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择其食
作品名称:剑鼎阴阳变 作者:水秋棠 发布时间:2025-10-16 08:21:50 字数:6363
彩棠离开花果山后,来到山下的小渔村,但见这渔村,背山面海,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山海之间。海风轻拂,送来丝丝咸意,亦捎来渔村独有的烟火气息。小渔村的居民十分朴实,打渔的打渔,晒网的晒网,个个清闲自在,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海风轻拂,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如丝如缕,向岸边缓缓荡漾开来。激浪拍打岸边礁石,声响清脆悦耳,似在回荡龙宫仙乐。看远方水天相接处,海鸟翱翔,时而振翅高飞,时而俯身掠水,却添得几分灵动与生机。渔村之中,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座座渔家小屋。屋舍皆以砖石土木筑就,古朴而典雅。屋顶覆以茅草或瓦片,岁月的洗礼下,染上了淡淡的沧桑之色。墙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绽放着星星点点的小花,还为这质朴的屋舍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彩棠走入此中,身心已享受诸多妙趣。村间小道纵横交错,皆由青石板铺就,历经无数行人的踩踏,表面光滑如镜。小道两旁,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渔家器具,渔网随意地晾晒在竹竿上,在风中轻轻摇曳;木船静静停靠在岸边,船身斑驳,见证着曾经的风雨征程。
彩棠用《山海志》将此记录下来,远处的山峦、近处的屋舍、平静的海面,皆在这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怎听身后一声叫喊:“喝,看剑!”彩棠转过身,见对方奇模怪样向自己冲来,不知在干些什么。那男子是个逢人就想试两招的练剑狂魔,整天背着一柄五尺长的木剑在村里巡逻,立志要以自创的剑法守护渔村,见有外人行经此地,便想探探对方底细。怎知他身后的家伙不听使唤,想是木剑太长,拔都拔不出来,还差点把自己抹了,一顿摆弄竟还跪了下来,刚好倒在了彩棠面前,端是狼狈之极。
彩棠“噗嗤”一声,笑道:“你干嘛向我下跪呀?受不起,受不起……”
那男子见她稚弱美貌,生得好是漂亮,还以为仙女下凡,便有意撩拨她:“姑娘,这是俺村的江湖最高礼仪,只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方能劳我大驾。呃……忘了自我介绍,在下端木剑雄,人如其名!”
彩棠鼓鼓掌,笑说:“端木剑雄?这么说……你是男人?”
端木剑雄愣了愣,见她如此问道,一时不明所以.随后挽起衣袖,展露胳膊的肌肉,自信道:“你看,够男人吧?”
彩棠附和一声:“嗯……很男人?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叫端木剑雄,五行一定属木咯!我叫彩棠,我五行也是属木的,还真巧!”
端木剑雄见她自报芳名,还说彼此有共同的属相,想必是对自己有意思了,便想在一朝之内拿下她。学着文人附庸几句,随说:“非也非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是草木,也该燃起一颗爱你的心,慢慢烧成灰烬,所以老子属火。百年之后,还会与你埋在一起,生要共枕,死要同穴,那时候的老子就属土了。”
旁边走过一个毛娃子,笑他道:“原来属土啊!难怪土到掉渣!”
端木剑雄见毛娃子过来捣乱,便喝他一句:“你属龟的,天天缩着,没出息!”毛娃子朝他做个鬼脸,便又跑开一边。
端木剑雄又重新端好形象,一脸正经道:“今日能认识彩棠姑娘,当真三生有幸!”
彩棠脑子里没别的,只有《五行古籍》还转着光,随即笑道:“待本棠仙帮你看看……嗯,你若属土,不就被我克死了吗?你若是火,不就一直消耗我了吗?”
端木剑雄脑子还没转弯,又惊又愣:“属火不对,属土也不对,那我应该属什么?”
那毛娃子这时忽然从身后推他一把,让他撞到彩棠身上,随即嘲讽起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然属狗了,看见漂亮的姑娘就舔,不是舔狗是什么?”
端木剑雄叫道:“气死老子,看我不教训你!”但随即收住了嘴,若不是毛娃子如此,自己还没机会抱到这个天姿灵秀的大美女,倒也多亏了这屁孩推进,竟不自觉开始享受起来,体会着软玉温香。
彩棠此时被他抱住,并未推开,毕竟内心纯净,也不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端木剑雄紧张到咽口水,又重复问一遍:“你说我该属什么,才能既不被你克,又不消耗你?我好想知道答案……”
彩棠二话不说,想把答案指给他看。哪知一个不经意碰到了他最宝贝的玩意,慌道:“啊!你不是男人……你……你没有答案……”想起自己转性时的特征,肉苁蓉拔地而起后,那是比肩宝塔镇岳的存在,居然在他身上找不到那份答案。
事实上,端木剑雄早在碰到彩棠的那一刻,就已有了顶天立地的惊人反应,只不过小龟的脖子很难碰到大象的鼻子,而且乌龟也更容易缩头。端木剑雄还以为她真想要那种缠绵的答案,便说:“我……我是男人啊!要不咱到茅房验一验!”于是拉着彩棠跑到茅房旁边。彩棠立即止步,捂紧鼻子,说道:“里面臭死了,我可不想进去。”
待端木剑雄小解完,彩棠也看到了他的答案,只是和自己想的相差太远,确实不太入眼,就勉强当他是个男人吧。端木剑雄肚子也“咕咕”叫了,便大方邀请:“彩棠姑娘,我正好饿了,村里有个吃东西的好去处,那地方叫‘舟鲜舫’,里面可以自择食席,不如咱们一起去尝尝?”
彩棠听到有好吃的,不禁馋了嘴,毕竟多年来吸风饮露,还真不知道人间美味是何样子。她点头道:“那太好了,我也饿了,且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喵——
二人正欲同去,一说有好吃的,旁边竟围来了一群流浪猫。有几只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还围满了苍蝇,似乎好久都不曾饱餐过,看着可怜兮兮的。
彩棠奇道:“这里有几只小猫,它们这么可爱,怎会流浪呢?”
端木剑雄心想:“见怪不怪,它们流浪是有原因的,养不熟、喂不饱的东西得寸进尺,久而久之便有了贪得无厌的习性。”虽是知根知底,对村里的大小事都了如指掌,却不敢对她明言,生怕她会觉得自己缺乏爱心。他道,“是啊!怪可怜的,等会若有剩食,不妨喂喂它们……”
彩棠原本生起怜悯,却无奈被官差告知不得投喂,便只好暂时离开。
端木剑雄在前面带路,二人闲悠闲悠,很快来到舟鲜舫前。却见这地方好生别致,极具渔家风情,整处都由船只拼搭而建,荡在水面一起一伏。那船身倒也宽大结实,木板纹理间似藏着无数渔家故事。船头高挑,悬着一块斑驳的木匾,上书“舟鲜舫”三个大字,字迹虽经风雨侵蚀,却仍透着一股质朴的韵味。
彩棠当真开了眼界:“想不到这个地方搭在船上,有点意思。”
端木剑雄笑了笑:“这里面呀,更有意思!”
二人沿着简易的栈桥登上此船,方觉别有洞天。船舱之内,宽敞而通透,几张原木桌椅错落摆放,虽无奢华雕饰,却胜在干净整洁。四周舱壁上,挂着些渔家劳作的工具,如破旧的渔网、斑驳的船桨,为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渔家的烟火气。店里客似云来,宾朋满座,此宴设为自助膳宴,以鱼宴为主,诸客可随心自择佳肴,尽兴而食。
店家备下自择食席,珍馐罗列,任君采撷。彩棠闻到鱼香,当是满心欢喜,眼前特设任取馔筵,罗列水陆之珍,海鲜样式丰盛,宾客尽可按需自取。最有意思的是,此店还会为姻缘搭桥牵线,多有俊男靓女到此相亲。
怎听一食客唱道:“忆昔巾帼耐苦辛,衣裳绽处线能匀。今朝娇娥厌劳顿,非为歌吟即舞身。昔日红颜才德备,浣衣炊黍总劳神。如今姝丽勤思少,欲嫁豪家千万缗。往时女子何辞累,内外操持梦未纯。曾见砍柴兼汲水,今多顾影独怜身。良人若少金银贮,便起忧思悔意频。”
端木剑雄趁机吸引大家注意,说了句:“老子听不懂,无病呻吟的,请说人话!”似是有意让大伙看看自己今日牵到了美女,根本就没理会那食客说的是什么。
奈何那食客也爱面子,容不得别人置疑,毕竟自己也是才高八斗、进京赶考过的秀才。他再次说道:“遥想往昔,闺阁女子,皆具贤良淑德之风范,吃苦耐劳,心灵手巧。衣衫绽裂,裤腿破损,素手皆能飞针走线,细细缝补,以保衣物之完整。家中诸事,无不悉心操持,井井有条。每日晨起,先浣洗衣物,直至件件洁净如新,而后转至厨下,生火做饭,炊烟袅袅间,佳肴遂成,满室生香。日间里,或穿梭于庭院内外,洒扫庭除,或于田间地头,协助农事,即便劳碌终日,亦毫无怨言,夜深人静,仍未敢懈怠,直至诸事皆毕,方得稍歇,却也难有充足之眠。且彼时女子,不畏艰辛,砍柴挑水,负重前行,皆不在话下,一心只为家计操劳,默默奉献,撑起家中一片天。”
在场男子听后,皆为其鼓掌,呼声赞同:“有道理!”
秀才得意,继道:“然观今之女子,风气已然大变。其心多向安逸,不愿再受往日之苦累。闲暇之时,多以歌舞为乐,或于华堂之内,轻歌曼舞,或聚于喧嚣之所,放歌纵舞,沉迷其中,乐此不疲。至于家中琐事,烹饪浆洗,多不愿为之,心思皆置于他处。谈及婚嫁,亦非往昔之重品行才华,而多慕钱财,一心欲嫁与富贵之家,期以一朝得遇富翁,坐拥千万家财,尽享荣华。若所嫁之人,财物未丰,便心生悔意,怨怼之情溢于言表。”
有人便接:“时代更迭,世风流转,女子之态,亦随之而变。往昔女子之勤劳坚韧,虽令人赞叹缅怀,然今之女子,亦自有其时代之追求与风貌,只望无论何时,皆能秉持本心,不负韶华。”
端木剑雄傻傻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秀才却不高兴了,瞥眼道:“我乃古今第一文人雅士,今天居然说出如此庸俗的话,怕是要被相亲的美女笑话了……都怪你要我说人话!”
端木剑雄得意笑道:“反正你这穷酸相,也没有姑娘会看上。瞧我,一大早就捡到宝了。”
众人见到彩棠,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称赞端木剑雄好福气。秀才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捡到宝了。”
端木剑雄得意道:“不然你们总嘲笑我年纪大,老打光棍没女人要。这下好了,你们越嘲笑我,我的运气就越好,嘿嘿……”
原来端木剑雄是一个屡次牵手失败的人,每每来到这里相亲,却被对面的姑娘嫌弃淘汰了很多回,所以这次遇到彩棠,见她貌若天仙,就想抓先抓早,以免她流入相亲市场,被别的男人抢走。
彩棠不明所以,满脸疑问:“这是……”
端木剑雄解释道:“实不相瞒,这个地方常会有人来相亲的,你就当是帮我遮遮丑。”
彩棠问道:“相亲是什么?”
端木剑雄满脸不好意思:“就是天上的月老为咱们搭红线,成就一段姻缘……”
彩棠却想:“既要寻一心仪男子,不如就在此瞧瞧,看是否能遇到投缘的对象?”随即闻到美食的香味,“管他呢,先吃了再说。”目光甫及那摆满珍馐的长桌,眸光瞬间一亮。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春日微风中摇曳的柳枝,款至餐台前。随后盈盈欠身,向一旁忙碌的伙计颔首示意,而后玉手轻抬,取过清洁的餐盘。她眸光流转,在琳琅满目的鱼馔间逡巡,那专注的神情,恰似品鉴稀世珍宝。
彩棠这般风姿绰约、举止优雅之态,引得在场男子纷纷侧目。但见她峨眉淡扫,双眸明澈如星,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娴雅之态,恰似春日里悄然绽放的幽兰,淡雅而迷人。瞧她,先是夹起一块清蒸鲜鱼,动作轻柔而精准,鱼肉仿若凝脂,在筷间微微颤动。她将鱼肉置于餐盘,又舀上一勺奶白色的鱼汤,汤汁顺着鱼肉纹理缓缓淌下,仿若玉盘承露。紧接着,她又挑选了几块色泽诱人的红烧鱼块,鱼块裹着浓郁酱汁,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那些男子,或正执筷欲食,目光触及彩棠的瞬间,便如被定身咒定住,手中动作戛然而止;或正与旁人谈笑风生,视线落在彩棠身上后,话语便不自觉地断了,眼神中满是倾慕之色。
待餐盘稍满,彩棠移步至桌旁,轻轻落坐,身姿端庄优雅,宛如出水芙蓉。她手持银筷,夹起一块鱼肉,送至唇边,微微吹气散热,而后轻启朱唇,将鱼肉缓缓送入。瞬间,那鲜美的滋味在味蕾间绽放,她不禁微微眯起双眸,脸上浮现出陶醉之色,仿若置身于美食的仙境之中。品味间,彩棠偶尔轻抿一口香茗,以清口舌之味,再继续品尝下一道佳肴。她进食之时,举止优雅,毫无狼吞虎咽之态,却又尽显对美食的喜爱,真真似一幅绝美的仕女饮食图,让人观之忘俗。
其中一男子,身着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英气。他凝视着彩棠,心中暗忖:“此女既有如此倾城之貌,又兼举止优雅,若能与吾相亲,进而缔结连理,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念及此,不禁微微红了面皮,神色间竟有些忸怩。
另有一锦衣公子,手持折扇,本一副风流倜傥之态。此刻见了彩棠,折扇轻摇的动作也缓了下来,目光紧紧锁住她,暗自思量:“家中父母正为吾寻觅佳偶,眼前女子才貌双全,若能求得佳人归,必能为家中添彩,日后生活亦定当妙趣横生。”
一时间,舟鲜舫内诸男子跃跃欲试,心中皆泛起与彩棠相亲之念。他们或是羞涩腼腆,或是大胆凝视,眼神中无一不流露出对彩棠的倾慕与向往,只盼寻得良机,能与彩棠相识相知,开启一段良缘佳话。
在座姑娘看到相亲男子被彩棠吸引,心里一阵醋酸味,当即叫住对方:“喂,你眼睛都大了,她有那么好看吗?你到底是和谁相亲啊?”
男子见对面姑娘说话,才回过神来:“咳咳,说条件吧!不……请说出你的愿望!”
姑娘当即又换了一副姿态,落落大方而立,眸光流转间,向男子缓缓言道:“小女子如今已年逾三十,若论婚嫁,聘礼一事,须得三千两黄金。聘礼者,非为财物之故,实乃男方心意与态度之彰显。此乃吾之底线,不容轻忽。”言罢,她稍作停顿,神色端庄,又道,“再者,日后若得成婚,所育子女,当随吾之姓氏。家中诸事,诸如洒扫庭除、浆洗烹饪之类,亦须男方一力承担。小女子虽非贪图安逸之人,然亦不愿为人作那免费之佣仆,操劳一生。吾所求者,乃夫妻相互尊重,同担家责,共筑美满之生活。”说罢,端的神色坦然,环顾众人,静待回应。
男子便说:“此事不成问题,实盼能与姑娘结秦晋之好。然婚姻大事,也关乎家族门楣与子嗣绵延,故而在下斗胆,恳请姑娘能行婚检之礼,以证自身乃清白完璧之躯。”言罢,他微微低头,似有几分愧疚,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执着,只盼务求真理,绝不接盘当冤种。
姑娘一听,当即美目含霜,冷冷看向对方,朱唇微颤轻启,声如珠落玉盘,却带着几分愠怒:“公子此举,实令小女子费解且心寒。婚姻之道,本应情牵意连,以心相系。然而公子你……竟以这般陋见,欲行婚检之举,将小女子视作何种物件?莫非在公子眼中,小女子不过是一件可被随意审视、验看的商品,而非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之女子?”
男子问道:“既要三千两黄金下聘,就该验明正身,这不理所应当吗?姑娘有何为难之处?”
她微微一顿,环顾四周,目光清冷如霜,续道:“吾等女子,才情品性,岂可用这等无理之举来衡量?公子如此行径,实乃物化女性,亵渎了这世间纯粹真挚之情感。若婚姻伊始,便存这般猜忌与轻视,又何来日后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之美好?”
男子又问:“那姑娘何必开口要三千两黄金作为聘礼,你可有等额的嫁妆?”
姑娘胸脯微微起伏,显然心中愤懑难平:“爹妈把我养那么大,要点聘礼又怎么了?何况聘礼是我婚后的保障,聘礼非为他用,实乃我日后安身立命之依靠,倘若你哪天把我休了,至少不用过苦日子。”
有人插口道:“哈哈哈,兄弟,你可千万别信,钱给得越多,臭娘们的翅膀越硬,跑得也越快,什么时候让你头上长草都不知道。聘礼就是她们日后背叛你的底气,咱可是过来人,别不信!”
相亲男子点头:“这我确实考虑过,所以我的钱只给未来妻子花,婚事未成之前,我还得收紧钱囊,慎重才好。”
姑娘大感不快,转身欲行:“哼,公子不晓此理,却先存疑于我,实非良配之选。你们男人当真小气,我也只跟未来的相公亲热……”
一场不成,很快又到另一边。然而在这场相亲的盛宴上,双方提出的条件竟一个比一个奇葩,且越来越过分,几乎全都是来许愿的,难怪说舟鲜舫可以自择其食。食物尚且可以,良缘却无法随心所选。
彩棠作为旁听,都有些按耐不住,心想:“糟了,如此下去,岂不是更加引发男女对立?不行,我得瞧瞧大家到底什么情况?”随后想以天眼视察男女双方,看清心里的算盘,但又怕吓到大家,于是拿起餐盘掩脸,遮住额头,用天眼发起探照,很快便知了底细。只见相亲众男女头上都显示出各自的情报,情报包括此人轮回转世于第几周目、上辈子做过什么、是何形相等,但这些只有彩棠一人能看到。
对方男子,第四周目转生,上辈子是赌徒,欠了一屁股债,难怪他无论如何都匹配到这样的人,原来今生不管何种姻缘,女方都是要向他索取的,也算是一种讨债。再转看另一男子,第七周目转生,但上辈子性别为女子,曾经做过娼妓,因此今生的男身在姻缘上讲,不可能匹配到完璧的清白之躯。
彩棠点头笑之:“看来这是一报还一报,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家伙,也就没必要如此在意了。”随后又去添些鱼块,再来两杯佳饮,尝得鲜果汁更是味道一绝,这才回座一笑:“且再听听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