夫人又变回人形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狐尊到了,你我无仇无怨为何阻止我报仇还打伤我的丫鬟?”那人不答话却走到郞孝忠面前施礼道:“郎兄弟多年不见已经今非昔比,不知还记得我这白须老头么?”郞孝忠见了真是惊喜万分:“道长一家对小的一家恩如江海怎能忘记,多年不见道长依然身强体健,想不到今日在此相见。”白须道长笑着捋了捋胡须:“此处不是叙旧之地。”白须道长从腰里解下葫芦念动咒语,无数白光从那尸兵身体飞出全都收进葫芦里。那些兵士见了连忙跪地大呼神仙,白须道人对唐氏夫人说道:“唐敏,你我本各自修行互不侵犯,但你啖食活人又操作亡灵已经天怒人怨,你用那花香遮挡孽气我难以找到你,今日媚儿的匕首使你原形毕露,还不回头是岸更待何时?”唐敏听了桀桀笑道:“即便你找到我,又能奈我何,我顾你年长称你为尊长,我不食活人如何能修得真道?如何能养育后代?今日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且看各自手段吧。”说完后便念动口诀,见她身后一边绿气笼罩口中吐出无数飞虫飞向众人。兵士见飞虫张牙舞爪飞来,无不胆颤心惊,各个拔腿就跑。那白须道长从袖中拿出拂尘,往空中一抛,那拂尘化作无数山雀,扑向飞虫将那飞虫吃得干干净净。
唐氏夫人大怒,跃起扑向白须道人,那白须道人也不躲避用那拂尘迎战。那唐敏双臂所斩之处山石惧碎,白须道人用那拂尘以柔克刚来回抵挡却也伤不到她半分,两人天上地下难分胜负。白须道人见一时拿不下她,便卖了个破绽乘机咬破舌尖念动口诀,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化作一枚钉子,那钉正中唐敏右腿,唐敏叫了一声便摔落在地。她站起身意欲再战,可双腿却如被钉在地上动不了半分。那白须道人用手一指化成一道巨雷劈向唐敏,只听一声巨响那惊雷落地地上沙石四溅。众人睁开眼睛后都以为唐氏夫人被劈得粉碎,再细看时那唐敏身上绿光环绕虽然依旧无法动弹,那惊雷却没伤到她半分。郞孝忠见了大喝一声举起匕首冲向唐敏,一刀劈下那绿气只散开一道缝隙,唐氏夫人却只是发笑。郞孝忠看那绿气散去唐敏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纱衣将她从头到脚全部罩住。郞孝忠暗暗吃惊挥刀又劈,见那刀落到她身上如砍到流水一样,刀痕化过那纱衣依旧如常,唐敏却依旧无恙。再劈时那唐敏将那匕首用肘部夹住,郞孝忠用力拔出那刀却一动不动。那唐敏微微一笑只稍微用力只听“咣”一声,郞孝忠向后跌倒,再看手中匕首时已经被她夹成两段。想这匕首郞孝忠用他斩断王莽山铁网,砍断陈守信齐眉铁棍连划痕都不曾有,这又是媚儿所赠的唯一信物,郞孝忠一直惜他如命,没想今天却被唐敏用手臂折断,郞孝忠吃惊后便是愤怒。冲上去又打,那唐敏只轻轻一挥袖那郞孝忠便飞出:“你这凡人不知好歹,让你多活片刻却来送死,可惜本夫人只吃鲜活的。”然后她抬头说道:“尊长,我法术却不如你,但我有这流水纱衣护身,你伤不了我半分。你我皆是妖仙,要知道只要毁坏我体内仙玉才可取我性命。”白须道人睁眼看那仙玉正在唐敏咽喉处,他便对准她咽喉施法,那风火雷电全部使遍,却伤不了那纱衣半分。唐敏哈哈大笑:“不愧为师尊,一眼便可知我仙玉在喉咙处,可惜我这宝衣形同流水水火雷电都伤他不得。”说完后口中吐出火焰,那白须道人双手画了一圈将那火焰挡住。郎阔见父亲受伤,唐敏与白须道人斗法觉得有机可趁,提刀便冲了上去。父亲想阻拦却也来不及,那唐敏发觉,单臂又将他宝刀夹住。郎阔不知道其中厉害,他想将刀拔出却怎样使劲那刀却丝毫不动。唐敏怒道:“今天这般地步全因你这小鬼而起,我先砍断了你的手给你些教训。”说完便将另一手臂扬起,花铃大喊叫郎阔放手,郎阔见状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那手却如同粘到刀柄上一般。空中那白须道人见事情不妙,急忙下去解救郎阔。那唐氏夫人又变成螳螂模样,她腋下又生出两足,那两足离开身体,化作两个执剑女子向白须道人杀去。白须道人对付这变化之人并不难,只是救郎阔却来不及了,那唐敏的手臂已经向郎阔手臂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