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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飘飘》续写(四十)

作品名称:白云飘飘      作者:zy1147580869      发布时间:2010-01-28 21:57:09      字数:5785

8
第二天,文和几个老学员被校长派回老家接着骗人去了。生性耿直的云也并未送他。他已经有些儿看不起这位“仁兄”了。
…………
可怜的云啊,他的厄运并未结束。
就在第三天给校长演练擒拿格斗时,云又一次被那个武夫教练教训了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
教练让每个学员挨个儿给校长演示一下训练成果。轮到云了,教练故意找茬说云的最后一个动作“仰撞搬腿”动作不扎实——敌从身后突然抱住我腰部,我随即重心下降,头后仰撞击敌面部,同时顺势下蹲,两手从自己裆内搬起敌右腿向前向上提拉,同时臀部下坐,迫使敌后倒。
教练就和云演示这个动作。连演示三遍,他还说云的动作像大姑娘蹲坑,光是屁股不见屎(意思是光蹲着不见使劲)。云也是又气又恼又羞,索性冲着教练翻起眼睛,站着不动。教练借题发挥“你他妈脑子进水了,教了这么些天,就是头猪也都学会了。说你你还不虚心接受。”教练一口陕西话,听起来特逗。有一帮河南蛋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这一笑更加激起了云的反感,也激起了教练的二杆子脾气。那厮顺势就给云一个爆发。要不是云早有防备,非打趴下不可。就这云的腔子(胸膛)都疼了好几天。其他学员都吓得不敢笑了。校长则一脸赞许的神情
轮到那帮河南蛋了,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弱柳扶风似地,教练却连屁都不放一个。校长却借故回办公室去了。
…………
事后,还是那个陈哥劝云说“暂时忍耐几天,听说这次文回去招来新生,咱们就可以发结业证,安置工作了!”
云长叹一声,心里想:要是这个驴日的教练能真心对丹好,他那个王八蛋父亲也真能帮丹的母亲转正,我他妈就是再挨十个爆发也愿意!追去吧,但愿你们白头到老、恩恩爱爱!
…………
文回来了,在一个难得晴朗而仍然炎热的下午。
他在校门口下了车,缓步朝校门口走来。上完操,正在原地休息的一些学员和教练发现后便纷纷涌了上去,问他这次回去又招了几个新兵蛋子。文苦笑着摇了摇头。云因为这次与丹的事件不情愿当着其它学员尤其是教练的面和文搭话。他将头别过去假装没看见。待文转过身提起行李朝校内走去时,他才偷偷看了看文的背影。他和其他中宁籍的学员一样,希望这次文回去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关于自己家里的一些消息。
吃午饭时,文一手拿个红本本、一手端着盛满米饭的小红塑料盆,略带笑容地朝云的宿舍走了过来。红本本原来是云的高中毕业证。他把毕业证交给云,云翻着看了看,便急切地向文打听家里最近的情况。文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安心学习,不要有啥顾虑。还说哪天抽空带他去趟西安石油学院,找云的宁生大大。文和他干公事的父亲一样,沉稳干练。他也没说明带云去石油学院找宁生大大的目的。云猜想文可能早就知道这次西安之行是个骗局,而他很可能就是文受学校指派从老家骗来的。他也开始隐约感到自己这次西安之行的确是上了贼船。而诱使他上船的竟然就是自己同窗三年的老同学,好朋友。想到这儿,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还不想把文想得那么卑劣。毕竟自己还太年轻,涉世太浅,兴许这还怨不得人家。弄不好还真是人家看他待在家里茫然无助时帮了他一把呢。“人啊,可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他在心里骂自己道。
两人边吃边闲聊了几句,文就说自己坐车很累想去休息了。从文说话的语气判断,他还不知道云挨打的事情,这稍许让云感到安心。他的自尊心迫使他极不愿意让老同学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云起身把文送出门外,又拿起毕业证仔细端详起来。
毕业证上的姓名好像被小刀划过,性别也是由“女”改成的“男”。这让云对母校的候校长和班主任黑老师曾经的允诺发生了质疑,并且很伤心,难过。他们在云这一批学生自动放弃高考后,明确表示会记住这些为学校升学率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学生。并答应他们一定会给他们办好应得的高中毕业证。并且允诺如果这些学生来年继续复读还可以降低收费标准。可是从文带来的不负责任的毕业证来看,他们根本就是把曾经的允诺就着吃了饭了。看来自己这三年高中还真是白念了!以前在自己心目中学问高深、人品优异的老师、校长还真是迫于中国式教育的这种一味追求升学率的怪圈而变得厚黑不堪!那些本应值得留恋,值得回味一生的校园生活还真是变得让人伤心,难过、不堪回首了!
…………
天气越来越闷热。一到中午,宿舍里根本坐不住人。闲躺着都大汗淋漓,更不用说吃饭、运动了。
按常规保安学校要培训两个月才答应分配他们工作。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学校为了学员们尽早找到工作,提前挣到工资,不再在学校里毫无意义的训练下去,浪费金钱和精力,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想尽早把这一批学员安置出去,借此提高学校声誉,扩大招生范围,榨取更多钱财。校方一方面动员西安有亲戚、朋友的学员自己找工作;另一方面他们也在积极联系学员的实习和工作事宜。就连保安结业证他们早都印制好了。只待分派各地的像文这样的老学员招来新生后,就会给云这一批学员安置工作。本来云在西安石油学院有宁生大大这样的亲戚的事情除了云和文之外没人知道,可令他奇怪的是几天后眼看着那个教练给了云一拳而不动声色的校长竟然派文把云叫到办公室里笑嘻嘻地打问云和宁生大大的关系。从这一次谈话之后,云对文和校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文已经完全做了校方的爪牙一事更加深信不疑。况且,这么多天来,文肯定知道了云挨打事件的真相。作为老同学,好朋友,文对此事竟然讳莫如深,没有任何表示。这也让他着实伤心、难受了好几天。想起自己特别喜爱的历史课上的许多历史典故,尤其是那些历史伟人为了满足私欲而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甚至是手足相残,云还在夜里偷偷哭过好几次。“人啊,人!为了一己私利,还有什么卑鄙、恶劣的事情不敢做啊!”云在心里无望地说道。自此他也对文这样的“好朋友”真正“刮目相看”了。
9
…………
河南的几个老学员回来了。他们招了七八个新兵蛋子。学校决定提前安置云那一批学员。他们已经学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批学员隶属于西安市公安局碑林分局管辖。他们到分局备案之后,被安置到辖区内的各批发市场、百货大楼、甚至是建筑工地上执勤。
刚开始到西安没住处,他们被安置在南门城墙根底下的一座破旧民房里。天很热,分局给每人发了一大袋板蓝根颗粒解暑。又叫每个人交了一百多元钱领了一身保安制服,这也是一种笼络人心的好办法!保安制服都是粗布料,穿在身上很难受、很热。就连蓝色大盖帽,也很不正规,纯粹就是地摊货。
他们的住所和工作地点不稳定,工资也没有明确答复。走到哪儿人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们。就像看叫花子一样。
刚开始云被安置在西安市南大街百货大楼执勤。晚上睡在大楼的柜台上。吃就在大楼职工食堂。伙食很贵。每天三顿饭下来就得十四五块钱。按照他们每个月三百二十块钱的工资标准,还要倒贴钱。
刚待了不到一个礼拜,他又被安置到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执勤。住在工地门房里。没出吃饭,就在工地上的四川佬的民工灶上蹭吃蹭喝。刚吃了三顿饭,人家四川民工的头儿就发话叫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本来他们身上钱就不多。每天早餐就到附近的古玩一条街买俩油条,喝一碗豆浆。午饭买一块摊饼,喝一碗热开水。晚饭买一包方便面泡着吃。就这样,不几天工夫他们的腰包就快见底了。很多人都心生归意。
晚上八点半下班后,他们也没钱、没地方娱乐。工棚里又热得坐不住,他们就到小南门广场上纳凉。
广场上纳凉的人很多。有打工的年轻人在草坪上放了录音机,听时下流行的流浪歌手陈星的《流浪歌》、《打工谣》——
《流浪歌》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
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啊夹着岁月花
把我的泪吹下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走过了多少年华
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
又是一个春夏
…………
《打工谣》
离开父母和朋友
眼含热泪挥挥手
风吹雨打不呀不停留
长长路上我默默地走
多少冬夏与春秋
面对车流和高楼
茫茫人海
去呀去寻找
想要的幸福真难求
三月三呐九月九
汗滴泪水满身流
烈日晒呀寒风透
…………
草坪边摆了一溜儿冷饮摊,云根本没钱买,只是一个人坐在草坪的台阶上欣赏过往行人。外国人,大个子、鹰钩鼻子、蓝眼睛、黄头发,肚子溜圆、穿着短裤,露一腿棕黄色的汗毛。他们差不多每人都搂着一个披肩发、浓妆艳抹、穿着超短裙的中国姑娘。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像站立的巨型田鸡(青蛙)、一个像扒光衣服的女洋娃娃、状甚滑稽。身边的几个本地民工就开玩笑说“外国洋猪吃得那么拽实,家伙肯定又胖又长,那些骚鸡也不咋能挨住?!肯定搞得嗷嗷直叫换!”云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洋人,感觉很好奇。
刚才被凄凉、忧伤的歌曲感染的热泪盈眶的他长叹一口气,望着天上的明月发起了呆。
快中秋了。
…………
旁边的民工摊钱买了几瓶汉斯啤酒、几袋油炸花生米嘻嘻哈哈地喝开了。云觉得碍事,起身朝附近的地下游乐城走去。他们的两个队友在那儿执勤。
人啊,一辈子待在地上,也该到地下感受感受了。说不定那儿会比较安静、比较和谐呢!
地下通道里一股尿骚味儿。一个衣衫褴褛、神情忧郁的男青年怀抱一把旧吉他,自我欣赏般地坐在通道墙角,弹唱着陈星的《流浪歌》。前边的破瓷碗里散落着几枚五分钱硬币。
云进了昏暗、寂静的拱形娱乐城过道。过道四围皆用红色塑料泡沫包裹着。两旁的游戏厅、歌舞厅门前都亮着一小串霓虹灯泡。乍一见就跟到了阎罗殿一般。心“咚咚”直跳。给人以轻飘飘的感觉。
他一的人走在阴森可怕的通道里,挨个儿寻找保安队员执勤的小窑洞。走到一个名叫“人体探秘”的小窑洞前,好奇的他刚把头伸进去一看,好家伙,几副冒着荧光的人体骷髅呲牙咧嘴地立在墙角,差点儿没把他吓死!“我的妈妈呀,现在的这帮城市了色(垃圾),啥都敢玩!地狱有门,他都敢下去试试!这人都变成啥了嘛!堕落!堕落啊!”吓出一身冷汗的他心里一边感叹着,一边匆忙离开了这儿。
莫名的失落!
…………
第二天晚上下班早,云花了两块钱打了黄包车到西安石油学院找宁生大。
在雁塔路上的石油学院门口,云向门房保安打问宁生大大的住宅电话。同是保安,可人家咋看咋像王牌军。制服质地都不一样,白色大盖帽也很坚挺。同是保安,又都是同龄人,两个保安显得很客气。
从电话薄上可以看出宁生大大已经是教授兼任该学院副院长。怪不得保安打电话时的口气那么谦卑呢!云很高兴、很激动、也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是他从未谋面的一位叔叔。他几个月大的时候,父母抱着他到灵武看四爷爷时,还是长庆油田马家滩油田钻井工的宁生大大也见过他。可这都十九年过去了,人家早都忘了。
一会儿工夫,宁生大大骑着自行车接云来了。宁生大大推着车子,领着云往他们家走去。一路上,云趁机浏览了一下花团锦簇、绿树成荫的大学校园。几个大学生坐在草坪上看书、听歌。一路上都是像大大问好的同事和家属。大学就是大学,一进去就感觉很有文化气息。每个人都很谦和。
到了一栋年代久远的教授楼前,宁生大大把自行车推到车棚里锁好,和看车棚的老头打了声招呼,领着云上了三楼。
门铃响了,一位穿着围裙的漂亮阿姨开了门。云猜想这就是从未见过面的婶娘了。这位婶娘乍一见头戴大盖帽、身穿制服的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警察呢,显得有些儿惊讶。宁生大大介绍了云,云赶忙向婶娘问了好。
进门朝左拐就是餐厅,桌子上摆了一桌子菜。大大和婶婶招呼云到右边的客厅落座、吃西瓜,婶婶又忙着到厨房里炒菜去了。
宁生大大简单的问了一下云和家里的情况,又问云这几年和父母去灵武看过四爷爷没有。云当时也没考虑就实话实说“没去看过”。其实大大每年都回老家的,彼此又都时常通电话,这似乎就是试探性地明知故问。
为了叙述方便,这儿就四爷爷一家的基本情况简单介绍一下——
四爷爷是在一九四六年投诚的。他当时任国名革命军八十一军(宁夏地方军阀马鸿宾的部队)103团团副马悖廉(六少爷)的少尉军需。四奶奶是中宁县最早的革命先驱孙殿才的儿媳。
——孙殿才,曾用名赵忠国,宁夏中宁人。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0年转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北平工人联合会组织部部长、中共唐山煤矿特委书记、上海工人联合会委员长、中共人舒无中心县委书记、绥宁工委副书记、三边工委书记。1947年3月,马鸿逵部侵占中共革命根据地盐池和定边后,中共三边地委和军分区决定将宁绥工委下属各工委、据点工作人员和回汉支队统一改编为“宁夏人民解放军”,由赵忠国(即孙殿才)任司令员,邓国忠任政治委员。建国后,历任中共宁夏省委常委,宁夏省人民委员会副主席,中共甘肃省委常委,甘肃省副省长、省第三届政协副主席。是中共七大、八大代表,第一、二届全国人大代表。
……
1947年1月,经西北局批准,中共三边地委将余庄子工委、红井子工委和回民支队3支武装合并,正式成立回汉支队。编制情况为:设正、副队长,政委,参谋,政治干事,副官,书记,军医,事务长,上士(生产管理员),通讯排,号目等。支队下设3个中队,中队下设分队,分队下设班。各级负责人是:支队长刘振玉(陕西吴旗人,共产党员),副支队长金三寿(宁夏吴忠人,回民,共产党员),政委梁大均(宁夏宁朔人,共产党员),副官XXX(云的四爷爷。宁夏中宁人,非党员)......
——以上均摘自宁夏党史资料
因孙殿才的儿子病故,四爷爷与四奶奶(曹XX、也是老革命)结合,并育有四子。开始了漫长而曲折的革命生涯。宁夏解放后,四爷爷先后任金积县人民法院院长等职。
…………
聊了几句后,云把父亲写给大大的信交给他看。大大翻着看信去了,云边吃西瓜边“欣赏”起电视里播放的京剧《沙家浜》来了。
信看完后,大大也没说啥,婶娘就叫着过去吃饭。
第一次在城里人家吃饭,云感到有点儿不自然。饭间,宁生大大夫妻俩和云干了三杯啤酒,没提及给云找工作的事,云也没好意思提说。
饭后,云起身告辞,大大把他一直送到学院南边的马路上。一路上,大大和云简单的聊了一些他去年调离的西南石油学院的情况。云多数是听客……大大指着斜对面的全国重点大学——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说他儿子,也就是比云小一岁的从未见过面的堂弟就在那儿上学。正说着,来了一辆夏利的士,大大硬塞给云十元钱车费,云第一次打的回到了宿舍
一路上,云心潮澎湃。伤心、难过、憧憬、期盼、懊悔……一起涌上心头。
亲戚、亲戚,越走越亲,越丢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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