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薄云天》（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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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茜游说叶芸，选择碧龙潭为游刃巧取药膜。龙玥见景触情，呆呆的望着游刃出神。一年前，人蟒大战，记忆犹新。叶芸感慨，芸芸众生，相逢是缘，相知是缘。游茜情歌悠扬，叶芸箫声鸣和。龙玥轻展芊指，一张天下最魅力的脸呈现姑娘们面前。姑娘们剑飞凤舞，定格成一幅灿烂风景。
　
第三十章　柳暗花明

萍星点绿，鸟语调筝。芳林丽日，春和景明。真是一元复始，万物争荣。
一大早，游茜忙前忙后，她像穿花的紫燕，二哥被易容的脸庞今天要见天日了，她能不高兴吗？龙玥说要还她一个漂亮的二哥，妈妈知道了不晓得有多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心事藏在心里，喜悦挂在脸上。游茜麻麻利利找到叶芸，怂恿叶芸去碧龙潭，叶芸爽快答应了。
“哎，你们悄悄干吗了？”龙玥扯开嗓子叫道。
“龙玥，咱们一起去碧龙潭好么？”叶芸提议。
“行！茜姐，扶住你二哥，小心别让他叫树枝划伤脸部。”龙玥关切地说。
“没那么娇气吧，小妹，别听你龙玥妹妹瞎搅和。”游刃大声说。
“小龙女没恶意，还是小心一点好。这样吧，我来吧！”叶芸亲切地说。
“羞、羞、羞，就跟我来抢二哥。看来我二哥又有人痛了！”游茜口无遮拦，大大咧咧的说。
“小妹，你．．．．．．”游刃脱口而出。
“又添个帮忙的。”游茜一句话，惹得龙玥大笑起来。
叶芸脸颊飞红，人面桃花，竟添几分妩媚。
“哥哥、姐姐们，今天春和日丽，咱们走吧！”说着一招喜鹊登枝，龙玥已去数米。
游茜锦鸡撒翅，美女撑舟，紧跟其后。
叶芸凤展单翅，游刃仙人举伞，如双栖双飞的蝴蝶，不一会儿便到了碧龙潭边。
龙玥见景触情，呆呆的望着游刃出神。
“游刃叫声不好，飞身上前，仗剑凌空而下，削向蟒头。
那蟒见有人帮忙，越发兴起，蟒身一摆，将红衣姑娘卷住。姑娘动弹不得，忙闭气收身，一柄苗刀扎进蟒身。巨蟒负疼，一展蟒身，潭面溅起三丈水花。
游刃收势，一招推山掌击向蟒身，水面再次掀起浪花。巨蟒受惊，蟒尾起势，叭的一下将红衣姑娘击向悬崖。游刃运起轻功，八步赶蝉托起姑娘。
‘谢谢恩公！’声音发自肺腑，银铃般清脆悦耳。”
“小龙女，小龙女，该你给二哥施行手术了！”游茜双手在龙玥眼前晃来晃去，提醒说。
“好险！若不是游兄出手相救，我龙玥尸骨定荡然无存。”龙玥从沉思中缓过劲来，自言自语。
“说什么呢？”叶芸问。
“叶姐姐，游兄就是在碧龙潭右边悬崖救下的龙玥。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玄乎。”龙玥深情的说。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相逢是缘，相知是缘。叶芸我何尝不是。那场大雪，本一死了之，没想到游兄拼下性命救了我，还遇上了小龙女这样的好人。”叶芸感叹地说。
“算啦算啦，别文皱皱的感叹了，酸不酸啦？龙妹妹，不，我的龙姐姐，什么时候动手哇，我要看看二哥到底帅不帅？”游茜急着说。
“小妹，不要捣乱！”游刃爱抚的说。
“茜姐别急，易容讲的是心境平和，不能这么毛手毛脚。人面部神经脆弱，表情丰富，我们要引导游兄胸怀开朗，将有助于患者恢复创伤。”龙玥一本正经的说。
“哦，你怎么不早说？”游茜涨红了脸。众人又是一笑。
“茜姐，听说你出嫁时婚嫁歌唱得不错，今天大家高兴，能不能给我们大家亮一嗓子，让我辈见识见识？”龙玥嬉笑着说。
“小龙女，你又是那一跟筋不对劲了，居然想听情歌？”游茜调侃龙玥说。
“别那么扭扭捏捏，芸姐洗耳恭听呢！”叶芸接着说。
“又来一个！”游茜跑过去拉着游刃的手说：“哥！”
“既然大家都有兴致，你就唱一个呗。”游刃摸着游茜的头，爱抚的说。
“没撤了。唱就唱！”游茜头一扬，歌从心底出：“郎在青山妹在漕，喊妹不应把手招，眼眨眉动用个计，响鼓不用重锤敲。”
“妙极了，茜妹，继续！”叶芸兴高采烈的说。
“妹妹想郎想得呆，坐着想得站起来，走路忘记过门槛，蒸饭忘记盖锅盖。”随着游茜美丽的歌喉舒展，叶芸箫声鸣和，原野清音荡漾。
“姐儿门前一树槐，手攀槐枝望郎来，爹妈问我望么得，我看槐花几时开。”
悠扬的乐声中，龙玥轻展芊指，叫声大哥：“注意了！”轻轻褪出药膜，一张天下最魅力的脸呈现姑娘们面前，箫声嘎然而止，姑娘们怔怔地望着游刃出神。
近处，几只翻飞的蝴蝶嬉戏，周围静极了。
“怎么啦？吓坏了你们吧？龙妹，不要紧，我重新戴上面具就是。”游刃漠然，安慰的说。
龙玥“扑哧”一笑，终于打破沉寂局面。
游茜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拥住游刃，“二哥，我的潘安哥哥！人说美女眼里出俊男，小妹的手段简直是天造地就，魁梧伟岸的身材，加上这魅力十足的俊脸，犹如杨宗保再世。”
“小妹，你不会是宽你大哥的心吧。”游刃将信将疑，感激的目光却飘向了龙玥。
“呵呵，大哥不妨再把面具戴上，不然装神弄鬼就没有人了？”龙玥假装生气地说。
“姐姐真是小看了天一大师的关门弟子，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亦真人。游大哥的一块心病终于被龙玥攻下来了，叶芸谢谢小龙女！”叶芸说。
“哦，大哥是你的大哥，就不是龙玥的大哥了？”龙玥一句抢白，把叶芸羞得通红。
“让她们斗嘴去。哥，走！去碧龙潭看看。”游茜说着拉起游刃纵起，三五点跳，已到潭边。
叶芸、龙玥随后跟进。
一湾碧玉，潭山拥翠。游刃清晰的脸庞倒映在碧水里，那狰狞恐怖的面貌不见了，代之的是一张英俊的脸。脸型融合原有面貌特征，也体现了游茜、叶芸、龙玥姑娘们的智慧。
“游刃谢谢龙姑娘！”游刃行一大礼，倒把龙玥吓了一大跳。
“大哥，你这是．．．如果讲谢恩，我和叶姐姐的命都是你救的，那我们又如何谢你呢？”龙玥发自肺腑的说。
“大哥，你刚撕下药膜，不利进行剧烈活动。今天风和日丽，趁大家开怀，我们姊妹为你舞剑助兴如何？”叶芸建议说。
“姐姐好注意！我们就玩三环夺月怎么样？”龙玥抢先说。
碧龙潭上剑飞凤舞，燕剪春光，定格成一幅灿烂风景。

乔声进入麒麟村北，芙蓉按约去了松树林内。陈留取悦太后，游说魏忠贤，欲置土家宣抚使游中、金燕子夫妇于死地。京城丁山、牛劲、袁旦、黄标四将复返，张易弧、孙叽咕助恶。乔声暗度陈仓，滚刀手原为杀父仇人。芙蓉急返柳浪闻莺饭庄，五雷山群雄定下密计。

第三十一章　暗度陈仓

傍晚时分，乔声进入麒麟村北，芙蓉收拾停当，按约去了松树林内。
“乔兄这么急找小妹，是不是这回宣抚使大人有什么麻烦？”芙蓉急切问道。
“你性子还是那么急，干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沉稳细腻，处事不惊。”乔声一字一眼的说。
“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乔兄当真会教训人罗！”芙蓉嘟噜着说。
“我说不过你。不过，这回陈留倒是动真格的了。”乔声细声说。
“我说呢，这条老狗他会罢休，来了好！”芙蓉柳眉倒竖，气愤地说。
“看来小妹认识陈留？”乔声问。
“何止认识，小妹差点命丧黑手。当年四大恶人出道，横行乡里，见小妹有几分姿色，三番两次追杀小妹，六年前，要不是宣抚使夫人金燕子相救，小命休矣。”芙蓉说道。
“原来如此。只是这回陈留今非昔比，他说动了千岁爷（魏忠贤），有太后懿旨在手，东厂除上次犒军的丁山、牛劲、袁旦、黄标四将外，又增派张易弧、孙叽咕护卫随行。这丁山、牛劲、袁旦、黄标四将，你以略知一二，张易弧、孙叽咕亦为猛将。陈留以宣抚使之子游刃疠风染身为由，将游中夫妇押亰隔离。
我这次来，一是受东厂之命，打探宣抚使夫妇行踪；二来那随行孙叽咕是为兄的杀父仇人。”乔声说。
“怎么乔兄不怕我告密吗？”芙蓉打趣地说。
“你告我的密，笑话？我知道你一直维护宣抚使的权威，想不到你我境遇竟如此相同。我多年精心打入东厂，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当年杀父仇人。而你为了报恩，不惜屈尊游府当丫环。所以你我交往中，乔声便多了个心眼，发现小妹是可以信赖的人。”乔声坦诚的说。
“你就那么自信？”芙蓉接着说。
“知心朋友就是知己。谁都知道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故事。伯牙弹琴，音调高昂激越，砍柴人钟子期闻声驻足，叹道：巍巍乎高山。伯牙又奏出奔腾回荡的旋律，钟子期说：潺潺兮流水。两人于是成为知音。钟子期死后，俞伯牙摔断琴弦，从此不再弹琴。真正的朋友是生命的一部分。”乔声感慨地说。
“乔大哥，你把芙蓉当作知心朋友？”芙蓉稚气的问。
“乔大哥找你，就是研究一下具体办法，一场残酷战斗难以避免。”乔声没有直接回答芙蓉的问题，不可置否的说。
“这样吧，我和我的朋友商议下，还是这个地方，四个时辰后见。”芙蓉说。
“四个时辰见！”乔声望着芙蓉远去的背影，怔怔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年乔声十岁，父亲乔榛辞别妻儿到武当山拜圆觉大师学艺。乔父学艺只图防身，三年下来，不顾师傅挽留，辞别恩师返乡。
乔家为辽东大户，五百亩山林生长着红松等优质木材。那年，乡绅赖大串通道爷幕僚，欲低价圈山。乔榛欲保祖业，与赖大多次发生摩擦。乔榛雄武力威，一时赖大拿乔榛没办法，纠集地痞时有骚扰。
乔声15岁，被父亲送往武当山。乔榛恳求圆觉大师收下儿子，以圆自己剑客之梦。也是乔声与圆觉大师有缘，头一次见面，就给大师留下深刻印象。俊俏的脸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机敏稳重的性格，潜藏着习武人的资质。乔声五年后成为武当山有名的剑客。
就在乔声上武当山的第二年暮春，赖大通过道台幕僚结识了江湖散人孙叽咕。这孙叽咕胖胖墩墩，善使双刀，人称“滚刀手”。赖大为霸占乔家祖业，威胁利诱不行，就来阴的。
3月20日子夜，赖大、孙叽咕率200名恶少，包围睡梦中的乔家大院，乔榛上下20余口，除收账的堂兄乔松逃脱外，无一幸免。接着，赖大有与道台师爷勾结，伪造文书，使圈地成为铁案。
乔声得知家人被害消息，已整整过去3个月了。堂兄乔松冒着被追杀的危险，变换方向，几经辗转来到武当山，叙说了乔家遇难经过。
乔声脸色铁青，把悲痛强压心底，说服师祖收下了堂兄。从此他变成了另一个人，闻鸡起舞，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终以出色的剑艺提前下山。
一个充满仇恨的剑客只能使自己变得莽撞，他选择了后者。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乔声开始打探仇家下落。在京城，他偶遇东厂扩张势力，不经意发现孙叽咕成了东厂的鹰犬。这在乔声的思维中，孙叽咕再添一宗恶迹。
乔声强压怒火，出人意料的前出应试，获得成功，被东厂派往湖广监督道、府官员。开始了他复仇的慎密计划。
孙叽咕跃为东厂骨干要员，除掉恶棍并不那么容易。长于心计的乔声，在与部属接触中，发现芙蓉是位正直的姑娘。芙蓉上传的信息被乔声合理利用，才有土家宣抚使雄踞一方，人们安居乐业的局面。
乔声这些年的苦心等待，终于摸清了仇人活动规律。也是苍天有眼，孙叽咕居然随陈留来到了他的辖区。本来他可以自己了断，从此退隐江湖。不知怎的，他竟放心不下芙蓉，还有那正直无畏的宣抚使。陈留叫他打探游中的德行，正中他的下怀，他要助芙蓉一举除掉这些恶人。
乔声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出了松树林。“对，先放松一下。”乔声快步来到一家小店，叫了几碟小菜，独自饮了起来。
芙蓉不敢怠慢，运起轻功，速回柳浪闻莺饭庄，急忙向云中龙等简要说明了乔声反馈的情况。
笑笑生沉思片刻，悠然说道：“我看这乔声倒也不坏，是不是喜欢上我们芙蓉了？”
“笑大师，您尽拿芙蓉开玩笑？”芙蓉唰的脸红了。
“呵呵，咱们女儿脸薄！看二师兄也是的。”说完，柳莺扑哧一笑。
“哎！你别说还倒真有这种可能。”一向严厉有余的金燕子发话，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向夫人望去。
“大家看我干嘛？”众人又是一笑。
“人家急死了，你们还有心思开心？”芙蓉急着说。脸上泛起红润。
“这样吧，芙蓉还有约，我们是不是这样：请芙蓉转告乔声，请他提供陈留一行来宣抚使大营的具体时间。为了以后行动方便，我的意见是，乔声暂不暴露。
为防有诈，请夫人通知谢将军在麒麟村北接应。我、笑笑师弟应驾，柳师妹、夫人、芙蓉在麒麟村西北设伏，如果真打起来，我们就把敌引进伏击圈。哪里地势宜守难攻，是剑客大展身手的地方。”云中龙干练的说。
“我看行，等一下云、笑两位师弟还请去现场指导，一定给陈留那恶棍迎头一击。”金燕子果断地说。
“有各位前辈齐心协力，芙蓉这就去也。”芙蓉说道。
“芙蓉小心！”夫人叮嘱道。
“知道了！”芙蓉如箭离去。群雄望着芙蓉渐渐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