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阴谋（85—86）

　　（85）
　　大王庄漆黑一团，停电了，街上没电，家里也没有电，刘水成和老赵正谈得开心呢，忽然眼前一片黑暗，刘水成和老赵都感到很吃惊。怎么会停电呢，这可是不多见的事情，他们两个谁也看不见谁，老赵想站起来走吧，觉得不好意思。不走吧，呆在刘水成家里他的确心中发毛，毕竟老赵跟刘水成的老婆太熟识，这黑灯瞎火的，挺吓人的不是？
　　灯火通明的时候也没啥感觉，这突然停了电，让老赵心中很不好受，惶恐之情油然而生。要是人多也好说，这空荡荡的屋子就他们俩人，老赵越是这样越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刘水成老婆的样子，越想呢就越害怕，刘水成老婆的音容笑貌立刻浮现在老赵的脑际，他感觉这屋子阴森可怖，阴气太重。
　　要是离开的话，也太不够意思，老赵左右为难，他有点举棋不定。他惊呼一声，“咋回事了？”就突地站起身来，但是刘水成没啥动静，仍然在床上半躺着，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连连附和道，“是呀，咋回事？”
　　老赵不能离开，他越想越觉得此时选择离开太不地道，一阵惊呼之后，他还是选择了重新落座。刘水成不能无动于衷，街里嘈杂的喧嚣声，匆忙的脚步声混成一片，这可是关键时刻，自己正办事呢，可不是闹着玩的。咋会说停电就停电呢？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难道自己的时运就这么背，真是姓刘啊，刘备的后代，不背才怪呢。
　　“这是咋回事啊，真他娘的倒霉，办事都不让安生，净出岔子。”刘水成边抱怨边掏出了手机，他要问问具体出了什么事情。
　　刘水成查找着电话号码，他是想给村里的电工去个电话，看看到底咋回事。毕竟今天晚上是头等大事，说啥都不能都停了电，要是不来电的话，那可倒霉透了，三个闺女花了大价钱，不惜血本请来了三班西洋乐队，本想着为她们的妈妈办场风风光光的葬礼，没有点的话，那不是抓瞎了。哎，越是心急越是出乱子，刘水成哆嗦着手，就是查不到电工的号码？真是人到事出迷，一点不假。
　　刘水成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终于查到了电工的手机号码，可是拨过去之后，那边却是战线的提示音，看来有人在跟电工联系。刘水成连拨了几次，电话那头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刘水成恼羞成怒，他气呼呼地把手机盖蒙地合上，一甩手扔在了床上。
　　“真他妈的邪门了，不找他的时候也不忙，只要找他，他总是忙。电话都打不通，哎。”
　　“刘哥别急，一定是有人正在跟他联系，电工这时候肯定忙，咱也得理解不是？再说了，咱家今天办事，他能不操心？”老赵开导着刘水成，让他不要着急。
　　“要说也是，咱家请的有人，他们会操心的，没有电，他们说不定比谁都急，这个俺也清楚，可是事不由人，身不由己。到底是自己家办事，不心急那是不可能的。你就等等吧，一会可能就会来电。”
　　“那是，那是，刘哥，咱闺女都挺有本事的，你看看，你看看，这事办的，太排场了。在三里五村来说，俺看着也是数一数二的，真不赖。刘哥有福啊，仨闺女有本事还孝顺，你到哪里找去啊？”
　　老赵话锋一转，换了话题。他交口称赞着刘水成的三个闺女，刘水成听着老赵的恭维话，心里舒服极了。的确不假，自己的三个闺女还真是百里挑一，不说长相，就说人品，不说贫富，就说孝心，那可是人见人夸，口碑甚好。老赵一提起刘水成的三个闺女，刘水成自己不会否认，三个闺女真的是没的说。
　　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刘水成觉得老赵言之有理，所以，他心里就如三伏天吃了块西瓜，舒服而熨帖。
　　事实归事实，但总不能不知好歹吧，该谦虚还是要谦虚的，这是做人的常理儿。所以，刘水成就客气起来，跟老赵谦虚着。
　　刘水成因为停电的缘故，跟老赵的话越来越多，这也是人之常情，刘水成自己呆在家里，可能心里也不会好受。如今好不容易有人陪着自己，他怎么舍得让老赵逃脱呢。老赵想离开这是真的，但是他此时不适合离开，一个是他不陪刘水成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第二是他还没来得及随礼，如今黑灯瞎火的，掏钱再多，要是刘水成看不清呢？那岂不是出力不落好，花了个冤枉钱嘛。
　　出于无奈，老赵只好陪着刘水成东一榔头西一棒地聊着，也算是打发时间吧。但真实的问题是，老赵坐不住，他心里惦挂这小娥呢，小娥可是在外边陪着刘援朝呢。老赵清楚刘援朝的想法，也了解他的为人，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小娥陪着他，定然是凶多吉少，老色狼一个，他能轻易放过小娥？
　　老赵心如明镜，小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们两个是半斤对八两，小偷遇见贼，要说是一个干柴一个烈火，这要是碰到了一起，不燃烧起来才怪呢。所以，老赵坐在刘水成家，真的是如坐针毡，心慌意乱。但是，老赵又不好意思明说，他只有强压着心中的冲动，自我安慰着，使自己能静下心来，不至于事半功倍，功亏一篑。
　　反正小娥又不是啥黄花大姑娘，更不是米面缸，挖一勺能少了点啥不成？常言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扎本儿难求利儿，管不了许多了，只要能为己所用，只要实现愿望，她付出点就付出点吧。老赵已经豁出去了，反正都是少不了的过程，一次两次有啥区别？一个人两个人更没关系，只要各得其所，那就是皆大欢喜啊。
　　且不说老赵与刘水成他们两个，还是回到大王庄的正街，围在乐队台下的人们有的已开始散去，他们可能是没有耐心等下去，对来不来电已产生了怀疑。给刘水成家帮忙的有好几个好事的，他们担心观众散去，一旦观众散去的话，这三班乐队可就省大力了，他们就会白白拿到酬劳。更别说要看什么压轴戏了，那简直是白日做梦，想都别想，所以，他们不断地给大家解释着，“电工正在抢修线路，马上就好，请大家耐心等待。”他们就如办自家的事一样，很是热情与积极，生怕大家都散了去。
　　刘援朝跟小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他们俩清楚，电工一时半刻修不好线路的，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合适。他们趁着天黑，就坐在离舞台不是很远的地方，这个地方视线很好，能前后左右尽收眼底，因为他们俩坐在一摞楼板上，这楼板是码起来的，有半人高。,小孩子是很难爬上来的。只要小孩子不靠近，就不会影响他们，大人是不会靠近的，刘援朝清楚，哪个大人看到一对男女坐在一起，还故意靠近，这不是没事自找没趣吗？所以，刘援朝很放心，他觉得这个地方挺合适，万一发现敌情，可以迅速解决一切难题，应变及时，行动方便。
　　刘援朝是个老滑头，鬼心眼多得很，他跟小娥并肩而坐，他想搞小动作，却不暴漏，隐秘得很，一般过路的行人是很难发现其中的奥秘。刘援朝不搂也不抱，动作不夸张，他注意自己的形象。他是个有心计的人，一般人都很难猜透他的心思。小娥这会很乖巧，刘援朝的话她可谓言听计从，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头温顺的羔羊。
　　“还不来电，急死人了，真是的，想看看节目都不让人看，都怪这供电局的。”
　　“急个啥，不来电不正好吗，咱们自己演节目。”
　　刘援朝接上了小娥的话茬，他嘴上低声说着话，手却没闲，他从小娥的腰间把胳膊伸过去，开始了不老实的动作。小娥对他的动作很敏感，刘援朝的手刚伸过去，想要抓挠她的胸部，她就赶忙扭身躲开了。刘援朝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小娥嫌地方太不适宜，就执意不从。刘援朝的话中早已是急不可耐，充满了下流与挑逗，小娥清楚他的用意，只是扭动着腰肢，并没有完全翻脸，更没有厉声呵斥。其实，刘援朝摸透了小娥的心理，她这女人，捏着半拉装紧呢。还跟俺装正经，俺要是看不透你，敢盲目下手吗？
　　“有人，有人，你干啥呢，别这样，别这样大哥。”
　　小娥轻声求饶着，并温柔地拒绝着他。刘援朝可不傻，他知道这是小娥故意装出来的，故作清纯，专门勾引人呢不是？
　　“没有，没有，哪有人啊，你咋呼个啥。”
　　“不嘛，不嘛，恁是俺大哥，俺是恁妹妹，你咋能这样啊，要是让别人看到多不好。”小娥怯生生地说道，满是温情，满是柔意，哪有反感的意思，这不明明是善意的诱惑嘛。
　　刘援朝看着小娥，心里急不可待，但是小娥稍有反抗，他就很难如愿。这时的刘援朝，真的是心急如焚，可是小娥不顺从，他只能干着急。毕竟是在大街里，总不至于明火执仗，毫无顾忌吧，刘援朝只好强忍着汹涌的激情，他把手抽回来，这次他改作从前面进攻了。刘援朝又抓住了小额的小手，轻轻摩挲着，不忍松开。
　　“大哥，今晚上不会不来电吧？”小娥对于刘援朝摸她的手，并无反感，也不反抗，任由刘援朝为所欲为。
　　“不会，不会的，一会就修好了。”刘援朝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小娥。
　　“妹子，你真好，哥哥想你了，真的。”
　　刘援朝突然把脸贴上去，轻声地在小娥的耳边说道。
　　“大哥瞎说的吧，俺有啥好的，想俺干嘛？”小娥羞答答的一句话令刘援朝飘飘欲仙，他觉得小娥太温情，太娇媚，简直叫人不能自己，他恨不得把小娥紧紧拦在怀里，去品味她的千般娇媚，万般柔情。
　　刘援朝沉浸在无穷的幸福之中，这时，大王庄的整个街道突然亮了起来，真的是白昼一般。刘援朝的反应还算灵敏迅捷，他知道来电了，赶忙收回不老实的手，结束了他美如神仙般的梦想。说实话，刘援朝老大的不高兴，这真是太不巧了，要是不来电多好啊，可是天不遂人愿，没有办法。
　　“来电啦，来电啦。”大王庄立时沸腾起来，大人小孩欢呼雀跃。
　　
　　（86）
　　刘水成老婆的丧事终于办完了，刘水成已经从丧偶的痛苦中走了出来，他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之中，天天无所事事，无非就是喝酒打牌，以此为生，百无聊赖。　　
　　老赵明知刘水成不能长此以往，他清楚刘水成的为人，刘水成是个离不开女人的家伙，一天两天的还可以，时间久了他是绝对奈不住寂寞的。为此，老赵为刘水成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而刘水成也正一步步走向他设计好的陷阱之中。刘水成浑然不觉，反倒暗暗自得，沾沾自喜呢。老婆去世了，女儿更不会去管他那些事情，说良心话，刘水成倒觉得自由自在多了，毕竟是无拘无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真的是又回到了单身汉的生活。　　
　　对于这种单身的生活刘水成并没有别的想法，主要是吃饭成了问题，虽说大王庄饭店林立，可是他觉得饭店里的饭，偶尔吃吃还可以，吃的时间久了反倒索然无味。还是有个家好，这时的刘水成倒怀念起老婆在世的生活，毕竟啥时候回到家都有口热饭不是？如今可好，虽说身体是自由了，可在饮食方面却不尽人意，这点令刘水成心中老大的不快。他心里还有更深层的想法，只是不便于说出口，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说出来令人耻笑不是。但是憋在心里总归不是个事，他不说，别人也不是傻子，老赵就能看出来，他知道刘水成需要什么，投其所好才能牵制住他。老赵为了吊吊刘水成的胃口，他故意拖延着不提，专门让刘水成心急如焚，这点老赵把握得相当老道，不到时候，他是不会轻易抛出他手中的诱饵。刘水成最近心火上升，心情烦躁，他不知道小娥为什么会一反常态，一会阴来一会晴，搞得刘水成晕头转向，其实，小娥心中最清楚，她不把刘水成彻底控制住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娥还是租住在刘水成家，一直都没挪窝。说是租住，其实刘水成根本就没见到过小娥的房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回事，各怀心事，各取所需。这就是一种交易，一种很现实的物质与肉体的交易，小娥需要省钱，刘水成需要小娥的千般娇媚，万般温柔。要说这也无可厚非，已经继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相处得还算不错。虽说不是年轻人的那般恩恩爱爱，却也不乏中年人的轰轰烈烈。总之是相安无事，过得马马虎虎，想不到最近小娥的变化却如此之大，让刘水成猝不及防，所以，他觉得如坠五里云雾，不明就里。　
　　时日晚上，刘水成像平常一样，他在外边打完牌，就回到家中，叩响了小娥的房门。要搁往常，小娥听到这特异的信号，就会马上给刘水成打开房门，主动投怀送抱，想不到今天晚上却出现了异常。刘水成轻轻叩击着小娥的房门，小娥却充耳不闻，装起了傻来。这让刘水成老大的不高兴，为什么呢？这不是跟往常一模一样吗，怎么会突然之间翻了脸，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可是仔细想来，刘水成觉得自己完好如初，并没有开罪于她，她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呢？唉，女人心，海底针，难以捉摸啊。　
　　刘水成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找小娥的，毕竟家里租房户多，万一让别人知道了，传扬出去，多丢人啊。主要是自己刚刚没了老婆，要是本村的老少爷们知道自己奈不住寂寞，乱找女人，还不把自己的脊梁骨给戳折啊。刘水成虽说脸皮厚点，但他也不是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常言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人没脸树没皮，百法难治。刘水成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他看看小娥没有反应，虽说心中狐疑，但还是忍住了。　　
　　刘水成心中嘀咕归嘀咕，他还是知道分寸的，既然小娥装聋作哑，必有一定的根据与道理，还是别勉强的为好，万一出个问题，丢人是小，出点事故可就不好收拾了。刘水成最近想问题越发心细了，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离开了小娥的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刘水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假，可他的心还是依依不舍地留在了小娥的房间。刘水成脑子极速旋转，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是不是小娥不方便搭理自己？难道她房中有人不成？刘水成的脑际刚一浮现出这个想法，就被他给否定了。刘水成觉得小娥是个专一的女人，是个重情的女人，绝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他相信小娥。　　
　　他在为小娥寻找着借口，女人嘛，终归是女人，总有几天不方便的日子，也许是她不方便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样一想，刘水成释然一笑，他顿时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只要想开了，也就不再疑虑重重，也就不再心烦意乱，刘水成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小娥，这时，他忽然觉得有点饿了。可能刚才色欲攻心，忘记了肚子的问题，冷静下来之后，方才觉得饥肠咕噜。　　
　　刘水成打开冰箱，发现里边的生食倒不算少，可谓应有尽有，但是他懒得动，再说，半夜三更的，不值当大动干戈了。还是咋省事咋来吧，冰箱里有生鸡蛋，刘水成找来两包“康师傅”方便面，他打开电磁炉，把锅坐上，然后切了点生姜放在锅里。刘水成在饮食方面没啥讲究，只要填饱肚子，啥都可以。刘水成认为，填坑不需要好土，好赖吃饱为止，他盖上锅盖，坐在沙发上，没啥干的，怪难受的，他就打开了电视机。可是电视里没啥好看的节目，他不断地调着频道，满脸的沮丧。　
　　坐在沙发上的刘水成心里空荡荡的，觉得家里太冷清，自己太孤独。原来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刘水成也搞不清，总之他的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与孤独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失去方知珍惜”的道理吧，刘水成听着锅里的水发出的呲呲声，更是有点坐卧不安，烦躁无比。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明知道锅里的水还没有开，他却跑进厨房，掀开锅盖。这明明就是刘水成烦躁不安心情的具体体现，他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刘水成把方便面的袋子切开，水都没开他就把方便面丢进了锅里，然后，他连同方便面的作料一股脑地倒了进去，他盖上锅盖，又回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重新回到沙发上的刘水成仍然没有心情欣赏电视节目，他有点生气，觉得电视台太无聊了，就会搞些老一套，根本不知道创新改革，电视节目没有吸引人的地方。他一摁开关，就关上了电视，把遥控器扔在了茶几上。太无聊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原来家里真的不能缺少个女人啊。刘水成在老婆活着的时候，哪里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不同了，此一时彼一时，他又站了起来，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锅里的水还是没有开，他傻傻地站在炉灶跟前，呆呆地望着电磁炉发楞。眼看着方便面就是煮不好，刘水成弯腰捡起一棵葱，他三下五除二，把葱剥了皮，在水龙头上冲了冲，将就将就吧，还是喝两口，不喝两口看来今晚上是难以入睡了。　　
　　刘水成就站在炉灶前，一只手拿着一棵葱，一只手拿着半瓶酒，他就着葱喝起了酒来，看来，他是要借酒浇愁了。刘水成咬一口葱，喝一口酒，辣对辣，他不时发出吱吱哈哈的声响。　
　　电磁炉发出轻微的声响，锅里的水被煮开了，刘水成掀开锅盖，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就把生鸡蛋磕开，让蛋黄和蛋清流进锅里，他想吃方便面煮荷包蛋。刘水成做完这些，又拿起酒瓶，嘴对嘴喝了起来。　　
　　窗外一片沉寂，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唯独刘水成孑然一身，孤零零地品味着异样的人生。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与寂寞，心中隐隐作痛。　　
　　锅里散发出阵阵的饭香，刘水成因为条件反射，嘴里直冒酸水。他感觉饭好了，就关闭了电磁炉，他觉得还是等饭凉凉再吃，所以，刘水成拿着葱和酒又回到了客厅。　　
　　刘水成坐在沙发上，品味着自己简单的人生，一棵葱，半斤酒而已，如此简单，难道自己真的需要这样的生活吗？他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太可怜，才刚刚五十多岁啊，今后的道路还很漫长，难道真的就这样度过自己的下半生吗？他有点恐慌，有点凄楚，真的不敢去想，刘水成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窗外连鸟叫声都听不见了，可见夜已太深，唯独刘水成孤枕难眠。　　
　　正在刘水成喝着闷酒，心情凄然的时候，他的住室门被轻轻叩响了，只听得“当当，当当”几声脆响。刘水成闻听后就如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猛然弹跳而起，忙着去开门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