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恐怖的午休

　　洗完了碗，小嬢带着羊羚伟走进她的卧室，打开电视。“小伟，看什么频道，你自己选。我要睡会午觉，睡午觉是我的习惯，哪天如果不睡就会特别疲倦。”“那我到客厅去看吧，你把客厅钥匙给我就行。”羊羚伟说，他不习惯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呆在一间屋子里。“不行！你得陪着我！”这是小嬢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对羊羚伟说话，好像没有商量的余地。“小嬢，我在这里看电视你怎么睡觉？”小嬢笑着说：“你不在我才没法睡觉。我睡觉前不是看电视就是看书，看着看着自然就睡着了。你就在这里吧，陪我说说话，这么大的屋子，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躲？你要办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有很多事情我得给你说，得教你。你看你害羞的样子，我就担心你这事办不成。给你说句实话，你这事能不能办成，关键在你自己，不是在我。”小嬢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小嬢啥时上了床？羊羚伟竟然没有发现。他不敢看床上，看一个睡在床上的女人，这太让羊羚伟难堪了。
　　他低着头，看着脚尖，隔了好大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才突然想起小嬢刚才说的话。
　　“在我？”羊羚伟惊奇地说道，“要是我自己能办好，我哪敢来麻烦小嬢？”羊羚伟站着，很不自在。小嬢没有喊他坐，也没有告诉他坐哪里，小嬢的眼睛在羊羚伟身上转着，羊羚伟感觉到了，他很尴尬，他连手怎么放都不知道。他很想小嬢让他出去，只要走出这门他就好了。小嬢好像没有发现他的窘迫似的，慢慢地说道：“信不信由你，就看你按不按我说的去做。”羊羚伟想到了他来小嬢这里的目的，想到了出门时桑大娘的叮嘱。小嬢会让他做什么？难道还会让他去杀人放火？不是杀人放火，那有什么事情不能做？想到这些，羊羚伟有了勇气和胆量，他说：“只要能办成事情，小嬢让我做什么都行，小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听了羊羚伟的话，看着羊羚伟那红着的脸，小嬢微微地笑了，她甜甜地说：“那里有沙发，你坐那里看吧。音量小点，我们好一边看一边说话。”得到指令，羊羚伟赶紧坐在了床头边的沙发上，这里正对着电视。
　　电视边有一个镜子，羊羚伟从镜子里看到了小嬢。小嬢没有躺下，而是靠在靠背上，她把被子拉到了下颌处。羊羚伟不敢看小嬢，他把眼光聚在了电视屏幕上，他看着电视屏幕说：“小嬢，你就躺下睡吧，我开静音，等你睡醒了我再和你说话。”“不行！那不是说小嬢太没礼貌了？”“睡下吧，你睡着不是一样和我说话吗？我就坐在这里守着你，行了吧？”“好！听我们小伟的。”
　　“小嬢，你究竟会不会游泳？”“会呀，不然我修游泳池做什么？消耗钱呀？”“那今天……”“那是我腿抽筋了！我以为潜到水底用力蹬着池底很快就会过去的。夏天游泳抽筋时我就是这样做的，谁想到这冬泳会不一样，水冷，身体僵了没法用力，一下去就上不来了，我不是吐水泡给你送信号了吗？你咋隔那么久才看到？”“我在水底找你，找了几圈没找到，浮出水面等你，一看到水泡我就扑了过来……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真的出了事，我怎么给小娟姐交代？”听着羊羚伟的话，小嬢很感动，在她的人生里，好像还没有人这样在乎她的死活，不管他在乎的理由是什么。羊财没有，羊小娟也没有，她的那些男男女女的朋友好像也没有。
　　小嬢偏头看着羊羚伟，黝黑的脸庞，憨厚淳朴。“有你这样给人说话的吗？你看着我呀！”小嬢对着羊羚伟撒娇似地说道，羊羚伟偏头看着小嬢，小嬢笑着说：“小伟真听话！今天真谢谢小伟！看到你着急的样子，我感到好幸福，人一辈子有人疼不容易，哪怕就是真心真意地疼你一天两天都不容易。”“小嬢，以后一个人你就别游泳了，真的太可怕了。你经常腿抽筋？去看看医生吧。”“行！听你的！”小嬢回答着，偏着头看着她身边的羊羚伟，羊羚伟却不敢盯着小嬢。
　　“看着我呀，小嬢丑吗？你连小嬢都不敢看，还敢看其他女人吗？不看着人家，人家会认为你不尊重人，你怎么让人家帮你办事情？这次要帮你忙的，就是女人。”羊羚伟脸有点热，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盯着小嬢看，他真的不好意思。老家人说，人看人看一眼，狗看人才不眨眼。盯着一个女人看，那不是有坏心眼吗？可是，小嬢又在不断地逼着，难道自己也要去见那个帮自己忙的女人？自己真的是土老帽？想到这，羊羚伟红着脸，壮着胆试着看小嬢。
　　这是一张小巧、清秀、匀称好看的脸。脸上没有一点皱纹，也没有化妆，皮肤光滑细腻，这是天生的还是保养的？小嬢开着美容店，她应该是懂得怎样保养皮肤的，她的年龄和她的脸就是最好的美容广告。小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对视着羊羚伟，羊羚伟像做贼一样，想躲闪，眼光刚一移开，又回到了小嬢脸上，他不能胆怯，何况这张脸笑着，很亲切，很自然，很吸引人。
　　“羚伟，敢摸摸小嬢的脸吗？看看小嬢的脸是真的还是假的？”羊羚伟的脸更红了，更烫了，他感觉到自己烤着火炉，那火炉的温度高，烫得人难受。从小到大，他的记忆里就没有摸过女人的脸，就是连母亲的脸他也没接触过，他有女朋友，可是也没有接触过，他的女朋友不想羊羚伟那么早碰她的脸。他不像其他男同学，在寝室里总是炫耀自己接触了多少女孩，总是炫耀接触不同女孩的感受。
　　小嬢牵起被子，把身子移动到羊羚伟坐着的沙发边。羊羚伟嗅到了一种香，一种很舒服的香味。小嬢没有喷过香水？这香味从哪里来的？羊羚伟感觉到惊讶和奇怪。小嬢从水里出来就没有离开过羊羚伟的视线，她什么时候喷洒的香水？小嬢把头偏向羊羚伟，靠在羊羚伟的肩上，她闭着眼睛，等着羊羚伟去摸她的脸。羊羚伟不敢伸手，他想起身离开，但是他不敢，他怕把小嬢闪下床，他怕小嬢生气。“怎么？小嬢很丑很可怕吗？你摸摸小嬢的脸，摸呀！”小嬢说着，仍然闭着眼睛。羊羚伟还是不敢伸手，他不知道该咋办，他不知道小嬢的用意，小嬢是真的要他摸还是在试探他？他看的文章很多，那些书上经常说到这种圈套。他怕小嬢给他的是圈套。
　　羊羚伟正尴尬为难着，一双温柔的手伸向了他的脸，热热的。“羚伟，你的脸真烫，感冒了吗？”小嬢的声音很柔，充满着诱惑。羊羚伟把脸偏了偏，想躲过这只手，这只手让他不自在。那只摸他脸的手滑落了，滑落在他的手腕上，那只手像蚯蚓一样在他的手臂滑动着，手臂痒痒的。他想把手拿开，可刚一动，那手指就像一张嘴，咬着了他的手臂。“小伟，你这样子不像一个大学生。你这样怎么能办成事呢？”声音很轻很柔。羊羚伟的手摸到了小嬢的脸，脸很热，很细腻。小嬢的手拉着羊羚伟的手，在那张光滑细腻的脸上滑动着。“你的脸很烫，可是你的手很冰。小伟，真的感冒了吗？”闭着眼睛的脸上，像收音机一样发着声音。羊羚伟想说，他的手本来就是这样，夏天很烫，冬天很冰。他的脸烫，是因为害羞和害怕。可是，他的嘴皮像被订书机缝在了一起，张不开。他不知道小嬢要做什么，他怕自己的行为不得体触怒了小嬢，小嬢一怒，他的前程就毁了。
　　“小伟，真的冷就给小嬢说，感冒了我们就去看。你要办事情，你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好的，至少需要一个星期，所以，你在小嬢这里的时间很长。我们要相处得自然，我要教会你很多东西。如果总是这样别扭，小嬢真的没法帮你。”小嬢的手抚摸着羊羚伟的脸，羊羚伟也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小嬢说的“没法帮你”是什么意思，是自己得罪了小嬢她不愿意帮忙了，还是真的需要自己去做有些事情？他觉得第一个理由的比例很大。小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是自己的婶娘，是自己堂姐的妈，难道这点亲情都没有了吗？
　　小嬢今天的行为让羊羚伟感觉到不对劲，可是他想不明白小嬢这样做的原因，难道去办他的事情真的需要做什么吗？小嬢这么大的面子，在这省城办他这点事情也会难？羊羚伟正为难，小嬢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羚伟，上床来吧，挨着小嬢坐一会。听话，乖，小嬢是为你好。现在给你说你也不会相信，但是你必须上床来，知道吗？”
　　羊羚伟听到小嬢的话，他心里更慌，这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可怕的事情。虽然说是婶娘，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又是他的婶娘。他感觉到有事情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他怎么面对父母？怎么面对羊小娟？这可是乱伦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他还怎么教书？还怎么有脸面当教师？想到这里，羊羚伟感到了害怕。他闭着眼睛坐着，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感觉到有点头晕。
　　“小伟，你怎么啦？脸色这么白？病了吗？”小嬢双手扶着羊羚伟的脸摇着，声音很焦急。晃动中羊羚伟清醒过来，他看着紧张的小嬢，那张像花一样的脸，就像静静的水面突然扔进一个石子，水里的花突然乱了，乱得让人没法认识。他摇摇头，告诉小嬢说：“没事，刚才突然有点紧张。”“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得病了。快上来，挨着我坐一会，你挨着我我才能睡着觉。听话，你再不上来，我就要生气了。”说着，小嬢就往床上拉羊羚伟。羊羚伟麻木地看着小嬢，顺从地坐到床上。“傻瓜，把鞋子和裤子脱了。”羊羚伟猛然醒悟，自己还穿着鞋子，穿着外套，自己竟然紧张成了这样。
　　他赶紧站起身子，看看自己的衣裤，又看看床上的小嬢。他没有穿秋裤，脱了外套就只剩裤衩了。他明白了，小嬢说的是真的，不是在试探他。怕什么？他的同学们在大学就不是处男处女了，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做了这种事自己也不会掉肉。羊羚伟想着，找着理由给自己壮胆。可真要当着一个女人脱掉裤子，他的行动还没有胆量。小嬢看着羊羚伟，用眼睛说着话。羊羚伟无奈地脱了鞋子和外套，小嬢牵起被子，一下把羊羚伟盖住了。小嬢身体上那股奇特的香味，像八月的桂花香，把羊羚伟紧紧地包裹起来，香得有点闷人。小嬢的嘴贴在羊羚伟的脸上，羊羚伟拒绝着；小嬢的手在羊羚伟身上运动着，羊羚伟紧紧抓住小嬢的手不放。他的劲很大，小嬢喊了起来：“你捏疼我了！你咋这么不懂事？你再这样，你就下床，回你家去！”小嬢的话很轻，却像炸雷，羊羚伟一惊，放开了小嬢的手，就像打开了网着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