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追捕》第十一章“真相”（一）

　　第十一章“真相”　　
　　
　　四月的天气依然很冷，北风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雪花，狠命地抽打着路上行驶的车身。史春雨打开雨刷器，雨刷器左摇右摆地扫落落在风挡窗户的雪花。被扫落的雪花落在地上，已不像冬季那样被车轮碾成光滑的路面，而是在已经慢慢化掉的粥状雪泥里溶解。车轮一碾，雪泥四溅。
　　
　　杜明秋坐在副驾位置上，忍着毒瘾的折磨，思绪万千，怎么也想不通曾志隆到底是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又想起父母的意外故去与舒绣和孩子的不知去向，心如刀绞，痛楚不堪。毒瘾的发作和失去父母的痛楚，使杜明秋泪流满面，没办法，只好狠命地抽烟。
　　“师傅，少抽几支烟吧。”甄馨任美在后座位上，担心地说。
　　“没办法，不抽烟毒瘾控制不了。”杜明秋叹着气说。
　　“我兜里有巧克力，在难受时吃点看看行不行。”甄馨任美说。
　　“恐怕不行。”杜明秋说。
　　“试试看。”甄馨任美说着掏出巧克力递给杜明秋。
　　杜明秋接过巧克力，熄掉香烟，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含着。
　　“管用吗？”甄馨任美问。
　　“刚吃上就起作用了？”史春雨笑着说，“看把你急的。”
　　甄馨任美脸一红，不再作声。
　　“你给李兆恒打电话，问问矫局他们到了没有。”杜明秋对史春雨说。
　　“好。”史春雨马上接通李兆恒手机，“兆恒，我是史春雨，嗯……矫局到了么……嗯……明白了……”
　　“矫局已经到了新安，把薛江、于东仁都留在派出所，自己出去了，说是有事。”史春雨合上手机对杜明秋说。
　　“看来我们的快点到新安了。”杜明秋若有所思地说，又问史春雨“曾志隆和侯军他们有消息吗？”
　　“没有。”史春雨回答。
　　“志隆有危险。”杜明秋急切地说，接着就是闷头吸着烟。
　　“什么危险？”史春雨和甄馨任美问。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矫局肯定与曾志隆、祁禄他们有关联。”杜明秋肯定地说。
　　“是呀，我也在想这事儿。”史春雨长长出口气说。
　　“他们有什么关联？”甄馨任美惊奇地问。
　　“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关系。”史春雨说，“平时称兄道弟，互为利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么复杂啊？”甄馨任美惊叹着问。
　　“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史春雨回答。
　　“那怎么办？”甄馨任美问。
　　“只有我们尽快赶到新安再说了。”史春雨回答。
　　“师傅，吃了巧克力还不管用吗？”甄馨任美问杜明秋。
　　“嗯，不管用。”杜明秋回答。
　　“那可怎么呢？”甄馨任美愁眉不展地说。
　　“时间，时间可以减轻我的毒瘾，时间也可以让人忘记一切。”杜明秋依然叹着气说。
　　除了一声声叹息，便是一阵阵沉默，史春雨急急地驾驶着三菱向新安乡飞速驶去。饿了，三人便吃口面包、火腿肠。渴了，喝点纯净水。就这样，一路急急向新安进发。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史春雨打亮车灯，车速依然不减，三菱离新安乡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进了新安，远远就看见新安派出所灯火通明。到了派出所门前，停下车。李兆恒、徐光伟、薛江、于东仁和丁俊伟出来迎接。见是杜明秋他们，急忙迎进室内。
　　“矫局回来了吗？”杜明秋一见等人李兆恒的面就问。
　　“没有。”李兆恒回答。
　　几个人进了办公室，刚刚坐下，外面就传来一阵马达声，几人急忙走出派出所。只见前后两辆4700停在派出所门前，衡璐一、苏省、曲严明、柯荣义等人先后下车。史春雨急忙上前给李兆恒、徐光伟介绍，一一握过手后走进派出所。
　　到会议室一坐下来衡璐一就问：“九经呢？”
　　“矫局来了把我和东仁留在派出所，说是有事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薛江回答。
　　“现在掌握的曾志隆情况怎么样？”衡璐一又问。
　　“刚开始发现了曾志隆的踪迹，是我们联防队员跟着的，后来便失去了目标。”李兆恒回答。
　　“你给矫局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回到派出所来。”衡璐一对史春雨说。
　　史春雨抬出手机拨了一会儿，没拨通，向衡璐一说：“不在服务区。”
　　“咱们现在开个会，研究研究抓捕曾志隆的事宜。”衡璐一对大家说。
　　李兆恒、徐光伟起身就往外走。
　　“你们也留下，参与我们的行动。”衡璐一急忙说。
　　二人相互看看，便坐了下来。
　　“曾志隆现在还在不在新安乡，我们还不清楚。”衡璐一说，“我们必须要抓住曾志隆，原因就是他与这起案件有直接关系。下面各位都谈一下想法。”
　　
　　没有人说话，衡璐一看了看在座的人们说：“大家不必拘谨，想到哪就说到哪。”
　　　大家还是没有人说话。
　　正在沉默中，外面又传来了马达声。
　　“一定是九经回来了。”衡璐一说。
　　史春雨、李兆恒急忙到外面，只见一前一后两辆4700停在派出所门前，车门打开，常钢和唐云塔先后下车。史春雨将二人迎进室内。
　　衡璐一、苏省急忙起身迎接。
　　“怎么还把二位领导麻烦来了？”衡璐一寒暄说。
　　“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坐不住呀。”常钢叹着气说。
　　“是呀，这事儿出的太大了，我和常县不能不来呀。”唐云塔接口说，“程书记十分重视，要打算亲自来，是常县主动请缨。我便和常县亲自来的。”
　　“我们正要开会研究怎么抓捕曾志隆。”衡璐一说。
　　“开吧，你们继续，我和云塔书记旁听。”常钢说。
　　“不能旁听，得作指示。”衡璐一说。
　　“好吧，开吧。”常钢回答。
　　“大家都坐下，下面继续开会。”衡璐一向大家摆着手势说。
　　人们纷纷坐下，静静地听着衡璐一讲话。
　　“就抓捕曾志隆问题上，我们得制定个方案，确定抓捕措施。”衡璐一正色对大家说，“你们谁有好的办法，现在就说说吧。”
　　“现在制定方案和措施都来不及了，时间越久，对曾志隆越不利。”杜明秋说。
　　“为什么对曾志隆不利？”衡璐一瞥了一眼杜明秋一眼问。
　　“因为矫局与曾志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时间按越久，曾志隆就会有生命危险。”杜明秋坚定地说。
　　“哦，矫九经为什么会对曾志隆有生命危险？”衡璐一脸色一沉问。
　　“在祁禄的电话记录里，与矫局通话最多，特别是在祁禄出事前，他们电话联系时间也非常长。”杜明秋说。
　　“这能说明什么？”衡璐一又问。
　　“我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目的，或者说是有共同利益。”杜明秋回答。
　　“怀疑不等于是事实，不能凭空猜想他们会有什么共同利益。”衡璐一不满地说。
　　“矫局为什么不在请示衡局你的情况下自己亲自来到新安，带来的薛江和东仁又给留在派出所，自己亲自出去？”杜明秋反问道。
　　“这能说明什么？”衡璐一说，“这只能说明九经为了抓捕曾志隆着急吗。”
　　“为什么春雨打电话矫局总是不在服务区？”杜明秋又问。
　　“这山区，没有信号的地方多。”衡璐一说。
　　“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明矫局试用了手机的功能。”杜明秋说。
　　“不会吧？”衡璐一说，“九经对新安的地方不是太熟悉，走到没有信号的地方不是不可能的。”
　　“不，我刚才给矫局打手机，现在已经关机了。”杜明秋说。
　　“不会吧，我再打打试试。”衡璐一说着拨打矫九经的手机，关机。转向杜明秋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立即找侯军，和他那些在一起的赌徒们查找曾志隆和矫局的下落。”杜明秋说。
　　“我看还是要制定个稳妥的方案，大家好按照方案去工作。”衡璐一说。
　　“明秋说的有道理，我看还是立即查找曾志隆和矫九经的下落。”苏省说。
　　“衡局说得对，没有稳妥的方案，不便于大家工作。”常钢接口说，“大家的行动要有遵循，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大家工作起来会走样的。”
　　“我同意常县和衡局的意见，遇事不要慌张，要有妥善的思路。”唐云塔接口说。
　　“现在没有时间了，要是再研究再部署，曾志隆恐怕就会没命的。”杜明秋急切地说。
　　“我们不能凭着一己之见就给事情的发展定论了，要有组织纪律吧？”唐云塔看着杜明秋说。
　　“好了，我们先坐下来分析分析整个案件的过程，把曾志隆的心里分析透彻，这样对抓捕他有利。”衡璐一说。
　　“大家集思广益，谈谈吧。”常钢对大家说。
　　杜明秋不再言语，坐在那里闷头吸烟。大家都坐在那里想着什么，没有一个发言的。
　　“春雨，你说说。”衡璐一开始点名了。
　　史春雨摇摇头说：“我的脑子里很乱，现在还不知道从哪说起。”
　　“薛江，你说说。”衡璐一又点到薛江。
　　“我更不清楚该从哪说起了，还是领导指示吧。”薛江回答。
　　“明秋，你说说吧。”衡璐一无奈地对杜明秋说。
　　“对，明秋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事情也是你最清楚了。”苏省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听领导安排吧。”杜明秋说。
　　“就从开始发案一直到现在说起。”衡璐一说。
　　“等我说完，曾志隆恐怕已经遇到危险了。”杜明秋说。
　　“常县和唐主席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不能凭一己之见判断事情吗？”衡璐一有些不耐烦，“政委不是说你最清楚吗，快说吧。”
　　
　　“祁禄的事故是由陆珩倒车开始的，而是不是陆珩盗车后有意制造祁禄的车祸？因为陆珩被取保后的失踪已经无从查起了。钱阗也是含混不清不一口不咬，拒绝交待与祁禄的死有关的一切事情。”杜明秋喘息着说，“那么陆珩的失踪和钱阗的一口不咬，是有人指使还是陆珩自己脱逃钱阗拒绝交待？这得问曾志隆。然而侯兵却意外的死了，而侯兵的死是有人蓄意灭口还是意外？这也得问曾志隆。案件从一开始，我们就被人为地搞错了方向。那么这种故意的人为又意味着什么？”
　　　衡璐一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坐在那里很不自然。
　　“当初，我们在立案时就被误导了，以事故来查处。明明是案件，为什么把我们误导成为事故？这是不是就给侯兵、陆珩、曾志隆等人不少掩盖的机会？”杜明秋深深地吸口烟，看着常钢、唐云塔和衡璐一接着说，“我们为什么被误导？这是不是都是矫局的直接干预所造成的？”
　　常钢和唐云塔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吸着香烟，给人有些故作镇静的感觉。
　　“这说明了矫局与祁禄的车祸有着极大的关系。”杜明秋喘口气接着说，“因为矫局想要把祁禄的遇害定为事故来处理，这样是不是要掩盖某种目的？”
　　　常钢、唐云塔、衡璐一睁大了眼睛听着杜明秋的陈述，鼻子尖上出现了汗珠。
　　“这就让我们感到矫局、曾志隆与祁禄有着某种利益关系。之所以要把案件定为事故来处理，也只能说明他们背后一定是在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杜明秋说的有些激动，“我想，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也不能不说，矫局在这起案件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人们静静地听着，除了苏省、史春雨、甄馨任美以外，其他人听了脸色变幻不定。
　　“到现在这个时侯，我们现在还在这讨论制定方案，是不是不给曾志隆机会？”杜明秋问道。
　　常钢、唐云塔、衡璐一都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苏省双眉紧锁，史春雨、甄馨任美等人也在沉思着。没有人回答杜明秋的问题，依然等待着杜明秋说下文。
　　“常县、唐主席、衡局，我们是不是应该听明秋的意见，立即查找侯军等人的住址，从中查找曾志隆？”苏省沉思了片刻，对常钢、唐云塔和衡璐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