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灵狐传（十六）

那赵常麟和僧王一个压做后队一个压做前队军马行了月余便到济南府地界，僧王派出探马来报说，济南已经被几万捻军围得水泄不通。僧王马上传令给赵常麟，他本人从正面进攻，赵常麟从侧翼出击共解济南之围。那捻军围攻济南数月之余粮草怠尽，济南府尹亲自率兵拼命死守眼看孤木难支。这时城中有人大喊“大家咬牙坚持住，朝廷援兵到了！”顿时军心大作。捻军一看官兵从两翼杀出自己又粮草不济与官军没怎么作战便撤退了。济南府尹一看捻军已退便长出一口气，然后叫人大开城门迎接僧王等人入了城，僧王下令在济南城外立两个大寨防止捻军反扑，安排妥当之后便和赵常麟进入济南城。
　　赵常麟进了济南城只见里面人心惶惶，见援军到都说不出的欢喜，那济南府尹更是像遇到久旱甘霖。赶紧将这些人迎进自己府中，在府中坐下后，僧王便问起山东战事。那府尹说道：“这捻匪自淮北起兵作乱一路北上，山东大部分土地已经落到敌手。如今没有丢的我知道就剩烟台和济宁了。”那僧王说道：“我前些年与这些人交过手，说实话如果这些人不造反的话还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那匪首张乐行在哪里活动？”那济南府尹说道：“我之前差人打听过这人飘忽不定，听说云集在淮北一带。”随即僧王命赵常麟打自己的僧字旗号派兵解烟台，济宁之围。自己则率领自己的蒙古八旗军秘密南下直取匪首老巢，赵常麟随即分拨了粮食便和府尹同守济南城。
　　 赵常麟命魏国忠和连文德修补城墙，征调人马军粮。他只等捻军反扑等了十几日却毫无动静，派人打听回来说，确是百里之内没有半个捻军，恐怕早已退去。赵常麟随即下令济南府尹分兵去救烟台，自己和魏国忠等人去救济宁。这些人到了济宁早有探马报来说捻军听说大军来早就退了，赵常麟更是摸不着头脑，进了济宁三人更是郁闷之极本来想痛痛快快厮杀一番不想是这等景象。那魏国忠却说道：“这定是这些匪盗惧怕我们夹着尾巴逃跑了。”连文德也上前说道：“我看魏大哥说的是，不如带些步兵追上去杀他一阵。”赵常麟连忙劝阻说道：“不可轻举妄动，这些人神出鬼没，我们来山东已经好些日子了，他们没有和我们正面交锋怎知我们强大，前些年僧王和这些人交手吃了不少苦头险些连官都丢了。何况现在山东诸府已经饱受蹂躏，现在应该养精蓄锐加紧城防，等待僧王指令。”这二人便领命退下。出了王府后便在济宁四周布放，又建了几个炮台，他们只等捻军以逸待劳，但是从此并没有一个捻军出现。赵常麟也不解其意，连文德和魏国忠每日只是比武练刀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春暖花开，已经到了4月份。魏国忠和连文德见一直没有战事便放松了警惕，二人也变得烦躁不安便一起去找赵常麟。进了赵常麟府中那魏国忠便说道：“将军，我们到底来此做甚，如今来了几个月了刀子口还没沾血，进又不能进退又不能退，难道我等在此老死不成？”那连文德也说道：“我看那帮反贼也正筹备等待天气转暖在此出兵，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先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我愿为先锋。”那赵常麟也有些犹豫，这时忽然有兵来报说道僧王在淮北大破捻军诛杀捻军头子张乐行，再有三日便可在此与赵常麟会师。三人一听大喜顿时摩拳擦掌，斗志便又被点燃。
　　 过了三日僧王和史书龙果然奏凯而回，赵常麟将僧王接入府中，那僧王入府便哈哈大笑说道：“我之前与之交手过于轻敌，乃至大败，在淮北一战这些捻匪也不过尔尔”，便把在淮北大破捻军的事详细的对众人说了。然后说道：“我打听到，那张乐行已经跑到曹州大本营，如果我们一鼓作气攻破曹州擒住匪首，这叛乱便可一举平定。”随即下令，休整五日大军进发曹州。这时史书龙出来劝道：“大人如今大军远征归来，应该多休整几日。何况我们在淮北并不是一帆风顺，虽然打败匪首也是互有死伤，赵大人这边也诡异的很，还请大人三思。”那僧王有些不耐烦便说道：“你一路上就唠唠叨叨怕这怕那，现在匪首被我们打得狼狈逃窜。既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魏国忠和连文德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一直大夸僧王睿智，僧王只是哈哈大笑，史书龙和赵常麟脸上说不出的无奈。
　　 过了五日僧王便下令进军，他因嫌史书龙和赵常麟唠叨便将他们调入后队，只带魏国忠和连文德与自己同行。一路上有些捻军支起的军寨，这队人马一路厮杀所向披靡。这捻军一见便望风而逃，这时离曹州已经不足百里。那僧王还要执意进军，赵常麟便劝道：“捻匪见了我们便逃，如今定是集中兵力防守曹州，如果我等贸然进去敌军正是以逸待劳，恐怕伤亡很大。”史书龙也同意。僧王不耐烦说道：“如今敌军本营已经近在咫尺，岂能说退就退。明日我等拼力攻打定能攻破曹州。”第二日便整顿军马继续进军，行至途中高楼寨忽然有人报来说有大队人马拦住去路。僧王赶上一看见有万人身着布衣头包黄巾，大军中捻字旗迎风招展。只见一人手拿铁棍坐在马上说道：“僧格林沁你在淮北杀我旗主我识你这英雄不忍杀之，可惜你这英雄却甘为朝廷鹰犬真是可惜。”僧王一听大怒便骂道：“我乃大清钦赐铁帽子王岂能和你这反贼相提并论。”随后下令进攻，只见那捻军动用火炮洋枪。蒙古骑兵都应声而倒，这时后队的赵常麟和史书龙见前面与敌军交火便想去增援，忽然来报大军后路已经被捻军占领了。二人大惊，这时又有人来报说部队两侧也有捻军骑兵闪出。赵常麟知道中敌人计策，便和史书龙压住后军阵脚自己去找僧王突围。这时八旗军见四面捻军杀来，各个都不之所措。那捻军个个都是骁勇善哉，斗志激昂。赵常麟找到僧王后便想法突围不料捻军火力太猛冲不出去，这时史书龙也杀到，和魏国忠并力杀出一个活口冲了出去。八旗大军见主将已撤都无战心便都抱头鼠窜，僧王等人逃到葭密寨闭寨自守。捻军大败清兵并将葭密寨围得铁捅一般，僧王命洋枪队试着突围但都失败告终。到了晚上清点人马见伤亡惨重粮草也丢了。僧王有些懊悔自己贸然进军，便征求赵常麟意见，赵常麟也说：”我们没有粮草这里不是长守之计，捻匪又团团将我们包围，附近有麦田芦苇做掩护，不如我等夜间步行突围，等退到济宁在做打算。”僧王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点头容许。
　　 到了晚上有人来报说，外围没有捻军，众人一听大喜。便率领残兵突围，魏国忠和连文德掩护僧王，史书龙和赵常麟断后。行至几里路只见麦田一望无际，四周又有一人多高的芦苇，视野极差。这时后队忽然有人惨叫，赵常麟和史书龙回身一看只见几十清兵都倒地身死， 过去一看都是割喉而死。这时只见芦苇四周到处是如狼群一样的穿梭之声，但只听起身却不见其人，赵常麟马上要所有人围成一团背靠背前进。这时前军传来厮杀之声，赵常麟担心僧王出事便下令火速接引僧王，这时面前忽然穿出几十个手拿短刀的蒙面之人，赵常麟和史书龙知道是捻军便提刀冲杀起来，原来赵常麟和史书龙小心行军但速度太慢已经和僧王脱节了，队伍已经被截成两段。这时僧王等人已经被捻军团团围住，喊声杀声四起，僧王自知劫数难逃便拼力杀向捻军。魏国忠见状连忙想上去阻拦，只见身后飞出无数绳钩将他牢牢勾住，他身子想往前冲却半分前进不得，这时后面冲上三个蒙面捻军手拿长矛对这魏国忠后心一顿乱戳，那魏国忠口吐鲜血便倒在芦苇之中。连文德见魏国忠被杀，悲愤不已冲上前去杀退敌人。这时赵常麟和史书龙已经杀出重围身边也只剩下十余人，找到连文德忙问僧王下落，这时忽然四面捻军又到，三人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盲目突围。行至芦苇深处忽然前面连文德腿上剧痛便摔倒在地，史书龙和赵常麟一看地上原来都布满了捕兽夹。赵常麟抱住连文德，史书龙忙帮其搬开兽夹。说也奇怪那捕兽夹咬住人腿犹如焊住一样，史书龙使出全身之力却动不了其分毫。这时捻军眼看要追上他们，这时史书龙说道：“连兄弟对不住了。”说完手起刀落将连文德右足斩断，连文德大声惨叫，史书龙也管不了这许多了扛起他便跑，赵常麟便在前面扫清障碍。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三人都受了伤实在跑不动了，找了壕沟便躲起来。这时只见捻军中有人顶着僧王头盔大喊：”僧格林沁已经被诛杀了！”三人一见大势已去，赵常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史书龙听了抱头痛哭起来。这时敌军中又喊：“听说里面还有个汉军八旗，大家快找出来。”三人一看难逃一死，这时只见一人说道：“堂堂八旗大将军却躲到草丛之中，想把你们朝廷颜面丢到何时？”赵常麟一听大怒，提刀挑起，只见这人手拿铁棍。赵常麟举刀便砍，他被敌人追了一夜又受了伤。只见那人用棍招架震得他虎口发麻，那人跟上一脚将赵常麟踢出数丈说道：“苟延残喘之辈我没兴趣，还是将功劳让给小的吧。”说完转身便走了。周围捻军小兵为抢功便一拥而上，三人见状只能闭目等死。这时突然狂风大作，敌军全都睁不开眼。三人看见一白衣少女出现眼前，这三人认得是媚儿姑娘.都吃惊不小。捻军回过神来正要冲上去捉拿媚儿，只见那媚儿念动咒语显出狐妖本相。捻军一看大喊妖怪都被吓跑了。那赵常麟奇怪问道媚儿为何会在此地。媚儿说道：“赵姐姐每日抱我送我大哥匕首替你祷告，他知道我是妖仙危难时刻救你。”话没说完这时远处传来声音：“都是废物，朗朗乾坤哪里来的狐妖，即便真有妖怪我何惧也。”这时只见又有大批捻军靠了过来。史书龙听清这声音是刚才拿铁棍那人，回头对媚儿说道：“李姑娘，此处不是说话处。敌军迟早又要追上，你带连兄弟和赵将军快走吧，我来替你挡住敌军拖延时间。。媚儿急切说道：“我可以带你三人离开，你不走难道要送死吗？”只见那史书龙笑道：“说到死，不是郎兄弟我现在早就死在山西，如今我能多活几年的小命便是郎兄弟给的。僧王大人待我不薄，如今我保护不周僧王大人已经为国尽忠，即使我一个光杆将军回去有何脸面见僧王大人家属，与其抬不起头的活还不如死了好。”媚儿连忙上前拉住他叫他不要说此傻话，那史书龙将媚儿一把推开笑着说道：“李姑娘，我误射你一箭一直没有向你道歉，我现在穷途末路只能说声对不起。郎兄弟对我有救命之恩，麻烦你将赵将军和连兄弟带回去。也算我还他救命之恩吧，麻烦你替我转达郎兄弟说，他和赵姑娘的喜酒我喝不成了，祝她们白头偕老。”说完便提刀冲向捻军，只见他一边杀敌一边让媚儿快走。赵常麟和连文德都痛哭流涕，媚儿顾不了许多一只手提一个人便化风而去飞，向京城八旗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