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追捕》第二章 侦查（二）

　　 第二章 侦查（二）

　　“没线索。”史春雨说。
　　“你们怎么也来这儿了？”曾志隆问。
　　“是矫局安排我们来的。”史春雨回答。
　　“我们这儿也没进展。”曾志隆说，“公司内部和周围，我们都调查了一遍，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接下来就是沉默，大伙都紧皱眉头，在思索着。只有杜明秋在铁栅栏、被撬开的小金柜、财会室门等处，左看看又看看，仔细地检查着。最后在铁栅栏出停下，眼睛看着铁栅栏，思绪飞出了现场，去寻找与老队长在一起谈话时的情景。
　　“师傅，看出什么了？”薛江问。
　　“啊，没什么。”杜明秋的思绪被打断，怔了一下摇摇头。
　　“师傅，你说说你的想法吧。”曾志隆说。
　　“我想起我刚到刑警队的时候。”杜明秋说，“老队长梁少龙跟我说过，很早以前，新城有个老惯盗就能钻铁栅栏。”
　　“他叫什么名字？”史春雨急切地问。
　　“年头太久，我早就给忘记了，只是脑子里还有一些印象。”杜明秋说。
　　“那怎么办？”薛江急得直搓手。
　　“有办法。”杜明秋说。
　　“什么办法？”几人一起问道。
　　“回去到情报资料室一查就知道了。”杜明秋说。
　　“对呀！”几人齐声欢呼起来。
　　“走，这就回去。”史春雨说。
　　一行人匆匆忙忙走出财会室，直奔三菱。史春雨、甄馨任美、杜明秋仍然坐一辆车。曾世隆、于东仁、梁明亮和薛江坐一辆车，快速驶出新南房地产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直奔新城公安局。
　　回到刑警大队，史春雨直奔情报资料室，门锁着。
　　史春雨拿出手机准备给资料员打电话。
　　“还是先向矫局报告一声吧。”跟上来的曾志隆说。
　　史春雨怔了一下，转身上楼，曾志隆紧紧跟在身后。杜明秋跟着于东仁、薛江和甄馨任美他们进了刑警大队会议室，梁明亮回技术大队。
　　史春雨和曾志隆敲开矫九经办公室，只见矫九经和情报资料员正在翻阅着一堆文档。
　　“你俩来得正好，快来帮忙查资料。”见史曾二人进来，矫九经忙打招呼说。
　　二人急忙上前，一看矫九经查的正是他们要查的情报资料。
　　“矫局，你怎么想到的查情报资料？”曾志隆惊讶地问。
　　“刚进入咱们公安队伍时，我听老警察们讲过，过去曾经有过一个惯盗，专门能钻铁栅栏。”矫九经边翻阅文档边说，“后来这个惯盗被判刑后就再也未出现过这类案件，现在看，新南房地产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被盗案，很有可能与这人有关。所以，我想过去的档案一定有他的资料。”
　　“矫局和师傅想到一块去了，我们回来就是要查资料的。”曾志隆说。
　　“哦，师傅？”矫九经看着曾志隆似在自语，又似在问曾世隆。
　　“啊，就是杜明秋哇。”曾志隆说。
　　矫九经点点头说：“一定要查得细点儿，千万不能漏掉了。”
　　史曾二人应了一声，认真地翻阅起来。
　　“新南公司财会室被盗案查的怎么样？”矫九经问。
　　“公司内部的人都问过了，没有线索。”曾志隆回答，“公司周围也都走访了一遍，也是没有丝毫线索。”
　　“你这头工作的怎么样了？”矫九经眉头紧皱，沉吟一声，又问史春雨。
　　“钱阗所说的和过去一样，陆珩根本就没住院，也是没有一丝进展。”史春雨说。
　　“你就去问他的家人他在哪儿呀？”矫九经眉头皱的更紧了。
　　“陆珩是老光棍一个，哪来的家人。”史春雨回答。
　　“亲戚朋友呢？”矫九经显得十分着急。
　　“他的邻居我们都打听了，没人与他来往。”史春雨说，“邻居还说，陆珩整日醉生梦死，根本就没看见他跟谁来往。”
　　一阵沉静，除了翻阅纸张声响，就是人们的喘息声和钟表的嘀嗒声。静的得沉闷，静得沉重。
　　“那么，案子不破，我们怎么向县委和市局交待呀”过了好半晌，矫九经叹了口气说。
　　紧接着又是令人难耐的沉静，几个人只有不声不响地翻阅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翻阅资料的几人纷纷停手。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说：“没有。”
　　“怎么办？”曾志隆问矫九经。
　　“查找陆珩。”矫九经说。
　　“矫局，我有个想法。”史春雨说，“查一查祁禄的手机号码，看看他出事前都和什么人联系过。”
　　“这你可得慎重啊。”矫九经说，“祁禄同志电话很多，县里的领导，各大局领导都和他有来往，通电话，其中也有我。”
　　“我是想通过他的号码，看看有没有和其他人员的通话记录。”史春雨说，“主要是与陆珩之间有没有通话，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查的线索。”
　　“好吧，还是要注意影响哦。”矫九经说。
　　“是。”史春雨答应道。
　　“要把手续办好。”矫九经说。
　　“我这就办手续。”史春雨说完，转身走出矫九经的办公室。
　　史春雨来到刑警队会议室，见杜明秋他们还等在这里，就把查阅资料情况和大伙说了一遍。大伙听后，也是一阵沉默。
　　“任美，你填一张查询手机号码审批表。”史春雨对甄馨任美说，“马上找矫局批一下，我们立即到移动公司去查”。说着，将戴佳写的祁禄号码纸条递给甄馨任美。
　　甄馨任美接过纸条走了，过了十多分钟回来。
　　史春雨接过审批表，领着甄馨任美离开刑警大队。
　　半个小时后，史春雨和甄馨任美回来，脸色依然没有一丝的希望。
　　“怎么样？”薛江急切地问。
　　“没有一丝的线索。”史春雨说着，把通话记录单扔到桌子上。
　　薛江、于东仁、曾世隆上前翻看，只见电话号码后面已经标好。除了县领导，就是各大局领导的名字。常纲、唐云塔、衡璐一、矫九经、曾志隆、戴佳、钱阗等人的都在其中，就是没有陆珩和其他不熟悉的号码。
　　“报告给矫局了吗？”曾志隆问。
　　史春雨用鼻子哼了一声，没说是报告了还是没报告。曾志隆看了一眼史春雨，没再问下句。
　　“敢不报告吗？”甄馨任美说，“不报告不得挨批呀。”
　　“难道就没别的有办法了吗？”于东仁说。
　　“有。”杜明秋说。
　　“什么办法？”大伙急切地问。
　　“找老队长梁少龙。”杜明秋说。
　　“上哪儿找去，我们都不熟悉他。”史春雨说。
　　“我熟悉，就交给我吧。”杜明秋说。
　　“那好吧。”史春雨目光里出现了一丝希望。
　　“这是不是的报告给矫局？”曾志隆说。
　　“你去报告吧。”史春雨不满地看了一眼曾志隆说。
　　“好，我去。”曾志隆说完，走出会议室。
　　不一会儿，曾志隆就回来了。
　　“矫局同意咱们的意见，让我配合师傅去查找梁少龙。”曾志隆说。
　　“正好你有车，我们还能节省时间。”杜明秋说。
　　“好。”曾世隆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杜明秋紧随其后。
　　刚走到门口儿，杜明秋的手机响了。
　　“曲主任！”杜明秋一看来电显示，急忙按键接通问道，“曲主任，有什么事儿吗？”
　　对方转来了说话声，杜明秋“嗯嗯”地应着，又走回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杜明秋中断通话对史春雨说：“局里把我暂时抽回去，帮助办公室和政治处写材料。”
　　“什么材料这么急呀？”史春雨问道。
　　“这不春节快到了吗，局里要搞很多活动，所以先把我抽回去。”杜明秋说。
　　“不行，这刚有点儿希望就又没了，我去找矫局。”史春雨说完就要走。
　　“不用找了，这是局党委的意见。”杜明秋说。
　　“政治处和办公室的人手那么多，怎么就缺你一个呀？”甄馨任美气鼓鼓地说。
　　“是呀。”薛江说，“政治处和办公室不是有很多高手吗？平时各种奖励、荣誉他们不是都不少得吗，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都上不了场了？”
　　“这……”史春雨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叹起气来。
　　“散伙吧。”薛江说完走出会议室。
　　“对，散伙！”甄馨任美、于东仁应声附和，随即也跟了出去。
　　“给。”杜明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史春雨面前说，“你先按照上面的名单找找看，我忙完了就回来。”
　　史春雨接过一看，苦笑一声说：“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先到派出所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杜明秋说。
　　曾志隆从史春雨手中拿过名单，看了看说：“这些人早都退了，有很多都到外地买房定居了。”
　　“先找找看，我得回去报到了。”杜明秋说完，转身离开。
　　杜明秋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曲严明正在门口等着他。
　　“先到我办公室，有好多事儿得和你商量。”曲严明说完，直接把杜明秋领进自己的办公室。
　　“你看，晚会的会标怎么设计和制作。”曲严明对杜明秋说，“会议主持词，游戏设计，还有咱们单位要出个节目，你看是唱个歌还是表演个什么？”
　　“节目还是让别人出吧，咱单位有好多人能歌善舞的。”杜明秋说，“只一个会标连设计带制作，就够我忙的了。”
　　“那主持词和小品设计怎么办？”曲严明急切地问，“往年不都是你来写、设计和制作的吗？”
　　“专案组那边还有工作没做呢。”杜明秋说，“再说，时间这么紧，眼看着春节就到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那咋办？”曲严明说，“这可是衡局安排的。”
　　“这些活动不都是苏政委安排吗，怎么衡局直接管了？”杜明秋不解地问。
　　“政委正在忙着年终的一些被上级考核的工作，没时间管这些。”曲严明说，“另外，局里给你报个三等功，听说批了，年终会上要表彰。”
　　“那也得我忙得过来呀。”杜明秋说，“这么多活儿，我先干那个？”
　　“先设计制作会标，然后再写主持词和小品、游戏设计。”曲严明说。
　　“时间真的不够用啊。”杜明秋说。
　　“你就贪几个黑，起几个早，就都干完了。”曲严明说，“你的能力是咱们局首屈一指的，就辛苦辛苦吧。”
　　“我八十多岁病重的老爸还在床上躺着呢，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杜明秋说。
　　“那就抽时间干吧，有些时候，我也是没办法呀。”曲严明说。
　　“那我就干到哪儿算哪儿了。”杜明秋说。
　　“行。”曲严明说，“缺什么少什么你就跟我说，我派人去买。”
　　“好吧。”杜明秋应了一声，拿出纸笔，写出需要的物品递给曲严明。
　　不一会儿，需要的物品送到了杜明秋的办公室。杜明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便开始制作会标。一会儿在纸上画图，一会儿坐在地上裁剪材料，一会儿胶粘钉铆。跪倒爬起，忙的大汗淋漓。忙累了，吸口烟，在电脑前写一会儿。歇过劲儿后，便又开始跪倒爬起地忙着制作会标，累了再去电脑前写。一盒烟很快就抽完了，就又打开另一盒。
　　中午回家忙着吃口饭，帮老母亲洗洗涮涮，便忙着回办公室继续忙碌着。晚上也是忙着吃口饭，帮老母亲干点零活儿，安慰安慰老父亲，就赶到办公室忙到深夜才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如此，早早就来到办公室。杜明秋只感觉浑身酸痛，十分困乏。但没办法，还得专心致志地制作会标和主持词的写作。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杜明秋一怔，见是政委苏省走了进来。
　　“啊，局里要开联欢会，我得赶紧制作会标。”杜明秋边说边从地上直起身来，“政委怎么也这么早哇？”
　　“我刚在市局开会回来。”苏省说着又问，“你不是在专案组吗？”
　　“昨天曲主任说局党委决定把我暂时抽回来，把会标和一些材料做完再回专案组。”杜明秋回答。
　　“哦。”苏省坐进了杜明秋的椅子里，“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还没有。”杜明秋说，“不过，过去我听老队长说过有一个惯盗就能钻铁栅栏，后来洗手不干了。我怀疑新南房地产开发股份有限公司财会室的被盗案，可能与这个惯盗有关。”
　　“那怎么不去查？”苏省问。
　　“我刚要查找老队长现在住哪儿，曲主任就打电话叫我回来。”杜明秋说。
　　“胡闹！”苏省气得一拍桌子说，“案子正在关键时刻，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县委和市局一再询问情况，我们怎么向上面汇报？”
　　“曲主任说，把我抽回来是衡局的意思，办好联欢会也是政治任务。”杜明秋说。
　　“唉。”苏省叹了口气说，“真是太平时期了，非得歌舞升平不可吗？案子这么严重，影响这么大。那头轻，那头重都不知道。等上班我去找衡局，案子不能就这么撂下了。”
　　杜明秋没有答言，继续忙自己手中的活计。
　　“对了，明秋。”苏省看着杜明秋说，“我来的时间短，有很多事还不掌握。但就你，我听了很多。”
　　杜明秋又是一怔，心想我没做错什么呀，什么事儿传到政委的耳朵里了。
　　“我听说你的工作能力特别强。”苏省认真地说，“不但人品好，而且还是文武全才。怎么就在办公室呆着，没有职务，只是个民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