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逆流成河》（十一）

011



“你不要出去了。这里外面很乱的。昨天，有一个人在附近被人用刀子捅了。”劳人好像很关心我似的说。

“不如，你带我去找旅馆吧！”我是装着很害怕的说。

“这里的旅馆很贵的，再说你身上没那么多钱了。还是省一点吧。”

“这样不好吧，你这样行不？我到晚上给我家里打电话。让我家里在给我打点钱来。”

“这样也好。”

“这里真的很乱吗？我觉得还没有广东乱呢？那里50块钱就可以买人一条胳膊……”

“是吗?”劳人有点不相信。

“真的，我以前的同学在那里实习给我说的。”

上海影视乐园就在附近。每天5点的时候，就有人在这里招群众演员的，待遇就是管一顿午餐、一场戏30块钱。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足浴店里妖艳的老女人。有中年男人进去了。诱惑年少的心灵…

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工作依旧杳无音信。

我身上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我喜欢上网，喜欢吃新鲜的东西，租旅馆的时候，挑这挑那。有的时候，为了5元钱，差点吵的头破血流。

我的朋友曾经说过我，是一个贪图享受，不爱干活的人。

而劳人说我，绝对是一个艺人，适合拍广告！不适合打工。

那个公司的“老板”就他一个人，而且回家了，他家是外地的。距离这里很长的一段路程，劳人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吧。打电话过去，依然很关心我。说，你就在那里等着。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真会开玩笑，等一天，等一天就要消费至少100块。真搞笑!

其实，这之前我是知道的。我没打算那么快离开。我准备着能当群众演员，一天能挣够房租就可以了。我已经来过好多次了。门卫说，今天不招。你明天早点过来吧。我没难过也没失望。我把所有的希望积聚到明天的那场招募会上。

可是，明天到来。我依旧没能如愿。我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我决定离开，因为身上几乎没钱了。我感到恐惧。劳人那里还有100元押金。我不打算要了。因为，前几天有一人来这里找工作，不知道为什么被劳人打了两巴掌,打的那人也去那里了。

我真的很害怕，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生怕除了意外。



012

我背着包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人群过往，迷失了我的方向。我该向那走，哪里才是我的家呢？

依然很多很多人，依然满世界匆忙和迷乱。

一路向东，一路向西。路过一些人很胖的人，也有很瘦的人。漂亮的女生和帅气的男生。惟独情侣会刺痛我的眼睛。繁华延伸到每个角落。我显得更加渺小了。

从上海回来。

没有想到一直陪伴我的除了孤单以外，还有被遗忘的昏黄。每当这个时候头脑总是很昏沉。

突然感觉回到某个时光上面去了。向哪走？没有方向。除了颓废的文字之外，不再留下什么了。你看这个世界每天都有许多人满世界奔走。不管是演绎的是落拓还是繁华，我们都在尽力完角色。

从上海回来，眼中再也容不下破败。

从上海回来我后悔了。

我挣的钱被我挥霍干净。没有路可走。只好选择回家，可是，我不敢回家。我怎么给家里人一个交代呢？所以,我必须会吴江。进厂。只想重新工作。重新挣钱。

来惩罚我。





013

吴江。和平旅馆。

下午进华腾，你跟着进吧！在我交过钱之后，中介好心的对我讲。我对他笑！

面试很顺利。当所有面试合格人员走出大门的时候，

那个女人叫着我的名字：你明天不要来了。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

她很凶的说，还要问为什么吗？

无可奈何！

我怎么了，我长的不好看，还是我脸上写着不是一个好人。还是我穿的太鲜艳，还是我的话太多。

接下来，我还是不以为然，不以为然。人说话有罪吗？这一切好像都是我的错似的！

又要在和平旅馆住一晚上。单间，一晚上15块。与以前在上海一晚上50便宜多了。不过，条件特别不好。

两晚上！

依然单间！

依然不高兴！

今天，进泛友电子。听说，这个是新厂。宿舍里条件在吴江是最好（有电脑）。随着中介的夸赞。我也特别兴奋。电脑正好可以让我写作。没有想到我又没有应聘上。原因、至于原因。不清楚。

于是，心彻底被打碎了。好多天，我一直闷闷不乐。我问其他人：为什么不要我？他们指着我这指着我那，说了一大堆让我伤心的话。

我本来想给那个人一巴掌，证明我现在心有多黑。但是，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原来，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人物!

以后的许多天我都打不起精神来。坐上公交车上，没有方向！

对面坐着两对情侣。心就会隐隐作痛。这些年以来我还是那么多愁善感。

我突然想起来某个时光上面去了。在西安上学的时候，，每个礼拜也是一个人孤单下山去。

我突然想回学校。华兴大学的那些朋友都回去了。我承诺过，我很快回学校。

接下来没回去。而是终于进了一个小厂：三迪光电。里面没有几个人！

呆了不到一天，就出来了。

身上已经没钱了，只好回家。

长途汽车，在我生命中是扮演怎样的角色。

我又看到路灯的昏黄！昏昏沉沉的。让我难过的想哭我该怎样对待我的家人呢？



014

暂且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骑车在集市行驶中。好多人穿着很邋遢。那个时候，看到同事弄一个头发就几百块。想想，我还从来没有弄那个贵的头发。

家里给了我一千块。在一片唠叨之后，我依然打算去西安。计划从西安坐车直接去吴江。

学生证落在上海那个可恶的中介那里。学校门口是进不去的。

在西安火车站出去，面对拥挤的人群有些不习惯。西安对我陌生了。

快半年没来学校了。我的同学们，你们还好吗？

学校门口。

新的班主任说：“你按流失学生报的，所以，你已经不属于这个学院的学生了”

我问：“我能进去看看我同学呢？”。

她说：“这个不好吧！再说，你现在已经不属于海棠的学生了”。

我还回来上学呢。班主任问了一下保安，我签了字。把我带进了。

好多好多的记忆，就在这个时间呈现。那个时候，我和同学在这里打篮球，我们在这里学太极。我一个人在校园里转，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下课。

班级门口。

随着一阵尖叫。黄头发的女生大叫，他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有同学问，现在，又写新作品了吗？我就拿出那篇《过来伤我》让同学看。

有同学问，你挣大钱回来了，要请我们吃饭哦。

有同学问，你是不是回来上学，不走了呀！

我对她们笑。

……

其实，心里很清楚。我是为了中美0803班一个女生而来的。她叫吴艳毅。那个礼拜四下午，在我被赶出学校的时候，见了她一面。她不停的望着我。我瞬间转过头去，可是，回头看她的时候她不见了，她真的在下一秒消失了。

她依然还是那么漂亮。

她依据那么纯洁。

她在我心目中打扮的最时尚的女生。

……

……

礼拜五，下午放假。我找班主任开个证明。我现在，不相走。

但是，一阵好似争吵之后，把我赶出来学院。

我在外面找个了旅馆住下。

然后，等待陈陈出来陪我玩。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样。感觉很熟悉。

5点刚到，学院已经人山人海的出来。

我看到了毅，她和几个女生出来逛街。她不停地望着我看。我和她对了一样眼，快速转头。当我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无影无踪了。

当时，我为什么不敢和她说话呢?我也可以跑过去抱住她。我说，我一直都喜欢你的。

可是，就在一秒的时间，已经晚了。



陈陈同学说，“班主任让我出来看你，怕你想不开。你看你笑的那么高兴，我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交差了。”

我笑。

我习惯了笑。

现在，这所学校对我已经死了。

没那么快离开。

同学说，你就在西安找个工作吧，到时候我还可以见面，你也可以见到你的天使。我说，恩。

满西安乱转，找工作，找工作，找到天昏地暗！酒店、KTV、网城等，可是结果并不乐意。很多工作要不工作管吃不管住，要不管住不管吃。而且工作与瑞仪比起来差远了。第二天，依然没选择离开。住旅馆，一晚上25块，找着找着开始在西安玩起来了。西安还有许多没去过的地方。每个不起眼的地方都是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人的旅馆。孤单、寂寞、无助，没人可以陪陪说说话。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一个尽头。

Dd女生说：‘“你变了，真的变了。变的比以前不爱说话了。“

我装着听不懂，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其实，我心里还清楚。

背着包，成了一名过客。一千块又几乎花完了。

前一站台下车。

明天在走吧，其实我根本不想走。这里住宿一晚上最低的40块。我说便宜点吧。到后，以30块钱的价格成交。为了那10块钱，差点吐血！

附近足疗店。所谓的小姐，妖艳的老女人，拉我让进去了。

我不说话！

流动的人群，已经迷失了我的方向。我站在人群当中，停止了一切思绪。我该向那走，下一步向那走？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让能给我方向？谁能在我没有方向的时候出来让我一点鼓励？





015

在火车颠簸的夜色中，我已经异常兴奋。

到了菏泽火车站之后，依然天亮。

在菏泽火车站下车的人，依然很多。

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依然有拉车的热情的招呼。

没什么不一样。与以前上学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以前面对他们的都是微笑，而现在，我却怎么都笑不起来。

现在，好困。好累。好饿。我不能形容像死亡的感觉。

坐回家的客车，睡着了。又被人叫醒，要下车了。

又回到了自己得小城。

在西安把钱花光也无所谓。我还有钱。还有在瑞仪十天的工资，还有退保还没有打到卡上，估计还有一千块。还有几天就发工资了。回到家，也不用给家里要了。

等发了工资，跟中介返回吴江！不挺好的吗。

突然，我又兴奋起来。

在家几天，骑车破车去集市上网。每天都去。

依然被来回的车辆吹起的尘埃迷眼睛。

依然看到别人骑车电车就会羡慕。

依然上完之后，心情就会糟糕。

依然不想在家。

依然向去繁华的上海去。

依然……

今天，工资发了600，只是比我估计的少了两百。退保打到卡上200。一共800.身上还有300。

去小城买点衣服，明天准备去吴江。要快点去，就不用给他中介费了。

这样就可以不用花冤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