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猴 第五章、红梅地产

　　本集故事梗概：
　　小艾原来是想干房屋中介，这生意亲朋好友都不看好，都希望她找个好工作。小艾的“红梅地产”终于开业了，我还帮她放了鞭炮呢。但是，万事开头难，一周过去了，还一个买卖都没接。小艾很有韧劲儿。第二周，终于来了一位卖房的，但是，他的房是传说的“凶宅”。据说，只要住进去，就会倒霉。原来，是一些中介暗中造谣。小艾用公平的价格买下这套房子。
　　1、万事开头难
　　小艾用摩托车带着我来到镇中心，有一个10平米左右的小屋，地点倒是挺好，就是太小了。这样的小屋能干什么呢？小艾开始扫地、擦玻璃、擦写字台，我给她帮忙。过了一会儿，黄娥和曹雪来了，她俩见到我就和我亲热，都抱了抱我。我觉得她俩没有小艾可爱，对她们并不热情。
　　黄娥摸着我的头说：“没搞姐弟恋吧？猴老弟。”
　　曹雪就笑，她笑得很坏，就像知道我和小艾夜里发生的事一样。
　　小艾被她俩气坏了，就反唇相讥，对她俩说：“你们俩谁要想给我弟弟当媳妇，就明说，我不但管饭，还给你们买房住。哈哈哈……”
　　“我说红红，你到底想做什么生意啊？现在还保密呀？”曹雪问小艾。
　　“一会儿你俩就知道了，我不想说，是怕听到反对意见，因为我本来就没信心。”小艾说。
　　“想干什么，就别怕失败，我们还年轻，输得起。”黄娥说。
　　三个大姑娘一边说话，一边收拾屋子。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安装牌匾。我们出去一看，见是一个长三米宽半米的牌子，上面绿底红字写着，“红梅地产”。下面有一排小字：现金收房，租赁房屋，价格评估，买卖公平。
　　黄娥说：“你这鬼丫头，原来是干房屋中介啊？这个也保密呀！”
　　曹雪说：“这生意不好做吧？我听他们说，干这个挺不容易的。”
　　黄娥说：“这种生意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贷了款，一共50万，房租加利息一年就三万多，管它挣钱不挣钱呢，先干了再说吧。”小艾说。
　　我真替她担心，这三万元能挣上来就不错了，想赢利可不容易。心里没底的还有曹雪。曹雪说：“我要有亲属买房卖房，我就让他上你这来。”
　　“好，明天就开业。”小艾说。
　　“明天是六一儿童节呀，又不是卖文具的，和小朋友们不相干，还是换个别的日子吧。”黄娥说。
　　“六一就六一吧，我觉得做生意就和小孩儿过家家儿一样。”小艾说。
　　三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叽叽喳喳，引来左右店铺的人纷纷侧目。旁边的岭凤制冷维修的徐师傅先来搭话：“你们谁是老板？”
　　黄娥一指小艾说：“她是老板，你是修家电的师傅吧？我家在你那修过冰箱。”
　　徐师傅问小艾：“怎么不找个好工作，自己干点什么挺不容易的。”
　　我一看是岭凤，心说，这家伙见了女孩子没话耷拉话，我以前认识他，现在他绝不会认识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躲在角落里。冤家路窄，他带着600°的近视眼睛，瞎摸火眼的竟然看见我了。他问小艾：“这猴子不咬人吧？”
　　小艾说：“你不欺负他，他就不欺负你。”
　　徐师傅笑了，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回他的修理部了。
　　第二天早晨，小艾用摩托车带着我早早地来到了镇中心那个小门面处，打开门，小艾自己用红纸写的“开业”、“大吉”贴在门口左右。刚贴完，曹雪和黄娥就来了。两个人一人带了两大卷鞭炮，她们把鞭炮摆成8字形。到放鞭炮时，三个人都没放过，都有些不敢，对面“天塔油漆”店里的老板哈哈大笑，却不过来帮忙。小艾有些伤自尊，就要去放鞭炮。我抢过她手里的火柴想替她放鞭炮。
　　黄娥说：“先不急，咱们讨个吉利，八点十八分放鞭炮，818就是发要发。”
　　等一会儿，到了八点十七分五十秒，三个姑娘倒数秒，10、9、8、7、6、5……我点燃了鞭炮。开业这天是挺热闹的，小艾的哥哥姐姐父母都来了，哥哥在饭店请客，来的亲朋好友一起去了饭店。饭店里，没什么故事可讲，因为我有些晕头转向，因为人们见了我都稀奇古怪地围着我乱问。小艾也挺烦的，但是为了应酬亲朋也没办法。
　　第二天，小艾正式开业，一上午没进来一个人。小艾觉得无聊，就买来一盒五子棋，教我下五子棋。要说下五子棋，我绝对有一定的水平，工厂还没倒闭时，整个厂子里我都没有敌手。小艾并不会下五子棋，她听说五子棋简单易学，才买来解闷儿的。她仔细看说明书，然后和我分开两种颜色的棋子，她用黑的，我用白的，她那喜欢训练动物的本性又来了。我装作不会，和她学，她赢了，高兴地大笑。于是我开始给她增加难度，我发现她的智商很高。我们天天玩儿五子棋，我发现她有时也犯愁，因为一周都过去了，还没有一个顾客进这间小屋。
　　开张啦
　　俗话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这房屋中介可不像小卖部那么容易开张。要说衣、食、住、行的住，也是有刚性需求的呀，人们也都离不开啊。小艾坚信会有生意做，于是，她努力地坚持着，她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第二周的一天，我们正在下五子棋，进来一位中年男人。那人问：“我家的楼房想卖，你这给现金吗？”
　　小艾问：“多大平米的，在哪里？是几层？”
　　那人说：“就是对面那座大楼，2门102室91㎡带小院，你能给多少钱？”
　　“我一时还真说不好，因为我刚干，还不是十分懂。”小艾实话实说。
　　“我跑遍所有的中介了，最多的给十四万，我想卖十五万。如果你能给十五万，我就卖给你。”那人看着也挺实在的。
　　小艾心里没底，对那人说：“你留个电话吧，我明天上午去看房，如果谈妥，下午就交钱写合同。”
　　那人留了电话。小艾想了想说：“我现在就和你去看看房好吗？”
　　那人说：“好，现在去看吧。”
　　小艾把我锁在屋里，和那人去看房。时间不大，她回来了，开始给黄娥打电话：“蛾子，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那头很爽快地答应了，不一会儿，黄娥来了。
　　小艾和黄娥商量，让她去问问别的中介，就装成买房的，问问这样的房得多少钱。黄娥很精明，心领神会。
　　过了一会儿，黄娥回来了，说那面的中介说，如果买那样的楼房得18万。
　　小艾说：“你再换一家问问，就说你有这样的房子，卖给他们，问问他们给多少钱。”
　　黄娥说：“你这死丫头真鬼。”
　　过了好一阵，黄娥回来了，说：“问了两个中介都给12万。”
　　小艾心说，这些人都太黑了，一套房就想赚五、六万呀！
　　现在小艾最担心的是房子的产权问题，只要这个可靠，挣多挣少都没问题。
　　晚上，我们回家时，小艾带着我去那家想再仔细看看房。那家主人不在，窗户上贴着一张小广告，是卖房的，电话号码正是那个中年人的。我第一次来这里，从窗户往里看，房子很宽敞。我们正看着，过来一个老太太，问小艾：“你想买房吧？可千万别买这房子，这房子不吉利，这家主人从一搬过来就没得好。”
　　这时，一个小孩子跑过来叫奶奶。我和小艾都认识那个小孩，就是对面那个房屋中介的孩子，看来这个老太太是那个中介的妈妈。看来她是不想让人买成这套房子，她儿子就可以省下不少钱买成这套房子。
　　唉，他们这是不公平竞争呀。小艾又想起那个中年人那忠厚样儿，心说，我一定买下这套房子，价格公平一些。
　　最后经过深思熟虑，小艾花14万买下那套房子。那人很高兴，搬家时，屋里的家具和灶具等留下不少，连床铺都留下了一个。小艾对那人说：“我从今天就带着我弟弟住在这，一定把人们的观念转变过来，证明这房子没问题。”
　　那人临走时对小艾说：“祝你好运。”
　　自从买完这房子，总有几个人说三道四，什么“凶宅”啊，买了准赔钱啊。旁边羊肉馆的女掌柜说：“那个房子原来的主人是我表哥的，据说别的中介只给8万5千。你多花了五、六万。”
　　小艾说：“我买贵了，但是我觉得这房子绝对值十五万。”
　　“我觉得你这套房子绝对得赔钱，咱们这的人都怕房子是‘凶宅’。”女掌柜说。
　　过了一会儿，女掌柜又说：“你如果还想买房，我二大爷家的小楼也卖，听说四万多就卖。”看来，女掌柜挺喜欢帮助人的。
　　“你能领我去看看吗？”小艾说。
　　“我告诉你他家的电话号码，你自己联系吧。”
　　长话短说，不到一个月，五十万都花光了，还借了哥哥两万元。接下来的两个月，小艾是在人们的怀疑中度过的，连妈妈都担心地问：“小红，你把咱家房子都做抵押了，还把你哥哥的工厂也做了抵押，又借了你哥哥两万元，你有把握不赔钱吗？”
　　小艾心里也有点没底，最近还有几个要卖房的来询问，可是，钱花没了。见妈妈问，小艾说：“我觉得赔不了，顶多赔房钱和利息，我还有那些房子在。如果真赔了，您就把我卖了吧，哈哈哈。”
　　话是这样说，但是小艾真的信心不足了。要买房的人没有一个给的钱超过小艾买这些房时的价格。也就是说赔钱卖，都不好出手。
　　妈妈劝小艾：“别住在那个一楼了，这么大的姑娘，我不放心。”
　　“没事，有我弟弟，他保护我。”小艾自豪地说。
　　小艾晚上睡觉时不再骚扰我了，压力使她消瘦了一些，不那么活泼了，反而增添了几分冷艳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