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梦·第四十七回∶陟向嶔崟修佛道,善法为渡众生心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9-20 09:18:40 字数:6847
漫漫人生路,因果求索,是非善恶如何说?日月循环为山河,佛法利众没自我。《尘浮人世》甚荒唐,诽谤佛僧铸罪恶。无辜善信遭侮辱,狂犬吠日、逆风扬唾。辽阔的天空一尘不染,暂短的生命四大和合。侮辱桐柏僧众,你究竟得到了什么?唉,万法皆空,奈若何!
冰洁急忙打断了情绪的思绪,烦乱如麻妄念归于一句清净的佛号“阿弥陀佛”。
梅四姑闻得侄女欲护法紫柏老人的道场,因知彼乃紫金山的“弥陀圣地”,那离姐姐家不到一百地,十几岁曾和姐姐去那里拜过佛烧过香,固然熟悉了。数年前国庆的大儿来信说,因何家湾在古代历史里资料有记载,考古学家好多次前来研究。证据确凿,颇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其建筑多保持着西周时期的原创风貌,联合国的历史文物里榜上有名了。
政府为了古村的文物的安全,就在紫金山下修建了何家湾那样大的新村——何家新村。就动人们挪出古村到新的村子居住,还给了不少的补贴。“你母女若去了紫柏老人的道场也等于到家了。家乡的老何家一定欢迎护持你们上山修行的。”
母女得此心甚为“善哉!”又闻姑姑道∶“冰洁呀,尽我姑姑之心,说与你。既然没有真正出家,所谓‘海广’的法号,是虚老和尚启发你要学大海的心量,没有自我,学佛菩萨普度众生的,这上要得透彻的。那个邪知邪见的孽畜给你改为‘海英’更要不得的。姑姑觉得还是你的在家何冰洁最好的。至于女儿,也是如此的,没出家啊不许有出家的名字,还是纪梵的好。称叫依然母女的意义,方合法度的。”
冰洁思虑良久,问女儿道∶“纪梵如何?”“姑姥的见解,真的大善。”纪梵回,“苦行修行之道,不披修行之名,和光同尘,是为真修行的。女儿也有此识。”就此解脱大道,佛法度生,成了母女解脱的宗旨。
城市里的年味疯得很,菜市街的肉架子挂满了六畜的尸首,仿佛听见猪羊牛驴惨叫,不忍直视;摊位里鸡鸭鱼鹅的硬邦邦的裸体,更叫慈悲哀鸣。满城里充满了肉腥的焦臭,母女天天感到胃口翻腾,甚至呕吐。人们过节,家畜过劫。在家畜的血流成河里,人们欢欢乐乐过大年。
弱肉强食,以強凌弱,人对家畜如此,人对人不也如此吗?如果人类接受佛法的熏陶,和平相处,咋有杀生的悲惨呢?城里不能再住了,去紫柏老人的道场去。冰洁收拾收拾东西做着上路的准备。
四姑还是不让走,说∶“寒冬朔九,滴水成冰,路里冻坏了脚迈不了步子可不行。不是定下开春再离吗?城里空气坏了咱不出门就是了,怎么说急更急了。妮子历来说话板上钉钉,怎可打妄语呀?我的妮,啥事儿不能想得简单了啊。”
冰洁道∶“身如幻化心如风,殊胜莲花足下生。当防污浊尘劳坠,巍峨紫柏明自性。四姑啊,侄女说实在受不了城里的杀气,心痛得很。侄女远远没有开悟证道,没有扭转乾坤大法呀。既然菩萨指点了清楚,合当速去。您说说听姑姑的,还是听菩萨的?”
四姑无言以对,反复思虑一会子,看看冰洁意决,拾掇好了行李,再也无法挽留了。就拿出两件风衣,给侄女、孙女穿着御寒。又装了一壶甜叫带着。
纪梵道∶“姑姥啊,酒是五戒之一,岂可拿酒?”四姑笑道∶“小孩子不懂,这不是真酒。是糥米做的甜浆,粘甜粘甜,喝了身子发热,冷就跑了,养分可大了。”母女认可了。
四姑拿了一千多元给侄女当路费。冰洁道∶“姑姑,侄女我有钱,在枣阳哥哥处,姨姥姥的卖铺给我经营好长时间,赚了不少,还想着周济穷人呢。”
四姑当然不信,一个死死劲劲不懂变通的侄女能做买卖,简直开玩笑。可这洁妮子就不会说水分的话儿,难道随缘的智慧开窍了?道∶“妮,话儿休要糊弄老人知道不?”冰洁道∶“侄女就不会搪塞人,别说四姑了。姨姥教我好几日‘生意经’就心领神会了。良心一扔就赚钱了。后来降了价,同行就恨我,姨姥就不让我作买卖了,复了原底子,利润全给了我。枣阳的热闹劲儿受不了,就还要住山里清净的好。女儿同着心志不怕跟着我受苦,大冬里就一起寻道场了。”
四姑道∶“嗯,还可以的。你的是你的。我给你是我的心,妮又没持银钱戒,休要给姑姑过不去。心里一不顺当姑姑气个病,哪多哪少啊?”冰洁闻此就啥也不说了。纪梵却道∶“姑姥,俺们准备学持银钱戒呢。”四姑道∶“别傻了。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护持道场也不是行头陀行的,不能没有钱的。穷人的救济,病人得施救,没钱不行的。钱能弘扬佛法,钱能导人归善。看你怎么用了。”
母女闻此豁然开朗,老佛爷为了度化众生,以《弥陀经》叙述西方极乐世界种种福德庄严,引导大众萌生善心一心念佛,没有自私的杂念,生善行善,专一佛号,命终往生极乐世界。是应着娑婆世界苦难大众离苦得乐了机缘了。今利用钱财,为人脱苦,导归佛教,学习佛陀的渡化之心,不失一大总持法门了。便喜兴兴满了姑姑的心愿,离开了佛法端严的桐柏,东南而去菩萨指引的证道解脱的方向。姑姑持着崭新的三节电筒还有一块红布,撵上去,说∶“拿着,黑了照明用。红的辟邪。”没推辞,纪梵念句佛号就收下了。
纪梵道∶“妈,咱咋不看看妙归师父呢?”冰洁道∶“人家妙归师徒三人都是受了具足戒的比丘尼,戒律严格,道场清净,咱绝不能去打闲岔的,那样咱又罪加一等了,知道不?能动千降水,莫动道人心。”
纪梵道∶“我知道了,个人吃饭个人饱,个人修行个人了。不求缘,不攀缘,才是佛缘。”冰洁给女儿比个大拇指,没说话。母女咯吱咯吱脚拽的好迈劲。
太阳餐完了第一场雪,凸凹不平的路有了赶集的人,肩担手提一年一度佳节内容,欢声笑语,彩色缤纷的家庭增添了喜庆。
托钵化缘,对于母女来说是个天大的讽刺,只能是讨饭。“讨饭花子!”纪梵笑道,“俺爸的遗传基因把咱也基里头了。”冰洁毫无表情,说句∶“好好念佛。”母女不像“学习老穆”的花子那样不讲究,只要不是屎,都能往肚里装,俨然伪装个大乘佛法了,荒唐的没治。
饮食这方面冰洁要求的严格,有一点儿异味的休得污染了淸素的味蕾,这是九死一生刻苦修行的坚固防线,就是饿死也不能有丝毫的触犯。只有碰见信佛的斋公才敢果腹。菜包子绝对不用的,里头有小五荤。枣花馍、豆包、年糕也得研究里头的成份掺杂没有。
寒冬里的地都是白的,天又变了,乌云翻滚,风再呼呼地叫,天黑在雪里还是皑皑闪亮的。树林和竹子无不响着特殊声音,竹叶子给风刮掉了飞呀飞,打到脸上,不好受。“妈,咋这样冷呢?”纪梵光心想大自然的举动都是佛爷的颜色,道,“佛祖考验我们的吗?”冰洁道∶“都是你的心。好好念佛,念佛就不冷了。老佛爷不会冻咱的。”纪梵道∶“女儿不想冷,是念佛,念佛咋还冷呀,妈你不冷吗?”“不冷啊,还感到热乎乎的,”冰洁说着拿出甜米酒道,“驱寒,试试吧。”
纪梵有些饿,配着一个豆包饮了一气米酒,热乎乎,饱腾腾,心儿有些跳,就高声教风雪念佛了。佛号张了翅膀,飞的很远很远。
地上风雪狂旋,旋累了卧到地上,少顷。陡然飚起,旋的更恶,时而凄厉吼叫,时而闷雷一般,要震破天地的心。天上的雪山崩塌,地上的雪海无涯。暴风抖着威力,没有歇息的意思,真的考验着苦命母女的修行的意志了。
纪梵道∶“妈。这腿好生生的为啥痛了起来?”冰洁还是一个劲的“阿弥陀佛”,像没听到任何声音一样,脚步依然咯吱咯吱响的带劲儿。纪梵凑近妈的耳朵道,“老修行的脚有跟扎实得很。风欺负的我要飘,有定风咒吗?”冰洁笑道∶“有啊,佛号就是定风咒儿。老实念佛不就脚有根了。”
纪梵念着佛,走着走着腿瘸了。冰洁问∶“你咋了?”“腿痛。”纪梵道,“冷给冻的。”
雪天雪地,风嗷嗷的不得了,左面蒙蒙的吼叫树林无疑了。她拉这女儿来到那里想着避风,结果毫无作用。放下行李,用了纯阳功夫,掐了女儿的阴陵泉阳陵泉,合着三里穴,环跳等忙张一会子,念了六字大明真言,按摩几遍,女儿走路就有了劲儿,嘴里都是佛号来了。
忽然一只不知名的黑鸟从跟前飞过,翅膀擦着冰洁的胳臂一震。冰洁道∶“女儿,菩萨叫咱快走的。”话刚落音,凄厉的哀鸣飞进耳朵里。纪梵道∶“难听,给咱诉苦的,咱比它还苦。咋不来个迦陵频伽呢?”冰洁道∶“别瞎说!鸟在演说苦空无常哩。”
忽然纪梵的嘴巴贴在母亲的耳朵边指着前方,道∶“妈您看您看那是啥?”冰洁顺手一看,影影乎乎有一对绿色的“灯笼”一动也不动,凝在不远处,似乎等着母女的到来一样。
曾在靳庄住时,这绿灯见得太多了——狼的眼睛——没啥可怕的,高声几句佛号就离了。过年节里,杀气太重,大雪封山,狼饿肚子里没有食物了,下来找血腥。还有一对绿灯慢慢地走动,不时发出婴儿的哭声。无论冰洁怎么高声念佛,盖过了风雪,绿灯就不离去,也是嗅到了人的气息,饿极了要吃人,这太正常了。
冰洁问∶“女儿,怕狼不?”纪梵头一仰道∶“有妈妈的广大神通,女儿胆子大的。”就掏出三节新电筒,红布裹着,血红的光束对着绿光射去。只听“绿灯”噢儿一声窜了。冰洁连连夸赞女儿有智慧。纪梵道∶“智啥慧呀?若非姑姥姥有先见之明,就是狼把咱吃了,也没有智慧的。姑姥姥给的智慧女儿临危开掘出来了。绿是索命鬼,红是救命符。这是菩萨给的灵感经验。”母女念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越念越勇,轻步如飞。
三更天,一百多里松快地拿下了。不冷不累直觉神奇,暴风雪被信佛人征服了。天上裂开了缝儿,几颗星星眨着惺忪的眼睛。
过了小林店,东南有个大梨树园,边起有个大窑洞,头上棚了秫杆,盖了一层厚雪,只剩黑黑的洞口。母女入里,电把一亮,见有两只怕冷大野猫互相依偎着取暖,小野猫夹在中间,都闭着眼睛睡觉,似乎知道不速之客是信佛的大善人,不能构成威胁。
这一家子真能找地方,比人聪明的。冰洁不愿打搅它们,这天里谁都不容易的。纪梵高声一句“阿弥陀佛”。母亲拉着女儿就走。只听“喵儿”几声,三个黑影在雪地飞快的消失了。冰洁就埋怨纪梵不该念这句佛号呢,让人家无家可归了。“唉,就不是学佛人。这一家大雪夜里咋过呀?咱们冻死了有老佛爷超度,猫儿冻死了可咋办呀?咱们的这罪过可就大了。”冰洁道,“女儿,快念佛,忏愧!”
纪梵没听话,说道∶“妈,咱不是故意的。真的不知道,这破窑洞里头也有生灵。算了算了,是佛菩萨叫它们给咱挪住处的。赶快开铺用功办道吧。”边说边解开了行李。
铺了胶布、褥子,然后抻开被子,坐到里面暖和。冰洁从香袋掏出法器,见到厚厚一沓人民币,诧异着不是给了一千元了吗?又如何悄悄给了一万元。姑姑这么大的钱您是咋弄的呀?也没经营买卖,莫非弟子们给的。其实四姑也没几个钱,得到侄女要去紫柏老人道场护法,就动员了善信们捐资,得到了这笔资费。怕说明了侄女一定不受,就暗暗塞到了香带里,并有一个纸条,娟秀的笔迹∶“度脱诸众生,功德无量。”一切都明白了。
“纪梵,这是你的姑姥姥为咱化缘的资费,”冰洁道,“你说怎么个用法?”纪梵道∶“贪嗔痴要不得,扔雪窝里去,别叫‘毒蛇’咬了咱。”冰洁笑道∶“要是施舍给贫穷呢?”“那毒蛇就成了善人,”纪梵道,“利人之心,坏人变好人,毒蛇变金蛇。太好了。”
风雪听不见了。冰洁打铃子,纪梵敲木鱼念起佛来。嘹亮的佛号洁白之夜很是清越而美妙,惊醒了邻村的梦。
突然一阵“哈哈哈哈……”疯狂笑声难听得很,令人支扎毫毛,窑头的雪块噗噗塔塔往下掉。
仔细瞧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持着棍戳在雪地里,一对绿色的灯笼狰狞可怖。纪梵又老一套,红光射那汉子,毫无效果。绿灯结果不跑,反而挥舞棍子炸雷似的大吼∶“看您们还往哪里逃?快把‘白云宗谱’‘御赐金钵’交出来,绕你母女不死。”
这可不是狼,是人,人比狼恶。狼不可怕,人最可怕。纪梵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不敢出大气儿。冰洁拍着女儿道∶“乖,别怕。生命早晚都得死。这人是看到王八买笤篱瞎胡编的《尘浮人世》里,污蔑咱们的子虚乌有之事儿,才上当受骗信以为真的,变得如此凶恶。”就走出窑洞道,“兄弟,你听谁说的我有宝贝?我是看破红尘的信佛人,透彻了人生的一切,金银财宝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啥意义啊?冒着大风雪追赶我们,上当受骗,如何不打个反问号,好好想想呢?”
“废话!你们的朋友池长生是文学圣地池庄的池圣人,金口玉舌,一言九鼎。说你们有宝贝,那是死死的见证。人情不如早做,快快交出来,免得我动武超度了你们!”
这个没窟窿心眼儿的傻蛋,边说边呜呜地挥舞棍子,步步逼近窑洞抢劫了……
池长生同他要好的朋友,在寒冷的高山上帮助花子往盘木料的一幕在眼前闪闪擦过。长生啊,你当初“嫂子嫂子,哥哥哥哥”的甜嘴几欲喊破了,以为你是忠厚的朋友,竟然不知你如此的阴险毒辣!冰洁不愿多想那狗东西,平静的的目光注视着凶狂的汉子。
纪梵,不知怎麽了,突然跑了出去,弯腰抱着汉子的腿,跪到雪地,悲悲切切地说∶“大爷啊,咱们没仇没怨,千万别害我的妈妈。俺若有宝贝就给你,用不着凶模样的唬我们。不相信,到里头找找就知道了。”汉子道∶“说的有道理,起来起来。我要宝贝,不要命,别害怕。”消了气,一步跨进窑洞搜查宝贝……
叮叮咣叮叮咣——铜锣骤响,灯火闪闪,“菩萨显灵了,都去拜佛啊。拜拜佛就吉祥如意,身子壮实……”叮叮咣叮叮咣——。
梨花山村的老居士们听见从破窑洞飞出的佛号,掂着铜锣满村杠着喊∶“菩萨显灵了……”一时善人们都起来了,吱吱哇哇开门声洞穿雪地,灯笼松燃,电筒闪闪,欢声如涛,向窑洞蜂湧而去。
那贼汉正满怀天大的希冀,找宝贝,志在必得。听见一片呼喊大吃一惊,也不顾“宝贝”了,转身打个箭步狗似的夹着尾巴逃窜。
“护法神跑了……”“护法神跑了……”“不准护法神跑掉!”几个年轻人霹雳火似的追护法神,打雷似的喊叫。可窑洞里的佛号仍旧嘹亮,飞个不停。
有人说∶“别撵了,弄不好是妖魔鬼怪了听经闻法怕火光遁哩。”“越是妖魔鬼怪越得逮回来。”年轻人犟劲好大。
剧烈的鞭炮闪着刺眼的电光,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纪梵和母亲看着通明的蜡烛,乱眨着眼睛的香火,佛号阵阵的人们的信仰,虔诚的信仰,融化了严寒,感动了天地。夜空啊,这么的蓝,圆圆的月亮,巍峨的广寒,嫦娥啊您别忙,听听窑洞里的佛号多么的婉转嘹亮。善男信女都跟着念,念成了海潮音。
“菩萨显灵,好多的菩萨,”纪梵站在洞口望着外面,乐道,“菩萨化身,救拔咱们来了。”冰洁没答曰,只是敞开嗓子念佛,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错过。
邻近几个山村的人们都来了,越来越多。诉说着各自愿望,乞求之声震的窑洞嗡嗡响。
“菩萨呀,保佑俺娘早日康复,病好了还愿!”一挂鞭炸开了。“菩萨呀,保佑国家永远跟着伟大领袖毛主席走,社会安定,百姓幸福。”又是一挂鞭闹了起来。“菩萨呀,社会主义就是好,集体力量大。保佑风调雨顺,地里高产。”仍是一挂鞭响。“菩萨啊,党的宗教信仰自由,寺庙到处有,和尚、道士遍地走,怎么还有地震、洪水、泥石流?菩萨大慈给山里人们太平吧。”鞭炮就剧烈爆炸了一顿。还有求“所有佛祖,全力以赴,把叛徒内奸卖国贼、贪污腐败,吃喝嫖赌,不知道廉洁奉公,不知道‘为人民服务’的大小狗官,个顶个的生一身梅毒癌症,不得好死!俺们就集资修个大寺院供大佛,上大供;烧长香,磕大头……”鞭炮无休无止地炸。
突然“嘣”地一声,地动山摇,窑里晃动了几晃动,土壁唰唰响,好粗的雷子炮爆炸了威力果然了不得的。飞起的雪块,嗖嗖乱飞,砸到了人们身上,痛,痛的痛快。是来年五谷丰登的好兆头。火药味戗的母女念不起佛了,夸夸咳嗽。
纸屑花儿似的窑里飞。芸芸众生佛性十足,用佛法端正心态,家国情怀挂心里,当官的都当老百姓的官,听毛主席的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每个老百姓都是国家的一份子,得时时刻刻想着国家,廉洁知耻,社会文明,奉献大爱,生态平衡,自然灾害也就少了么。火光依然通明,母女走出窑洞,人们立刻包围了来。
冰洁说∶“伯叔爷们,兄弟姐妹们,俺们不是佛,也不是神仙,更不是出家人,是戒荤茹素,戒杀放生信佛人。劳动人民一旦信仰佛法,就没有自私,想的是国家、世界、孝敬、善良、忠厚、利人,您们的心和佛心一样。故知利益人类是佛菩萨;损害人类的是妖魔鬼怪!”
“妖魔来,妖魔来。这不是妖魔来了。”“好大的妖魔,怎么也是个人?”
人们见几个手脚麻利的青年把“妖魔”拧了回来,议论纷纷。火光里妖魔的嘴脸清清楚楚∶大脑袋,凹鼻梁,棉裤腰子嘴,左边嘴角一颗皮钱样黑毛痣,脖子弯的活似打鸣鸡。
冰洁惊讶道∶“混饭攮桶的胡闹风!怎么是你?我把你两口撵下山,如何不安分守己当个好社员,又出溜成这?”那人看着雪不说话。又道∶“在茨沟佛家道场里,同你婆娘胡闹,罚了你。你发誓要回头是岸。就介绍大寺院里熏染熏染以后可以归正道。不知你哪里去熏染了,来追杀我们?金钵,池长生胡诌的金钵?财迷心窍,利令智昏!你读过谤佛、谤僧的《尘浮人世》,变成了满脑子金钱的害人魔鬼!魔鬼有魔鬼的果报。”
善信们得知此人是侮辱桐柏山佛教僧人的《尘浮人世》忠实走狗、地痞流氓,都义愤填膺,火炬一起投来。魔鬼浑身着火,上蹿下跳满身火焰着的更凶,在雪里急急滚着。
“烧死他!烧死他!阿弥陀佛,快把魔鬼烧死他!”人们发着恨猛喊,“烧成灰,化尘烟,魔鬼不复在人间。”
冰洁奋却不顾身扑了上去,说∶“善人们呐,学佛的不允许杀生,这个魔鬼也是人。佛法就是度众生的,这里面包括人非人等。小伙子们快快……”人们用雪往他身上撂,火熄灭了,小烟乱冒。
胡闹风爬到冰洁跟前颤颤抖抖说∶“冰洁,我……”冰洁闭着眼睛道∶“滚,无药可救。”小伙子们抬着胡闹风跑的很远,放了生。欲知后来,下回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