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小娟的工作

　　乡长走了，小嬢连身子都不洗就睡了半天。大爷回来，他拉着小嬢的手说：“谢谢！”小嬢翻着眼睛看着大爷，她不再生气，她笑着说：“乡长说，我是你老婆，我是吗？”大爷点着头说：“是。”“证据呢？”“我们明天就去办。”“好！”小嬢说着，大声地笑起来，她笑出了眼泪。
　　晚上又约了书记，书记更不是东西，他吃了饭，要了红包，同样也掏出一个小本本，竟然又是你大爷的笔记，同样要小嬢按着本本上的方法让他高兴。他说：“告诉你家小羊，一个成功的男人，不是拿钱找女人，而是吃女人，用女人，用女人的钱。你看我不是吗？你让我睡，让我高兴，你两口子还得给我红包……”这是小嬢接受的第二次社会教育。大爷作为回报，和小嬢办了结婚证。
　　速度真快，三天后，大爷就成了乡计生办主任。那时，计生办可是肥缺，罚款、没收的超生家庭的东西特别多。很多人费尽心思要去，没想到这么快你大爷就成了，他单位上的人非常羡慕，都以为你大爷背后的关系很硬。他们只知道要有靠山，哪里知道小嬢的付出？当上计生办主任后，大爷回家的时间少了。他带着乡长、书记出入各种“厅”，给乡长书记提供着新鲜的女人。
　　生了小娟姐，虽然小娟姐很像大爷，可是，大爷总说不是他的种，他要一个干净女人给他生一个纯种。所以，他找了老家一个女孩子——奚兰，生了一个儿子，他不把小娟当他的女儿。听到这里，羊羚伟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那个住到他家的奚兰阿姨还有这样的经历。小嬢一气之下离开了大爷，丢了政府的工作，学开车，然后自己买了一辆车。原来，小嬢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到处都知道小嬢的美丽，都知道小嬢床上的功夫，这影响到了大爷，她和大爷彻底离婚了。离婚之后，周围的政府官员用车，都找小嬢。当然，很多时候，小嬢同样得付出，付出换来的是大把的钱。那个时候，政府的钱不好拿，很多人大年三十堵在政府门口，可是人家躲了。小嬢的钱却很好拿，只要她一个微笑，只要她往床上一躺，她的钱就到了。
　　开车遇到的官越来越大，大爷也就到了县里。“这样的大爷，你怎么还帮他？”羊羚伟突然问道，“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听到羊羚伟的声音，小嬢突然停下了。月亮已经跑到了树顶上，树林里很静，冬天的夜里没有昆虫的叫声。“小伟，走，我们游泳去。”小嬢停止了他的故事，从羊羚伟怀里挣扎出来。羊羚伟看着池里，弯月在池里静静的，好像专门为他们照明。“你不怕抽筋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是抽筋，那是我故意沉到水底，让你接触我身体，让你抛弃接触女人的羞涩。我是一年四季都要游泳，游泳对身材有好处。你看山谷里那些光滑细腻的漂亮石头，哪一个不是被水磨出来的？”小嬢的这一发现，让羊羚伟感觉到了小嬢超人的智慧，有几个女人想到了水的魔力？
　　小嬢脱着衣裤，要换泳衣。羊羚伟一把抢过小嬢手里的东西，对小嬢说：“就这样不好吗？我们都不穿泳衣。出门时你提着包，我就知道你这包里是泳衣。”今天，听了小嬢很多故事，羊羚伟越来越放开了自己，他觉得自己要走的路和小嬢的路一样，那自己就要像小嬢一样洒脱。小嬢说得好，每一个男人到她身上时，她就想她是女皇，女皇有用不完的男人。他羊羚伟也是皇帝，皇帝就应该有用不完的女人。想着，羊羚伟搂着小嬢走到了石梯边，羊羚伟蹲身捧着水，抹在小嬢的关节和胸口等部位，然后小嬢下水了。
　　两人在池里游着，小嬢又开始讲述故事。大爷被七里八乡的喊做“狼猪”，可是谁又不羡慕他到县里工作呢？乡里写乡志，学校校庆，不是把他写进去，不是把他请为坐上宾吗？你小嬢，出了名的烂女人，可是，自己不是同样作为成功人士进乡志，进县志吗？一样一样的政府荣誉不是飞到小嬢头上了吗？今天真是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连西门庆、秦桧这些人物也被当做名人搬了出来，受着瞻仰。那些找小姐的校长、教授们少了吗？唉，不知道还有哪里是干净的。只有这池里的水是干净的，这水也不干净了，里面有着你我身上的污泥。“小伟，你想干干净净地去实现你的理想，可能吗？如果你父母是权贵，你还会教书吗？那些权贵子女都留学国外，一年几十万的学费，他们哪里来的钱？”
　　小嬢的话，羊羚伟懂，他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所以，我找了一个有钱有地位的老婆，我不用怕了。”羊羚伟伸手摸着小嬢的身体，小嬢游开了，她说：“水里太凉，差不多了，回家吧。”两个人上了岸，提着衣裤，小嬢在前面小跑起来，羊羚伟在后面追着跑进屋去。屋里的空调是开着的，一股热气扑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小嬢把衣裤一丢，一把抱住了羊羚伟……
　　“老公，你真行！以前都是我满足人家的需要，今天，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不是折磨。原来两个人在一起，还有这音乐一般的轻柔和美丽。看来，你不用我这老婆娘教了，你可以去办你自己的事情了。我现在就给你要找的人打电话。”羊羚伟一把抢下了小嬢拿着的手机，他说：“今晚是我们的，不许人来打扰。”
　　两个人尽兴之后挽着手躺在床上，小嬢的故事又在继续。
　　开车很辛苦，加上又要满足那些禽兽们，有时在路上就要人做。有一次遇到了一个省城的官员，那官员要小嬢去学美容，开美容院。小嬢知道，这个官员要经常来找她。官员要小嬢去体检，体检证明了小嬢的身体没有毛病后，小嬢的美容院和洗脚房很快就开了起来，从此，小嬢成了这个官的二奶。因为这个官员，那些官太太们，那些富婆们，都到小嬢的美容院来，那些官员们也到小嬢的洗脚房来。就这样，积聚的资金像滚雪球。官员又要小嬢涉及房地产，把生意规模弄得越大越好。让小嬢想不到的是，报纸上，电视上，竟然经常宣传她，小嬢知道是这个官员做的。
　　有了小嬢后，这个官员的很多钱都打在了小嬢的账户上，而且，每一笔钱都有合同做保障，那些生意人给这个官的每一笔钱，都是以入股小嬢的公司的方式来到小嬢这里，每一份入股合同，虽然签了双方的名字，可是合同只有小嬢手里有，那些人让他们拿一份他们都不敢拿，每一次的合同都到公正处公正。小嬢和这个官就是一种交易，但是这种交易也要有“义”。这就是小嬢和这个官能十几年不出事的原因，他对小嬢的私生活不过问，想小嬢的时候就来这岛上一趟，而且都是晚上来。他人老了，做这种事不行了。小娟姐的爸就是他提到县里的，小娟子的工作也是找的他，小娟姐成了他的干女儿。小娟姐很聪明，她会伺候老头子，但是从不问老头子要钱，小娟姐到了政府部门，如果牵涉到钱肯定要出事。她有当情妇的天才，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学的，我从没有教过她这些。老头子也从不把钱往她那里放，这个老头太精明了，他知道小娟姐地位太轻，承受不了那么多钱，这些钱一到小娟姐的账户，银行里面就会怀疑。现在的银行对洗钱清理得很严。
　　那些人的钱到我这里，每年我都会按规定把他们的红利给他们，他们从银行取出后把现金给我送来，老头子用钱我就给他现金。用钱的地方多呢，你看那些犯案的省府要员，不都与“贪”和女人有关吗？现在很多官员把钱往国外转移，以为很安全，结果是不打自招。最不安全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我给这些人的红利，他们送来后，一部分留给老头子用，一部分作为慈善捐款。虽然都不是劳动所得的钱，但是捐款灾区，用作慈善，总算对得起国家和社会了。老头子精明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说，这个社会，你不“贪”办不好事情，但是太贪了又肯定出事情。他说，只要不出事，国家养他一辈子，他用不了那么多钱，捐给社会吧，即使将来犯了案，总会有人记着他的好。他说，女人有小嬢一个就够了，现在又有小娟子。他说的是真是假，谁管那些？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计较他有几个女人吗？羊羚伟终于明白了，小娟姐的工作也是“牺牲”出来的，小嬢可能只是起了“媒婆”的作用。
　　“老婆，你要我找的就是这个老头吗？”羊羚伟轻轻问道。小嬢摇摇头说：“不是。你不能再找他，一旦他出事，我出事，都会牵连到你。小伟，我是真的喜欢你，真不想你和我有任何牵连。现在你可能不明白，将来你会明白的。你得有另外的关系，利用你自身的资源。知道吗？是利用你自身的资源。现在一些富婆，一些有权力的女人，他们也想过男人一样的生活。只要你愿意，你就会有财富。”“老婆，你是要我去当鸭子。”“不是，鸭子是见女人都要，只要给钱。我要你跟着的是一个女人。”“那我就跟着你，我谁也不跟。”“傻瓜！那个女人管着教育，她也看上你了。你想老婆时可以随时来，但是，你没法聚我，我也没法和一个男人再结婚，你懂吗？”羊羚伟点了点头，他知道，身边的这个女人，表面很风光，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她的自由和权力，她是监狱外的囚犯。
　　“这个女人，她会满足你的愿望，但是她不会要你长时间地跟着她，毕竟包养男人对从政的女人影响更坏，对你的将来也不好。她是想要一个孩子，要一个健康聪明有知识的男人的孩子。所以，你只管去，不要问她姓什么，也不要管她的家庭在哪里。你的事情，我这边会问着她的。你也不要去纠结，就当你捐了一次精子。”小嬢说。“老婆，我不止捐了一次，我也给你生个孩子。”“你太坏了！”小嬢说着，轻轻地掐着羊羚伟胸脯的肉，“我不想要孩子了。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他养大。接受那个老男人的钱越多，我就越不安稳。生意人，不和官打交道，你没法强大；和官交往越深，危险也就越大；特别是女人。走上商场和官场，就是走上了赌场，就是走上了不归路。有的当一辈子的官，贪了一辈子的钱，没事；有的人当官不久，却出事。这就是个人的命。这也是贪官不断的原因，他们都在赌，即使是提心吊胆也要赌。还是做一个普通人好，虽然不能成富翁，但是……”小嬢不说话了，屋子里很静。
　　“老婆，你这么多的资产，没有孩子，将来谁来继承管理？”羊羚伟抚弄着小嬢的头发说。“这些都不是我的。如果小娟子能平安，我能平安，这些东西就给她。如果都不平安了，就还给国家。”“我真的想给你生个孩子。我们家几代生的都是儿子，我肯定能给你生个儿子。”羊羚伟把嘴放到小嬢耳边小声地说。“我这老公进步真快！竟然想到这么远去了。算了吧，你不知道事情的复杂性和严重性，我是过一天算一天，过一年算一年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不想弄个孩子出来让他受罪。你也别想其他的，安心做你的教师吧，有时候钱财多了不一定是好事。我可不想你鸡飞蛋打，竹篮打水。更不想你因为这些招来灾难。”
　　“灾难？”羊羚伟惊讶地问道，他的手停在了小嬢身上。“唉！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