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逆流成河》（十三）

020



回和平的时候，遇见了去一起去芦墟电子的那个人。

我奇怪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说，你别说了。那个厂可垃圾了。

我问，你的手机，身份证，给你了吗？

他很凶地说：“他敢不给我，不给我，他这个中介就不用开了！”

我笑。

我又问：“他们两个呢？”

他们本来一起出来的，但是，他说，钱都交了。回去进厂也没钱。所以，决定留下来，在这里干！

礼拜五下午，面试成功。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可是，身上已经快没有钱了。再说这里也好过过两个夜晚。加上吃喝又好好多钱。如果在这呆着，那么还要等一个月的工资才可以领到。

现在时间还早，回家还来得及。

于是，决定回三里桥。



021

在松江电子工作好累。认识了几个四川的女生和东北的哥们。

上午上班，和班长吵架了。这又不是我的错。训导主任还是没让我走。

下午旷工。不打算在这个厂干了。这个垃圾厂，带一瓶饮料保安还让拿着检查。受不了了。一个人在吴江市转，转到豆浆店里面去了。买了一瓶冰镇豆浆和一个鸡腿，饱口福了。

我说，让我班长真正对我好的话，就不会追究下午旷工。我也会好好干的留下。

她说，新来的，今天矿工都要被斥退的。然后，我就走了。

打电话向谁诉苦。

我要走了。

东北的哥们说，你才来几天呀。你不要走了。

我习惯了在瑞仪的一句话：班长不要我了。很干脆的解脱了。

打电话给莲。

“这个厂，太小了我不想待了。你呢？

“我呀，我还在瑞仪。”

“你不是辞工了吗？”

“我又进来了呀。”

“我还能进吗？”

“通过中介呀。”

“哦……”我突然惊醒，为什么当初没想到进瑞仪呢。

那里有我喜欢的女生，还是有很多很多认识的人。门外有我向往的生活。总之，回到瑞仪之后什么都有了。

为什么现在选择逃避呢？

身上没钱，依然傻乎乎的找中介，我还能进瑞仪吗？我还能进去吗？

我真的好傻好傻。

坐上回家的长途客车，三里桥依旧那么繁华，好玩。有漂亮的女生。还有瑞仪的厂服好怀念。

这一切都好像是我的错。

想想自己有什么不好！为什么班长赶我走。这个可恶的班长。

除了瑞仪，哪个厂我都不愿呆。

我还想回瑞仪。

现在，没钱了。家不给我钱了。所以，也就没办法再跑回去，找你了。

瑞仪光电，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相信。如果不是那个可恶的班长，我怎会落到如此的地方？我一定还要回去。



那种即使在彼此之间没有距离的时候，依旧不得教会的东西，也许就是寂寞。

寂寞使人保持与自身之外的世界的距离。所以，我们只是相似的寂寞的人。



22



回到家，被父亲的不知道多诧异的眼神瞪着我看。

此时，我已经看到父亲穿着更加破烂的衣服。和布满灰尘的脸。可是，我学会了伪装一样。

父亲问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钱不够。

钱不够，你还不用打个电话吗？

我想哪里打电话。我早告诉过你，让你安装一个电话。你怎么不听啊。

我们大声的吵了起来。

像以前一样。

外面的邻居，伸出耳朵排队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反正不是我的错。不管我做的再不好，家庭，必须做好后盾。

再说，这种教育方式也不对。我才不管呢。

“都是你害了我。”

“我害了你，你也不想想，过了年，你花了多少钱了。我是个农村人，你哪有那么多的收入啊！”

……

回到房间。我和以前一样。泪水，不停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