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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等待

作品名称:逐梦      作者:春雨阳光      发布时间:2013-02-20 16:36:33      字数:4157

  
  奚兰把钱给了黄毛子,黄毛子起身,吻了奚兰一口说:“汤哥,放心,既是为你,也是为我,兄弟带人办事情去了。”说完,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说了句“够味够义”就吹着小曲跑下楼去了。
  摩托车的声音消失了。奚兰躺在床上不想动,如果以往和汤师傅做这种事情,做完后她会立刻去洗澡,把身子洗干净。可今天,她不想动了,她很累,很痛,更感觉到自己很脏,再怎么洗也是脏的了。脏就脏吧,烂了更好,烂了就没人来糟蹋她了。奚兰没有心情来打理自己了。
  汤师傅阴沉着脸,看也不看奚兰。等摩托车的声音消失了,他一手牵开奚兰的被子,凶恶地说道:“你刚才那么会做,现在跟我做!”听到这闷雷似的声音,奚兰的身子在抖着。“快点!”汤师傅呵道,一把抓着奚兰的头发,把奚兰的头往他身上按。“那是畜牲,他不是人,你也不是人吗?他不把我当人,你也不把我当人吗?这些不都是你逼的吗?”奚兰忍着头皮的痛,哭着,低声喊着。“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人吗?”汤师傅质问着奚兰。奚兰木在了被窝里,任随汤师傅有力地撕扯着她的头发。她的身子就像被压到了极限度的弹簧,虽然奚兰不反抗,可是汤师傅也没法把奚兰的头放到他需要的地方。
  汤师傅急了,他一把把毫不反抗的奚兰翻躺在床上,奚兰像一张纸,任随汤师傅摆布着,他疯狂地在奚兰身上发泄着。奚兰闭着眼睛,咬着唇,吞咽着流到嘴里的泪水,不反抗也没有一点的主动,他就像铁匠铺那砧凳上的铁块,让铁匠随意地翻着,让铁锤随意地砸着。
  “喊呀!叫呀!”奚兰的死鱼态度激怒了汤师傅,汤师傅喊着,耳刮子在奚兰的脸上响着。奚兰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汤师傅累了,他瘫软在床上,他摸到了奚兰,奚兰的身子很凉。“奚兰!奚兰!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汤师傅摇着奚兰的头,哭着喊着,他好像突然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他怕奚兰死,他不想奚兰死。疯狂的他不顾奚兰的死活,清醒的他后悔着自己的行为。
  “没事!我死不了!我冷!”奚兰张着嘴,说着话。“你说的什么?你说大声点!”汤师傅把耳朵贴在奚兰的嘴边,奚兰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嘴唇在动,她的嘴唇好像发不出声音了,像坏了音频的电脑。汤师傅好像听明白了,他飞快地牵过铺盖,紧紧地把奚兰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我这是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啦?”说完,他搂着奚兰放声痛哭起来。奚兰没有一点反应,她的身子是木的,头是木的,脸是木的。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她知道,自己迟早会死在汤师傅的手里。她也该死了,她竟然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自己两个孩子都没法记住他们的亲生母亲,她该死,就这样死了该多好。
  奚兰的房子是单家独户,是小兔子父母修的房子。以前是草房,小兔子成为孤儿后,村里算了一笔账,如果年年翻盖,麻烦,去给每家每户要钱,又让人生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修成一楼一底的楼房,楼上三间,楼下三间。这样,小兔子的运气再不好,结婚安家的房是有的,所以,小兔子虽然是孤儿,却是村里享受楼房比较早的人家之一。小兔子是安家了,可是,这房子一直就只有奚兰一人住着,后来汤师傅搬了进来,鸠占了鹊巢。这房子几面都是山,如果不是山那边有几个社,这公路是不会通到奚兰家的。就是这样,奚兰家离那条村公路也有百十来米,村公路到奚兰家只有一条米把宽的小道,摩托车和自行车能过。屋子里的哭声和喊叫声,就是公路上路过的人也不容易听见。
  汤师傅不哭了,奚兰虽然还是浑身无力,虽然脸还肿着,可是没有性命之忧,汤师傅放心了。他说着他和黄毛子的计划,他不停地看时间,等着黄毛子的好消息。
  汤家和羊家一直在斗着,在汤师傅小时的记忆里他就知道两家在斗着。汤师傅的父亲,曾是村长,那时叫大队支部书记。在修水渠、挖水池的那个时代,汤师傅的父亲就以建设的名义,在羊家大房子后面的山顶上挖了一个大水池,听风水先生说,那叫掏“龙花儿”。羊家房子不是住在笼嘴里吗?把龙头敲碎,把龙“脑花儿”给掏了,这龙就成了死龙,这羊家就没法龙腾虎跃了。
  现在想来,那时掏龙花儿掏得真过瘾,老爹手段真高。羊家那时吃公家饭的人多,他们是共产党员,不敢信迷信,又不敢反对水利建设,虽然他们知道祖祖辈辈的遗言——不能乱动羊家房子后的山,可是也没法反对。山顶水池挖好后,老爹又找了一个借口,动羊家大房子的祖坟,羊家祖坟不是建在龙灯处的吗?让水渠走羊家祖坟那里过。村上一声令下,羊家祖坟就乖乖地搬迁了。羊家祖坟迁了,可水渠位置又降低了。真是太痛快了。老爹干的两件坏羊家风水的事情,都让羊家人有喷嚏打不出,有苦也无处讲。
  这两件事后,羊家就倒霉了,吃公家饭的,死的死了,残的残了,病的病了,这些吃公家饭的羊家人,到现在才多少岁?竟然一个也没有留下。有个羊财,竟然也没有了好名声,变成了“长白猪”。他也是沾了我姐的命,如果不是姐和他结婚,这羊财也早被拿下了。六十花甲子,羊家气数尽了。羊羚伟是大学生,大学生又怎样?不就是教书吗?老祖宗说富不经商,穷不教书。今天,有钱就是老大,没人说有文化就是老大。羊厨子家有汤家的钱多吗?姐有上亿的家产,银行也得买她的账。他汤师傅不是也比羊厨子的钱多吗?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这个女人,他羊厨子还不得继续给他汤师傅打工?
  羊家最不知道的,就是夺“龙羹”。汤师傅的父亲看羊家风水不容易彻底破坏,就采用了一个办法,把女人嫁给羊家,让女儿去分羊家的风水,风水先生说这就叫分“龙羹”。这不,姐真的发达了,汤师傅也不赖。这石头弯的风水转向汤家而不是羊家了,既然这样,汤师傅怎么不和羊厨子斗?怎么会斗不过羊厨子?
  汤师傅说着,越说越高兴,好像忘记了刚才所有的事情。他也不管奚兰有没有听,奚兰是不是感兴趣,他就那样自顾自地说着,陶醉着。
  羊厨子没有闲心来研究这些问题,他也不知道奚兰家发生的事情,他拼命地忙着,这是他的第一单生意,就是不要钱也必须做好。桑大娘和几个女人,一边弄着菜,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说着各种见闻,讲着每家的娃儿,聊着各自的男人。在她们嘴里,自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可是,她们的嘴里却是不断的笑声。笑声告诉对方,她们的话和心里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幺师也去了,因为阎老幺的把兄弟和幺师在一起做泥工活。他无聊地四处走着,和这个吹牛,和那个聊天,让他打牌,他说人不熟。打牌的忌讳他是懂的,地点不熟不打,人不熟不打,谨防被人设套,输了钱还不知道是怎么输的。
  他走到羊厨子身边说:“哥,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不对劲,来了很多不三不四的小伙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哦。”羊厨子没有抬头,继续做着他的活,可是他的嘴巴没有停止。他小声地对幺师说:“你去找阎老幺和他的把兄弟,让他们按计划准备。”“什么?你们有准备?”幺师很惊讶。“肯定的。汤师傅的为人谁不知道?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这些半大娃儿更是天不怕地不怕,镇上那些大二杆子都怕他们。不得不防。这次做,就做大的,不然,以后没完没了,还怎么做生意?你让你们那些弟兄伙早点来。锄头扁担,阎老幺他们会准备的。去吧,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幺师装着没事一样,悠闲地四处看着,走着,慢慢就走出门去。
  院子里喜气洋洋,音箱里放着喜庆的歌曲。阎老幺来了,他和把兄弟接待着来的客人。那一群小伙子等齐了人,一起往院子里走,每人拿着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黄毛子走在最前面,他在这群人里是最矮小的。他带头把钱递给阎老幺,他说道:“大哥,兄弟们只有这个样子。礼轻人意重,兄弟们有礼了。”阎老幺收了他们的礼钱,把他们让进楼房的堂屋里。堂屋很小,只有一张桌子。阎老幺的想法是把他们放在里面,先礼后兵,免得他们闹事,因为坐堂屋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都是主人家最珍贵的客人。让他们坐堂屋的另一个理由,就是空间小,他们施展不开拳脚。黄毛子一看,笑着说:“大哥,你折杀小的了,我们咋敢坐堂屋,那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兄弟们,我们还是到院子外坐吧。”
  阎老幺和把兄弟拿出纸杯,给他们一人泡了杯开水。他们到外面坐也好,免得闹起来伤了来的客人。黄毛子他们不敢坐堂屋,是幺师和阎老幺他们估计到了的。他们怎么敢坐呢?关门打狗的道理,黄毛子怎么会不知道?
  这群人的到来,使主人的家屋外热闹起来,他们在屋外放肆地说笑打闹追赶。桌子倒了的声音,塑料凳子烂了的声音,传进了阎老幺和羊厨子的耳朵里,他们都假装不知道,谁都没有去干涉。阎老幺他们知道,这是黄毛子他们在故意找事,只要有人理睬他们,他们就会趁机闹事。与他们算账的时间还没有到,就让他们闹吧。
  其他的客人一看屋外的一群人,都躲到一边,直接走进了院子里。谁都知道,这些人惹不起,惹不起就躲开,躲得远远的。把兄弟本社的人来了,这些人都挑着桶,或者扛着锄头背着背篼。女人孩子老人们都直接被招呼进院子里,壮年男人们就把桶或者背篼放在一边,捏了锄头或者扁担,在这群小伙子周围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他们把手里的东西揑得紧紧的,就是坐在桌边也捏在手里,好像害怕谁把他们这些东西偷走似的。幺师和把兄弟的泥工兄弟们也来了,有二三十人,他们径直走进院子里,他们站在院子里看了看,看到院墙边放了很多树棒扁担,他们就挨着那些桌子坐了下来。
  十二点正,寿星的鞭炮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响了好大一阵子。现在放鞭炮不像以前,以前的鞭炮挂在树枝上,或者挑在竹竿上,选好地点,弄好鞭炮,才开始燃放。那时的鞭炮,经常烧断,响着响着,鞭炮就没有声音了。抬头一看,还有一大串没燃的鞭炮在竹竿上晃动着,只好又重新点燃。现在放鞭炮,简单多了,在路边伤不着人的地方,把鞭炮堆成一堆,只要点燃其中一串鞭炮的引线,整个一堆鞭炮就会不断地响起来,直到燃完所有的鞭炮。鞭炮越多,声音就越响越长久。很多人都用手塞着耳朵,看着鞭炮的烟雾向空中涌去,把空中笼着,然后又慢慢消散了。鞭炮燃完了,最后有两声就像打雷放炮,声音特别巨大,那是商家特意制作的大炮仗。如果不注意,那响声突然传出会把人吓得发抖。
  上菜,发筷子,宴席开始了。
  最高兴的是那些小娃子们,争抢瓜子和糖的,喊着要饮料的,喉咙成了音响,音量有多大就放多大,好像谁的声音最大,这桌上好吃的东西就是他的。他们的吼叫,让宴席继续着刚才鞭炮的热闹。
  除了孩子,最高兴的就是那些妇女和老人们了,他们没有发现问题。黄毛子这些人来,他们觉得很正常,主人家是阎老幺的拜把子兄弟,黄毛子们就应该是阎老幺他们的二杆子朋友。他们带着孩子,说着吃着。只有那些男人们,他们一边夹着菜,一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东张西望,实际是在看黄毛子这群人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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