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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回家路上

作品名称:逐梦      作者:春雨阳光      发布时间:2013-03-23 12:30:58      字数:4048

  
  羊羚伟看着短信的内容:
  “你终于跑了,走吧,到你该去的地方,到适合你的地方。癞蛤蟆就应该回到有虫子的地方去,天鹅的世界永远不适合癞蛤蟆。”谁来的短信?这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这个号是谁的?他怎么知道羊羚伟离开了?姐?这不是姐的手机号,他在医院的时候看过姐的手机,虽然不完全记得姐的号码,但是这一串数字里肯定没有医院里留下的印象。姐是不会这样嘲讽羊羚伟的。是小嬢的?小嬢还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娟子?更不会,她和羊羚伟没有利益冲突。是樱子?她换了手机号?羊羚伟找出保存的樱子的号拨过去,手机里传来了漂亮动听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这清脆的声音和那短信一起成了一把火,把羊羚伟的脸灼得很疼。真是樱子的吗?他想就用短信手机号拨打过去,可手又停下了。打过去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获得更多的羞辱,还能有什么呢?和那边对骂?羊羚伟没有吵架的习惯。那短信没有说错,他羊羚伟就是癞蛤蟆,癞蛤蟆就应该生活在农村,生活在大山,这些地方有厚厚的泥土,有丰茂的植物,这些才是他羊羚伟生存的保障。是的,人家没有说错,他羊羚伟不适合那城市,那里的空气不新鲜,太憋闷,就是在冬天里也很憋闷。
  羊羚伟想着,一下删除了那短信。他感觉到自己笑了,是的,应该笑。他要用不理睬回敬短信的主人,表示对短信撰写者的蔑视。
  手机在羊羚伟的手上又发出了声音:“要找富婆,也该找一个真正有实力的,怎么找一双被人丢了的鞋穿?我以为你会一直呆在城里,我还想着找机会和你约会,让你做我的情人。哪想到,你竟然成了一只鸭子,过年了,能变成一只卤鸭子也不错的。”后面是波浪线符号和一张QQ笑脸。一股怒火,引燃了羊羚伟心里那干燥的山草。他在努力扑灭着心里的火,他怕这火烧着了身边的人。羊羚伟又删除了短信,关掉了手机,他把那卡取出来,扔到了窗外。
  这个人是樱子,除了她,羊羚伟想不出第二人,只是羊羚伟做梦也想不到樱子会这么狠毒。她和着娟子、小嬢或者还有姐,设计着圈套让他钻,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却回过头来一次又一次地嘲笑羊羚伟,往他身上密密麻麻地射着箭。她竟然连姐也挖苦讽刺,连她的同盟者她也不放过。她的心像极辣的辣椒,太可怕了。幸好没有和她结婚,真的结婚了,不知道这日子会怎么过。看来,真的是羊家祖宗在保佑他羊羚伟,竟然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看懂了樱子的嘴脸,让他在以后的人生里不再受这恶毒女人的罪。
  羊羚伟已经离开了那座城市,对樱子已经不构成威胁了,她为什么还要羞辱羊羚伟?她希望羊羚伟消失,彻底从地球消失?羊羚伟想着,想着,他又笑了。“我才没有这么傻。爹妈养大了我,我活着就是对爹妈最好的孝顺。要死,也要在爹妈百年之后。”羊羚伟看着窗外,他想忘掉刚才的一切,想不受这些东西的约束。可他的思维就像被一列火车拉着,就像此刻他的身体被这客车载着一样,他做不了主,那方面的事情总是往他脑海里钻,他根本不能排除。
  樱子抓着的这棵树究竟有多大?竟然让娟子和小嬢都要用樱子去巴结他?他抛弃了姐,姐竟然忍气吞声不敢发作?樱子在医院里,姐竟然就不能在那里住院?自己和樱子都想到城里,樱子知道娟子和羊羚伟的关系,她竟然悄悄地利用这层关系达到了她的目的。小嬢母女也利用樱子来实现着她们的目的,她们还把他羊羚伟作为种羊送给姐,既拆散了羊羚伟和樱子,又行贿了那个领导和姐,把领导、姐和樱子都变成了她们的工具。他羊羚伟不也成了她们行贿的“钞票”吗?他也成了小嬢的“鸭子”。这个樱子,一次又一次挖苦羊羚伟,是把分手的责任推给羊羚伟,这有必要吗?分就分了,只要不是他羊羚伟伤害了樱子,他就觉得问心无愧,他没法给樱子想要的,为什么就不允许她自己去找?自己不也去找了吗?只是自己没有那本事找到而已。
  姐是喜欢他羊羚伟的,她为什么就不给羊羚伟找一所城里的学校,把羊羚伟留在她身边不好吗?难道没有了那棵大树,她就一点权力也没有了吗?不可能。羊羚伟的心里不断地翻涌着,好像不翻涌出一个清晰的结果就不会停止,就像那海啸,不毁掉一两艘巨轮就不会罢手一样。
  姐是不敢得罪那棵树?还是害怕羊羚伟在城里去找樱子引来灾祸?还是那领导根本就不允许羊羚伟在城里?羊羚伟想起了,他曾经思考过这问题,这个问题应该没有再想的必要了。因为樱子,小嬢不再帮忙,姐也闭口不言?这是肯定的,她们拽住樱子也不会拽住他羊羚伟。那姐为什么要孩子?她有了孩子难道那领导会不知道?或者那领导抛弃姐就像撕掉一张废弃的稿笺纸,丢进垃圾筐就彻底把姐忘了?不可能,羊羚伟否定着自己刚才的想法。这些领导们丢弃女人会这么潇洒?那将来樱子?那是自作自受。
  或者,姐是爱羊羚伟的,只是她不愿意强迫羊羚伟,她不愿意像当初那个领导限制她一样限制羊羚伟。或者,她只是真的想要一个健康男人的种生一个孩子,只是羊羚伟偶然间成了她看中的种羊?不,从姐送走羊羚伟时的样子看,姐不应该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她更想把孩子和孩子的爸一起得到,只是她不强迫羊羚伟,她知道羊羚伟还没有爱上她。应该是这样的,谁知道呢?樱子肯定不希望他在城里,他就像一把火,随时都可能烧毁她的温床。所以,她会逼着小嬢、娟子、姐她们让他离开,她们会让羊羚伟真的消失吗?想到这里,羊羚伟还真的吓了一跳。唉,真难想。越想越害怕,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吗?算了,反正那城市不是羊羚伟的,他也不打算进城了,还想这些做什么?那是一场梦,梦已经结束,还去想它做什么?
  姐蹲在地上,不会是生病了吧?自己刚才怎么会那么狠心?羊羚伟的思维又聚焦在了姐的身上。他才想起,自己竟然连姐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连她姓什么也不知道,他看了姐的书和文章,竟然没有记住作者姓名,记住了也没有用,那些都是笔名。他没有姐的电话,也没有姐的Q号,他一离开,竟然就没有了和姐的一切联系方式。那个和他上床,要他和她一起生孩子的女人,竟然成了汪洋大海里毫不相干的路人。姐有羊羚伟的电话吗?应该没有,姐没有问过,也没有打过。如果姐要找羊羚伟,是能找到的,娟子那里有他的电话。从娟子那里姐也找不到他羊羚伟了,刚才羊羚伟已经把手机卡取出来,丢出了窗外。自己手里只剩下了这个手机壳,这是姐给他买的新手机,也是当下最流行的最贵的手机。姐没有亏待羊羚伟,电脑、手机、他的衣服就是几万元。“这些是你未来的孩子买来孝敬他父亲的。我一定会把你的孩子教育成一个孝顺的孩子。”昨晚,姐爬在羊羚伟的胸脯,呢喃着的这些话就像手机音乐在羊羚伟的耳边飘荡。
  要是姐不是一个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位的女人,要是姐没有做权力情人的经历,要是姐……也许,羊羚伟就真的爱上姐了。除了年龄和她的经历,姐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可是,如果姐没有这么复杂的经历,在茫茫人海里,自己又怎么会认识她?娟子和小嬢怎么会把他卖给姐?自己肯定就成了另一个“姐”的宠物,这是肯定的,只要自己有欲望,自己就会成为欲望的“钱”,钱的价值就是流通交换。
  羊羚伟又转车了,他坐上了开往家乡的中巴车。车上,羊羚伟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山丘,熟悉的树,熟悉的小河,在“熟悉”中回到家了,和那噩梦一样的城市彻底拜拜了,家真好。羊羚伟小声地吹着口哨,脸一会左边一会右边不停地转动着,好像自己已经离开这些熟悉的亲切的故土乡物千百年了。不管怎样,回来就好。就像被卖到遥远的黑煤窑,就像被捆在传销窝里,终于逃出来了。穷没有关系,只要安全,只要自由,有了这些就好。家就是这样的,羊羚伟想着,下了车。
  背着电脑,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想给爸打电话,让爸来接他,他在街上已经重新买了手机卡,谁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但是爸和妈的他永远不会忘。他的手机上谁的号码也没有了,女朋友的,小嬢的,娟子的,姐的,都没有了,她们是月亮上的人,他到不了月亮,记着他们的电话只有痛苦,没有快乐和幸福。月亮的空气太稀薄,憋得他难受。
  回来了,回到了这冷风吹着的故乡,走在了这寒气裹着的老家路上,他感觉到很清爽,这种冷,这种寒威,也给人一种踏实,这冷这寒气都是自己的,自己是他们的主人,自己可以真正地无忧无虑地拥抱它们。家是最好的地方,自己是家的主人。城里再好,自己都像一条乞讨的狗,总得夹着尾巴,总得时时处处小心翼翼,小嬢面前是这样,姐面前是这样。自己还得随时老老实实地接受他们扔过来的拳头和脚掌,茅草屋、雪地蓝棚子、医院,她们的拳头和脚掌砸在羊羚伟身上,比刀割着还疼。
  想着,羊羚伟已走出了车站很远。家里吹着雪风,但是没有雪,这得感谢挡在老家和省城中间的那座大山,是它把雪堵在了都市里。山上的草枯萎了,并不是北风刮断的那种草的“白色”,而是麻色。那些大片的树叶,掉在草杆上,已经成了灰色,以后它们还要成黑色,一直到完全融进泥土里;虽然在夏天里它们曾那么霸道,把它们身边小草的雨露和阳光全部掠夺,但是现在的它们却和小草们一样成为了世上的枯物。路边的竹叶,显示着苍老的颜色,那些光秃秃的青杠树下的柏树,所有的叶片也是苍老。世上真没有长生不老的东西,书上说松树柏树竹子都是常绿植物,狗屁,竹子每年都要掉叶,在豌豆小麦收获的季节,他们的叶片全黄甚至发红,就像那橘子皮,然后掉得光光的;柏树和松树,你走进他们的树下,那小草全部被们掉下的叶片给遮盖了。这些植物简直就是骗子!羊羚伟想到这个结论,暗自高兴起来,这是他的发明,只有他第一次说岁寒四君子是骗子。他们也掉叶,所有的植物都要换叶,凭什么它们就该受到赞扬?真是披着“绿色”的伪君子。姐,小嬢,还有那个领导,他们不是吗?现在的很多官员不是吗?他们标榜道德法律,可是走进他们的身边就会发现,他们是最肮脏的,就像这松树和柏树、翠竹,它们掉的叶最多。
  走过了竹林和树林夹着的小路,走进了下坡路,看到了地里的豌豆、油菜、胡豆、小麦,它们就像一个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在田地里站得整整齐齐的,在风里轻轻地晃动着身子,哦,它们是在排练合唱?是在排练大型舞蹈?也准备开一个春节联欢会?风大了,它们摇摆得更可爱了,那些油菜,那些瓢儿菜,它们那些飘扬的叶片,是它们可爱的裙子。羊羚伟站到了一个庞大的癞疤石上,在风里望着山下,他感觉到自己高大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视野里,很亲切,让人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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