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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追捕》第二章 被追捕(一)

作品名称:【原创】长篇小说:《追捕》      作者:南柯追梦人      发布时间:2013-02-09 08:51:31      字数:5406

  第七章 被追捕(一)
    
  史春雨由追捕小组领导者变成了被领导者,曾志隆的被领导者变成了领导者,而且曾志隆还是从禁毒大队临时借过来的,这使很多人都不理解。不理解归不理解,工作还得继续去做。这一结果,都源于曾志隆的及时汇报。史春雨的领导者与被领导者换位,也是来自他自己的汇报不及时。
  
  而不知去向的杜明秋,却由一个追捕者变成了被追捕者。换句话说,就是由一个执法者变成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史春雨不相信,不只是不相信,更多的是不理解。甄馨任美不理解,于东仁、薛江、丁俊伟也不理解,苏省更不理解。但在会上,他们的发言权被剥夺了,不理解也只能变得更加不理解了。
  
  第三次北上,路还是那条路,但目的与以往却不同了。车还是那两辆三菱,但前后顺序已经颠倒了。人员也有了小小的变化,就是单单少了杜明秋。而这次北上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追捕这单单少了的杜明秋。
  
  杜明秋在哪儿?这个问题不只是史春雨他们在想,而杜明秋自己也在想,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记忆中是有人在耳边说陆珩跑了,本能的意识激起了潜在的力气,忍着全身如万蚁啃噬般的痛楚,浑浑噩噩地追了出去。黑暗中,似乎是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影影绰绰中,他看到一个魔鬼般的怪物,张牙舞爪般的吼叫着挡住了他的去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过不去,只好掏出手机拨号向史春雨他们求助,无论手指按那个键子,却怎么也拨不出号码来。拿着手机正在着急时,身后传来语声,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天神般的人来到近前,挥舞着手中的“魔棒”,隔着杜明秋将挡路的“恶魔”用“魔棒”化成一股“青烟”,消失在杜明秋的眼前。“天神”般的人将“恶魔”驱走后,将手里的“魔棒”交给了杜明秋,又给了杜明秋最想要的三五牌香烟,杜明秋急忙将手机扔在了雪地上,空出手来接过香烟和“魔棒”。随后,天神般的人俯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杜明秋急忙点头,把最喜爱的香烟打开一盒,点燃一支狂吸起来,其余的揣在怀里。被扔在雪地上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雪中,早已被杜明秋忘掉,他没有意识般的拿着“魔棒”转身向小树林外蹒跚走去。
  
  “侯军,侯军……”杜明秋嘴里轻声说着,茫然无助的双眼伴随着无力的双腿地东游西荡着。心里就想着一件事儿,要去找侯军进行了解,但侯军家在哪儿,自己又毫无记忆,只有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艰难地走着。走过小树林,走过横陇地,走过住宅区,仍然是漫无目的。当他走到一户住宅前,院内突然穿出两只丑陋的“恶魔”,狂叫着扑向自己。杜明秋早已没有了病前的机灵劲儿,一下子就被“恶魔”扑倒在地。杜明秋本能地用胳膊遮挡住头部,拼命地与两只“恶魔”厮打。片刻之间,手臂、腿部与额头上多处就被“恶魔”咬伤。渐渐地,杜明秋已招架不住。正在危急时候,这家的房门开了,一个“天神”般的人高声喊喝着两只“恶魔”,快速冲到跟前。两只“恶魔”夹着尾巴离开,但仍没停止吼叫。来人嘴里唠叨着扶起杜明秋就往屋里走。杜明秋依然浑浑噩噩,身不由己地进了屋里。
  
  进了屋门,一位老太太上前,和“天神”一起将杜明秋扶进屋里,让杜明秋躺在沙发上。“天神”急忙找出器具,为杜明秋处理伤口。糊涂多明白少的杜明秋,根本就不觉得伤口的疼痛,而是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处理完伤口,那人又给杜明秋打了一针。看着头部和手臂上满是缠着绷带的杜明秋,“天神”摇摇头叹息着。
  
  事情根本不是幻觉中的杜明秋看的那样,“天神”正是新安乡医院的范凤奇院长,撕咬他的也不是什么“恶魔”,而是范凤奇家的两条狗。而在小树林发生的事,也根本不是幻觉中杜明秋眼中看到的那样,只有杜明秋眼中看到的“天神”般的人和消失的“恶魔”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正在和老伴儿看电视的范凤奇突然听到外面自己家的两条狗在吼叫着撕咬什么,急忙奔了出来。见两条狗正在撕咬着躺在地上一个人,急忙高声喊退两条狗。上前扶起杜明秋就进屋,给杜明秋的伤口处理好,又给打了一只狂犬疫苗。见杜明秋睡着浑身血迹,老两口叹息着直摇头。
  
  “狗咬能出这么多血吗?”老伴儿问。
  
  “不可能啊,这怎么满身是血呀?”范凤奇拍着脑门儿回答。
  
  “那是怎么回事儿呀?”老伴儿又问。
  
  “这血都凝成伽巴了,不是刚才狗咬流出的。”范凤奇仔细看着杜明秋身上的血迹说。
  
  “那咋办?”老伴儿问。
  
  “先去找几件衣服,等他醒了再说吧。”范凤奇说。
  
  老伴儿转身去找衣服,范凤奇仔细地观察着杜明秋,对他的病症感到十分奇怪。自从上次给杜明秋看病,杜明秋的病症自今都在自己的脑海里萦绕,就是判断不出杜明秋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杜明秋被皮肤下面“虫蚁”“啃噬”醒了,浑身皮肤下面如万蚁在穿行,痛楚不堪。急忙起身从怀里抽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狠命地吸上几口,感觉痛楚顿时减轻。但意识仍不清醒,看着手臂和腿上的绷带两眼露出十分疑惑的目光。
  
  “真是对不起,晚上忘了把狗拴上,把你給咬伤了。”范凤奇歉意地对杜明秋说。
  
  “陆珩跑了,找侯军。”杜明秋含混不清地说。
  
  “你先在我家养伤,等好了再说吧。”范凤奇说。
  
  “找侯军,我要找侯军。”杜明秋嘴里嘟囔着,眼皮下沉。
  
  “睡吧,养好伤再说。”范凤奇说。
  
  “……”杜明秋嘴里说的是什么,范凤奇根本没听清楚,上前扶着杜明秋躺下。顺手把杜明秋手中的烟头拿过来,摁在烟灰缸里。
  
  脑袋一挨着沙发扶手,鼾声就响了起来。
  
  见杜明秋睡得很沉,范凤奇拿一条棉被给杜明秋盖在身上。然后,检查一下炉中的火,插上房门,关掉电视,便和老伴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天刚亮,就传来了敲门声,范凤奇急忙起来去开门,见是派出所民警徐光伟。
  
  “范院长,打扰您了。”徐光伟歉意地说。
  
  “有什么事儿吗,这么早?”范凤奇问道。
  
  “哦,新城公安局来了通缉令,说他们的民警杜明秋杀了一名嫌疑人后不知去向,请我们协助抓捕。”徐光伟说,“杜明秋是在咱们乡杀的人,也是在咱们乡不知去向的。您要是发现他的踪迹,就和我们联系。”
  
  “啊……”范凤奇犹豫一下说,“好的……”
  
  “那您休息吧。”徐光伟说完转身走了。
  
  范凤奇望着徐光伟的背影,想了想,便关门回到屋里。
  
  “什么事儿呀?”老伴儿问道。
  
  “你看他这样能杀得了人吗?”范凤奇所答非所问地指着杜明秋问老伴儿。
  
  “什么?!杀人?”老伴儿惊讶地张大了眼睛问。
  
  “你看他那样,走路都打晃儿,能杀得了人吗?”范凤奇又问。
  
  “病成这样,别说杀人,就是有人要杀他,反抗的劲儿他都不能有。”老伴儿回答。
  
  “不行,我得把他送走,不能在我家被抓住。”范凤奇说。
  
  “谁抓他?”老伴儿问。
  
  “公安局。”范凤奇回答。
  
  “为什么抓他?”老伴儿问。
  
  “不是说他杀人了吗。”范凤奇回答。
  
  “就这样咋杀人哪?迷迷糊糊,跟个傻子似的。”老伴儿说。
  
  “前些天,他们跟我介绍说,这人相当优秀了,怎么可能杀人呢。”范凤奇疑惑地说,“而且,他的病也很奇怪,我行医大半辈子了,就从来及没遇到这样的病症。”
  
  “这到底是啥病啊?”老伴儿说。
  
  “看他吸烟就能稳当一会儿的样子,我怀疑他可能尼古丁中毒或是在吸毒,但又有些不合情理。”范凤奇摇着头说,“吸毒怎么可能吸上烟就能减轻痛楚呢?我看还是把他送到县里的医院看看再说吧。”
  
  老伴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正好今天有一位病人需要转院到县医院治疗,就手把他也带到县医院去。”范凤奇说。
  
  老伴儿依然点点头,没说话。
  
  等到杜明秋醒来,范凤奇给他把带血的衣裤换掉,穿上自己的衣服。仔细端详一会儿,范凤奇乐了。
  
  “你笑什么?”老伴儿不解地望着他问。
  
  “没什么。”范凤奇指着杜明秋说,“你看他跟上甘岭下来的伤员似的,缠着绷带的脸都是病容,再加上换上我的衣服,没人能认出他来的。”
  
  老伴儿听了,看了看杜明秋,也乐了。
  
  吃过早饭,范凤奇便把杜明秋领到乡医院,把杜明秋交给那位转院病人的家属,嘱咐一定要把杜明秋送到县医院进行检查。那位病人家属十分犹豫,范凤奇恍然大悟,向那人说明杜明秋身上有钱,那人才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范凤奇。见杜明秋上了车,范凤奇回到办公室给县医院打了电话,说明两位病人的病情,又特意强调强调杜明秋的情况。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坐下来安心地翻起了病人的病志。
  
  就这样,杜明秋坐上农用车,颠簸着去了新乡县城去了。而且在路上虽然是接受多处检查盘查,但都很顺利地过关。倒不是没有人检查,而是没有检查出来。一是杜明秋头上、手臂和腿上的绷带起到了化装的作用;二是得病后杜明秋,而且还在小树林里丢掉了眼镜,早已失去原来的面目。不用说和通缉令上的照片不相符,使检查的人们认不出来,就是朝夕相处的战友们,或是说舒绣也无法认得出来的。
  
  杜明秋早上离开,曾志隆他们晚上就赶到了。到了派出所,依然是李兆恒所长接待他们。当他们说杜明秋的事儿时,李兆恒接口告诉他们,已经知道了要抓捕杜明秋,因为昨晚新城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矫九经已经把情况通报过来了。几个人听了默默无语,只有曾志隆向李兆恒了解了解杜明秋在新安乡的踪迹。然后,安排人手开始到乡直各地方进行查找杜明秋的下落。经过商量,把甄馨任美留在派出所,其他人员在李兆恒和徐光伟的配合下,开始了查找杜明秋的行踪。
  
  甄馨任美独自一人在派出所里看电视、翻报纸,可怎么也看不进去。眼睛看的画面或文字,可看完了却不知看的是什么。心烦得一会儿站起走几步,一会儿坐下看电视看报纸。脑袋里只感觉昏昏沉沉,耳内蝉鸣,叫得心烦意乱。越是心烦,就越是难受,坐下起来,起来坐下,不觉感到胃里抽搐恶心起来。可要吐,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烦躁不安地走出派出所,茫然不知所措,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凛冽的寒风嘶叫着卷起地上的雪花,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脸上,但甄馨任美却毫无似知觉一样,边走边思索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乡医院门前。本来在思索中已经忘记了的恶心,一见到医院两个字,恶心劲儿就又回来了。
  
  晚饭时,曾志隆、史春雨他们陆续回到新安派出所,唯独不见了甄馨任美。互相询问,没人知道甄馨任美的去向。史春雨掏出手机拨打甄馨任美的手机,听筒内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关机。”史春雨说。
  
  “那咱们分头找找,一小时后回派出所集合。”曾志隆看了看手表说。
  
  人们纷纷走出派出所,向四周散开,各自去寻找甄馨任美去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依然没有甄馨任美的下落,也没有杜明秋的踪迹。按时回到派出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就是摊摊手,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
  
  有失望的,也有失落的,没有了办法,也就没有了话语,除了曾志隆,其他人只有沉默。
  
  “矫局,是我。”终于熬不住寂寞的曾志隆,首先打手机给矫九经,“杜明秋没了踪迹,在查找他的过程中,甄馨任美也不知去向了……嗯……嗯……是!”
  
  “矫局让我们不要局限在新安乡。”曾志隆合上手机对大家说,“往南去不用我们负责,矫局派大队长领人查找,要我们到新乡县去查找。矫局已经跟新乡县公安局打过招呼了,有什么困难,要我们跟新乡县公安局刑警大队联系。”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最后目光落在了曾志隆身上。
  
  “看我干啥?”曾志隆不解地问大伙。
  
  “这次追捕,不是你负责吗,不看你看谁?”薛江说。
  
  “啊对,我都给忘了。”曾志隆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说,“咱们这就出发吧,上新乡县城。”
  
  留下新安派出所的李兆恒和徐光伟,几个人分别上了两辆三菱,向新乡县城进发。而这次的继续北上,不只是单单少了杜明秋,还少了甄馨任美。几个人坐在两辆车上,谁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听着单调的发动机声,但脑海里的想法却是大不相同。
  
  此时的杜明秋,正与在几个要饭的人挤在一个危楼的角落里睡觉,而且位置是这几个要饭人当中最差的地方。他蜷缩在杂草铺的地面上,四周布满了烟头和被撕开的三五牌烟盒。杜明秋的鼻孔、嘴角边儿的血迹已干。身边依偎着一个10来岁要饭的小男孩儿,呼呼睡的正香。蜷缩的杜明秋,看似睡着了,但不是实睡,而是昏睡,浑身还不住地抽搐着。隔一段时间,嗓子眼里就会发出嗬嗬的叫声,不由自主地伸手到怀里找香烟时。被他嗬嗬叫醒的要饭的,抬手就是一棍或是一拳或是几人一阵劈头盖脸的痛打,直至将杜明秋打得昏睡过去。鼻孔、嘴边刚刚干了的血迹,又添了新的血迹。被打得没有一丝反抗的杜明秋,只有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孩子哭叫着在拼命地护着他。
  
  杜明秋坐着农用车颠簸到新乡县医院后,跟随下车来到医院。那家人忙着自己家转院的病人办手续,就让杜明秋坐在休息椅上等着。杜明秋掏出香烟点燃就吸,医院保安人员立即制止,杜明秋没有反应,保安拿来《通缉令》与杜明秋仔细对照了片刻,失望地摇摇头便连推代搡地将他“请”出了医院。浑浑噩噩的杜明秋此时浑身又难过,又觉得饿得发慌。街上人流不息,各种叫卖的声伴着鞭炮声此起彼伏,而杜明秋兜里有钱自己确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只是不停地吸烟,神情恍惚,茫然无助地四处乱走。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走到一处危楼前,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吃着食物喝着酒。饿得两眼发花的杜明秋,不知哪来的一股激劲。连滚带爬地抢上前去,伸手将食物抓在手中塞进嘴里,不顾几人的拳脚相加,大嚼起来。鼻子、嘴角都被打破,头上的绷带被扯掉,还未愈合的伤口,伤上加伤。但这仍未能阻止杜明秋抢饭吃,直到被打的昏厥过去,才算停止了咀嚼。吃饱喝足的要饭者们,抻着懒腰走进危楼里的避风之处安息,醒过来的杜明秋也被小要饭的领了进去。要饭的人们虽然默许了杜明秋的加入,但却把他踹到角落里。犯了瘾的杜明秋掏出香烟,没等点燃,手里怀里的香烟就被洗劫一空,不一会儿烟盒烟蒂扔了一地。杜明秋嗓子眼里嗬嗬的叫着,也没要回一支香烟来,只有伸手捡起被要饭的人们扔掉的烟蒂狂吸起来。一个烟蒂吸上两口,很快,地上所有的烟蒂都被他吸了一遍,每个烟蒂都被他吸到过滤嘴的海绵处,直到海绵头都被烟火烧焦烫手时才被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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