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逆流成河》（十）

03
外面的世界，每当这个时候，总是随着昏黄的灯光显得格外浪漫。
我们去哪里逛呀，穿的如此单薄，刮着风，好冷。冷的我说不出话了。你冷不冷呀。恩，我也感觉到好冷。
黑暗从不知方向的笼罩过来，我们走在一起。没人惊奇的看外面一眼，可是，在我身边中有一个女生和我走在一起特别激动，浑身有些不自在。
“你为什么穿粉红衣服呀？”她问。
“因为，我比较喜欢粉红、黑白两色。再说，有人说我穿粉红比较好看，所以，我就买了一件试试，其实，这件外套就是男生穿的，好不好？”
“哦，你是哪的呀？”
“我－我－我是山东的。”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不想说自己是哪里人，我总是在逃避一些东西，或者说，是害怕心灵再受到伤害。
在这里转，多没意思。我们去溜冰场看看吧。
一路向北。
暴躁的音乐开始隐隐约约的穿过到耳朵里面，闪光灯耀眼的很暖味很诱惑。
我对霞说，我喜欢看这样灯红酒绿花花世界，不过，我心是很纯真的，到六月份我要去上海了，我想那里一定很好玩。
“你要去上海吗？”
“恩，现在在这里即使不让我干活，我也不会呆在这里的。没意思！华兴大学的伙伴快走了。我们1月11号一起进来，她们统统的在我的世界消失不见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间回西安去。我觉得世界已经把我抛弃，还会让一个人孤单下去。所以，我要去上海，那里人多！那里有我的梦想。”
“我们回去吧！”
“不，这才几点呀，要不我们到那边转一圈吧？”
在偏僻的角落里，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她。我拼命的搂住她不放开。她没反抗。嘴里不停的说着干嘛、干嘛。我知道在我抱住那一刻起，我的另一个颓废已经开始了。
我还有许多路没走，许多城市没去，许多生活没有体验。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将要把我的未来给了她。
我搂住她的腰。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其实，我不是一个坏孩子。有个女生说，自从踏入这个浑浊的社会起，就被染的不成样子，失去了原来的样子了。我当时给她说，你难道不会自立吗？好与坏难道你分不清吗……她显得特别难过。
一路向南。
依旧没人异样的看我们。
在这个混沌的时光竟然是如此的模糊不清。
我突然发现自己老了。爱上她是不是就等于葬送梦想？我感觉青春一点一点被爱情吞噬掉，一点一点的颓废。
公司门口每天来了许多新人，同时，每天有人拉着行李失望的离开。而我现在已经算是一名老员工了。虽然，我来这里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是，我感觉真的老了。
她们打扮时尚，他们比我更另类。
道路旁边又多了许多情侣。在公众场合接吻，我一个人走过的时候，心里突然感到好痛。欲望这我拒绝不了。
陷入爱里面,在网吧里像以前等她，空虚的等待。
她始终没有出现。
其实，她不是没在。而是，她一直都在线，我一直给她发信息，她一直不回。等到最后她终于说了一句，对你没感觉啦。
我的世界突然冻结下来。我知道，有些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所以，在她下线的时候，我把她拉到了黑名单。她不见了。她突然就在我的世界消失了，就如同做梦一样。
其实，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我的梦想。我可以对你很好很好。我可以让你幸福。可是，我没有太多钱，我是个穷人，看不上我，对吧。那就过来伤我吧！


04

其实，在之前还有过对话。
她对我，她所认识的男生都是头发烫的，你也改天去烫个头发去吧。我说，不行。我现在都大学生了，头发要符合自己的身份，不能再弄得太花俏了。她好像很失望。
我说，你有没有未来，难道你打几年工回家种地。
她说，没错。
我说，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可以让你过上幸福生活。
她沉默的不说话。
我对她生气的说，你想混混就混吧，我还有未来。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还是想她。我感受我抱住她的感觉。
偶尔在网上还能遇见她。
我还是习惯问，你在一楼，还是二楼。她好久都不回复。
我知道我们不会再回到一起了。知道，我送到她的宿舍，在她一次回目之中，我就已经预知的到。
我继续发视频，这一刻，我真的喜欢会出现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我说，你如果，你再不回复，我永远不会和你说话。
她终于发来一句，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男孩子。
我说。
我没再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我只有把她放黑名单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想我了，找我找不到怎么办。有没有手机号。但是，惹了我。我就利用我的座右铭。给人一次机会。所以，我二话不想就删掉了。
她好像突然从我世界消失了一样。
我和另一个女孩好了，很胖。我给她qq上起的网名叫星期八。一直没有干。在网上，看到这个名字，我就知道是她。就约她出来。
我和她在一起总感觉，丢人。
她怎么可能有霞长的漂亮。
我试图抱住星期八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注意身边的人。但是，星期八，没让我抱。我知道我已经颓废的无法看清自己了。
星期八，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不喜欢吃饭。我喜欢玩。
我带你去溜冰场吧。
星期八，好吧，不过，晚上10点就要回到车间。
那么急干嘛，不是11点才上班吗。
不是，晚去了，会被班长骂的。
溜冰场，依旧是我心灵释放的地方叫。在这里，我才不会想那么多屁事。我的心里受过的伤害，在我的脸上写着。在陌生人面前，我喜欢习惯装着很冷漠的样子。

华丽的表演者，在形式感之中忘记了自己的所求。而清醒的表演者，听到内心的声音，并试图表达。只是，表达之后，入戏与出戏虽只有一步之遥，但太过投入，最终惘然于内心的途径该通往何处。



05
工作一天。
在除尘最小的一个，叫她猴子吧。
猴子主动过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说话。
她又继续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名字干嘛。
然后，后面的女生都开始大声说话，她看上你了呗。
看上我干吗。
结果，猴子就吓跑了。
还有最大个子的叫大大。大大走到一个慰面前，问：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慰，刘恋，怎么了。
大大开始叫，你叫刘恋吗？
我故意装着听不到。
下班的时候，见到了大大，但是，我不知道是她。慰说，这个女生就是大大。
于是，我就围了上去，看她脱去无尘衣。害羞的跑了。
慰笑着说，你看你，都把她给吓跑了。
通过来了。我看到了和我吵架的那个男生，穿的，长的，说话，都是那样。
我这种奇怪的性格。

06
一天又要快过去了。明天转夜班。
所以，休息一天。
夜班来临。
夜班好多天过去了。工资还有8天就发了。
离这八天又突然出了意外。
离开家，已经快四个月。都没在家过年。于是，我就去找班长，我要请假回家。
班长说，不行。你想回家，我还想回家呢。
我是说，等工资发来，我回家一天就行了。
不行。
我以为，班长在给我开玩笑。
下班的时候，我继续给班长说。
班长还是那句话。不行。
下午上班前，我继续找她。她说，干脆辞职吧。
一句干脆辞职，好像赶我走似的。
我傻吗，我才不走呢？
早上下班，在厂外面上网的时候，听到到一段对话。
网管：你是哪个厂的？
某男：“瑞仪。”
网管，瑞仪不是很累吗？你怎么不去中达啊。

我不走。我就不走。看你怎么办？
但是，班长给我签了离职单。上面写着，试用期不合格。下面歪歪扭扭我的名字。
当时认识的一个甘肃技校的，哪个女生，已经不在这个厂了。
我给她说，我要走了。
她说了好几遍，不能走啊，我出来就后悔了。
我说是吗。我还不信呢？
我在幻想，也许有一个比这里更好的厂等着我呢。

07

最后一个礼拜，班长给我找一个特别轻松的活。

因为这是最后一个礼拜了。我知道，我要走了。但是，我还是想办法留下来。去外面还要叫好多中介费。所以，我不能走。我找好多人，找以前的工程师杰，找哪个关系很好的文员，还有总机哪里，终于知道归科长管。

我要到了科长的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但是，最后都是无济于事。

班长说，你客服也呆了，仓库也呆了，S股前置也呆了。除尘也呆了。什么地方都呆了。你还想干什么啊。你找谁都没用。

我和慰走到了一起。

慰的力气，很大，以一股牛劲。好几次差点出现危险。和他在一起特别小心。

现在，开始。

所有人不再说话。

也没有听到那个大大和猴子叫我的名字。

一切在眼前告别了。最后的七天时间。也许，五天。我就不再来了。

好多女生笑我。别人想辞职，还不给签呢。你到好，让你走都不走。

听到这些话，我是高兴呢？还是悲伤呢？



08

还没等到给通电话。

礼拜六休息。礼拜日上班。

如果今天不是礼拜日，我肯定不会去。

礼拜一没去。礼拜二，离职的日期是今天。

一切手续办妥之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呢。

没有向通告别，我想走之前，把我两个柜子给他。好让他上班的时候，有地方放鞋子。

一切走的很匆忙。没有给星期八告别。好像没人知道我的离开。他们都太忙了。

有更多的女生出现身边，突然又认识了一个很好看的女生。我突然舍不得离开了。可是，这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错了太多缘分。

还有那个女生，小女生。在仓库的时候，认识的。我准备把她的电话存在手机上时候，突然没了电了。我在打开，马上就关机了。难道我不会拿着记下来吧。所以，我就开始沉默。

她让我过去和她说话，我说，我不去。

还有那个头染的五颜六色的女生，看起来，印象挺不错的。也没有加她的QQ。

更多更多人，我开始遗忘。

走的时候，不要太多留恋，和太多遗憾。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些。

阳光让人盲目的不知所从。我要走了。

我要去上海了。

其实，我根本不想走。我舍不得离开。是班长。是那个可恶的班长。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怎么不好了。都要走的人了。说这么多干嘛。我会恨班长一辈子。

我终于要到上海去了。我的心一下就高傲起来。

宿舍的人，表情一句很温暖。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我总是在我走的时候，装着快乐的样子问。喜欢问，我要走了。你怎么没有反映啊。你说，我不让你走。

其实，我的心很痛，只是，不会让你们看到罢了。

结果，真的有人对我说，我不让你走。结果，我笑。

这个世界还有真有这样的人。而那两个矮的，和高的。却一点反映都没有。

我说，我知道，你们烦我，我马上走，在你们眼前消失。

他们笑笑。他们就躺下睡觉了。

买了个密码箱。又买了包包。带着行李。除了宿舍楼，静悄悄的。拿着出门单。交给我保安。保安挥挥手，走吧，走吧。也没有打包检查。

010

“你来了没有？”我打开手机，看到上海某家劳务公司发过来的信息。哦，对了。这个电话还是来自网上上海招工信息。劳人说，快点过来，现在有一个好厂，赶快过来吧!

我前几天晚上真的一直在失眠。不过，现在看上去我精神依然好好。

我独自一个人走出上海长途客运站，过来一个“摩迪”很热情的向我打招呼。我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继续向前迈出节奏的步伐。心想，该去哪里呀？劳人说过，上海火车站就在附近。可是，我该向哪边走呢？东西南北都分不清。问人吧，可是个个面孔冰冷。不如这样吧，就跟着一起下车的人走吧。

走过这条街。

很多很多人，满世界匆忙和迷乱。

我继续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走。虽然我去过很多城市。不过，我突到上海还是有点紧张的。

走过黑暗的地下道。我分明看到地上铺着花样繁多的匕首，买那东西的人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我开始很害怕。我心里在想如果有人谋害了自己怎么办。这时，有一个人突然从身边走过，吓了我一大跳。

还好!继续往前走，往右转……

上海火车站在很远的方向已经可以看到。地铁一号也就可以找到。

不知道为什么？我乘坐地铁的时候特别熟悉，一幕一幕的都好像上辈子经历过一样。

地铁穿过无尽的黑暗，很快的到达下一站。上来一些人，也下来一些人。

我快找到所以的**劳务公司。恩!招牌上分明写着上海**劳务公司。哦!还是一家公司呢。啊，怎么那么小场所，还称作公司，晕死了。真是的，网上的东西不能全信。

我有点羞涩的进去。

“你就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吧！”劳人问。

“是的。”我还是不好意思的说。

“现在有几家公司。你看相中哪一个？”

“那要交多少钱呀”

“不一样的，好的公司要交的多一点。”

“多少呀？”

“你看像这家电脑公司，你至少要花一千块钱。”

“我只有500块钱。”

“这么少呀！”劳人想了一会，继续说，好吧，你进这个厂吧，就收你500块，再说你大老远跑来这里，肯定是给你要最少的啦。”

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劳人打电话过去……

劳人说:“今天已经面试过了，得等到明天啦。”

我说:“明天!明天是礼拜天呀。”

“那就等到礼拜一吧！”

“可是，我今天住哪里呀。”

“你就住我这里吧。”

“那多不好意思呀。”

“再说了，我身上有那么多钱，租一个旅馆怎么了。不就是50块钱吗?”

“不就是那50块钱吗?我还是花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