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猪轻易美名扬
作品名称:走四方理发馆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11-16 14:23:00 字数:5775
圆圆见状,说∶“小高真能奇思贼想,说的是去给农村夏收‘加油打气’的,真个里蒸的喷喷香猪肉大包子,硬给繁忙的人们肚子里塞,眼儿迷糊的不行。目今农村早就土地承包,不是老黄历可看了,你的猪肉包子有几个稀罕的?自作多情。”
“你说的不完全。一连串的小村子夏收给我想的一样,百十笼肉包子,差一点儿就被呼成‘包子万岁’了。我给解释,都是明州北关养猪场的‘猪老板’的好事儿。”
小力听着不受容,道∶“真能幸灾乐祸!俺爸爸善善良良的长白猪,也没得罪过谁,惨遭灭门之祸。就成了你嘴里的‘好事’儿?若满场的猪都没了,就成了你‘天大的’好事儿了?高叔的话,存心不良!”
圆圆道∶“儿子,大人说话不要胡插言。”
小力噘着嘴给猪拉二胡去了。
戈龙道∶“高叔说的对着了我的心。”跑到屋里提来一壶茶,满了一碗,双手捧给了小高,道,“叔叔解解渴,攒攒劲儿。等我卸了车,接着唠稠的好了。”
司机道∶“俺家就是皎庄的。稠事儿一连好几个村多了。夏收里蜻蜓点水似的出溜一趟,不可能知道。”
司机姓皎名萃,近不惑之年了。青年因父亲在清河县城教学,皎萃就一直不在明州读书。学习不怎么就回家了,所以小高和他之间不认识。说∶“大侠侄子,快兑现你的承诺吧。”
戈龙道∶“司机叔叔果然强记敏悟。侄子以为开玩笑的,就当真的。”
圆圆道∶“娃,你开车的叔,就不会开玩笑。心里实在,说个话也实在。”
小力耳朵真厉害,二胡里也听见了爸爸的话儿。戛然而止,说∶“爸爸,你咋耍我哥哥呢。开车叔不会开玩笑?昨天咋说我爸爸妈妈‘尿不到一个壶’里呢?分明好流淌。”
姓林的乐道∶“司机说的不是玩笑,是大实话。”
小力听了心里很气,想自己的爸爸妈妈谁也不能亵渎!眉头一皱要开口骂人。
圆圆道∶“儿子还拉二胡去!喳喳个啥?”小力只好就噘着嘴,重复老调去了。
戈龙打开库房,招呼着司机叔叔,道∶“今个就给你表演个卸车的‘饲料武术’的武术之最。连我父母、小高叔叔、屠宰的师傅都没见过,我给您们开开眼界好了。必备条件,司机叔叔可得听我的指挥。”
司机一脸怪异,进了驾驶室,鸣个喇叭。汽车左转右拐开到了院子当中。“头朝东南,尾朝西北,斜着方向应着库房门两丈远就可以了。”
大家无不怪异眼,瞅着戈龙的“饲料武术”究竟咋回事儿。
戈龙又道∶“爸,给儿子弄个铜锣,好挂腰里听美妙。”
玲玲道∶“娃啊,卸个猪食儿咋这么多的繁琐?”
“妈不是儿子繁琐,”戈龙说,“饲料武术,开天辟地头一回。必须精彩大着人们的眸子,猪场就出大名了。”
圆圆道∶“咱家就缺锣鼓家私。换成别的可行?”
戈龙犯难了,挠着头自言自语着:“这这这,没这表演着就差把劲儿了。这可不怨我。”
小高道∶“我有。还是开光庆典后,乐队大吃大喝,一高兴就把乐器赠给了酒店也不带了。我就保存在二楼里。”又道,“大号中号的?”
戈龙大乐,道∶“中号最好。”
小高因懂得武术,就是不懂“饲料武”不用刀枪剑戟,竟然用锣鼓?好稀罕的!就旋风似的去酒店取来了锣鼓。
临近的人们看着大酒店的老板,骑着摩托带着锣鼓极速养猪场里了。无不诧异,都围大门处观看。
鮮红的鼓、黄亮的锣,真招眼睛。
戈龙喜不自胜,暗道∶“这个‘饲料武’必风风光光出大彩的。”抽了自个的裤带串着鼓当中的铁环,和着铜锣的上襻,一前一后刹到腰里。
扎眼的造型,令人连连惊奇的直呼∶“这是要演哪一初的戏呷啊?”
神情未定,目不及瞬。锣鼓的争鸣里,车上的美男子就右手举着一袋饲料,毛毛圈儿似的飞速旋转着。身态扭出的花样,谁也不曾见过。喝彩声滚滚而至。
“咚咣”一响,百十斤重的饲料袋子,呜呜地吼叫着飞进了库房。
照常理说,这袋子必须重重地砸在地上,袋破流出饲料不可。吓得圆圆疾步库房观瞧。见饲料袋轻飘飘地落如羽毛,不偏不倚,稳稳在一处。惊魂未定,又一袋饲料旋了来,甚为整齐地码到一起。连连惊赞“儿子不是人,天神下凡了”跑出库房,和众人一样,被优美而精彩的“饲料武”拽着眼珠子,转动不得。
小高有些不服气。仗着自己的“少林功夫”,一个燕儿飞到了车上。不言语,一脚把一袋饲料挑了起来。没等踢出,袋子的肚子就是一个窟窿,淡灰色的饲料呼呼流出。
戈龙的右手举的依然飞旋不已袋子,身子左侧一歪,左手就捂着了窟窿,道∶“高叔,这是‘刚柔互济’,用不着‘硬功’。您下去歇歇,好说‘猪肉包子香夏收’故事儿。”
小高就觉一股热力从后背把自己推下了车,稳稳落坐板凳的一头,喘着气儿。
车上有窟窿的一袋就复原了,和另一袋饲料,交叉着飞旋。那“呼呼”之声有些抓人头皮,彷佛整个汽车就要离开地面腾飞了。吓得大门外的小胆子人,惊叫着捂着头跑的不少。胆大的阵阵的鼓掌声震的猪场颤动。
小力二胡戛然而止。和爸爸妈妈一样,专注地欣赏哥哥的精彩表演。
“咚咚咣——咚咚咣——”戈龙轱辘麻花似的腰肢扭的妙趣横生。
不到30分,满车饲料都在仓库里码的好整齐。跳下车,解了锣鼓,问:“司机叔叔,您看见金庸爷爷小说里的‘饲料武’了吧?”
司机道∶“人家写的武侠从不养猪,都是打打杀杀争名夺利之人。怎么会有侄子这般特殊的武功呢。”大家哈哈大笑一阵。
小高就靠近了戈龙,一副刮目相看、毕恭毕敬的样子,道∶“侄子实话告叔,是哪里学的这样的武术‘绝活’的?”
“侄子也不知道咋整的。脑子一热就出来了这。”戈龙道,“可能是大仙教给的吧。”
小高拿手指头点着侄子的额,道∶“亏你整容的美,整的头里没正经,出不个实话儿。”
戈龙慌了,匆匆跑到住室里,从提兜里掏个图纸给了小高。道∶“叔叔别气,侄子就是从这当中领悟出的‘饲料武’。瞧瞧您也会的。”
小高仔细端详一会子,惊道∶“啊,‘华山论剑’呀!侄子怎得到的?”
戈龙想啥华山论剑啊?道∶“我师父是个武术僧。他说是看金庸武侠小说看出的门道。”
高老板闻此,还了图纸,道∶“那我以后也深入武侠小说,都能给你一样,精通‘饲料武’了。”大家又逗乐一阵子。
玲玲见儿子准备忙活食物,道∶“张罗着喂猪的?精饲料和粗饲料的配比懂的吗?”
戈龙说∶“妈,您们早给说过。您和爸爸先歇着。我绰绰有余的。”说着到库房各取饲料。
一袋精饲料,五袋粗饲料,倒入搅拌机里加了适当的水。推开电闸,机器呼呼隆隆响的不到两分钟就成功了。又取半袋绿色的粉末,往饲料理加。
小力问∶“哥,弄得啥?”
戈龙说∶“田间地头的药草,想着晒干,粉碎加饲料里给猪好防治疾病。试验成了好给爸爸说。”
小力道∶“千万别这弄。啥事儿可不敢自作主张。万一,就如被人凶杀的猪,哭死也晚了。”戈龙这才感到后怕,幸得弟弟发现。
就跑到办公室里,见母亲也在翻书看,急急道∶“我总想着地头的绞股兰、婆婆丁,和干柳树叶子,晒干粉碎喂猪好。也没给大人说就弄了。爸看这些给猪吃有害吗?”
玲玲接腔道∶“这些药我知道,绞股蓝听我爸爸说能降血脂和胆固醇、甘油三酯,防止动脉硬化和脑动脉硬化,还治疗酒精肝;婆婆丁清热解毒,利尿消肿。人吃了能肺结核和肺结节。对于猪瘟流行也有很大好处;柳树叶子能抗菌消炎、解热镇痛、清热解毒的功效。这几样喂猪只有好处没有害处。脑子里智慧大,想出了科学。”
“都是爸爸给弄整容医院整容出来的。如果再整整去,孩儿头里能整出‘喷气式飞机’来。”
圆圆严肃道∶“几时里学会的不分老少的皮了?再不着调,你就找李开去!”
“不敢再逗你开心了”戈龙见父亲真的气了,大笑道,“以后不说就是了。别提那个恩将仇报的畜生。”说着喂猪去了。
饲料装到大筐里,一次提了十多筐。往返十多趟,就完成了猪的快乐。
到了末了的那圈猪,奇迹无端地出现了。
戈龙乐心里有数,故意乐的一蹦八尺高,高声道∶“爸爸妈妈都快来看啊,天大的‘稀奇古怪’的事儿出展现世界了。”
圆圆、玲玲、小力,都慌得跟头流水来到了跟前,都吓得差一点儿惊掉了下巴。谁也摸不出啥头绪,导致这尘世里少有的怪事儿,真的出来猪场里。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长白猪躺到地上,哼哼的好不得意。一窝二十多头花狸狐俏的猪崽子,个个肥胖滚圆,叽叽哇哇地吃奶。都百思不得其解,疑云满腹。
小力眼尖,觉察到哥哥的脸儿有一丝的微笑。道∶“哥哥,这事儿你得给爸爸妈妈说出来。到底是咋整的?”
戈龙佯脸怒气,道∶“弟弟说的是个啥?不像我给猪结婚了?假若结了,生出的最低是人啊,也不是这景儿呀。”说了,就兀自大笑起来。弄得两口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玲玲怒道∶“死鳖娃子,今个啥事儿不说个跟梢明白,真让你跟猪结婚!”
圆圆道∶“看你玲玲说的是个啥?妈你白当了。娃,快实话实说别叫你吗疯了。”
戈龙这才捂着肚子边笑边说。
原来,在邢台饲料厂被撵跑当儿,路过南和县“野猪养殖场”认识了野猪了。见硕大的野子猪跨着家猪甚是得趣。一打听便知实情。家猪和野猪“幸福美满”一回,家猪的主任就得掏出一百元“彩礼”钱。厂长津津乐道:“家猪生出的洋娃娃长大杀吃,瘦肉多,口感粗而不腻,肉质甚香,每斤可卖一百多元。”戈龙就把这发财的商机融到了脑子里。
自打进了刘圆圆养猪场,美容之后,见有头白猪思念“恩爱”了。
一个大阴天就独自一个去了南和。半夜里风雨交加,窜到种野猪的圈里,绑着了那厉害得嘴,扛着几十里了回来。解了嘴,那个圈里一放,就“事半功倍”了。过了两个时辰,为了不让父亲里发现,就把那个大野猪放了出去,回归了自然。
后来南和县野猪养殖厂的“寻猪启事”广告贴到了明州,也没找到消息。那野猪因大日头低下无法无天,跑到村子里祸祸家猪,被人打死杀吃了。
两口儿闻得此事,不知怎么办了?说好也不是,批评也不是。还是小力足智多谋,道∶“哥,我替爸妈谢谢你,为咱养猪立了一大功!”就乐的不得了。
这当儿,临近的马大娘愁眉苦脸,一步一嗨地蹭到猪场,泪洒洒说要见“头头”儿。
玲玲见状有些反感,因知这个婆子的消息不很顺耳,道∶“马老婆,你走吧。无事生非来。头头忙的没空儿,听不得你‘家长里短’的废话。”
马太婆见是“头头”的内助,道∶“玲姑娘,我给你说也管事儿的。我大儿子崔二玍古,快四五十了。脸儿黢黑,傻高傻高,饭不少捣,也不干活。光说‘自己的盘子,黑老包个样儿,家家没戏了。破罐子破摔吧’。这哪成啊?想到您这猪场早头年里,来两个‘丑八怪’,不长时间,就变成了英俊潇洒、好看的小伙了。为了这个,来求您们收下玍古蛋子。干活有劲儿不要报酬,脸美了,出来过个正常人算了。”
戈龙见老太太给妈妈“呜呜啦啦”个没完,来听。
玲玲道∶“她想叫她黑不溜秋的玍古蛋来咱这干活,不要工钱。你问问你爸爸能收不?”
戈龙想了想,道∶“妈,不用问。也是个困难户,收下了的好。”
小力听着,心里有埋怨戈龙为啥又擅自做主了?就去办公室将事儿说了。圆圆听着很赞成,道∶“你哥有智慧。以后他决定的不必对爸爸说,照办就是了。”
小力心里觉得很对,见了戈龙就翘起大拇指赞∶“哥哥高见,是咱爸的军师了。”
“不可以如此说。我是想到自己当初的丑样子,不觉生出同情心。”戈龙说着就对老人点点头。玍古蛋就被收下了,那丑样儿却叫好心的戈龙可怜的如同自己。就安置到大房间里同住一起了。
玍古蛋身体相比着不很强壮,重活儿,戈龙处处照顾着。自己洗净的衣服还给他换着穿,视如亲兄弟。一连几个月过去了,戈龙发现了玍古蛋子有个奇怪的毛病。
就是每到夜半,这家伙就悄悄瞧瞧二人睡熟没有。小力瞌睡大,早早呼噜开了。而作为“武术家”的戈龙,始终猪场的安全第一。临晚总是风雨不误、严密地侦查几圈场子,方能倒床上思考着长白猪未来。
玍古夜至三更,仔细瞧着二人睡得正香。殊不知自己愚蠢举动引起了戈龙的严密监视,玍古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戈龙初次以为玍古哥哥方便去了。等了足足个把小时,也不见玍古的消息。就不愿往下想,脑子里自己家乡曾有过的一幕,就猫猫地溜了出去。
果真看见玍古不堪入目的样子恶心人发吐。
戈龙没说一句话,上去一阵耳巴子打的玍古光“啊啊”着“饶命”,也毫无理由争辩。
就这样,不知道珍惜生活的玍古被半夜赶出了猪场。
不敢回家。母亲若是晓得了真相,不拿刀劈了自己就没天理了,玍古游荡鬼子游荡着乞讨为生了。圆圆得知了真情,半句话也没有了。
忽然有一天,一辆高级轿车来到了猪场里。大家诧异不解,围来观瞧。
车门开处,竟然是父亲和表伯下了车。接着两位样子是领导级别的人物走了下来。
父亲介绍着∶个子高,档次一般的衣着,分发头的,道∶“这是咱明州县委副书记,雷志明同志。是防疫站老雷的哥哥,你也叫叔叔的;那位是明州企业开发的刘主管。比你年纪小,就叫弟弟吧。”
圆圆听得,忙不迭道∶“欢迎领导百忙里光临养猪场。这是员工和长白猪的荣幸!上屋坐。”
老雷道∶“不忙。听弟弟介绍老人家说你养的猪都是‘药猪’,对人类防病治病的保健有很大的促进功效,就同企业开发办的领导前来视察视察。目今国家扶持地方中小企业发展,发放低额和无息贷款。果真和老人介绍的一样,县委就高度重视,由企业办帮助推广、发展这种养猪模式,造福群众。”说着就一起逐个猪圈仔细观瞧起来。
领导并问∶“药材养殖和非药材养殖的猪有啥明显的区别?”
圆圆心想∶说药材养殖不夸张。饲料曾添加过如黄芪、党参、和清热败毒之类。至於有什么明显的区别,真的不好说。一时语噻。
小力真是个“智多星”,生动地描述了“药材猪”的特点,娓娓动听∶“皮毛贼光贼光的射人眼、耳朵红润、口唇如涂胭脂似的好看;眼睛明亮明亮的。要是一惹它,就呕吼连天,上蹿下跳,勇猛异常。一般的猪,吃食就是营养丰富,也不见得有这种‘文武双全’的本事。”领导闻之无不认可。
刘主管犹豫片刻,道∶“听着挺对头。不知药猪的肉吃着有药味道吗?再好的新事物得讲科学,科学准定方能说明真实。”小力顿时没咒念了,看看爸爸。
圆圆心里打鼓,弄不出药猪里是否有药味,没法结论。
玲玲却说∶“戈龙,把菜刀磨个锋利,跳第20圈里那头猪的臀部砍一块,给领导化验化验里头到底有没有药材味道。”
戈龙道∶“那不是叫猪活受罪吗?干脆杀一头省事儿。”
领导听出了“化验”二字,灵智顿开,道∶“没仇没怨的用不着‘草菅猪命’。接一碗猪‘轮回酒’回去化验化验里头的药材成份就清楚了。”
戈龙急急取碗,跳猪圈里,踢的‘药猪’上蹿下跳,嗷嗷大叫。威武得不得了。
乐的领导大赞∶“药猪端的厉害。”
戈龙一大碗猪尿装到玻璃瓶里,还手捧给领导,开个玩笑∶“秉公执法,万勿徇私舞弊!”领导笑着“模样儿好的,说话太好听。”不到屋里歇了,开着车离开了养猪场。
老刘乐的嘴巴合不拢,拍着手道∶“这下子可该出彩的。”潭善人道∶“表弟呀,别先高兴可以吗?等化验结果出来消息达标了,再高兴不晚。圆圆就乘风破浪圆发财大梦了。”欲知后里如何?往下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