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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春《三秦演义》第十一回 周公心诚辅成王 反遭怀疑被误解

作品名称:三秦演义      作者:吉春      发布时间:2014-05-20 11:31:20      字数:7976

  第十一回周公心诚辅成王反遭怀疑被误解
  
  公元前1063年武王病逝,太子涌(育代)立,就是成王。
  成王年少,加上周才刚平定天下,周公恐怕诸侯背叛,就摄理国事,主持政务。
  那时成王才十三岁,什么都不懂,治理国家的重任就落在了周武王最亲信的弟弟周公旦的肩上了。
  周公担当起治国的重任以后,确是呕心沥血。
  据说有时候周公正在洗头,忽然发生了紧急的事情,他来不及洗完,就得用手握住透湿的头发,赶去办事儿。有时正吃着饭,就得撂下筷子,接待客人。
  周公这么辛苦,办了些什么事儿呢?
  周人的活动中心,原先一直在镐京以西一带。周公乘着灭殷以后的有利时机,让一些与周王室同姓或有亲戚关系的贵族,迁移到镐京以东的黄河流域,建立起一个个小诸侯国。
  这儿,有必要介绍一下西周丰镐两京。西安是我国著名的七大古都之一,而她作为古都的历史,最早应当追溯到西周的丰、镐两京。在殷商时期,关中地区的东部,也就是在今西安、户县以东的地区,是殷商属国崇国的势力范围。崇国的中心区域就在今西安、蓝田、户县一带;而周人当初只是以岐山脚下的周原为中心,控制着关中西部的一些地区。到了周文王的时候,周人的势力日渐强盛,开始向外扩张,意图东进灭商。在他晚年的时候,竭尽全力消灭了崇国,并在崇国的腹地洋河西岸营建了新都丰邑。周文王在徙都丰邑后的第二年就去世了,剪灭殷商的任务是由继任其位的周武王来完成的。周武王即位后,又把都邑向外扩展,在沣水东岸与丰邑相对营建了镐京。他以丰镐为基地,最终完成了灭商大业,一统天下,丰镐也就成了全国的都城。周人的丰、镐两京虽然分别命名,但后世往往都是把它们相提并论。这是因为它们相距很近,实际上紧密相连,而且武王营建镐京以后也并没有把丰邑弃置不用。丰、镐两京实际上可以看作是一座城市的两个区域。根据考古发掘,丰京遗址位于西安市西南长安县境内客省庄至张家坡一带,方圆大约六七公里,遗址东界紧傍沣水,西至灵沼河。镐京遗址位于高阳原上,今斗门、普渡村等地都在其范围之内。
  周族的势力逐渐在最重要、最富庶的黄河流域中部扎下根来。
  殷商统治时期,无论是王室还是诸侯国,常常为继承权问题闹得乌烟瘴气,拼得你死我活。为了杜绝这种情形,周公制定了嫡长子继承制:
  无论是天子还是诸侯、大夫,只有正妻所生的长子(即“嫡长子”),才有权继承他父亲的权位。“嫡长子”死了,再传给“嫡长孙”。
  这种制度有利于统治秩序的稳固,对于后来中国社会的发展有很大影响。
  据说周公还一手制定了严格的等级制度“礼”和严酷的刑律。周代的成文刑罚有五种:“墨”,就是在战俘或罪犯的额上刺上青色,作为奴隶的标志;“劓(yì)义”就是割鼻子;“剕(fèi费)”,就是剁脚;“宫”,就是阉割生殖器;“大辟(pì)”,就是杀头。而够得上判处这五种刑罚的法律竟有三千条之多!那时候的劳动人民,稍有不满,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可是这些法律对于王公贵族却没有丝毫的约束力,他们尽可以胡作非为。
  周公这么积极地为周王朝办事儿,反倒引起了不少贵族的猜忌。
  有一天,召公和吕尚来见周公说:“现在外面谣言多得很,说你独揽大权,不久就要撇开小成王,自己当天子了。”
  周公听了这番话,好似五雷轰顶,气得半晌答不上话来。好容易缓过气来,才声泪俱下地表白说:“哪里会有这种事呢?当初武王不幸去世,要是没人出来挑这副担子,也许各地都闹起乱子来,为了完成先王的事业,我不得已才挑起这副担子。外边谣言纷纷倒不去说它,可没想到自己的弟兄还信不过我。要是这些话再传到天子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呐?”
  召公和吕尚见周公说得那么伤心,反而说些好话来安慰他。可不管周公怎么解释,外面的谣言却越传越离奇了。周公下决心暂时离开镐京,去侦探谣言的“风源”。
  原来周文王的儿子挺多,正妻生的儿子就有十个。老大叫伯邑考,早被殷纣王杀害了。老二就是武王。其余几个,比较有名气的有老三管叔鲜,老四周公旦,老五蔡叔度,老八霍叔处,老九康叔封。
  管叔鲜挺能干,文王在世的时候就常出头露面。武王把他封在地位最重要的管国,负责监视武庚和殷人。武王死的时候,管叔鲜认为,当初伯邑考死了,由二哥继位,如今二哥死了,应该由自己当天子了。没想到武王把成王和天下托给周公了。如今自己非但捞不到天子做,还得受弟弟的管,这怎么能行呢?偏偏老五蔡叔度也和他三哥一副心肠。他对于监视殷人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一向不满,认为这是周公有意使坏,嗾使武王把自己撵出镐京的,所以整天长吁短叹,牢骚满腹。
  再说殷纣王的儿子武庚吧,他并不因为周武王没杀他而领周人的情,总想瞅机会闹乱子。一回,殷人的老盟友奄国(今山东省曲阜旧城东)的国君对武庚说:“武王刚死,新王年纪又小,周人内部乱哄哄的。那些贵族们都猜忌周公的权力太大。这正是恢复您祖先天下的大好时机,您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武庚听了,正中下怀,千方百计地拉拢“三监”,竭力挑拨,煽风点火。果然不多时,就闹得谣言四起,满城风雨了。
  周公打听出是管、蔡二叔捣的鬼,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诉。为了不使家丑外扬,他派人去请管叔、蔡叔到洛邑来相聚,可管叔、蔡叔不愿自找苦吃,干脆来了个闭门谢客。
  老八霍叔本来打算到洛邑去和几个哥哥相会,听说管叔、蔡叔都不愿出门,他摸不透出了什么事儿,也学了管叔、蔡叔的样。
  周公见事情不妙,又打听到东方的许多国家正蠢蠢欲动,武庚联络了殷人在各地的残余势力,厉兵秣(mò莫)马,存心不善。周公只好招兵买马,作好应战的准备。
  不料周公整顿军备的消息,不仅加深了管、蔡的猜忌,而且使成王有了戒心。成王本来就听到不少关于周公的坏话,如今周公拼命扩张势力,发展军队,他怎么能不起疑心呢?
  周公内外交困,感慨万分,写下了这么一首诗:
  猫头鹰呀,猫头鹰!
  已经夺取了我的小鸟,
  可不要再毁坏我的小巢!
  我抚养这弱小的鸟儿,
  多么恩爱和勤劳。
  我的嘴啄破了,
  我的巢还没弄好!
  我的羽毛脱落了,
  我的巢还没弄好!
  我在风雨的吹打中飘摇呵,
  我只能悲切地哭叫!
  周公在这首诗中,把武庚比做凶险的猫头鹰,把管、蔡两个兄弟比做被猫头鹰抢去的小鸟。他对周王朝的前途深深担忧着。
  秋天到了。镐京一带,遍地庄稼,长势喜人。
  忽然天边出现几小片淡淡的阴云,不多一会儿,一阵狂风平地而起,乘着风势,大团大团的乌云遮盖了整个天空,只有远处的天边还露出一条白色的光带。
  又一阵狂风袭来,砂飞石走。豆大的雨点“啪啦啪啦”地打下来。分不清天和地,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天空好似一口无底的大水缸,把水倾泻下来。
  许多粗大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沉甸甸的庄稼成片倒伏,老百姓屋顶的茅草,也被掀掉了。
  镐京城里的成王、召公、吕尚和满朝文武、公卿贵族们,吓得手足无措。他们认为,这一定是什么人做了错事,引得上帝发怒了。
  成王带领公卿大臣,穿上礼服,来到卜室。原来,卜室就在王宫西边那排厢房中,在那里保存着王室历来占卜用的卜辞。现在,成王和大臣们要一件一件地检查过去的卜辞,看看以往所做的事情,有没有违背上天的意旨。正在检查时,成王注意到一只包扎结实、封闭严密的“金滕”小柜,就问左右:“这里面放的什么?”大臣们面面相觑(qù去),谁也说不上来。
  他们打开了“金滕”,只见那里面放着一卷扎得整整齐齐的竹简,成王拿起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召公和吕尚见成王的神情有异,赶紧接过来看,也都感到很惊讶。原来,这就是武王病重时,周公祈祷上帝,请求以自己的生命代替武王的那篇祷文。召公和吕尚当初虽然都知道周公曾经单独为武王占卜过,可谁知道是这样的内容呢?
  成王把掌管占卜的小官卜人和掌管金滕竹简的小官祝史叫来,严厉地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卜人和祝史答道:“此事无半点虚假,确是周公当初的祷文。”
  成王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早报告?”
  他们齐声答道:“那时周公不许我们声张,我们怎敢往外说!”
  成王听到这儿,禁不住满脸通红,他拿起竹简,哽咽着说:“不用说了!这就是上帝对我们动怒的原因了。当初叔父对病危的先王如此忠心耿耿,他怎么会起坏心来夺我的王位呢?都怪我年龄幼小,一时糊涂,上了别人的圈套。现在上帝亲自出面来惩罚我,我应该改过自新,赎回罪过呀!”
  于是成王亲自来到南郊设坛祭天,又派使者去慰问周公。据说成王向老天爷认了错,风势果然慢慢小下来,雨也渐渐停了。
  《金縢》是这样记载的:“武王死后,管叔和他的几个弟弟就在国内散布谣言,说:‘周公将对年幼的成王不利。’周公就告诉太公、召公说:‘假若我不摄政,我将无辞告我先王。’周公留在东方两年,就捕获了罪人。后来,周公写了一首诗送给成王,叫做《鸱鴞》。成王也不敢责备周公。秋天,百谷成熟,还没有收获,天空雷电大作,刮起大风。庄稼都倒伏了,大树也被拔起。国人非常恐慌。周成王和大夫们都穿上朝服,打开金属装束的匣子,得到了周公以自身为质,请代武王的祝词。太公、召公和成王就询问史官以及办事官员。他们回答说:‘确实的。唉!周公命令我们不能说出来。’成王拿着简书哭泣,说:‘不要再去恭敬地占卜了!过去,周公勤劳王室,我这年轻人来不及知道。现在上天动怒来显示出周公的功德,我小子要亲自去迎接,我们国家的礼制也应该这样。’成王走出郊外,天还下着雨,风向反转,倒伏的庄稼又全部立起来。太公、召公命令国人,凡被倒伏压着的庄稼,要全部扶起,用土培好根。这一年获得了大丰收。”
  其实,狂风暴雨本来不会持久。但那时候的人们迷信得厉害,就都以为真是老天爷亲自出来为周公说好话。所以大家也真相信周公是个难得的圣人了。
  成王和周公重归于好,制造谣言、挑拨离间的管叔和蔡叔,可就觉得自己的处境困难了。他们想,周公重新得到成王的信任以后,一定要把他们与武庚勾结的情形告诉给成王和其他大臣。对于这一点,成王和公卿大臣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和宽恕的。管叔认定周公确实想篡夺王位,眼下只是因自己和蔡叔等几个兄弟手里有一定的实力,所以不敢胡作非为,一旦周公的实力增强,一定会先下手把自己干掉。他思前想后,决定宁可投靠武庚,与殷人一起造反,也不能和周公讲和。蔡叔一向听管叔的话。霍叔呢,年龄小,又一向胆小怕事。于是他含含糊糊地答应说与管叔一起造反,却始终按兵不动。
  这么一来,武庚的声势就大了。他的党羽,除了奄、徐戎(今江苏省泗洪县南)、淮夷(今安徽、江苏省淮河流域一带,包括许多部族)及长江流域熊盈族的十几个小国外,还有管叔、蔡叔支持。
  武庚盘据的殷地,过去是殷王朝的统治中心。那些殷人贵族的遗老遗少们,当然也非常同情武庚,他们巴不得有朝一日,武庚重做天子,他们也能恢复旧日的天堂。
  武庚估摸时机成熟了,便对大家说:“我们殷人立国几百年,许多祖宗都声名显赫,威震天下。可惜我父王失了人心,让周人有机会乘虚而入,耀武扬威,骑在我们头上。你们世世代代都是殷王的臣民,能眼看着我们的宗庙被拆除,子孙被侮辱吗?”
  那些殷人听了,齐声呼喊:“我们都是殷族的子孙,周人要想灭亡殷国,除非我们都死绝了!我们誓死抵抗到底!”
  一场叛乱的烈焰,顿时从中原大地到江淮两岸燃烧起来。
  周公受成王命,迅速组织军队,扑灭这场叛乱。他以成王的名义,向朝中的文武百官和隶属于周王朝的各诸侯国,发出了紧急的诏令《大诰》:“成王这样说:‘啊,遍告你们各国诸侯和你们这些办事大臣,不幸啊!上帝在我们国家降下灾祸,不稍间断。我这个年轻人,继承了远大悠久的王业。没有遇到明智的人,引导老百姓安定下来,何况说会有能度知天命的人呢?唉!我年纪小,象要渡过深渊,我只想前往寻求渡过的办法。大宝龟帮助先王接受天命,至今不能忘记它的大功。在上天降下灾难的时刻,我不敢把它闭藏着,用文王留给我们的大宝龟,卜问天命。我走到大龟面前祷告说:西方有大灾难,西方的人心也不安静,现在也蠢动了。殷商的小主竟敢组织他的残余力量。因上帝降下灾祸,他们知道我们国家有困难,人心不定。他们说:我们要复国!反而打我们周王室的主意。现在他们乱动乱跑起来了。这几天,有十位贤者来帮助我,我要和他们前往完成文王、武王所谋的功业。我国将有战事,会吉利吗?’我的卜兆全都吉利。所以我要告诉我友邦的国君和各位大臣说:‘我现在得到了吉卜,打算和你们众国去讨伐殷商那些动乱的罪人。’你们各位国君和各位大臣没有不反对说:‘困难太大了,老百姓不安宁,也有在王室和邦君室的人。我们这些小子考虑,或者不可征伐,大王为什么不违背龟卜呢?’现在我长久地考虑着这件艰难的事。唉!确实惊扰了苦难的人民,真心痛啊!我受上帝的役使,上帝把艰难的事重托给我,我不能只为自身忧虑。应该你们各位邦君与各位大臣安慰我说:‘不要被忧患所恐惧,不可不完成您文王所谋求的功业。’唉,我这年轻人,不敢废弃上帝的命令。上帝嘉惠文王,振兴我们小小的周国。当年文王只用龟卜,能承受这个天命。现在上帝帮助老百姓,何况我们也只是用龟卜呢?唉!天命可畏,辅助我们伟大的事业吧!
  “王说:‘你们是老臣,大多数能够远知往事,你们知道文王是如何勤劳的啊!老天秘密地告诉我们成功的意思,我不敢不快速完成文王图谋的事业。现在我劝导我们友邦的君主,老天用诚信的话帮助我们,要成就我们的百姓,我们为什么不去完成文王图谋的功业呢?老天或许也要使我们的臣民勤劳,好象有疾病,我们怎敢不去好好攘除文王所受的疫病呢?象往日讨伐纣王一样,我将要前往,我说点在艰难日子里的想法。好象父亲建屋,已经确定了办法,他的儿子却不愿打地基,何况愿意盖屋呢?他的父亲新开垦了田地,他的儿子却不愿意播种,何况愿意收获呢?这样,他的父亲或者会愿意说:我有后人,不废弃我的基业吗?所以我怎敢不在我自己身上完成文王伟大的使命呢?又好比兄长死了,却有人群起攻击他的儿子,为民的长官难道能够相劝不救吗?啊!努力吧,你们各位邦君和各位官员。使国家清明必用明智的人,现在也有十个人引导我们知道天命和上帝助以诚信的事,你们不能轻视这些事,何况上帝已经给周邦降下了定命呢?那些发动叛乱的大罪人,勾结殷人,同室操戈。你们也不知道天命不可改变吗?我长时间考虑着:老天想灭亡殷国,好象农夫一样,我怎敢不完成我的田亩的工作呢?上帝也想嘉惠我们先辈先王,我们怎能放弃占卜呢?何况今天的占卜都是吉兆呢?所以,我要大规模地率领你们东征,天命不会有差错,卜兆的指示必须遵从呀!’
  “诸侯们,官员们!上天给我们降下了灾祸。殷国的顽民武庚知道先王去世不久,国中困难很多,他竟敢趁这个机会,公开叫嚷‘复国’,企图颠覆我们周王朝,重整殷人的王业。我占了卜,上天告诉我:‘去征伐吧!上天保佑你。’我要听从上天的指示,和你们一起去讨伐殷国的叛乱。上天将保佑我们,作战去吧!”
  周人和殷人之间又一次重大斗争开始了。对于这场战争,周公是早有准备的,现在又从西方调来大批军队,集中在洛邑一带,力量就更强了。参加这次战争的,几乎包括了周王朝以及所属各诸侯国、各部族的主要精锐部队。如果这次能够击败殷人,周人就可以成为整个中国的真正统治者,还可以从中原、东方和南方获得大片土地、大量的战俘和财富。周人的军队沿着武王当年讨伐纣王的进军路线,从洛邑出发,渡过孟津,直扑武庚盘踞的旧时殷都。吕尚和伯禽则分别率领一部分军队向东进发,切断徐戎、淮夷和奄对武庚的支援。
  管叔和蔡叔虽然投靠武庚,但他们手下的军队都是周人,不愿意和自家兄弟打仗。所以管叔和蔡叔只能派人运送粮草武器,在物质上接济武庚。
  武庚的声势虽然大,但力量分散,集中在殷都军队人数并不多,而周人却集中兵力打殷都。几个月下来,双方的伤亡都挺大。
  秋尽冬来,天气冷下来了。殷人好几代以来,就染上了酗(xǜ叙)酒的坏毛病。越是有钱有势的大官、贵族、越是爱喝酒,一喝就喝个昏天黑地,烂醉如泥。天气一冷,他们借酒驱寒,当然喝得更起劲了。
  周公摸透了他们的这种习气,毫不松懈地连日攻城,终于趁守兵喝得烂醉时,把城攻破了。
  武庚见大势已去,只带了少数亲信向北方逃去。有人说后来周兵追上了武庚,把他杀了。也有人说武庚并没有死,而是带了那些残兵败将去和北方的严允族结合起来,后来成了中国北方的大患。
  周公攻下殷都以后,立刻移兵攻打“三监”。霍叔见事情闹成这样,吓得魂飞魄散。他赶紧到周公军前认罪。
  蔡叔本来是个软骨头,一见武庚覆灭,大军压境,他也不敢抵抗,立即投降了。只有管叔,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周公见管叔如此顽固,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攻破管国以后,就下令把管叔杀了。
  蔡叔是从犯,又是主动投降的,就把他流放到了远处,看管起来。霍叔罪最轻,被革去国君的职位,罚作平民。三年之后,又恢复了他的地位。
  公元前1060年(成王四年),周公在摄政第四年的三月,开始计划在东方洛水的附近建造一个新的大城市,四方的臣民都聚集到这里。侯、甸、男的邦君,采、卫的百官,殷商的遗民都来会见,为周王室服务。
  成王在丰,依照武王的规画,命令召公继续营造洛邑。周公又再卜择,反复视察,终于建造完成,就将九鼎迁置在那里。说:“这里位于天下的中央,四方来入贡的,道途都一样长。”
  召公已经勘察了宫室、宗庙、朝市的地址,周公前往营建洛邑,派遣使者请成王来,把所卜的吉兆报告周成王。成王将殷的遗民迁到洛邑。
  周公还政于成王以后,害怕成王贪图安逸,荒废政事,作《无逸》。
  周公说:“唉!君子做官不可贪图安逸享乐。首先了解耕种收获的艰难。然后再逸乐,就会知道老百姓的痛苦。看那些老百姓,他们的父母勤劳地耕种收获,他们的儿子却不知道耕种收获的艰难,贪图安逸享乐。时间已经久了,于是就轻视侮慢他们的父母说:‘老人们没有知识。’唉!我听说:过去殷王中宗,神态庄正,心怀敬畏,自己谋求天命,治理百姓,恭敬谨慎,不敢荒废政事、贪图安逸。所以中宗在位长达七十五年。在高宗,他做太子时,长期在外劳役,于是他爱护老百姓。等到他即位,有时沉默,三年不轻易说话。或许因为他不轻易说话,话一说出来就和顺合理。他不敢荒废政事、贪图安逸,使殷国美好和睦。从老百姓到群臣,没有怨恨他的。所以高宗在位五十九年。在祖甲,他以为代替兄长称王不合理,逃亡民间,做了很长时间的平民百姓。等到他即位后,于是知道老百姓的痛苦,能够安定爱护人民,对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也不敢轻慢。所以祖甲在位三十三年。从这以后,在位的殷王生来就安闲逸乐,不知道耕种收获的艰难,不知老百姓的劳苦,只是追求过度的逸乐。从这以后,在位的殷王也没有能够长寿的。有的十年、有的七、八年,有的五、六年,有的只有三、四年。啊!只有我们周的太王、王季能够谦虚谨慎,敬畏天命。文王穿着平民的衣服,从事开山垦荒,耕种田地的劳役。他和谒柔顺,善良恭敬,保护安定老百姓,爱护关心孤苦无依的人。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他忙得没有闲暇吃饭,以求万民和谐。文王不敢乐于嬉游田猎,不敢用各国进献的赋税享乐。文王中年即位为君,在位五十年。唉!从今以后的继位君王,绝不可过度沉溺在观赏、安逸、嬉游和田猎之中,绝不可只使老百姓进献赋税。不要自我宽慰说:‘只是今天快乐快乐。’这样,就不是老百姓所能顺从的,也不是上天所能依从的,这样的人就会有罪过。不要象商纣王那样迷惑昏乱,把酗酒作为酒德啊!唉!我听说:‘古时的人还能互相劝导,互相爱护,互相教诲,老百姓没有互相欺骗互相诈惑的。’不听从这些劝诫,人们都顺从自己的意愿,变动先王的政治法度,以至于大大小小的法令。老百姓于是就内心怨恨,口头诅咒了。
  唉!从殷王中宗,到高宗,到祖甲,到我们的周文王,这四位君王领导都很明智。有人告诉他们说:‘老百姓在怨恨你骂你。’他们就更加敬慎自己的行为;有人举出他们的过错,他们就说:‘我的过错确实象这样。’不但不生气。不依照这样,人们就会互相欺骗互相诈惑,有人说老百姓在怨恨你诅咒你,你就相信了,就会象这样:不能从长考虑国家的法度,不能使自己的心怀宽大,乱罚没有过错的人,老百姓的怨恨会合起来,于是会聚集到你自己的身上。唉!继王要鉴戒这些啊!”
  成王以召公为太保,以周公为太师,辅佐成王为左右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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