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难》第九本。第十七集

第九本、第十七集
670、同上、盂津下游某河段
　　粘罕的人马正在涉水渡河，此处河面较宽，但水深仅齐腰，人马均能涉过。
粘罕率几名将校，跃马扬鞭，在河中飞驰。

671、同上、南岸
　　粘罕率领将校踏看宋军丢弃的营寨。
　　粘罕：“传我命令，三军将士不得擅自进人宋营，不得擅拿宋军遗弃的一针一线，违令者处死！”
一将官：“遵令！”飞马而去。

672、同上
　　传令将官骑马迎着队伍边跑边喊：
　　“元帅有令，不得擅人宋营，不得擅拿一针一线。违者斩！”
　　队伍象无尾的长龙，在黄河南岸逶迤而行。
传令将官：“元帅有令，不得擅人宋营……”

673、同上
　　粘罕：“派人给斡离不传话过去，说我西路军已在盂津渡过黄河，要他东路军抓紧南下，尽早与我在汴京城外会师。”
　　一将官：“是！”
　　粘罕自语：“离汴京不过十天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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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4、相州、州署
　　康王：“岳飞是个将才，很好。本王提升你为统制官，授吉倩承信郎职。”
　　岳飞、吉倩：“谢康王殿下。”
　　康王：“你二人可率人马去磁州，协助宗泽守州。”
　　岳飞、吉倩：“属下遵命！”
　　这时，一个老头闯进来，一边高喊：
　　“康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康王抬头一看，不禁大惊，慌忙起身离座，迎上几步、原来是耿南仲来了。
　　康王：“耿大人？快！请，请坐！”
　　耿南仲忽一下跪下，泣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康王大惊道：“出什么事了？”
　　耿南仲：“快快募集河北义兵人卫京师……粘罕已经渡过黄河了！”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
　　康王：“耿大人可是从汴京逃出来的？金人已经围了汴京吗？”
　　耿南仲：“不是，金人还没围汴京，老臣是从卫州来。”
　　康王：“卫州？”
　　耳喃仲：“殿下有所不知。皇上命老臣和聂昌分使金营，聂昌使粘罕军，老臣和王讷一道使斡离不军。老臣走到卫州，闻说斡离不已经破了恩州。卫州人不愿老臣等前去议和……”
　　康王：“本王也遇到如此情况。军民不愿媾和，但愿死守，精神确是可嘉呀！耿大人一向主张议和，这回该了解民情了吧？”
　　耿南仲：“这……老臣……老臣知错了。可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该杀了王讷呀！”
　　康王：“什么？谁杀了王讷？”
　　耿南仲：“卫州军民呗。老臣可是……死里逃生呀！”
　　康王沉默不语，半晌问道：“那，聂昌使粘罕军的情况，耿大人知道吗？”
　　耿南仲：“殿下，聂昌……聂大人的下场更是悲惨……”
　　康王：“嗯？”
　　耿南仲：“聂大人到了绛州，拿出圣旨，诏绛州军民开门出降，州人不肯，州铃赵子清挖出聂大人双眼，还将聂大人……剁成肉酱……”
　　康王脸色大变。显然，王云之死尚令他不寒而栗。
　　耿南仲：“其实，聂大人一向都是主张打的呀！真是冤枉呀！”
　　局汪：“唉！民愤激怒了，有时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好吧，传本王令，河北诸路人马准备人卫京师。岳飞，你传本王令给宗泽，要他率所部人马为本王入卫京师打前锋。”
　　岳飞：“末将遵命！”
　　康王：“岳将军，你同宗将军一道打前锋，务必多多杀敌呀。”
岳飞跪下，道：“末将谨记在心。”

675、黄河、李固渡
　　斡离不的东路军已来到渡口集结。
　　斡离不：“宋朝康王赵构在相州有十多万人马，咱们避开相州，直接拿下卫州、清州，现在已经到了这黄河边上的李固渡，即日便可渡过黄河，在汴京与粘罕会师。这可是康王想也没想到的。”
葛鲁：“是呀，康王赵构还在那里坚守相、磁二州。等他反应过来，率兵来救汴京，可能已经迟啰！哈哈！”

676、同上
金人东路军正用小舟渡河，没受到任何阻拦。

677、汴京城北郊?青城
粘罕西路军屯兵青城。

678、汴京、和阳宫、宣和殿
　　孙傅：“粘罕已屯兵青城，斡离不也已渡过黄河，京城之内只有不足十万禁军，情形万分危急。皇上，请放弃议和的幻想，火速调兵入卫，方可救得京师。”
　　钦宗：“朕派去议和的人不是无功而回，就是半途而废，看来和议的确不现实。近日南山奏来，仲师道已经病故，而李纲又在去杨州途中，朕该用谁来守城呢？”
　　唐恪：“可命姚友仲、辜有宗守城，命都巡检范琼负责四城巡逻。”
钦宗：“好吧。卿就按这个意思去宣诏吧。另外，诏诸路兵马火速勤王，诏李纲火速返回汴京。”
唐恪：“遵旨。”
　　钦宗：“听说南道总管张叔夜父子三人率师出来好久了，估计也该到京师了吧？”
　　这时，一个禁军进来跪奏：“启奏皇上，张叔夜率八万劲旅转战来到京师。”
　　钦宗高兴得跳起来：“来了！在哪里？”
　　禁军：“正在南薰门外候旨。”
钦宗：“好！有张氏父子到来，再有李纲回朝，朕可无忧了！众卿，随朕去南薰门阅兵，替张总管鼓鼓士气。”

679、同上、南薰门
　　钦宗登上城楼阅兵。
　　城外空旷地带，张叔夜的八万劲旅军容整肃，恺甲鲜明，旗旌飘扬，士气高昂。
　　张氏父子三人在前面向城楼上拱手而揖。
　　张叔夜：“臣张叔夜甲胄在身，不能跪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三军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叔夜转身登上一辆特制的战车，战车很高，可尽览三军。他将红旗一挥。
三军将士顿时隐匿不见，原野上只见飘扬的旗帜，兀立的战马和隆隆滚动的战车。
　　张叔夜黄旗一挥。
　　猛然间战鼓雷鸣，震耳欲聋。三军将士齐齐出现，尽将戈矛高举。
　　太阳下，戈矛刀戟明晃晃一片，直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城楼上的钦宗大喜，连连叫道：“好！好！”
　　张叔夜手中绿旗一挥。
　　原来的方阵开始旋转起来，顷刻摆成一字长蛇之阵。
　　张叔夜再将红旗举起，上下挥了三次。
　　“蛇头”、“蛇尾”迅速卷将过来，将中军掩在当中。
　　城楼上孙傅道：“皇上，张叔夜的确精通兵法。兵法云：‘善用兵者，比如索然。索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其击中则首尾俱至’。”
钦宗点头道：“唔。当他的中军受到攻击之时，你看，前军后军迅速前来合围。不错，张氏父子真可谓善用兵者！传联旨意，重赏三军。召张叔夜上殿晋见。”

680、同上、和阳宫、钦圣殿
　　钦宗：“爱卿一路辛苦了。”
　　张叔夜：“臣不敢言辛苦。臣日思夜想的是京城安危。如今赶来，总算京师还完好，臣甚感欣慰。”
　　钦宗：“有爱卿前来，朕也就放心多了。”
　　张叔夜：“皇上，臣只有八万兵马，对外虽号称十万，也远不及粘罕势力强大，就算加上城中十万，也还不到二十万。这二十万兵马中总得抽出几万保卫皇宫及大臣们官邸，实际能够参战的也只有十五万……臣担心，万一在其他勤王兵马到来之前，斡离不四十万军先到，以我们十五万对敌人七十万……皇上，臣没有必胜的把握呀！”
　　钦宗：“情形确实很危急。依爱卿之见，是媾和？”
　　张叔夜：“皇上！臣身为朝庭大将，终身食朝庭奉禄，国家有难自当尽死效力，从不知屈辱求和为何物！”
　　钦宗显得有些尴尬，道：“哎，哎，那好，好。那么，爱卿有何想法？”
　　张叔夜：“臣恳请陛下迁都襄阳，以避敌锋。”
　　钦宗：“那不行，朕不能丢下京城百姓不顾……再说，强敌近在咫尺，迁都车驾浩浩荡荡上路，难保敌人不知道，万一敌人发大军追击，如何抵挡？”
张叔夜：“陛下所虑甚是。不过……”
钦宗：“好了，别再提迁都之事了，爱卿作速统兵进城，朕封你签书枢密院事，京城防务就由你全权负责。”
张叔夜：“臣誓死捍卫京城。”

681、汴京城郊、刘家寺
　　斡离不东路军在此扎营。
　　斡离不站在刚设好的大营门口，吩咐道：
　　“火速飞报燕京，告知吾皇，我东路军已逼近汴京城郊的刘家寺，离汴京不过二十多里了。”
　　一将领：“遵命！”转身要走。
　　者母：“等等。同时报告吾皇，东路军西路军已经在汴京城下会师，不日即将攻城。”
将领：“是！”转身走了。

682、长沙、府衙、后厅
　　李纲和长沙知府王玉霜在坐。另有几位陪客在坐。
　　王玉霜：“朝庭中当权者容不下李大人，才将大人贬去扬州。大人一时委屈，但终归是我国家栋梁之材。现今大人路过我长沙府，我王玉霜敢不尽地主之谊？来来来，这杯酒算下官敬李大人的。”
　　李纲：“王大人抬爱，下官愧不敢当。王大人，请。”
　　二人喝了。
　　王玉霜：“李大人在朝时间较长，对朝庭情况很熟，可有何感想？讲给下官听听吧。”
　　陪客们：“对。李大人做了那么多好事，却被排挤出来，一定感触良多。”
　　李纲摇摇头，叹息道：“下官个人的命运倒还在其次，要紧的是国家民族的命运。要说感受吗，当然是有的。下官认为，外寇人侵无论多么猖撅，终是可以扫除的，而朝中小人当政，其危害江山社稷万民百姓，却是难以肃清呀。诸公试想一下，蔡京、王黼、童贯、李彦这些奸贼，为政多年，遗害无穷，才搞得天下今天如此凋弊破败，金人一来，摧枯拉朽一般。唉！而今圣上英明，但毕竟年轻，正值生死存亡之关键时期，难免看不清是和好还是战好。下官等虽尽力主战，但还有一大批大臣主和，皇上也搞得无可适从，才会有一时战一时和的局面发生。”
　　王玉霜：“可不？蔡京等‘六贼’虽然除掉了，但依下官看，耿南仲那老东西也是个大奸贼，还有唐恪，就是他们怂恿皇上一味言和，才使金人得寸进尺，日益骄横。”
　　一陪客：“现在朝中又是耿南仲和唐恪当权，李大人既使还在朝中，也不可能有所作为。”
　　另一陪客：“其实这样也好。李大人远离京城去扬州，眼不见心不烦，也可清闲一些日子。”
　　李纲苦笑：“说什么清闲，身居山林之远却也心系庙堂之高呀！”
　　这时，一个小军进来禀道：“启禀大人，有一宣旨的公公从京城来，要李纲李大人接旨。”
　　众人大惊，不知是吉是凶。
王玉霜看着李纲。李纲深深吸了口气，道：“准备接旨吧。”

683、同上、前厅
　　李纲跪在临时设好的接旨香案前。
　　一个太监宣旨：“诏封李纲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牧，速率湖南勤王师入卫。钦此。”
李纲抬头看着太监，终于忍不住滚出两行热泪，哭道：“臣……遵旨。”

684、相州、州署
　　康王跪在大厅中接圣旨。
　　一个太监宣旨：“诏封康王构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于相州开大元帅府，火速统领诸道兵马入卫。钦此。”
康王：“皇上万岁！万万岁！”

685、中原大道
　　康王率河北勤王师向南进发。“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旗帜迎风飘扬。”
　　康王骑在马上，显得英姿勃勃。
　　康王：“传令，命北道总管赵野、西道总管王襄、东道总管胡直孺火速率所部人马入京勤王！”
　　一传令官飞马而去。
　　耿南仲放马过来与康王并驾而行。
　　耿南仲：“殿下，前面不远就到大名州了，当心金人在河边有守军，是不是到大名之后暂住几日？”
康王点头。

686、大名州、州署
　　宗泽：“殿下，我军在大名已经十天了，为何还不开拔？”
　　康王：“诸路人马尚未集齐，我孤军深人不合适吧。”
　　宗泽：“京城被围，迫在眉捷，殿下怎好滞留不前？京城中本有十万禁军，又有张叔夜八万劲族，诸路兵马也正在路上，怎么算是孤军深人呢？”
　　康王不语。
　　耿南仲：“宗将军，殿下的意思有两层。一是等一等诸路军马，会齐了一同南下。二是黄河边上有金人防守，情况不明，不敢冒然轻举。”
　　宗泽：“黄河边上是东路军斡离不手下完颜海里，不过二三万人。我们以大军压过去，他背水而战，人又少，很不利的。这正是我军获胜的大好时机。这一仗打赢了，不但士气会大增，各路兵马也会趁势加快入卫步伐。”
　　康王：“宗将军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我们有把握一定能打得过完颜海里的三万金兵吗？”
　　耿南仲：“是呀。金兵虽只三万，但都是久经转战的老手，而我军虽有八万之众，却多是刚募集的新兵，毫无打仗经验。殿下，依老臣看是不是这样，命宗将军带所部人马打前锋，先探探虚实。如果完颜海里可打，就发大兵去打他一下。如何？”
　　康王点头，问：“宗将军意下如何？”
　　宗泽：“属下所部仅有五千人。为什么不以八万人去打三万人，却要以五千人去打三万人？”
　　耿南仲：“不是叫将军去探虚实吗？打不过就回来嘛。”
宗泽：“属下遵命！”

687、黄河边
　　完颜海里的营寨亦如当初折颜质的营寨一样，分散扎在漫长的黄河北岸。显然也是想处处设防。
　　猛然间画面外吼声雷动。
　　金营中突兀出现了李纲的五千人马。
　　宋军将士一个个士气高昂，奋勇杀敌。
　　金人毫无防备，好几座营寨同时被踏翻。
　　来不及披上恺甲，甚至来不及拿起武器的金兵被宋军人马杀得屁滚尿流。
　　几个营寨起火。
　　宋军又冲入另一个营寨。
　　免强迎战的金兵不堪一击。
　　又一个营寨起火。又一个营寨起火。
　　从远处望去，金人的营寨已被切割开来，无法互相策应。宗泽、岳飞、吉倩等将校亲人敌阵，大砍大杀。
　　宗泽一鞭将骑在马上的一个金兵将领打下马来。
　　岳飞一枪挑飞了马背上的一个金将。
　　吉倩的大砍刀一刀将一个金兵劈成两半。
金兵抱头鼠窜。

688、同上、金营中军营帐外
　　完颜海里慌忙披挂上马，他周围已聚集了十来名将校，也尽皆披戴整齐。
　　完颜海里：“赶快从各营调来弓箭手，保护中军营寨！”
须臾，数百名弓箭手来到中军营寨前，摆好阵势。有宋军骑兵冲到。完颜海里下令：“射！”
　　箭如飞蝗。不少宋军人马中箭。
又一批宋军骑兵冲到。但仍然被金人射退。

689、同上
　　宗泽、岳飞、吉倩等人骑马赶到。
　　岳飞指着远处，道：“宗将军，你看。”
　　众人抬头远眺。
　　远处尘土飞扬，显然是来了不少金人援兵。
　　宗泽命令道：“撤！”
宋军将士火速北撤。

690、同上
　　一名金将：“海里将军，我们追吧！”
完颜海里：“不。宋军来的人马不多，而且只来了个宗泽，康王的大部队肯定在后面，如果我们追去，正好中了敌人的圈套。传令各营，抓紧整顿，重新布防！”

691、离完颜海里军营三＋里外、宗泽军营（夜）
　　岳飞：“宗将军，完颜海里白天没有防备才被我们连踹他三十座营寨，吃了大亏。依属下看，他不会服气的。再说，他三万人马竟然被我五千人马打败他也无法向斡离不交待。为了挽回面子，完颜海里今夜必定趁我初胜骄傲，来偷袭我军。”
　　宗泽：“嗯，我也想到这一层。白天完颜海里不敢追击，是摸不清我军虚实。现在他肯定知道我们只有五千人，多半是要来报复的。那，我们人少兵弱，怎么办呢？”
　　岳飞：“敌人人多势众，且为复仇而来，又是准备充分，我们不能硬碰，只能避敌锋芒。依属下之见，必须马上撤退，退回大名禀报康王，再发大兵前来。”
宗泽：“好，马上行动。中军，传令下去，各营马上准备撤退，半个时辰之内务必撤完！”
中军：“是！”

692、同上（夜）
　　完颜海里果然带兵前来劫营。
　　完颜海里：“你们看，宋营里灯火辉煌，看来毫无准备。传令下去，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准备冲锋，而且要大声喊叫。”
　　一个军官点点头，向后面队伍中走去。
　　看得出来，完颜海里是倾巢而出。
　　一会儿，完颜海里喊一声：“杀！”
　　千军万马一齐腾飞。喊杀声惊天动地。
　　矫健的金人铁骑犹如狂风卷地猛扑过去。
　　宋营栅栏被踏垮了。帐篷被掀翻了。可是却是空营一座。
　　完颜海里大叫：“不好！中计了，快退！”
　　金人的骑兵毕竟训练有素，几分钟内退得干干净净。
　　退出营寨后，完颜海里下令道：“迅速退回河边，搞不好宋军去端我们的大营去了！”
金人犹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去。

693、半里之外、小山岗上
　　宗泽、岳飞、吉倩等将领骑马伫立山岗上。
　　宗泽哈哈大笑：“哈哈……岳将军果然神机妙算，给金人留下一座灯火辉煌的空营，完颜海里早吓得屁颠屁颠往回跑，哪还敢来追击我们。哈哈！”
众人一齐大笑。

694、汴京、广圣宫、御书房
　　唐恪：“皇上，粘罕和斡离不已在城外会师，七十万大军逼临城下，而我们不足二十万人马，这京城如何守得住？”
钦宗怒道：“守不住也得守！二十万人马虽然少，但却是朕的禁军和张叔夜的劲族。二十万军守城防坚固的京城守不住，天下还有哪座城池守得住？都是你们这些主和的宰相误了朕！朕悔当初没听李纲的话，趁早布置秋防。都是你唐恪，还有耿南仲、白时中、李邦彦，一味主和，迁就金人，才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唐恪跪下泣道：“皇上，臣罪该万死！但念臣等也是一片忠心为君为国，请皇上开恩……皇上，过去的都不说了，臣等有罪，臣也知罪，过了眼前这难关，臣甘愿认罚。只是目前这形势，京城确实难保，臣再三恳请皇上迁都洛阳，暂避敌锋，再图收复京畿！”
　　钦宗顿足道：“罢罢罢，时值今日你还在说迁都！京城不保，宗庙社稷弃于敌手，朕还有何面目面对祖宗，面对天下？朕而今只有死守社稷，决不能丢下京城不顾！你给朕滚出去！”
唐恪伏下去哭道：“皇上……”

695、同上
　　狄东进来奏道：“孙傅求见。”
　　钦宗：“宣。”
　　一会，孙傅进来叩道：“臣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钦宗：“孙师傅，快起来吧。这里是御书房，用不着如此多礼。”
　　孙傅：“谢皇上。皇上，臣本书生，实不知军事。而今危急之时，皇上封臣兵部侍郎，臣免强为君料理防务。皇上又封臣同知枢密院事，授予大权，臣实在不知如何报效皇上，终日诚惶诚恐，不敢有半点懒堕。臣最近很找了些兵法之书来读，在一部一千多年前的兵书上读到四句诗，臣很是纳闷。”
　　钦宗：“什么样的四句诗？”
　　孙傅：“‘冬月流星，天雨木冰，匡扶宝木，惟有郭京。’臣彻夜不眠，起来观看天象，忽见流星大如盘石，堕于西方，声如巨雷。早晨起来一看，院子里树木之上都挂满了冰凌。臣思量着，这岂不是‘冬月流星，天雨木冰’吗？”
　　钦宗：“嗯。那‘匡扶宝木，惟有郭京’又是什么意思呢？”
　　孙傅：“宝木，宝盖下边一个木字，岂非我大宋的宋字？‘匡扶宝木，惟有郭京’再明白不过了。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只有郭京才能匡扶我大宋。”
　　钦宗：“啊？郭京？我朝文臣武将中可有叫郭京的？”
　　孙傅：“臣已经查阅了吏部所有名册，并没有叫郭京的”
　　钦宗：“哦？”
　　孙傅：“皇上别急。臣依照诗中指示的方向，在京城西门下，确实找到了这个郭京。”
　　钦宗：“是吗？是什么人？”
　　孙傅：“郭京年方三十，生得眉清目秀，非同一般。此人一出生便不知父母是谁，左邻右舍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他仿佛突然一夜之间就来了人世，但谁见了他都觉得是见了很熟的人。此人擅长六丁六甲之法，能掐算未来，趋利避害。臣已经同他谈过，从言谈中得知，郭京曾学艺于蓬莱仙岛红衣大仙，不但精通长生不老之术，而且会撒豆成兵之法。”
　　钦宗：“爱卿所言可都是实事？”
　　孙傅：“臣岂敢欺君，郭京其人是臣亲自寻访到的，情况也是臣亲自问明白的。”
钦宗：“这么说来是天赐此人与朕！啊，天不绝我宋室，方令斯人助朕也！爱卿，马上宣郭京进宫！”

696、同上
　　孙傅带着郭京进来。（郭京是京城市井游民）
　　郭京：“臣郭京叩见皇上陛下！”
　　钦宗把他打量一番，道：“唔。郭京。”
　　郭京：“臣在。”
　　钊宗：“孙傅说你精通六丁六甲之法，也会撒豆成兵之术，可都是真的？”
　　郭京：“臣自幼在蓬莱仙岛跟随红衣大仙学道，虽然没有学得大仙十分本事，却也学到一些法术。六丁六甲乃奇门最基本法术，臣自然是会的，至于撒豆成兵，长生不老之术，就更不在话下。”
钦宗：“如此说来，你可以击退金兵？”
　　郭京：“金兵人多势众，恐怕有六七十万人，臣要击退全部金兵，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臣的法术虽然灵验，总还得要有人相助，方可会际风云，搬运六丁六甲真神。”
　　钦宗：“卿要谁人相助？怎么助法？”
　　享凉：“陛下如果信得过臣，那就请在宣化门上筑一法坛，坛长七丈七，宽七丈七，高七丈七。臣只须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相助，必能大破金人，生擒粘罕，斡离不。”
　　钦宗：“果真那样就太好了！郭卿，就从朕的禁军里调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与你，禁军将士个个武艺高强。”
　　郭京：“皇上陛下，臣要七千七百七十七人是做法用的，并非打仗用的，因此是不是禁军倒没有关系，只要年命配合六甲即可。这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全要丁亥年丁亥月丁亥日甲子时出生的男子，是为六丁力士北斗神兵。只有这样才能请得真神下界铲除妖孽。”
　　钦宗：“这……上哪去找这么合适的人呢？”
　　孙傅：“皇上，依臣之见，这六丁力士北斗神兵就让郭京自己去募集吧。”
　　钦宗：“也好。这样吧，朕赐封郭京为成忠郎，有个名份，也好募集神兵。”
郭京：“臣叩谢皇上陛下！”

697、大名州、州署
　　一个太监高叫：“康王赵构接旨！”
　　康王率耿南仲、汪伯彦、宗泽等跪下。
　　康王：“臣赵构恭接圣旨。”
　　太监：“金人合围京师，攻城不下，已遣使媾和。诏康王赵构所部人马原地驻扎，切勿来京。诏康王赵构兵权移交副无帅汪伯彦，康王赵构作速只身回京面圣。钦此。”
　　康王疑惑地抬头看着太监。
　　太监：“还不快谢恩！”
　　康王：“臣领旨。皇上万岁！万万岁！”
　　康王站起，双手接过圣旨，道：“公公贵姓？”
　　太监：“奴才姓方，名石。”
　　康王：“哦，是方公公。方公公面生得很，是哪个宫的？”
　　方石：“奴才早先在肃王府当值，新近才进宫的，就在广圣宫，现在同狄东一道同为皇上近身内侍。”
　　康王：“哦……敢问方公公，皇上为何召本王回京？”
　　方石：“这个嘛……康王殿下，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奴才想，许是皇上思念殿下吧。”
　　康王：“思念？”
　　方石：“或许，是皇上要给殿下加官进爵吧。”
　　康王疑惑地摇摇头。
　　宗泽：“敢问方公公，现今京城情况怎么样？”
　　方石：“京城挺好的。城中本有禁军和弓箭手十五万，又来了张叔夜十万，总共二十五万，而金人粘罕手下也不过三十万。京城没什么危险。”
宗泽皱着眉点点头。

698、同上、后厅
　　宗泽：“殿下，属下总觉得不大对劲。”
　　康王：“本王也有这种感觉。皇上才封本王天下兵马大元帅不久，突然又要本王将兵权移交副元帅；刚要本王率师火速人卫，忽然又要本王只身进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耿南仲：“这个方公公我也觉着不大对劲。他说曾在肃王府上当值。老臣在东宫跟随皇上之时常去肃王府，可从未见过此人。”
　　汪伯彦：“他说京城外只有粘罕三十万人马，可诏书上又说金人合围京师。既然是合围，当是指东西二路军合围，那么斡离不的四十万大军呢？”
　　耿南仲：“的确有问题。京城中只有禁军和弓箭手不足十万，这是全京城人人皆知的，可他却说十五万。张叔夜的人马仅仅八万，作为皇上的近身侍卫，终日在朝中听君臣议政，不可能不清楚张叔夜的人数，可他却说有十万。”
宗泽：“诏书上说金人合围京师，攻城不下。虽是攻城不下，但也看得出京城情形万分紧迫，可这个方公公却说京城没什么危险。”
　　康王：“宗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个方公公是假的？”
　　宗泽：“如果方公公是假的，那诏书岂能是真的？”
　　众人颔首。
　　耿南仲：“把这个方公公弄来审一审。”
　　康王：“不行！万一是真的，我们岂不犯了欺君之罪吗？”
　　宗泽：“这样吧，我们设一席酒宴为方公公接风，再设法盘问盘问，或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汪伯彦：“万一什么也问不出来呢？”
　　宗泽：“既使搞不清真假，这道圣旨殿下也不能遵旨照办。”
　　耿南仲：“对，殿下把握兵权，方能号召天下兵马勤王，这是解汴京之围的唯一保障。”
康王点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699、同上
　　为方石接风的酒宴已至半酣。
　　康王：“方公公从京城来，一路都看见哪些勤王兵马？”
　　方石：“回殿下，奴才一路上碰到的倒还不少。有赵野的北道兵马，胡直孺的东道兵马，还有王襄的西道兵马。浩浩荡荡开往京师。粘罕吓也吓跑了。殿下不必担心，京城安全得很呢。”
　　康王看看诸位大臣，众人均会意地点点头。
　　宗泽：“方公公可知斡离不的四十万大军现在已经到了哪里？”
　　方石：“斡离不的人马还在卫州一带，过不了黄河。”
　　众人又会意地点点头。
　　耿南仲：“方公公从皇上身边来，可曾见到那东宫老臣耿南仲了？”
　　方石：“那是当然。耿大人如今是尚书左丞，和尚书右丞唐大人共掌朝政，奴才每天都要见到他进广圣宫给皇上请安呢。”
　　耿南仲：“是吗？”
　　方石：“哦，康王殿下，您看奴才这狗记性，怎么就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呢？奴才启程的那天，耿南仲耿大人还特地要奴才向康王殿下请安呢。您看这……”
　　康王哈哈一笑，忽又沉下脸来，端起酒杯朝方石当面泼去。
　　康王：“大胆狗贼，胆敢在本王面前假传圣旨！给我拿下！”
　　屏风后立即奔出来四五个军校，将方石掀翻在地，捆绑结实。
　　方石：“你，你们干什么？康王，你，你胆敢犯上作乱！”
　　耿南仲过去打了他一个耳光，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尚书左丞耿南仲！”
　　方石：“啊？哎呀！大人们饶命呀！康、康王殿下……饶……饶奴才一命吧……奴才什么都招，什么都招哇！”
　　康王：“谁派你来的？从实招来！”
　　方石：“好！我招，我招……奴才不是太监，奴才是郭药师手下的偏将，是金人斡离不派奴才冒充太监来传旨的，是想把康王骗回去，阻止你们的勤王兵马人卫京师。”
　　康王：“那现在京城情况怎么样？”
　　方石：“京城被我们围了。东路军西路军都到了。东路军驻在刘家寺，西路军驻在青城。”
　　众人大惊。
　　康王：“其他勤王兵马到了没有？”
　　方石：“除张叔夜的人马到了，其他都还没到。奴才估计，其他人马到不了了。”
　　康王：“为什么？”
方石：“斡离不不止派奴才一人出来，一共派了十来个人假传圣旨，连陕州的刘光世，宣抚使韩世忠等处，都去了人的。”
康王气得一脚向方石踢去。

700、汴京、宣化门
　　鹅毛大雪遮天盖野。城楼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雪。
　　朔风劲吹，积雪亦被刮起，天地间变得灰蒙蒙雾腾腾。
　　透过雪帘可见守军士兵持枪而立的影子。
镜头拉近，这些守城军士全身落满了雪，连眉毛胡子都是白的，唯有两个眼珠还在转动，方显得尚是个活物。

701、同上、广圣宫、御书房
　　钦宗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唐恪在一旁立着。
　　火盆里的火很旺，但屋子里并不很暖和。唐恪轻轻跺着脚，却又觉得不妥，于是又停下来，僵立着。
　　他抬头看看钦宗，火盆就在钦宗御案前不远处。
　　唐恪悄悄向火盆靠拢一些。
　　钦宗放下朱笔，呵了呵手，从御案后走出来，走到火盆边。
　　唐恪赶忙搬了张椅子让皇上坐下烤火。
　　钦宗：“爱卿也坐过来暖和暖和。”
　　唐恪：“谢皇上。”
　　钦宗：“这老天，一连七八天大雪，确也冷得邪乎。狄东！”
　　狄东掀开厚厚的棉门帘进来：“奴才在。”
　　钦宗：“再加一盆火吧。”
　　狄东：“奴才这就去。”
　　钦宗：“慈宁宫那边火盆可够？一会你去问一问，可别冻着了太皇太后。”
　　狄东：“奴才遵旨。”
　　钦宗抬头朝窗外看了看。
　　窗上早是一层薄雾，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形。钦宗走过去用袖头擦了擦窗上的琉璃，终于看得见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
　　钦宗猛地转过身对唐恪道：“走，随朕走一趟。”
　　唐恪：“上哪？”
　　钦宗：“上宣化门。”
　　唐格：“宣化门？这么大冷天？上宣化门？”
　　钦宗：“我们在屋子里坐在火盆边还嫌冷，守城的将士们怎么样？朕于心何忍？”
　　唐恪：“可……皇上去了也……好，臣跟随皇上。”
　　狄东将火盆端进来。
　　钦宗：“马上去备马，朕要去宣化门。”
　　狄东不解地看着皇上。
　　钦宗：“怎么？没听见？”
　　狄东：“听见了。奴才这就去。”说罢转身跑出去了。
立即，一个小太监手捧一件火红狐皮斗篷进来，给钦宗披上。
钦宗：“再去取一个斗篷来给唐大人。”
　　小太监退出去。
钦宗和唐恪走出御书房。

702、同上?御书房外
　　小太监捧着一件银灰斗篷跑步过来，给唐恪披上。
钦宗和唐恪朝宫门走去。

703、同上、宫门内
　　两匹快马已候在宫门处，几个侍卫牵着马跪在旁边雪地里。一队禁军跪在侍卫身后。而狄东则站在那匹枣红马跟前。
　　钦宗走过去，狄东立即趴下身去。
　　两个小太监扶着钦宗，钦宗踩在狄东背上上了马。
　　唐恪在两个太监帮助之下，上了一匹白马。
禁军在前开道，钦宗一行缓缓出了宫门。

704、同上、宣化门
　　钦宗一行步行登上宣化门城楼。
　　狄东高叫：“皇上驾到！”
　　城楼上守卫将士纷纷丢掉兵器匍匐下去。
　　钦宗向大家挥挥手：“将士们辛苦了。”
　　将士们：“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楼旁有一个持枪的士兵没有下跪，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钦宗奇怪地向他走过去。
一个侍卫迅速抢在钦宗前面跑过去，斥道：“混帐东西！皇上驾到还不下跪！”
　　士兵仍然不动。
　　侍卫抬手一个耳刮子扇过去。
　　土兵硬梆梆地倒下，发出“咚”的一声大响。原来早已冻死了。
　　钦宗大惊，不由得叫出声来：“天哪！”
　　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
　　钦宗摇摇头，眼泪象断线珠子滚出来，口中喃喃地：“天哪……天哪！”
　　将士中有人禁不住放声痛哭起来，立刻饮泣声在冰天雪地里回响。
　　钦宗：“将士们！朕……朕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保卫国家付出的太多了……你们……你们是好样的！你们是……是朕的再生父母！朕给你们下跪！”
　　说罢“咚”一声跪在雪地里。慌得唐恪等人也赶忙跪下。
　　将土们尽皆趴伏在地嚎陶大哭起来：“皇上啊！……皇上……”
　　钦宗抬头望天，向上举起双手，哭泣道：
“老天啊！你赶快放晴吧！”

705、同上、南薰门
　　钦宗率一行人登上南薰门城楼。
　　城楼上的将士们正在吃午饭。
　　狄东大叫：“皇上驾到！”
　　将士们一惊，齐齐跪下。
　　“哐噹”一声。一只盛着饭的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一个士兵慌忙跪下，不料却跪在自己摔破的碗上。穿得很薄的裤子被划破，鲜血迅速渗出来，雪地被染红了。
　　但很快，流到雪地上的血便冻住了。
　　钦宗眼尖，赶忙走过去将这士兵扶起来。
　　士兵抬头，原来是石生。
　　钦宗：“快起来，雪地里太冷。”
　　石生不肯起来：“臣不敢。”
　　钦宗对大家道：“统统起来！朕叫你们平身！”
　　众将士：“谢皇上！”一齐起立。
　　钦宗捡起地上的破碗，碗中残存的饭全是玉米糁拌野菜（特写）
　　钦宗的手在发抖。
　　钦宗的嘴唇在发抖，泪如泉涌。他泣不成声，回头对唐恪道：“你看看，将士们在这儿抗敌，挨冻受饿，吃的都是什么呀！”
　　唐恪也老泪纵横。
　　钦宗：“朕的将士多好哇。”遂又大声喊道：“朕的将士多好哇……”
　　众将士默不作声，尽皆以泪洗面。
　　钦宗：“狄东，把给朕预备的御膳拿出来。”
　　狄东转身过去．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一只用棉布包裹着的食盒，一层层打开来。他将食盒捧给钦宗。钦宗将手中半碗饭交给狄东。
　　钦宗亲手打开食盒，里面丰盛的美味尚在冒着热气（特写）
　　钦宗对石生道：“朕用这御膳换你这半碗饭。”
　　石生“咚”地跪下，哭道：“皇上！臣……臣不敢受！”
　　钦宗：“朕将这御膳赐给你。”
　　石生抬头，泪眼看着皇上，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钦宗忽地涌出眼泪，低声道：“你就……谢恩吧……”
　　石生“哇”一声大哭起来，磕下头去：“臣……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钦宗从狄东手中拿过半碗饭，用手抓了一把，塞进自己嘴里，大嚼起来。
　　众将士一齐跪下大哭起来。
　　唐恪跪下道：“皇上……请赐给臣吃，由臣代皇上吃吧……”
　　钦宗含着泪花笑道：“唐恪，起来，你也吃一口。狄东，你们都来吃一口。”
　　唐恪起来，用手抓了一把，和着眼泪吞进肚子。
　　狄东和几个侍卫也上来一人抓了一点塞进嘴里。
　　众将士哭声愈烈。
　　石生站起身来，振臂高呼：“誓死捍卫京城！”
　　众将士：“誓死捍卫京城！”
　　石生：“誓死捍卫皇上！”
众将士：“誓死捍卫皇上！”

706、同上?城楼下
　　闻讯而来的京城军民已在城下聚了几百人，他们抬头望着城楼上，军
民们也一齐高呼：“誓死捍卫京城！誓死捍卫皇上！”

707、同上、城楼下
　　钦宗率众人下城来。
　　围观的军民尽皆匍匐下地。
　　钦宗一行上了马，缓缓而行。钦宗在前，唐恪在后，
　　忽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个就是怂恿皇上媾和的大奸臣唐恪！”
　　有人喊：“打死他！打死主和投降派！”
　　无数石子雪块向唐恪击过来。
　　禁卫军们企图上前保护，但石子，雪块如蝗而至，无法遮挡。
　　侍卫们迅速上前护住皇上。
　　几个随行的小太监吓得脸也青了。
　　唐恪以手遮头，双腿一夹，策马奔逃。
　　人群在后面追击。
　　石子、雪块铺天盖地而来。
　　唐恪策马狂奔，须臾逃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