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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四十九回∶道长慈心释宿怨,白业牵纏大马庄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9-26 08:19:16      字数:5029

  云空暗暗,歧路茫茫,幻化之中何家乡?是非善恶啊闹嚷嚷,争来斗去皆自戗。旧苑荒台,空空荡荡,洞明真谛骷颅卸了装,无有名利无惆怅。风淒凄,雨凉凉,花儿落了没有香,翥翀苍鹰不断肠。孤零零,长天翔,追上日头心煌朗,俯瞰下方,哪样不荒唐?
  且说花子没心没肺离开了枣阳,家的事儿轰的一声烟消云散,没有了,头里装上了大自然,细细的欣赏时令的容颜。有钱不花,有车不坐,在啸啸的冷风里怡然自得,逍遥快活。
  客车呜呜着身边驰过,就来了情绪,握着拳头,踏踏踏地猛跑,要追上去。结果不行,自言自语∶“破脚到底不如圆轱辘子。”一身汗的代价令他蹲路边的石头上气喘吁吁。冷风抚摸着头脸,得知时令不是出汗的,不自量力讨个没趣。
  农人架子车拉着地里丰收的成果,咯咯当当身边走过,有节凑的钢珠声勾起了往昔的回忆,不是美好的内容,摇摇头掐死了。苍白的太阳贫血的面容,促着脚赶路。汽车又路过,吓得合掌着“阿弥陀佛”不再狂妄自己的破脚了。
  离枣阳好几十里了,忽然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犟驴就萌生了“回头是岸”的念头。可又一想想冰洁的棱角分明的脾气就打消了妄想。
  前面灰蒙蒙的是个大村镇,左面是个大山,连生力的道观就在山半腰里,熬山豆根膏的过程历历在目,不忍直视。把家熬散了,也耽误了金生哥哥食道癌熬跑天上去了。劳累了一场毫无意义。
  忽然想到那个破玩意儿,通过对桐柏佛教僧众的侮辱诽谤,对我一家的陷害,出书成名,想必获得了丰厚的财富,池庄一定有一座“空中楼阁”,闻名世界了。花子去少林寺学武也没武起来,打死你为桐柏僧人报仇雪恨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花子怕自己神经,急忙关脑筋的闸门,加快了脚步,很快到了那个大村镇,记得是耿村。
  耿村有烈士陵园,抗日战争英雄同鬼子浴血奋战,英勇牺牲的故事就在陵园里;耿庄的土地有当年刘邓大军留下的伟大足迹依然鲜明,激励着今天年轻一代,铭记英雄,热爱祖国的思想。这是个红色革命的村镇。
  来到烈士陵园,合掌恭敬,一连叠念了一阵子佛陀圣号,磕了九个大头,去黑龙山,找真正的朋友连生力去了。
  时至内急,路过厕所方便,见一本“老婆头”的书,无风哗啦啦响了起来。仔细一瞧,就吓的粪便全无,狼狈逃窜,仿佛妖魔鬼怪追着索命似的。于朋友反目成仇就因为它。老仓颉啊你是闲的脑子痛了,啥造不了,非造文字,你难道就不晓得文字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吗?我遇着机会到阎王爷处薅出来你,用正义的言辞审判你为啥造字儿祸害人呢?花子荒唐的没治一边舒服地得意想着一边道观里走着。因时间不长啊,满道观都还认识花子。好似张望苍穹寻找可食空气的青鸧,昂首阔步。因晓得越表现的萎靡不振就越糟糕,摆出假样子也许都高看的。
  果然有个小道见了花子头挺的老高来到道观里,翘着指头道∶“无量天尊,豆根膏,食道癌治健康了?你真行,满脸光彩。”花子合掌道∶“健康到天上了给八卦炉拉风箱的。”道子耸耸鼻子故意道∶“妙手回春了?”花子没好气的道∶“鸡儿毛!快下大雪了,神经啊?”
  小道知道是花子连长老的坐上賓,不敢得罪,说∶“长老还在蟾宫炼丹的。事先有规矩,功夫里不准打搅,不然逐出道观。艮方八角琉璃小楼阁便是,你自去吧。”
  花子闻言道∶“这个大幻师,幻出个道观,还幻炼丹哩!悲哉冬之为气也。”
  小道摸摸殿宇墙壁艰硬,冰冷实实在在庄严的仿古建筑,心说迷糊头子大神经,嘴里笑笑道∶“是处好消息等着你的。”且自去了。
  转了个曲弯,见有松如龙之形甚为奇异,欲要赞叹,蟾宫极处飘飘然一团白云,生力身着黄袍,手持拂尘犹如神仙,口念“无量天尊”降落花子跟前,道∶“宁为缘乎,复来者何?”花子道∶“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生力问∶“癌患好了?”
  闻此“好了”说词,花子心里头千头万绪不知如何回答,手舞足蹈,胡言乱语“好了歌”儿《红楼梦》的起来∶“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他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连长老闻得此溜,厉喝∶“肮脏嘴子如何糟蹋古典!曹雪芹,甄士隐哪个的来了?”
  花子笑道,“实觉曹公歌儿好彻底人生真谛,常常吟诵,故哼了来。老哥哥我乃‘真不隐’了,若非天冷就脱光光走路。”有一手持铁杵的老道闻此,横瞪着眼道∶“这货子对着长老低级下流来,有人生没人管的了。遭罪!”便击打来。
  生力制止道∶“慈尚不得无礼。此我患难挚友也。尔且丹楼看火去吧。”道长去了。问,“弟饿否?斋堂热粥。”花子道∶“见兄好了,不饥不渴,轻安无比。”就到客堂,落坐就迫不及待诉说委屈。
  客堂端的豪华,檀木座位,檀木桌子,檀木茶杯,檀香茗儿,甚为爽心了。生力道∶“休来不高兴的。”说小道,“沏茶去。”少倾,道童紫色调盘里一具檀木壶,两个檀木杯子,置桌子里,斟满绿莹莹檀木的茶来,满室清香无比,兄弟品之。
  花子一边喝,一边欲诉昔友所辱。生力摆手摇头。就会其意,缄默不语,暗忖老友何以不侠仗了,犹如鼠胆了。生力哈哈啊大笑,遂取一面冰盘大的镜子,道∶“瞧瞧宿世孽缘怎的?”
  花子视之,见亘古尸弃天来,万悠旬余。夫一悠旬乃八万四千丈高,一万悠旬,其势无可穷计。其佛尸弃巍巍似岳,面如大日圆满,巨大耳朵如问浩浩宇宙的问号,璎珞被体,金衣加身,冠冕翡翠,珍珠玛瑙,玻璃砗磲而严饰之。七彩袈裟光夺日月,千花台上威威浩浩,恒河沙数弟子,云集宇宙,听经闻法。
  忽有云梦之巅黄云爆出,汹汹而来。佛不分相,慈而纳之,乃九头黑鳖也。此物其心不善,欲乱道场,嗖嗖屁炸如雷。护法斧钺击之,仓皇逃窜。有刺工恰阻于道,举刃斫之,遂断八头。黑血淋漓,遁与大泽而化人者,博学深渊。后久岁月,斯物光阳,胡生是也;刺工乞丐,花子是也。数万年怨恨,纠结如今。因诌劣著,报以昔仇。就急急收了宝镜莫敢再视之了。花子瞧了方悟介缔,道∶“不意宿怨深远,历劫不解,奈何?”
  生力又大笑道∶“岂不闻,‘怨宜解,不宜结’。心若太虚,能容所不容,何患之有。夫君子于事,宽恕为要。太过之伤,依大慈药,点到即止,万不可究之恣睢。”
  花子道∶“昔师印根亦有此训,奈何根基钝劣,瞬记旋忘,苦恼得很。”
  生力道∶“印根我熟。去岁北京白云观瞧师,顺便广济寺见他是知客,对我甚好,留过午斋,切磋教义。道教弘慈强命之本,佛教慈悲渡生为怀。名异实同的了。”
  花子道∶“师于广济寺六载,京城繁华,不胜冗劳,受信阳隐贤寺众善请为主持,讲经说法普度大众。我去过一回,这个寺可好了,在信阳西郊浉河东,有座山叫贤山。这山的南麓苍松翠柏,药草葳蕤,涧溪潺潺,幽谷端秀,寺院就在这里坐落着。
  “隐贤寺是古老的名刹,碑记老的不得了,记载着齐梁年间,有个松和和尚修建的。这个老和尚活人之术甚精,治好了皇帝的顽疾,陈述了自己的夙愿,得到了大力支持。恢弘的宝剎在这个贤山风水宝地拔地而起。据说这个幽谷是东汉孝廉磐隐处,故名‘隐贤寺’快两千年的历史了。至于山门、大雄宝殿、韦驮殿、观音殿、三圣殿、藏经楼等,好几百间多是古代建筑,也有仿古的。周围的莲花峰、飘带岭、隐贤洞、碧乳泉,还有仙人床自然景观美丽得很。我师父忙的不得了,忙里插针领着我游了个遍。
  “师父累得腑身喘气痛苦之甚。我说∶‘师父啊,您的心脏供血不好。’师父捂着心口道∶‘就是因为这病才离开了广济寺。来这里好多年了也没犯过。为师记得你曾和河北正定临济寺方丈有明老和尚,去广济寺找净慧法师,客堂登记,吓我一跳,以为你背叛了我,出家受戒了。一问,有明和尚捣着你的头说∶业障比三山五岳还重,听他说你是他皈依师父的,印根你当师父的,说说你的徒儿出家受戒吧。我笑笑没回答。你总算可以,没有见异思迁。你虽然给冰洁过家家了,为师依然器重你……’”花子说到这里泪流满面,鼻涕流的长,泣不成声了。
  生力道∶“咋了咋了,有啥值得下粉条子,要得嘛?正经些儿。”
  花子呜噎着说∶“我给师父号了脉,三五不调。我不敢脸上有任何表情,问∶‘师父,您有时心里怕冷,胸左各眨各眨的痛,没有气力。’俺师父说∶“可不么,上来劲,手也凉。这几年有居士和徒弟们的关照,好多了。’我没废话病理如何如何,就开了张仲景的桂枝附子汤,重用黄芪、人参调治了半年没事了。据说后来有个徒弟突然休克,严重贫血。因血型对号,就阻止别人献血,把自己的血液输到患者的心脏里。患者离开了鬼门关,师父却不中了。
  “闭眼的当儿,寺院的上空,音乐阵阵,天空出现了五彩祥云,像西方三生,把我师父的灵魂接到了极乐世界。师父临走时对弟子们说‘那个给海广何冰洁过家家的徒弟再来,就说师父叫他好好学医,给大众除病也是修行’后来又去了一回,没有见师父,见到的是(百度查河南信阳隐贤寺即可得知)师父的舍利塔,我就哭的不得了。有人说‘师父去极乐世界了,哭个啥的?’就给我说了师父的遗嘱。我就指着‘印庚上人舍利塔’说∶这个‘庚’字刻错了,我师父叫‘印根’啊。改过来吧。”
  生力灿烂地笑了,捣着花子的脑袋说∶“你莫不是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的顽石?毫无窍道。”
  花子道∶“你啥大荒山的,不是去紫金山找仙人的。有个慈眉善目的印学师父微微一笑道∶‘你咋不知有个恶魔,从地狱越狱了,跑到尘世里,胡编一本《尘浮人世》的邪书,把你师父印根侮辱的不成体统,才改成了这个法号。大家商量雕刻这恶魔的丑恶嘴脸,跪倒你师父塔前求忏悔。就佛前打卦,不允许,就不弄了。’天道好轮回,因果饶过谁。我也想开了。不中了,我在这里当几天老道好了。”
  生力笑道∶“‘哭的没有想的痛!’俗缘太深了。冰洁圆寂后……”说着说着生力闭着眼,很是禅定个把钟头,睁开眼道,“你呀,我真懒怠说你。你以后和吉林四平的道姑、河南农业大学的博士、部队牙科大夫,山西阳泉的,还有个叫小泉姑娘的,这些女人不知为啥都迷着你过家家,都如晨曦之露。其中四平、阳泉的有孩子,余者皆无。你狗熊掰棒子,掰一个扔一个。不过你在这五个媳妇除了四平,都到过你老家,有的还跟着下地劳动。你也在郑州农业大学里住了好多日,那博士生到你家东河里取水化验氮。都是你的大体经历。最后在第六个媳妇白头到老,辽宁营口扎根,但不再发芽了。晚年还是不错的,寿命虽不如老鳖王八,一百左右还是可以的,可能都是行医救人的功德。”
  花子闻听,大发雷霆,怒道∶“放你的狗屁!你这胡咧咧的没油盐。难道我是流氓,XX头子长花儿了。”
  生力道∶“火啥的火?别火烧了自己。如果我说的错一丝儿,你到了六十岁找我,我这对眼睛你好挖了戴到你的眼上好了。”说着到炼丹房里喊来慈尚道,“快出个合同,签字画押,不中了再公正公正。”
  慈尚诧异,大惑不解,道∶“您俩好好儿的怎的唇枪舌剑合同了起来?”花子说明情况。慈尚道∶“你别不相信,俺的长老洞察人情世道,万无一失。熬山豆根膏就暗地里说是白忙乎,但为你如愿,还不辞劳苦给你熬。你知道这雄伟庄严的道观咋修建的不?”花子道∶“难道他给大亨看事儿看准了?”
  慈尚道∶“香港的大亨慕名前来看吉凶祸福,前情后事,被连长老准确无误,一丝不差瞧了出来。就施了千万巨资成此功德。那边的功德碑刻的仔细。”花子咕咚咕咚跑去眼穿一大阵子,疑云顿消,毕恭毕敬端祥生力好一会子。没等开口,生力道∶“只要专医,给人除苦,自然衣食无忧。”
  花子笑道∶“老兄这么牛逼,说饿了我的肚腹,得吃饭的。”慈尚喊小道做饭。小道说∶“好一会子了。”就都到斋堂用餐。饭罢,花子要生力传授“看事神功”。生力说∶“别做梦了,你就不是神家的料儿,过了冬,听你师父的遗嘱,学医救人去吧。”
  就这样,花子一直道观里住了好几个月,学会了《黄经》《道德经》,欲回故土。可十八架拧车一摇,腿一迈往沁水塘再哭一场恩人刘居士去,再给地气的坟添一抷黄土去。
  桐柏山的风景真好,那嶺那峰,那峦那塬,那树那林,那崖那豁,那绿那翠,溅香流金,七彩缤纷,如诗如画,大自然的精魂凝聚出鄂北豫南的万古龙脉。浑雄高大是龙的势,洁白如脂的云是龙的气,峥嵘挺拔是龙的的首。中华民族的傲骨挺拔宇宙之巅,腾飞着万道彩虹吸引着地球的目光。桐柏山的光彩,日月同辉。
  花子只顾陶醉着眸子里的高天佳作,忽然腿痛的走不成了,心里清楚这是刘叔叔的感应不让去沁水塘哭他了,叫赶紧回家到大马庄坡哥处继续学西医的。此时桐柏去泌阳的客车迎面而来,喇叭响的揪人,摆摆手,上车了。
  到了终点,太阳正南了。就想到离家几十里,不愿白天回去,因没有把母女请回来,一问就羞死人的,得黑了进到村西的机瓦扎几天,好利利索索“烟不发火不冒”地大马庄坡哥那里言归正传的好了。欲知后来如何?瞧下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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