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深明大义拯苦难
作品名称:走四方理发馆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11-06 08:29:46 字数:6101
父子得知有国家统一解决肺结核的顽固传染病——免费治疗的消息——心里松了一口气。
圆圆满怀希望道∶“雷叔叔,我爹早就提过您在防疫站管传染病的。我就这一个爹,要没了找不来。您一定出手救救老爹。”说着眼圈打着泪转。
老雷道∶“你这孩子耳朵聋了?叔叔有啥能耐拾掇肺结核?是国家出手。叔只是个执行人,再恶的这病也休得‘逍遥法外’。”
说起老雷名叫雷春生,他身上有个稀奇故事,人们送个绰号“雷稀奇”。
模样挺俊,就是左腿有点儿先天跛。十六七岁,有人介绍对象,他拒绝的很有道理∶“父母不小心,给我安个瘸腿;我要再不小心,给后代安个瘸腿,影响明州市容就是罪过了。这事儿不成不成。”就一口水也不管,把媒人撵跑了。
一个老娘气的不吃饭。当儿的跪着磕头,编个荒唐的理由,解了娘的愁,算没事儿了。这事儿却风似的传开了,“雷稀奇”的大号就落下了,该当兵也没戏了。可上学脑子好用,高中毕业,思想先进,学习毛主席著作,背诵老三篇,大力做好事儿。
表哥是县委的,觉得表弟好多地方符合入党的条件,很快加入了党员,就更先进了。县领导班子“吐故纳新”。吸收里面,硬着不去,说自己不够领导级别的。就主动请求到县“卫生防疫站”工作,担任了站长。
站里看他表哥的面子,要给配个“桑塔纳”,排场排场。结果被他熊了一顿,对建议的扣了一个月的工资,归公。“雷稀奇”成了更奇怪的“稀奇”了。
本来医院查传染病是下属的任务,他就不放心,亲自过问。每隔十天半月,就到医院检查传染病的情况。要求院长、医生在临床上必须认真负责,对患者反复检查,绝不漏掉半个传染病患者。
因腿脚不便,走的长了就发痛。不得已,东拼西凑购买一辆小型“雅马哈”。又检查传染病的事儿,得知刘圆圆的父亲是一级肺结核传染病,经过打针、输液、吃药了好些时日,基本不要紧了。
圆圆骑着三轮车拉着父亲出院了。
雷稀奇得知,急急骑着摩托追上,拦着去路,说明了肺结核病传感的严重性;并叫圆圆拉着父亲去防疫站,制定卡片,按疗程领取白送的治疗肺结核的药品。
南关大四合院的大门的左边,挂着“河北省明州市卫生防疫站”牌子,异常醒目。五星红旗,在大院半空里飘扬,活似燃烧的火焰。北面高楼里二层6号,就是雷站长的办公室。
改革开放里,机关单位挂五大伟人像的基本没有了,好似过时了一样。
然而在老雷的场所里,马、恩、列、斯、毛的圣像,依然熠熠生辉,光照共产主义的前途。墙壁上依然挂着毛主席语录“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等等。
老刘也要往楼上来,儿子不让。说∶“稳当着,躺车里别动。取了药就下来走。”就跟着雷叔叔上楼了。
看着办公室里还是毛主席时代的景象,道∶“叔叔真主贵,头里不装人民币,单有伟大领袖毛主席,不忘根本。来这屋就觉得和毛主席特别特别地亲近的。”
老雷道∶“你这孩子还可以。要知道,如果我们丢掉毛泽东思想,就不真心为人民服务,光贪着金钱万能,我们就危险了。所以要时刻牢记,毛主席老人家,领导老百姓打出的红色江不容易。那五星红旗的红,都是英雄先烈的血染红的。因此要严格苛求自己,当好大公无私的共产党员,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利益的好干部。哎,给你说这些置啥,你也不是党的干部。但记着,发财了别忘了贫困地方的苦难的人们。”
圆圆道∶“放心吧雷叔叔,侄子也没少看‘毛选’。金钱再恶,恶不着我的。您一家子的雷锋就在我心里安家落户的。”
老雷很赞“侄子觉悟高”一回,说∶“肺结核这病顽固。治这病,专家叫分三个步骤服药。这黄袋里的药物按说明吃,半个月后服蓝袋里的药物;再半个月后服白袋药物,且忌烟酒。45天为第一个疗程,付完一个疗程,到医院检查后,按结果服第二个疗程。一共三个疗程基本就好了。”
圆圆怀疑道∶“不好咋办?”
老雷道∶“不好就是没忌口。只要管着嘴别乱吃,没有不好的。”
圆圆道∶“父亲病好了,我就送个大锦旗,挂到防疫站大门上。”
“你干脆挂到北京天安门上,才合情合理的。”老雷说,“得感谢国家。”
圆圆给五星红旗鞠了一躬,说着“谢谢雷叔”,带着免费药物,拉着父亲离开了防疫站。
见父亲的脸还有愁气,道∶“爹,可别怕了,有这灵丹妙药,肺结核的消灭为期不远了。咱得精精彩彩地活着,为养猪事业再立新功。”
老刘一高兴,鼓着劲儿,扯着嗓子嚎∶“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肺结核消灭掉,传染疾病夹着尾巴逃跑了。热爱伟大新中国,健健康康幸福路上丢劲跑,丢劲跑……”
行人听着都笑了,笑着“颧骨越红的老汉,越有艺术细胞”。老刘听了好听话,意犹未尽,清清嗓子,还要嚎。
圆圆劝道∶“爹,文化水不平,南腔北调。人家笑你的。”老刘笑得呲出牙,哼了一声,说∶“笑他笑,嚎着得劲儿。”
儿子道∶“说真的,能治好肺结核的药就是科学,科学才能挽救生命。”父子说说话话到家了。
猪场里的树和别处的树一个样,叶子旱黄了,风刮着纷纷飘落。“知了”不知道无趣,依然拼着嗓子卖力气;花大姐(虫子的名字)一队队排列树身,似乎醉心倾听着;蚂蚁成群结队往树上爬,希望找到蜜虫的甜屎吃。墙根附近的青蒿蔫蔫的没了景气,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控告着酷署的罪恶。猪圈外的水龙头,安上呆在喷头的㬵管子,给猪洗澡降温。
风向变,天脸变,收缩着酷热。
一小朵淡灰色的云彩从北天际缓缓地飘着。那颜色越来越重,活似黑墨染过的棉絮,随着老北风扩散的很猛。那黑棉絮样的越变越多,成了数不胜数的云朵,层层积压,奇形怪状,像起伏的峰峦、像汹涌的波涛、像奔腾的千军万马,驰骋着广阔的天空。瞬间黑暗的鏊子底一般了。
树木咔嚓咔嚓,被折断了枝了空里呜呜旋着乱飞。有的树干脆地上歪到,呼喊着自己哈也不怕了。树杈子似的闪电,撕不开浓缩的天空;轰轰地雷霆,打不破大地的面孔。
投下的大枣样的银色的“珠子”,交织着无边的雨幕,恨命地往下连砸带盖,激起的簇簇烟尘瞬间消失在狂暴的吼鸣里。顷刻,天地当中扯出了毫无间隙的水帘。
为数不多的人工河波涛汹涌,排山倒海地奔腾着。地里成了汪洋,刚挂果桃的棉株,东倒西歪任水浸泡,任风撕摇;黄了穗的小麦,匍匐浪浪的水里任风雨践踏。田塍变为沟壑;浊水汇成低洼。水乡泽国都是大自然的搏击声。
老天啊,发泄完了脾气之后,剩下的像是后悔,后悔着自己风雨雷电杰作,不该给人类造出田间的重大损害。淅淅沥沥的小雨好似天的哭泣。水里飘着杂草树木,一片蛙鸣。
苍茫的旷野里,有一个人,满身都是被风雨无情抽打得疲惫不堪的样子,在泥水小路里蹀躞维艰,步态蹒跚。额头还破了皮,气喘吁吁地找到了“明州北关刘圆圆的养猪场”。
圆圆披着蓑衣,持着锹锨,把低洼处的积水挖开,从水道眼里排到外面。听见脚步,迈脸一看∶一个不足五尺,有些驼背,蓝色衣服紧紧裹着身子的青年,看着自己是要打招呼。
圆圆心里一颤,走了过来,见这孩子顶多不到二十岁。怎见得∶头发稀疏脑袋尖,鼻梁塌陷眼睛斜。嘴歪颧突腮甚凹,唇露龅牙讨人厌。衣服几处露皮肤,颤颤抖抖腿儿弯。
圆圆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见,这年头竟然有这么贫穷的残疾人,更不敢相信还有这么丑陋的孩子。悲天悯地胸怀又敞开了,问∶“孩子哪里的?怎的冒着这天来了养猪场里?”
青年见了圆圆,估摸着是个总管,就咧着龅牙嘴泣不成声了。
“别哭别哭,快上屋换掉湿衣裳,别冷着了身子。”圆圆道,“有啥过不去的慢慢说,叔叔给你想法。”就来到了屋里。
赶紧找出一套曾洗过的涛涛穿过的学生服,给了青年。别看他这孩子长的丑,挺文明的,要跑到里间换衣服。圆圆道∶“怕啥?你比我儿子兴大五六岁。我是你长辈的,没啥害羞的。赶紧换了就好受了。”
青年只好脸儿一背,麻利地换了衣服,便让坐到桌子边。圆圆满碗热茶道∶“趁热喝了暖暖身子。好给你做面条吃。”青年下了热茶要说自己的历史。
圆圆摆摆手叫他好好歇歇,吃饱了肚子,说着有劲儿。靠墙的沙发成了舒服的地方,青年就身子躺着,很快呼噜开了。
圆圆一边做饭,一边瞅着青年张开嘴巴,呼噜的不顺畅。知道心脏不很健康,心里有了主意。
电饭锅做饭很容易,很快好了。菠菜面条下了小磨油好出味,直把呼噜的香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问∶“啥饭啊?香的我魂儿兴奋了。”“香油菠菜面条,味道可强了。”圆圆说着,一锅饭端到桌子里,勺子一搅,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青年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总管”的关照胜过父母千百倍了。就放开胃口来了一满碗,突噜开了。
“慢点吃,慢点吃。”圆圆要笑,硬是笑不出来。知道这孩子好久没尝到舒心的饭了,说,“这一锅都是你的。以后天天有好味道的饭。”三碗过后,青年说自己肚子小,吃不了的。
圆圆剩余的吃了。道∶“孩子,你说你咋了来这里?”
青年语言未出泪成行,抹把眼泪。圆圆不叫他哭,有啥慢慢说。青年抹把泪,道出了令人心痛的“历史”。
原来他是甘西村的,一掉地就不好看,父母起名叫陈小丑。大了后,干活没有劲,村里送个绰号叫“小力”,就陈小力开了。
听邻近的“大仙”奶奶说∶母亲生下自己,父亲一看尖头弓腿,五官瞎眯虼蚤眼。骂他娘“清河里洗澡给蚂虾精日了,生出个残废”,要扔。大仙奶奶得知,好歹是个人命,怎的说糟践就糟践呢?拿块红布跑来急急道∶“可不敢扔!别看丑,可是陈家的福星,大了能给陈家带来巨富。”俩口儿也迷信,就听从了。就这样保着了幼小生命。
随着岁数长大,也没给陈家带来福气,觉着反尔有股穷气。家庭从不待见到了讨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小力觉得自己的人生天地永远是都是黑暗的,不断地寻找结束自己的方法。
父亲说∶“你死了是地球的荣幸。街里耗子药多了。”说着给了一元钱,叫弄耗子药。又说,“半路里吃,别到家里来,死到家里就晦气一百年。”
看官请别不信。我家邻村的老沫不知因为啥,好端端一榔头把儿子的脑子砸了出来,死了……也许都是冤孽吧。
大仙奶奶得知此事,就赶紧阻止了陈小力轻生做法,并说:“明州北关刘圆圆的养猪场招工的,单收肢体不全、生活困苦有力气的青年。你虽然没力气也可试试,万一遇到的是佛菩萨定能给你生活的希望。”小力闻此心窍大开,就选择了恶劣的天气里碰运气来了。
圆圆听罢叹息一声,暗忖∶“不收吧,可怜的孩子又怎么生活?收了吧,没有力气有能干啥?”思虑良久,想到了看大门,掠掠扫扫,拾掇卫生,总是可以吧?
没等说,青年问∶“养猪场的刘圆圆咋不在啊?”
圆圆说自己就是。道∶“陈小力,没力气了,给你个不出大力的活儿。照个大门,打扫卫生干动了么?”小力说自己绰绰有余,圆圆就定出了每月给30元的待遇。
小力感动万分,说:“老板,钱我是不要的,有钱我也不会花。钱跟着我也降低了钱的身份。日里三餐,夜里一宿,心魂大乐了。”圆圆道∶“不准喊老板,称个叔叔就好了。不要多想,上班必须有工资。”有了“新侄子”,还特意给小力喝酒庆祝一番。
南风是夏天的主题歌,雨停了依旧刮南风。云彩扫的干干净净,蔚蓝的穹隆格外清新美丽。热辣辣的阳光,爱吻着暴雨过后伤痕累累的大地。
“这里是招工的吧?俺们是来碰运气的。”
圆圆安排了陈小力的次日,一杯茶刚要喝,又来了两个应招的青年。
二人皆人高马大,衣着各有特色,活似“大力士”。只见二人,五官上的“高山大壑”似遭到了强烈地震一般,留出了一塌糊涂的容貌,受别人的好评是有限的。养猪场又该如何呢?必定兑现承诺的。
那个北庭样的青年顶多20来岁,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全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劲头子。眉头高耸,头发浓黑,鼻子塌陷;眼窝子比核桃还大,眸子金黄色;豁破嘴,口唇歪斜,还特意蓄着一撇黑胡须。没有平衡的样子,稀有奇缺的少见。
牙齿浅黑色,穷咧的口角突出暴露,活似熟透的“八月炸”。衣着却很时髦。
怎见得∶紫凉鞋来背头发,兰格布衫钢笔挂。黄绸裤子扎皮带,腰里挎着小电话。手腕戴着电子表,倜傥风流也潇洒。青靛脸儿多险峻,胆小人见都害怕。
这身穿戴肯定是有钱的人。或许靠力量,或许有技术,不然不会这样的富有。
原来他的脑子灵巧,学一手修家电的特长。客人带着电视机什么的登门摆治。一见模样,吓得不行,连说∶“不、不、不,弄错了,电视机没问题。”抱着跑了。
啥事儿经不着宣传,一连十多天没有顾客敢来,只好关门大吉了。就到街里烤地瓜卖,买者付钱,一见他的模样,吓得地瓜和钱都不要,逃命似的跑了。后来,又干了两次生意,都因照自己的脸砸了自己的招牌。招工的地方也去过,都把他看成怪物,拒不接收。走投无路,又到戈仙庄大型饲料加工厂应招。
老板一见这等样子,吓得连连摆手,道∶“走走走走!怕你吃了我。”青年说∶“我也不是妖怪,吃你啥?看看我的力气,再决定不行吗?”幸好不远有个碌碡,好几百斤重。老板指着那物,道∶“你能把那石团子扛起来,就破例收了你。”
好多人得知这事儿,都来看热闹。
青年刹刹腰带,来到那物边。“哈哧”一声,胳膊青筋暴绽,眼珠子憋的鸡卵大,双手紧紧抱着碌碡举了起来,绕着饲料厂绕了一圈,博得大家举手大赞。青年就顺利过关了。
因厂里是多劳多得。装车卸车,差不多都被他一个干了。每年挣的票子就他多。大伙儿恨得咬牙切齿就合着作扣,老板信以为真,就把他开除了。
就到别处,也不让他试力气,直接不要“残渣余孽”。在人们的轻视和冷眼里来到了养猪场,希望接纳自己的脸。
另个一样体格的青年,就是有些脸胖。面红润,圆下巴,额头宽、耳垂肥厚,漆黑的弓眉下,目睛晶亮而奇特,看着挺福气的。
可不巧的是,独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东西的那个眼,深深下陷。不知何故,硬把鼻梁搞斜了,影响得吃饭的器官成了大嘬疤。正常的那眼也就变成了“立睖眼”,从“大枣”大的空隙里窥看外面的一切十分清亮。光泽十足的面容,有了特级眼睛的衬托,显得阴阳怪气,活像“马王爷”,令人吃惊。
人落后了,衣着挺时髦。但见∶蓝裤子,红上衣;光光头,外扎腰;下巴胡子从不削,腰里挂着假腰炮(指玩具手机)。能看不能打电话,装模作样显阔绰。
他的处事很有道理,没钱“钻窟窿打洞”也得弄钱捯饬,不然,就没有生存的意义了。后到戈仙庄饲料厂干了一段时间,也被同行的挤兑跑了。没法,就来猪场应招了。
“真实造化弄人,天理不公。难道养猪场是‘废品’收购站?什么‘废品’,不就是人吗?之所以来到这里,不就是知道了自己发的广告。要不是的话,这臭烘烘地方谁也不愿意来的。这两青年体质健硕,有用不完的力气,是养猪场里的好帮手。人,不要外表看人、不要歧视和轻贱人。要的是平等的心,诚实善良的心。”圆圆得知了二人的详细情况,思想翻腾了一会子,就作出了决定,收下他们。笑容满面,道∶“欢迎欢迎!欢迎二位光临猪场应招。坐坐,请坐。”
二人落坐。圆圆满了茶。越看二人越面熟,说∶“看着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了,记性差劲得很。”
“嗨,我知道了。刘圆圆就是您啊。您去我们那里拉过饲料,俺们给您装过车。您是大好人,到您这里若是收下干活,”面容一塌糊涂的说,“该俺两倒霉蛋时来运转的。”
圆圆拍拍自己的头,惊讶道∶“想起来了。戈仙庄的。你叫李凯,胖的叫什么什么龙来?”
“戈戈戈……戈龙,”戈龙结结巴巴地笑说,“村里都喊我‘独眼龙’。听着霸气来劲,当了大号。派出所改了一回,不给改。身份证里还是‘戈龙’着。我这龙啥时候也不能腾云驾雾的。”
圆圆笑笑就把二人身份证登记了,心乐着终于招到如愿的工人了,道∶“有缘近地也相会。熟人,都是熟人,缘分缘分。得隆重庆祝庆祝咱们的缘分。”欲知怎的庆祝?往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