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罹害惨痛方省悟

　　戈龙、李开戴着口罩，在机器房的轰鸣里忙乎了一个多小时，将玉米芯、花生杆粉碎没了，停止了机器的运转。
　　把饲料装到了麻袋里，扛到库房码好了。到水池处净过手脸，见小弟弟坐到不遮太阳的杨树下施展口技。
　　李开说∶“歇歇嘴巴兄弟。机器哑巴了，猪都睡觉呼噜的，不听你的二胡了。你还拉个满头大汗作什么？洗洗咱给救命恩人出个建议去。”
　　小力着了功夫，起身说∶“两哥哥劳累了，又脏、又沉、又累耳根的大活路，弟弟也帮不上忙，让哥哥辛苦的过了。弟弟心里愧。”说着也洗了一遍。
　　戈龙道∶“往后这话可别说了，外道得很。恁大的场盘打扫的牛光，也够累了。又给猪吹曲了，不松活的。”
　　小力忽然仰着脸，手指天空惊奇道∶“看看看，天两掰了！”
　　戈龙道∶“怎的胡扯哩？”就瞧着天里那个“小物件”的尾巴冒出的故事儿。从南扯北的长长地一条白色的弧线，似乎把蓝天勒烂了。大笑起来，道，“那是喷气式飞机放的屁，就小题大做。”李开也笑了。
　　小力一本正经道∶“这屁多厉害，有形有相，把老天欺负的无话可说了。”都一起到了场部的办公室里。厂长不在，就满心狐疑着拔火连天的哪里去了呢？
　　小力道∶“爸爸给我买二胡去了吧？”李开说∶“好命，爸爸真关心儿子。”小力道∶“别挣竟。也有两位哥哥的大事儿。”说的二人满头雾水。此时圆圆回来了。
　　手里果真拿把紫檀二胡十分漂亮。一边，并肩一个左肩挎着照像机，西装革履背发头的青年，一同来到屋里。
　　圆圆说∶“小力，二胡好不好？”小力忙里接过，说∶“好爸爸，太好了。”就要外跑。
　　“慌啥的？有你拉的。”圆圆接着介绍着，“这位是明州光武路照相馆的摄影师，特意请来给孩子们合个影。”
　　小力笑了，说∶“以为给长白猪照相的，半天给我们。两位哥哥和我这残品没啥可照的。”
　　圆圆道∶“娘个屁，少啰嗦！站好，不准笑。摄影师，照个彩照好了。”“好来！”
　　摄影的说∶“恁仨都朝我看！”就蓝光一闪，“咔喳”一声，完事儿了。又说，“一个礼拜去取照片。”说着就走。圆圆忙里叫他落坐用茶，被辞。
　　心想∶“这嫌猪场的水脏。”就取了两盒好烟塞到摄影师的兜里，送了好远。
　　三个都不知道，作为长辈的晌不留夜的照相弄啥的？里头的秘密累坏脑子也猜不透的。
　　原来，圆圆得知山东济南有一家“美容整容医院”，广告的“采用尖端技术，通过微创，可将丑陋坏死的面部激活，修整出美丽圆满的面容。无效退款”。就考虑到两个侄子的先天残疾的牌子。
　　就把拉猪饲料的事往后推了，整容要紧。整好了不仅改变被人冷视的现实，还有成家的希望。高兴的不得了，联系了这家医院的领导，得到了确切消息，如吃了定心丸子。就先照相，把照片邮了去，等待消息。
　　戈隆有些心急，问∶“叔叔，照这弄啥？”圆圆说∶“别打听。到时就明白了。”
　　一切妥当后，院方给三个人作了具体研究，结果是整容可以，成功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效果。整理“先天佝偻”身体是不行的，因这方面从没有探索过。以后在这方面也要展开深入的研究，能有成功的希望。
　　圆圆得到医院的答复，高兴的比办养猪场还开心。猪毕竟不如人的。没到几天，济南整容医院给出了整容价钱，因坏脸坏的太重，每张脸正好，价值两万元，共4万元。这是最低的优惠价。
　　圆圆得知这个巨大费用，愁的没了法儿。先卖猪？不够秤，万万不可以的；借钱，太多的数目，谁也解决不了。只好找老同学小高试试去。
　　小高得知此情，刘圆圆要给两个“丑八怪”不惜巨资修整面容，心笑这货永远是幼稚的小孩子，一点儿不了解“人性”复杂而深刻的意义。光想着单一的“好心有好报”，就没读过《水浒传》里的林冲对陆谦多好，可谓是救命之恩了。而那厮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后竟然出卖朋友，被高俅收买，却处处祸害林冲，要置于死地。虽然是小说，讲的这事儿确是赤裸裸的现实人性。你刘圆圆非吃大亏不可。其实小高也没猜对。
　　后来是吃了大亏，但不是这亏。人心给人心不一样的。
　　找到了同学，说明了因由。就被打摆着不要“东郭先生和狼”了。圆圆却说∶“这和别的不一样。他二人就是因貌相丑陋而走投无路，无家可归，便收留了二人，我就当做亲孩子对待。要是你的孩子你管不管？”
　　小高道∶“真能‘穿凿附壁’，能和真的一样不？”“不管一样不一样，我就拿真的对他俩。”圆圆道，“不管怎么对我。你别绕弯弯了，想帮就帮我一把，不想帮也就算了。我卖‘家业’去！”脖子一挺，说吧就走。
　　小高拽着了，说∶“你就是世界里奇葩的动物，心好的能好死人；脾气坏的能坏死人！‘家业’还不到时候好卖？不就是区区4万元么。”说着掏出了建行卡道，“里头50万元，用多少就取多少。去吧去吧。”
　　因小高的餐饮生意经营模式别具一格，十分兴隆，可谓“日进斗金”。买了轿车，还有丰厚的积蓄。
　　小高和圆圆的人生观不一样，决不是千篇一律的“与人为善”。慧眼识人，对好人更好，善人更善；对恶人更恶，对不论理的人更不论理的。作人低调，处事高调。深刻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尤其是没有人情味金钱风浪里，特意不声不响到河南登封大金店，少林武家郝释斋师父处学武。
　　师父不仅武术精通，对于面相上也很精到。见来着五官厚道，就收下了。小高拜师后，昼夜不分，勤学苦练年余功夫，又不声不响回了明州。
　　圆圆说∶“小高，你说的挺美，狡猾的不行。给个空卡，我去取风啥？”
　　“有你这能劲儿以后定像我一样的人生。”小高道，“走，上车。我拉你去。”见这轿车挺时髦，价钱很大的，圆圆心里想。
　　很快到了北环路的“建设银行”，取款机里显示了数目。小高道∶“疑神疑鬼的，过来瞧瞧真的不？”圆圆跟前仔细了眸子，才明白了老同学一言九鼎。
　　小高把同学送到了养猪场，顺便给戈龙、李开说∶“我说恁二人真好运，刘圆圆都把当亲孩子看待，给你们联系整容医院整个漂亮的样子……”
　　没等说完，戈龙火了；李开也满脸怒气。
　　戈龙吼道∶“什么什么？就俺俩的丑陋不堪的，还要整容？异想天开！就是原子弹嘣嘣，也嘣不个人样了！别让人民币‘喊冤叫屈’了！”
　　圆圆道∶“若是我的孩子快闭嘴！已经和山东济南整容医院联系好了。就是儿子小力的身材没法弄，有发弄了你也得去。”小力道∶“我这没啥。二位哥哥听话，别气着爸爸。”戈龙、李开心里哭了，嘴里没话说了。小高道∶“听话是好孩子，拾掇拾掇抓紧去吧。”说着行车走了。
　　李开道∶“叔叔啊，天热的‘知了’也累死了，凉快了再去不行吗？也不是等着搞对象的。”
　　圆圆道∶“热？济南有‘趵突泉’。脸拾掇明白了，钻里头趵突趵突，里外都得冷。要不是给你们找对象过家家，脸再坏，叔叔也不管的。”
　　二人一听“对象”知道是讨老婆的意思，脸上立刻如同打了鸡血，兴奋地不得了，连连“好好好”说着。又叫弟弟赶紧拉二胡庆祝庆祝。
　　戈龙到㡳心眼儿多，有远见，问∶“叔叔，要是万一讨着对象了，弄出个后代，还学我两这等的模样咋办？”
　　这就问的圆圆没法解答了。心说∶“真能改变遗传基因就好了！”嘴道∶“现代化尖端科技，能改变面子，更能改变遗传因子，放心好了。身子香水喷足些。明天到邢台坐高铁很快就到。”又嘱咐小力，“辛苦孩子。好好照看猪场，多拉二胡给猪听。你妈妈下午就回来。喂猪你别管，她一个就绰绰有余的。你两个爷爷说不定也能来看看的。”
　　小力道∶“爸，没事儿的。您们去得几天回来？”圆圆说∶“多说五天，少说两天。得进饲料的，耽搁不得。”说着，玲玲挎着布包回来，就先到了猪场里。
　　圆圆道∶“时间观念挺强的。”
　　玲玲道∶“父亲啥事儿没有，咱妈很是健康，猪场又忙，不回来耽误个啥？”
　　小力喜道∶“妈，俺爸爸给我买个二胡，紫檀的。”
　　玲玲拿着看道∶“嗯，好！涛涛礼拜日了好好教教。”
　　戈龙道∶“婶娘，明天叔叔带着李开俺俩去山东修理罪恶的脸去。”
　　玲玲乐得欢心，道∶“早该！弄漂亮了我想法给你俩弄个家。哎，小力咧？”
　　小力道∶“我爸说，等那医院有了拾掇我这样身子的技术了，就领我去拾掇。有希望的。”
　　玲玲道∶“猪吃饭没？”李开道∶“刚刚喂吧，都在睡着做梦的。”
　　此时太阳落了，晚霞通红。养猪场披这多彩的服装。
　　玲玲回家了，给公公和表伯带了美味的米酒。
　　第二天一早，圆圆带着两个面目可怕个的侄子出发了。
　　拐回头说，县“卫生防疫站”免费发放治疗肺结核的药品，就是大含量的“利福平”，疗效很好的。
　　因平时不信手机里的东西，囚到抽屉里不瞧蹭流量射眼睛的“块子”。对此“肺结核”查了家人手机里头的“百度”，方知自1985年国家就开始了对结核病治疗的免费政策。“2001年，国务院印发了《全国结核病防治规划》，进一步明确了对贫困人群和西部地区给与重点扶持……对无支付能力的传染性疾病患者实行免费治疗。”
　　刘魁梧打吃了“免费的午餐”，不到一个月，咳嗽吐血根本里就被撵跑了，肺结核面容也消没了。能吃能喝能睏觉了，心里大乐。
　　又过了几个月，脸道荣光，走路有劲儿。老表无微不至的陪伴着，说开心话，寻觅出了人性里，那一点天然良知的一面，对地下的母亲和媳妇深感惭愧。知道了怎么做人、如何地感化人。
　　是自己把母亲和媳妇二人气到了阴间里成了冷清的鬼，需要阳间亲人的温暖于感化，化解当时的愤恨。也许是愧过自新、思亲太过的缘故吧。
　　老刘身子壮实了，还是爱摆弄个活儿，馋着要去猪场继续享受曾闻上瘾的、多时没闻的猪粪味。
　　表哥和儿媳急急阻挡着，不要把刚刚见好的肺结核病闻犯了，浪费国家的免费的药品也不好的。表哥陪着安心在家养身体。
　　玲玲又买了几笼鹦鹉、八哥，好助兴逗乐。但也稳不着老刘猴儿似的心。
　　猪场是自己的乐园，好像那长白猪亲人一般了，见不到就打不起来兴。没法，任凭大脑里杂乱的念头蹦跶，胡思乱想也是一种快乐。
　　就悄悄独自扛着铁锹，去到了两座紧挨着的坟包，没有事硬找事儿。自言自语着∶“坟啊坟，是母亲和媳妇的房子，长了好多的草不好，得薅了。”
　　草很茂盛，小鸟在里头做了窝儿，下了蛋，正在孵儿女，传宗接代哩。
　　不管不顾拔草，就惊动了“主人”。鸟儿想∶繁衍再重要，也没生命重要。小鸟惊叫着逃命，飞到附近的树上，看着拔草的“怪物”凶恶，毫无希望了。骂了一声“日你娘”往天空跑了。
　　好几枚枣子大的蛋蛋滚到老刘面前。鸟蛋余温犹在，就后悔着自己真扯淡，破坏了一个无辜的家庭的后继有鸟。想到了鸟蛋肯定营养丰富，拿回家给表哥补补身子。又想到了曾经的媳妇曾和表哥的“生死情缘”，媳妇的心里早就装着表哥的“爱”。就又突发奇想，要不先把表哥弄死，和淑华结个阴魂，圆满圆满早好。反思到“人命关天，法律不容”就连连叹息着作罢了。
　　坟的草拔完了，又整整“火池”。火池子是阴间的“钱库”，必须坚固美观大方。就看看附近没人，将别人家坟的“火池”的建筑物，偷来加固了双层，就于心无愧了。又往坟头添了好些土，显得高人一等。这都是“清明节”里的事儿，这个不三不四的时节他就干开了。
　　因鬼节里猪场太忙，在自己刚从“武家那”回来，没时间的。这会子特意来补报不补报。
　　老刘禁不着眼珠子转出了泪水，旧事沸湧，又是十分羞愧。重复着心里的话∶“娘亲、媳妇，您两给我听好了。我这次的肺结核治好了，也治好了我的愚癡病。以前我真的不是人，不知道操好心，宽恕包容，活活把您两气跑了。娘，我爹见您来见他，爹一定恨死我，肺结核很可能是爹打的灾。爹您别恨我了，孩儿知错必改；媳妇啊，我知道你的心里永远是表哥，因他救过你的命。你为知恩图报就先给我老表睡一个被窝里了。当时我真不晓得，闹了个天大的误会。我真后悔，同你过家家，真对不起您了。
　　“现在我有想把你的‘爱人’弄个不出气儿，给你阴间里风风光光结阴婚。‘阳不能同共枕，阴间也要成婚配’。可阳间的法律‘杀人偿命’。请原谅我。我已经和老表化解了‘梁子’，结成了亲弟兄了。那不光阳的也忘掉吧，再别记狠了。人气死了当鬼；鬼若是气死了就当不成鬼，再也没有转生为人机会了。表哥还是独身。人老了最怕孤独和寂寞。让他住咱家，儿子、儿媳决心养老送终。我双手赞成一万个好，也是对你的报答。儿媳正在给你的初出‘爱人’找伴侣呢。因年岁过杠了，至今没信。淑华您别发愁，等表哥离开阳间，就让您两并骨圆满好了。我死时，宁愿守候着您们的身旁。团结和谐是美好的愿望。火车早有‘和谐’号了。阴间的阎王爷的政策，也得号召大大小小的鬼，也得‘团结和谐’。好听的话，好看的脸，是冥阳世界主题歌，地球的磁旋律……”
　　老刘站在两个坟墓间，话越说越多。不知情的人听见，能说他肺结核病好了，“神经病”发了。发神经是有感应的，就把表哥感应来了。
　　潭善人，身子壮实了，就思念心里的念“淑华”了。抑制不着情感的冲动，突然跑到“初恋”的坟前，像驴一样的声音嚎了起来，大雨倾盆。
　　老刘吓了一跳。暗想这些日子里，表哥真是享福了。穿的新、吃得饱、喝的足，气血充盛，身子堪比小伙子。这声音比驴还驴的，听着耳根发麻。就拍拍表哥的肩膀说∶“尊敬的表哥呀，你可别再叫了。就这不要命的嚎，一会儿淑华就从坟里出来，把你拽进去结婚的。若不从了，黑里做大噩梦，淑华变个仙女来缠死你。不信了，你就再接着嚎嚎试试。”
　　表哥真的不敢嚎了，抹把眼泪，颤颤抖抖地说∶“表姑呀，弟妹呀，当年那个事儿……”
　　这话老刘一听又生气了，用个大拳头堵着了表哥的嘴，嗔怪∶“那是光彩的事儿吗？你说不提，咋又提来。旧情复发，不甘心？那好，我请你去酒店搓一顿，弄包耗子药吃了，到阴间‘新婚大喜’吧！”
　　善人愧恧，道∶“表弟，你误解了。我只恨着自己不是人。”
　　老刘道∶“恨个啥？说真的，我不如你的德行。咱都知错必改，重新做人。往事自敢说一笔勾销了。从今往后，你还要是不长记性，再提一个字儿，我就不认识你！”老刘悬着脸，说的表哥垂下了头。
　　三天头上，玲玲在猪场喂猪。儿子小力掠掠扫扫后，就一直拉二胡。悦耳婉转，乐的母亲赶劲十足。喂饱了一百多头长白猪，忙到下午。
　　玲玲忙里回家还给两位老人做饭吃。晚饭罢，直觉浑身困乏，也没多想，早早入睡顺了。
　　次日一早，圆圆带着两个被整容十分成功的侄子回到了猪场。
　　大门紧锁，干喊不开门，浓浓的血腥扑鼻而至。都意识到天大的祸事发生了，不是小力被打死，就是猪的大祸临头了……
　　戈龙纵身跳进场里，眼前的一幕，叫他出了一声冷汗。
　　弟弟被麻绳紧紧捆到树上，衣服被撕破了，露着几处被打的青紫的伤痕，二胡扔到一旁。要不是身子瘦小特点，这就不是被打的问题了。浓浓的血腥就是从四个猪圈里跑出来的。就狮子吼地一声“祸事了”，掏出弟弟嘴里的被堵的东西，解开绳索。
　　可怜的弟弟依然昏迷不醒，鼻息尚存。
　　急急打开大门，就批头盖脑地问∶“叔，到底得罪谁了？”
　　圆圆说∶“就是天塌了也别激动。撑坏了刚整的美容，就前功尽弃了。”
　　见了惨不忍睹现场，就刻不容缓报了警和“120”。
　　瞬间，警车和救护车红灯闪闪，喇叭刺耳，来到了北关刘圆圆的养猪场。
　　陈小力被飞快的抢救医院去了。
　　围观的蜂拥而至。猪场被全部封锁，禁止没事找事的众目。
　　警察六七个，跳下车。有一个负责站岗不让走漏消息，禁止误谣；其余同志带着口罩和白手套，侦查现场的案情，不疏漏任何蛛丝马迹。
　　发现了有四个圈里的猪，作案手法完全一致。一头猪也没偷跑。猪的脖子都被利刃都戳个血窟窿，往下都是开膛破肚，肠子肚子居在。就是令人奇怪的∶猪心、肺、肝、肾不翼而飞。
　　明州公安局破案高手也在。几十年里，数百的案情破获，从未失手，对此却各个满头雾水，茫然不知其何。
　　法医也匆匆赶来几经鉴定，“这些长白猪纯属他杀而不是自杀”。圆圆和侄子本来义愤填膺，悲恨欲绝。不知法医怎的出如此“高见”。其实不过专业术语用错了地方罢了；又拿出高倍显微化验好久，给出结论∶“猪肉毫无剧毒的残留。凶杀而已。”又道∶“法医任务圆满完成。”便骑着摩托呜呜而去。
　　公安同志尽心尽力，面对现场案情颇费心机，搁谁是谁也弄不出头绪的。好肥的猪肉不要，却把不重要的物件摘跑了，又不是人倒卖器官的。
　　突然，公安领导说∶“别、别、别，这里头大有文章的。”就给每头被害的长白猪一一拍照。并说，“刘圆圆不要伤心。不出一年，准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警车就鸣着喇叭离开了凶杀案的始发地——刘圆圆的养猪场。
　　结果，好几年音信皆无。不是破案不力，而是作案的手段，太过分的离奇荒唐了。
　　围观的幸灾乐祸又来看热闹。
　　戈龙、李开气的咬牙切齿，恶骂不休。圆圆劝导∶“侄子都别恼了，脸面要紧。都好好瞧瞧镜了，脸儿丑陋的世界天翻地覆了吧，比花儿好看。快去医院看看弟弟脱险了没有？若有惊无险，再死几头猪也无所谓的。”两个侄子医院去了。
　　圆圆独自一个，又看了一眼“含冤而死”的猪。是谁这么狠的心造的孽啊？不禁失声痛哭。
　　他咋不哭呢？自己有生以来，从未得罪任何人，大小的事儿做的都是对人有益的。老弱之人自己也没少帮助过，好人坏人自己都是一个掏心掏肺善良而诚实对待之，结果换的的就是这？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就在此时，玲玲得知猪场好似炸雷打下的凶杀的案子，疯了似的吵着骂着飞到猪场，指着外观的人们发泄愤怒∶“天杀的狼心狗肺！俺圆圆成天给人们做好事儿，还这样偷工摸法、血淋淋害我们！俺们的猪都是没蛋的，也不会强奸你们的姐姐妹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干嘛这样恨我们？总有一天，雷子炮把没有良心的命根子嘣断不可……”
　　圆圆道∶“玲玲，于看热闹的有啥关系，胡骂个啥？”说着关了大门，跑到屋里又伤心起来。
　　玲玲来到屋还是吵∶“你别贱着哭了！‘吃一次堑，长一次智’不是坏事儿。你掏心掏肺对人，人家还说你的心是苦的知道不？这样的钉子敢说碰过？你穷了，人家笑话你；你比他强了，人家可恨你！你恭敬人家，人家不领情。笑话你，轻看你，恶心你。你还不觉得是不？‘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以为寓言故事，就大错特错了，是赤裸裸的现实和人性。成天嚷着学习雷锋的。雷锋有着‘爱憎分明’、‘立场坚定’。你呢？一见人样子，就如同八辈祖宗的劲儿，恭维得无以复加。结果呢？人家压根不正眼瞧你，你却还不留意。残酷现实给我们上了生动一课，醒悟吧，我的傻老公。”
　　圆圆闻听玲玲的“讲经说法”，忽然大笑不止，道∶“我真傻，你咋早不说呢？我明白了，必须用毛主席的好战士雷锋的尖锐眼光警惕一切。”
　　“对，分清是非，爱憎分明。就这才不受害！”
　　小高听说同学遭遇了不测，骑着摩托来了，进门听见玲玲教训丈夫，接道∶“不学雷锋就有大祸。四头猪被杀了，重要的器官没有了，对不对？”
　　此时，儿子陈小力在两个哥哥的护持里回到了猪场。俩口儿见到小力没事了，都松了一口气。
　　圆圆问∶“小高，这样荒唐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小高自饮一碗竹叶茶，稳稳落坐，便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欲知如何？慢慢演进趣味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