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追捕》第六章 变故(三)
作品名称:【原创】长篇小说:《追捕》 作者:南柯追梦人 发布时间:2013-02-07 19:49:38 字数:4967
第六章变故(三)
恐怖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我们分头去找师傅。”史春雨再次命令说。
于东仁、薛江、丁俊伟、甄馨任美二话没说,紧跟着史春雨往外就走。李兆恒、徐光伟看看曾志隆,也转身跟了出去。
到了室外后,甄馨任美听从大家的意见,跟史春雨一组。其他人各自分开,一人对着一个方向开始寻找。
找了好半天,就是没有杜明秋的踪影,也没有陆珩的踪迹。甄馨任美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杜明秋的手机号码。片刻间,就听到附近的小树林中有手机铃声。两人眼睛一亮,直奔小树林。进了小树林,顺着手机铃声走出不远,就影影绰绰看见一人被绑在一棵小树上垂着脑袋。离他不远有微弱的光亮,随着甄馨任美手机的呼叫中,一闪一闪的。
来到近前,在史春雨手电的照射下,掀起被绑着的人的脑袋仔细一看,正是陆珩。甄馨任美俯身将那个闪光的东西拾起,正是杜明秋的手机。杜明秋的眼镜也在雪地里,镜片镜框已经被踩碎。四处查看,没有人影。甄馨任美将杜明秋的手机合上,揣进自己的衣兜里,转身四处查看。
手电光下的陆珩静静的,脑袋已被打烂,早已没了生机。周围的脚印杂乱无章,无法辨别和判断这些杂乱的脚印都是什么走向与意味着什么。
史春雨打电话把于东仁他们集中过来,大家看到此情此景,谁都闭口无言。史春雨只好同大伙儿再次寻找杜明秋,可是半宿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杜明秋的影子。午夜时分,大伙儿疲惫地回到派出所,相对无语。
史春雨来到询问室,看看惊慌的张林问道:“我们离开派出所,在曾队给你做笔录时,你听到走廊里有什么动静了吗?”
“没有,曾队长出去后,我听到了走廊里曾队长在和一个人说话。”张林说,“那人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样,说话一点儿也不清楚,根本就听不出个个数来,也听不出说的是什么。和曾队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一句儿的。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发出闷哼的声音,接着就是木棒子掉到地上的声音,随后就是扑通一声,再就没有一丝动静了。”
“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落下没说的?”史春雨说。
“没有了,因为门是关着的,我什么也看不见,听到的也就是这些。”张林先是摇摇头,接着肯定地说。
史春雨回到大家面前,见大家都低着头在想着什么,自己也没言语,仔细回味着张林所说的话。
正在人们沉思的时候,史春雨的手机铃响了。
“矫局,是我……陆珩死了……”史春雨看了一眼曾志隆,双眉紧锁,对着手机说,“是……嗯……没有踪影……我们都找过了……我们还有几个人需要找……对,得核实……嗯……那好吧,我们连夜回去。”合上手机,史春雨叹口气对大家说,“矫局命令我们连夜回去,这就出发吧。”
“那师傅怎么办?”甄馨任美急切地问。
“没办法,曾队已经跟矫局汇报了,矫局也和衡局汇报了。这次事儿大了,衡局大为震怒,命我们立即回去。”史春雨无奈地说着,缓慢地来到李兆恒和徐光伟面前,一手握住李兆恒的手,一手握住徐光伟的手说:“我们先回去,寻找我师傅就靠你们了。”
“放心吧,我们会尽力而为的。”李兆恒说。
“师傅病的很严重,找到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史春雨眼睛有些湿润。
“嗯,一定。”李兆恒没多说什么,但一个简单的嗯字,令人听出了坚定的信心。
“谢谢这些天你们的帮助和照顾,回去看看领导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史春雨说。
“你就别客气了,希望你们早早过来,我们一起找杜大哥。”李兆恒说。
“史队,我留下跟李所他们一起找师傅。”甄馨任美红着眼睛说。
“不行,衡局命令我们都得回去。”史春雨说。
“不,我一定要留下找师傅。”甄馨任美说。
“把你留下,我挨剋是轻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啊?”史春雨说。
“是呀,我们先回去,再一起来吗。”于东仁说,“你不回去,史队就该遭罪了。要是挨剋还不错呢,弄不好就得挨收拾,咱就别给史队找麻烦。”
甄馨任美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再来时一定那个还要带着我。”
“好,我们走吧。”史春雨说。
几个人押着张林,跟着史春雨鱼贯走出新安派出所,上车向新城返回。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史春雨接了几次矫九经的电话。由黑夜到天亮,由天亮到正午,两辆三菱算是回到了新城。
新城公安局四楼会议室,衡璐一、苏省、矫九经等局党委成员与曲严明等专案组成员都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史春雨等人的到来。见史春雨等人无精打采地走进会议室,原本焦急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只有苏省依然的思索着什么。
史春雨等人走进会议室后,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领导们面前等着领导的训斥。
“坐下吧各位,劳苦功高哇。”矫九经本来就白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看着史春雨他们立着眼睛说。
谁也没有坐下,站在那里没动。
“都坐下吧。”苏省看了一眼矫九经,转向史春雨等人招手说。
史春雨等人依然站着没动,眼睛看向矫九经。
“啪”的一声,矫九经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头顶上的那缕头发被震了下来。矫九经叉开五指,把那缕头发缕回到头顶,随即大声喝斥道:“让你们坐下你们就坐下,站着能开会吗?”
史春雨等人这才纷纷坐下,依然静静地等待着领导们的训斥。
“下面开个紧急会议。”矫九经低下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那缕刚“归位”的头发又掉了下来,还是矫九经再次叉开五根手指给捋回到头顶上。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就显得有些青白了。
“你们?还是先让志隆同志介绍一下这次北上追捕陆珩的情况吧。”矫九经收了收面上的容怒气,正色说。
“这次追捕陆珩行动是由春雨大队长具体负责,我只是配合,还是请史大队介绍这几日的情况吧。”曾志隆说。
“史春雨同志在这次行动中严重失职,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损失。”矫九经用弯起手指敲着桌子边缘大声说,“今后这件案子具体由谁来负责,我看还需要研究研究。这先不说,你先说说案件的经过吧。”
“这……”曾志隆还在犹豫。
“让你说你就说,什么这呀那呀的。”矫九经皱着眉头命令道。
“好吧。”曾志隆表情十分为难,看了看史春雨等人,又看了看矫九经,只见矫九经目光如火盯着自己,便开口介绍说,“我们这次追捕陆珩很费周折,经过多方面查找,没有一丝线索。最后,通过堵截过往的车辆,抓住了陆珩,又抓住了欲秘密送走陆珩的新安乡的个体司机张林。正当史队他们出去传讯侯军他们,我询问张林的时候,不想杜明秋把陆珩带到外面的小树林里绑在树上,并用椅子腿把陆珩打死。回到派出所后,又把我打晕。”
“不对,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史春雨听了心情有些激动,马上起身说道。
“我当时拉肚子,知道的就是这些情况啊。”曾志隆辩解道。
“没让你说,你就听着得了。”矫九经脸色又一次严肃起来,瞪着史春雨不耐烦地说,“让你说时,你再说。”
“志隆,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苏省马上接过话茬儿问曾志隆。
“没有什么了。”曾志隆像是在自语。
“既然志隆知之不多,那就让知道情况多的人继续补充吗。”苏省看着矫九经说。
矫九经把脸扭向一旁,没回答。
“说吧,春雨。”苏省对史春雨说。
“抓获陆珩是杜明秋同志策划的,而且这时的杜明秋已经得了病,身体虚弱得十分严重,是咬着牙坚持参加追捕行动的。”史春雨声音有些激动地说,“因为陆珩在新安有很多朋友,一时难以找到。杜明秋通过分析陆珩的特点,以及在新安的交往。想出个打草惊蛇的主意,让大多人下去以查户口为名进行查找,师傅带病和任美查客车,迫使陆珩出逃。我和薛江一组人在路口堵截,并在出逃的路口被我们抓获了陆珩。抓住陆珩和帮他出逃的个体运输户司机张林后,师傅几乎是处在昏迷当中,几乎是没有清醒的时候。我们出去传讯侯军等人时,没想到会出现陆珩被打死,志隆被打昏,师傅他去向不明的事儿来。”
“有什么能证明陆珩是被杜明秋打死的?”苏省问。
“没有。”史春雨回答。
“但我的确是他打昏的。”曾志隆立即跟着回答。
“怎么可能?”甄馨任美起身急切地说,“师傅走路都不走直线,就差要人搀扶了。怎么可能掰折椅子腿?又怎么能轻易地把陆珩绑在树上?”
“那我怎么知道?”曾志隆肯定地说,“可我的确就是他用椅子腿给打昏的呀!”
“我看他那么久,早就知道师傅已经没有了体力,工作都是他强挺着,他意识已经都不清醒了。”甄馨任美继续争辩着说。
“既然病重,意识又不清醒,怎么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曾志隆问。
“这……”甄馨任美一时语塞,没接上曾志隆的话茬儿。
“好了,先不要争辩。既然杜明秋不见了,不论陆珩是不是他打死的,就都需要我们继续工作。”苏省说,“首先是找到杜明秋,只有找到杜明秋才能弄清事情的经过。”
“这再清楚不过了,既然能打昏志隆,也就能打死陆珩。”矫九经说,“杜明秋的病不像是身体上的什么病,从其行为上看,应该是精神上的病。如果他精神上有病,危害他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以,我建议,专案组这次要追捕的就是杜明秋。”
“我不同意你的意见。”苏省说,“你怎么能确定杜明秋同志得的是精神方面的病?”
“从他开始得病时就有些和正常患病不同,而且越来越严重。”矫九经说,“经常产生迷离、幻觉,有时说出话来都疯疯癫癫的。”
“谁说的?”苏省问道。
“志隆一步一步都跟我汇报了,他对杜明秋得病的过程很清楚。”矫九经说。
“那为什么不给他先治病?”苏省问道。
“是他自己不同意治病,非要工作的。”矫九经说。
“那也不能证明杜明秋患的是精神方面的病,曾志隆又不是医生。”苏省说,“我们不能凭直觉和感觉确定一个人的行为现象,甚至给予定性。”
“我的政委同志,这是我主管的刑侦部门的局长。”矫九经转向苏省大声说,“志隆被打晕,就足以说明杜明秋的行为是在伤害自己的同志。如果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加以戒备,那么,再出现伤亡,就不只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职,而且这个责任要由谁来负?你这是感情用事。”
“我们不能在事情不清楚之前就决定把杜明秋怎样,最起码的也要找到他,鉴定出他的病情后再做结论吧?”苏省说。
“好了,好了。”衡璐一说,“你们就别争论了,我同意九经同志的意见。专案组追捕小组,这次就由志隆同志负责,带领原班人马,追捕杜明秋。”
“不可……”苏省说。
“我是党委书记、公安局局长。”衡璐一大声打断苏省的话,“杜明秋既然能打伤志隆同志,陆珩的死不能不与他有关系。别忘了,杜明秋身上还有枪,你们在追捕他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当你门面对一个精神病患者或者说是一个杀人者,你们要有准备。在其要威胁你们人身安全,必要时,可以开枪。谁也不要再说什么了,有意见可以保留。追捕组立即行动,马上追捕杜明秋。”
“张林怎么办?”曾志隆问。
“我看还是先取保,等抓获杜明秋,查明情况后再找他核实。”矫九经说。
“我的意见先现羁押,省得再出现像陆珩那样,还得再费周折。”苏省说。
“杜明秋去向不明,找到他不知需要多久,要是羁押超期谁负责?”矫九经问道。
“陆珩当初要是不取保,能出现今天这种局面吗?”苏省说,“我们是不是留下几个人审问张林,另一伙人去找杜明秋和侯军等人进行核实。这样即省时间,也少费周折。”
“不行,杜明秋有枪。”矫九经说,“万一杜明秋开枪,我们的同志要是有个伤亡,谁来负责?”
“杜明秋还在病中,而且我们还有新安派出所的同志配合……”苏省说。
“好了,好了。”衡璐一不耐烦地说,“我的政委同志,已经决定了的事儿,就不要再起高调了好不好?就这么定了,出了问题我负责。”
“杜明秋的家里我们是不是得派人去调查一下杜明秋的落脚点,必要时是不是给他家人一点儿压力,让他们给我们提供杜明秋的去处和敦促杜明秋投案自首。”矫九经对衡璐一说。
“不行!”苏省、史春雨、甄馨任美一起高声叫道。
“为什么?”衡璐一瞪着几人问。
“师傅的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正在弥留之际,老母亲身体也有很多病,强维持。”史春雨说,“我们不能把师傅出事的消息告诉他们家,两位老人承受不了,会出现人命的。”
“我们不能就因为罪犯的家人有病就不工作了吧?”衡璐一说。
“我看这事儿得慎重,不要轻易去给杜明秋病入膏肓的老父亲带来压力。”苏省说。
“对杀人犯我们还要讲情面吗?”矫九经说。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讲究讲究人道哇?而且事情并没有查清楚,杀人犯?能就这么简单的下结论吗?”苏省说。
“行了,行了。我的政委同志,你们就不要再争执了。”衡璐一不耐烦地说,“为了消除影响,杜明秋必须得尽快到案,矫局,你就看看时机,安排人手工作吧。”
“不可!”苏省说。
“我是局长。”衡璐一大声说,“以往都是按你们的意见继续查,事儿没进展,却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我怎么向上面交代?等事儿都过了,我们得坐下来好好总结总结,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出了事情谁负责?现在首要工作就是立即追捕杜明秋。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