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善良太过酿祸灾

　　养猪场如愿以偿，招到了几个样子丑陋员工，解决了活路紧张的事儿。
　　圆圆乐着想，佛教有慈悲的菩萨，专门救拔苦难众生的善事。自己的作法，也许是学佛的一种表现吧。道∶“大事小事都是缘的事儿。有缘近地也相会。熟人，都是熟人，咱得隆重庆祝庆祝这个缘份。”
　　玲玲听说，终于招来了几个合格的工人，就放下家务事，快步厂里瞧瞧能合格到怎样的程度。
　　到了厂里，见都是不全换的孩子。笑道∶“两个壮如铁塔，满身都是无穷的力量，真的可喜可贺。圈里的长白猪看见这么好的员工，一定高兴地疯长。”
　　圆圆道∶“玲玲，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的吗？孩子们因先天缺陷，命运可怜的不行。不安慰倒也罢了，咋还说风凉话呢？就不像长辈的！”
　　玲玲道∶“你说的是个啥？招工广告还是我亲自拟定的。见他们样子挺高兴的，可个个都脸挂着自卑感。说说笑话开开心不好吗？更况他们的岁数比咱涛涛大不多少岁，在咱俩口儿的心中就如同咱们的孩子。”
　　李开、戈龙闻此，不约而同跪在玲玲面前，齐道∶“若不是您们的好心，俺们的人生以后就凶多吉少了。既然救了我们，叔叔婶婶胜过了我们的父母之情，就认下俺们当儿子的好吧。”
　　玲玲忙里扶二人，说∶“苦命的孩子们，从今天起，命里的苦就甜了。当亲孩子呵护着晚辈的你们了。”又道，“圆圆，昨晚作个大梦。梦见咱爹‘哈哈大笑’。都说梦是反着的……”
　　圆圆听说就大吃一惊，问∶“咱哪爹啊？”“你老岳父知道不？”玲玲说，“甘西去看看，没事了马上回来。给咱这几个新孩子缝几件‘猪场工作服’，样式就设计好了。另外，你得给孩子们举行‘游子归来’的盛宴。把工资待遇定好了。我也不停了，快去快回。表伯对父亲照顾的很周到，我也放心了。”又说了孩子俩几句安心话儿，要走。
　　圆圆说∶“别慌。”忙到门口朝外喊，“陈小力，上屋来。”
　　小力不知叔叔有啥事儿，应着∶“活儿干完着。”圆圆崔：“立即停工，快！”小力只好放下扫帚，来到了屋里，说∶“叔叔啥事儿？”
　　“天热的了不得。歇歇不行啊？”圆圆指着新来的两位，道，“他二人也是应招的，比你岁数大，就叫哥哥吧。”
　　小力打躬说：“哥哥好！哥哥们来了真的好，我也有伴了。弟弟我身残力小，二位哥哥以后多多关照。”
　　此时玲玲瞧着小力不放，脑子里转出了自己出嫁的第三年，涛涛不满周岁之时，回娘家见到的一幕，跑了眼前。
　　同村的老陈家孩子陈小丑，三四岁了，在村边玩耍的开心，却无端的被母亲拽着打，正巧自己赶到。
　　孩子连哭带喊：“妈妈要打死我……姑姑救救我……”
　　小丑的母亲姓秦叫绣花。模样儿一般般，就是缺心眼，说话不着调。村里人都叫她“老秦怪”。
　　玲玲见老秦怪，下死手对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好不可恨！放下涛涛，扑上去抓着对方的胳膊道∶“大嫂，啥也不因为，就这样的打孩子，你是人不是人？”
　　老秦怪竖眉瞪眼道∶“闲的蛋痛了？我的孩子想咋打咋打。你轻易不回来，回来不快着先见老子娘。见了我，你胡扯个甚的来？”
　　玲玲听了没理话，火暴脾气犯了。把秦嫂扯了几个博浪子，道∶“不要脸的嘴乱着淌。真的不要孩子给我，我要。”
　　小力吓的不哭了，瞪着眼看两个妈妈撕绞。
　　老秦不是对手，咧着嘴巴说“日天”的浑话儿∶“我说玲妹啊，别发火儿了。你说怪不怪，咱们女人的腿旮旯不都是一个样洞洞？看你出的孩子排场的不得了；你看我出的尖嘴猴腮，虾米虼蚤眼，小妖一样，要着好弄啥？打死了省事儿。”
　　玲玲听着不是人的话，骂道∶“放你娘的屁！你把你自己打死更省事了。”正吵着，大仙奶奶来了。
　　大仙奶奶见一旁小丑满脸泪流，小身子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看着秦绣花五马长枪的样子，也不顾大仙的身份了，破口大骂∶“老秦，你这破壳篓子！就不晓得自家的‘玩意儿’主贵，生个大宝贝儿，是你家的财神爷。早给你和陈老大说过，别看生的孩子丑，大了就带给你们巨大富贵的。你咋还是这样不爱护孩子？不出一个月，天火就把你两口儿烧成黑灰的。”
　　老秦闻此，吓浑身哆嗦，趴地上给大仙奶奶好是磕头。哭咧咧地抱着小丑“宝贝儿宝贝儿”的喊着回家去了……
　　眼前这个孩子咋和当年的小丑极似呢？问∶“孩子，你是哪村的？”
　　小力道∶“甘西的。”玲玲惊讶道∶“陈小丑啊。我要不是忘性大早把你弄来了。认得我不？”
　　“我叫陈小力。”小力摇摇头道，“真的没见过您。”小力当然不知道玲玲了，那时还小。
　　玲玲就说出了当年秦嫂痛打丑儿事儿。
　　小力知道了是自己，连忙要跪下磕头称谢。玲玲忙里阻止了道∶“别这样了。猪场是我们一家开的。你和我们儿子岁数差不多，来了就是一家人。以后就当是我们儿子是了，恁仨就是亲兄弟。”说罢，又嘱咐圆圆道，“老公，这几个孩子命都不好，工资该咋开咋开。今个是双头日子，给孩子们乐乐好了。”说着离开去了。
　　圆圆取了一捆啤酒。冰箱里的熟食肉拿出，切了三盘荤菜；又开火炒三样素菜。摆了满桌，应着了“六六大顺”。
　　陈小力心劲眼色够用，就先拿起桌边的香烟很有礼貌地敬两位哥哥。个个都不抽，说∶“谢谢弟弟，心意领了。”
　　“天下人们是一家。”作为长辈的圆圆，反其道而行之，边说边给孩子们斟满酒。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当人要当真正的人。绝不衣貌看人、不能轻视人、卑賎人、口是心非人。要作诚实人、信誉的人、善良的人、不嗔恨嫉妒的人。拿着友爱团结的心，对待所有的人。人们也就拿出同样的心对待我们自己。这就是‘君子善人，人恒善之’的根本意义。”
　　小力、李开听着心里觉得对不着号，表面很平静，不发表见解。
　　可是，戈龙就不一样。心里不藏事儿，嘴咧的红柿子一般，道∶“叔叔的话，听着对不着孩儿的心里，提个意见行不行？”
　　圆圆才知道戈龙是个直肠子，肚里装不着二两猪油。小力、李开也许是出于自卑，不好意思开口罢了。道∶“孩子，你只管说，说不对了也没啥的。”
　　戈龙道∶“孩儿实话实说。就俺仨来说，根本没资格轻视和卑贱别人。尽管像叔叔说的那样作人，可现实里有谁把我们当人看了？只有在叔叔这里才有了当人的感觉。叔叔呀，世间里人千差万别的。您如果不认可，那是叔叔没吃过亏……”
　　圆圆不等戈龙把话说完，笑道∶“孩子年轻轻的也许比叔叔经历的事多。这样吧，咱们喝酒吃菜，别叫凉了。有的是时间说自己的见解。端起端起，为孩子们的到来，繁荣养殖事业干杯！”
　　小力笑道∶“爸……”
　　二人听着“爸”的喊法，顿感亲切。心里一热，也都“爸爸爸爸”地叫了起来。
　　喜得圆圆合不拢嘴。第一次耳朵里装了如此多的亲切的“爸爸”称呼，真想给几个改作刘姓，想想没好意思说。只有小力始终如一的不变，李开、戈龙很快就恢复了“叔叔”的称呼，其中有一定的原因。
　　小力说：“明明是碗，要说杯。”
　　圆圆说∶“孩子不懂。碗，就是你们来的晚的意思，所以不能说；杯，是咱们的养猪场，就被恁几个有着智慧孩子，干的红红火火的。故把碗当杯说，这是吉祥的意思。”
　　孩子们都笑了，齐赞“爸爸高见”，都端起碗，“叮当”一声，连下三大“杯”。
　　初次喝啤酒稍微有点儿“骚”味，落肚里挺受容，嗝儿嗝儿顺气儿，又下一“杯”。都持其箸了挟菜，各自子忙活嘴。
　　一阵过后，圆圆说∶“戈龙，继续自己的见解。”
　　“爸，十个人里头都是一样的心吗？”戈龙看着慈祥的圆圆，道，“您说呢爸？”
　　没等答复，小力抢着说∶“金钱大浪的冲击中，起码二分之一不一样的心。”
　　戈龙说∶“回答正确。老语言‘人上一百，各种各色’。现在不上一百就‘各种各色’了……”
　　李开接道∶“可不么，真以为遇到了好心人了。要不是戈龙经见多，就完蛋了。”
　　戈龙道∶“算你行。我大江大河就过了，臭河沟里翻不了船。见那骚狐子，贼眉鼠眼的样子，知道不安好心。我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还饿着肚子的，吃饱饭就按姐姐的，认真地查查去。她一听，乐的不像，硬领着我二人到大酒店，自掏腰包请客，奢侈了一顿，花了一百多。饭罢，我就低声问:‘大姐，你卖器官不？心脏50万；肝藏40万；肾脏80万；子宫100万；肠子、肛门价钱也昂贵的。’她一听，知道计谋被我看穿了。白赔了钱，啥也不说，好快的走了。我还说这娘们傻的，生意没谈妥就跑了。当时李开笑的直不起要了。问我咋知道的？”
　　李开道∶“你曾说那个医院叫‘康民医院’，出过两回大事儿。第一次，是你村的芭封春肚子痛，去诊断是阑尾炎，手术治疗了，出院光腰痛。到另个医院一查，好好的两个肾没了，次年就死了；还有个学生不知吃了啥，也是肚子不舒服，咋着也去了那医院。经检查，竟然把腰子、肝子都查没了。家长告医院，一年多了也没个输赢。动不动学生们就没信了，可怕得很呀。”
　　圆圆道∶“恁俩一唱一和地给我编吧。医院再财迷，也不能拿生命闹着玩吧。那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小力道∶“爸，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俺村小芳上学无故失踪，到现在没信。公安局也找了，还是没信。不信了，您去俺村问问就知道了。”
　　圆圆道∶“我可没事了，于咱养猪有啥关系？”又道，“恁几个听我说，啥事儿别往小处看，光往大处看。都说私有制不好，我看不错，不然咋养猪咋发财啊。都别要‘杞人忧天’了，说正经的。李开、戈龙恁俩身子壮，自然活路重，除了吃、住外，月资一百元。以后再看情况酌情增长。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
　　戈龙道∶“爸，李开的父亲和我家的父亲岁数都六七十了。俺俩还叫您叔叔好了，和顺。”圆圆道∶“怎么着都是我的晚辈，咋叫都好。”
　　戈龙道∶“叔，工资就别给了，管个吃穿就‘阿弥陀佛’了。我长得比猪还丑，能允许养猪，就抬高了我的身份。我得倍加小心，保证不影响猪的胃口，更不能把猪吓跑了。另外，我能打架。猪场的保卫工作，侄子一肩双任。”
　　圆圆当然不信了，有时也会较真的厉害。得设法考考，这个长得一塌糊涂的靛青脸儿的功夫的真假。想到第三圈的猪是改良过新品种，快千把斤了，性情给野猪差不多，凶嗤嗤的。令他去给猪打一架，自见分晓。道∶“先不让侄子给人比，先给三圈里的猪八戒比个武。胜了，就信你大将军的，输了你就管干活算了。有机会了，就去请个能文能武的和尚，来担任养猪场的保卫工作的好了。”
　　戈龙一听，心里怪着叔叔真能“隔着门缝看人”瞧不起自己了。布衫一脱，缠到腰里，露满胸膛寸余长的黑毛，不知啥基因造成的。
　　小力的嘴真欠，笑道∶“大哥还有外国人的气质呢。”
　　戈龙一听外国，分明有着崇洋媚外的讽刺意思。扭着头，横瞪着金黄的眼，啋呱道∶“要不看是我弟弟，一捶把你头砸肚里就不胡搅舌头了。哥哥的毛都是中国人的，外国人一根头发休想给我安得！”嗔怪着，就大踏步来到了第三猪圈。
　　那猪真大，好似白象一般。听到脚步，仰头见是个生脸，暴怒起来。短促、高频尖锐的吼叫，不停甩头，蒲扇的般耳朵“啪啪”地响，施展威武。
　　此时戈龙的心情爆炸的了不得。就如关羽斩魏延一样，没有半句话。“嗖”地跳进猪圈。这猪好厉害，咧开黄瓜长的大嘴，锋利的牙齿，直扑戈龙。
　　屋里的人都来观看。
　　戈龙攒着劲儿，咬着牙齿对着前窜后蹬的猪样子，当腰掐其那猪，猛然摔了出去。
　　圆圆甚为吃惊。见侄子不费力的劲道，这小子怕有好几千斤功夫了。上举重擂台比赛，必定获得金奖。
　　奇怪，那猪竟是安然无恙，绕着猪场吼吼地跑。这会子真不是猪的功夫了。
　　戈龙头一遭儿见这么牛逼的猪，似乎故意挑战自己的底线。就纵身一跃，骑在猪背上。拳头砸着猪头“架架”，猛崔着跑出猪的神通。
　　圆圆担心那改良的品种“宝贝”累死了，道∶“侄子，厉害厉害！我替猪举白旗了。”
　　戈龙只好收敛了功夫。又掐着投“降猪”的前胸，抱到了第三圈，轻轻丢进里头。说∶“猪八戒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再耀武扬威的吓唬人，把你的蛋子儿揪掉给你的儿女吃！”
　　李开、小力都笑了。
　　戈龙说∶“笑啥？难道功夫不到家？”
　　小力道∶“不是的。她是个女猪。”
　　“哎哎，我是个高尚的人，就不注意低级下流。”戈龙指着小力说∶“真不成景！”
　　圆圆道∶“好了，好了。气抜山兮力盖猪，时不至兮命真苦。如今夺了大冠军，保卫重任就是汝。今个郑重任命侄子戈龙∶任刘园园养猪场保卫科的总司令！还的有个副总呢，我太忙了。您们婶子也不知几时回来？先空缺吧。”
　　李开道∶“叔，我……”
　　圆圆道∶“你，你咋了？”
　　李开翘个大拇指自诩∶“我能斗牛！”
　　“斗牛？这个不敢施。万一牛把你抵没了，是养猪场的一大损失。”圆圆道，“谁家的牛也不敢叫你冒险的。”
　　这个李开也是个“犟捣威”，不识好人劝。非要大太阳底下显摆功夫不可。
　　戈龙给二弟求情，说∶“叔叔，可别要小瞧他，恶着的。有一回俺俩到东岳跑着玩，到黑龙潭的百丈崖处采金钗。不料从西侧的深沟里窜出一头饿虎，撵着吃俺俩。李开固然来了二求劲儿，要学景阳冈武松打虎。我劝着里头的是文学加工的故事儿，他不听，身子一纵，窜到了饿虎的背上，紧紧搂着老虎脖子。那虎是个二憨子，就不知打它的人在它背上，还不知变通的‘一扑、一掀、一翦’的能耐，老套路毫无作用。李开使出几个牛大的力气，硬是把饿虎掐死了，抠出了一对虎眼睛，俺俩每人一颗生吃了。打吃了老虎眼睛后，力气更大了。他二爹家，不知咋的了，突然公牛疯了，光人群里跑。他就窜上去拧着了牛头，那牛就疯不起来了。还一个劲把牛脖子拧断了。就找个厉害的公牛来，准能斗败牛。”
　　圆圆看着戈龙不像讲故事，就不怀疑了。道∶“既然这样，也别张扬了。国家假若得知，就把你二人抢跑了，轮流着给世界各国比赛就完蛋了。两个大力士侄子养猪场里没有了，是叔叔的重大损失。”
　　二人握着拳头发誓∶“就是老天爷来磕头请，俺俩也不离开叔叔。因为有钱有势的人心，堪比蝎子蚰蜒恶毒。叔叔的善良，心里只有大众，没有自己。叔叔的养猪场一定是为了慈善事业宏伟壮举，筹备资金的开的啊。”
　　圆圆道∶“娃子呀，你的叔叔没有你说的那样伟大。只有为实现一个小小的心愿。就是有了资金，买辆大客车，改装个现代化的理发馆。开着去偏僻农村或山沟里，交通不便的地方，给孤寡无靠的老弱病残的理发，践行着雷锋精神就心满意足了。”又看着小力说，“儿子，两位哥哥，有着力大无穷的特长，你有啥特长呢？”
　　小力指着自己的嘴说∶“嘴、嘴、嘴！”
　　李开道∶“弟弟的嘴会啥？”
　　“二胡，二胡，”小力高兴地骄傲起来，“嘴会拉二胡、嘴会吹二胡、鼻子会呼二胡，手能拉二胡。这都是梦里观世音菩萨亲自教的。”说着嘴巴真的吐出一首美妙动听的《大海航行靠舵手》，余音缭绕。
　　惊的爸爸、哥哥都合不拢嘴了。做梦也想不到其貌不扬的陈小力，这个小嘴神奇的无与伦比，恐怕人世间独一无二了。
　　圆圆道∶“儿子，咱不用嘴了，太费力气了。过两天爸爸给你买个紫檀二胡，坐到当院的树底下给猪拉着听。猪的心情快乐了，一定突飞猛进地长膘。”
　　小力道∶“爸，儿子的嘴巴拉曲子，是菩萨的加油打气，费不着儿子的气力。”
　　圆圆说∶“那也不行。光劳累菩萨咱有罪啊。”正说着善良的话儿，善良的孩子涛涛放学来了。
　　见了几个“丑八怪”，说声∶“不养猪养怪物！”起来就跑了。父亲撵上，劈手拽着道∶“小兔崽子，咋会以貌取人？我敲死你！”接着就把几个广大神通的“妖怪”详细地说了一回。
　　涛涛不但害怕之心消失了，还亲热给哥哥们握手拥抱，亲弟兄一样了。又道∶“有哥哥们保护猪场，一定猪体健康啊，平安吉祥。”说完纠缠着小力教他二胡。
　　小力说∶“弟弟快回家睡觉，观世音菩萨梦里传授你二胡。”涛涛当真家去做梦去了。结果菩萨忙的梦里没有传授，还是小力言传身教，学会了二胡。买了乐器到学校显能，受到全体师生的高度赞扬。
　　很快猪粪又堆积如山了。表伯陪父亲，一直在家养病。圆圆就将猪粪免费送了附近的人们。
　　有一天，陈小力有了新的发现，急急对圆圆说∶“爸，我不经意间，瞅见有两个影子，在铁丝围墙外，鬼似的转悠。看见我都出溜不见了。我咋觉着无法理解，你说这是啥原因爸？”
　　戈龙、李开都在机器房里粉碎花生梗子，也不好惊扰去。
　　圆圆说∶“儿子，你是多心了。爸爸从来都是与人为善，还帮助过不少的人。‘感恩之心，人皆有之’。上次有两个投毒的，阴谋没得逞。被拧着了，爸爸也没打他们，送到了县公安局里，还在扣着的。没有事的，也别惊扰你的两个哥哥了。他俩一晓的，就小题大做了。”
　　“爸爸啊，您的心态,咋总是看普天底下，都是好人呢？我曾听说穷日子的年代,,还有小偷小摸的.派出所逮着拘留他们,批评教育的都能重新做人。这是啥时代了，爸你还敢善心善眼看一切的。假若公安局里，有不错的，去打听打听，你就知道要多荒唐有荒唐的事儿多少。我是不敢说，只能窝到心里，只当不知道。”小力道，“爸，你得听儿子的建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大仙奶奶经常提醒孩儿的。”
　　圆圆说句∶“道理虽是那样。但记着‘与人为善，世上人人皆朋友’。过些日子，猪就到了生长关键时节，得去戈仙庄再拉一车精饲料掺着喂。孩子好好照看场子也别多想了。”
　　就是因为圆圆善良过头了，不了解人性在“金钱名利的诱惑”里，是多么的残酷毒辣和险恶，这给他造成了料想不到的损失。明里佯作云淡风轻，暗地里对着虚空伤心哭泣。欲知何事？慢慢演进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