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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濠之变 第二十三章 祭敖包莫罗逃婚

作品名称:大明历险记      作者:寒鸿      发布时间:2025-09-18 08:47:01      字数:5138

  三月中旬是瓦剌人的祭石塔节。祭石塔也叫祭敖包,敖包是蒙古语的音译,又叫脑包或愕博,也就是石塔、石堆。
  敖包多以石块或是砂土堆积而成,也有的用柳条围起来,中间填上砂土,呈圆包状,通常包上会竖起若干木幡杆,挂上五彩绸、经幡、布条,旁边插满树枝。
  茫茫草原,辽阔无边,天地相连,方向不好辨别,道路难以确认,边界容易模糊,牧民们就想了个办法,垒石成堆,当作标志。故而敖包一般都设在各路口的交叉点、缓坡、山岗上,被牧民们视作路标。
  蒙古人外出远行,路遇敖包,必下马参拜,祈祷平安,还要往敖包上添几块石头或几捧土,再跨马上路。其缘由可能和古时蒙古人对山岳的崇拜有关。在传说《化铁出山中》,说游牧民族的祖先居住在额尔古纳山中,后来迁徙到草原上,游牧民族离开自己的发祥地,不忘祖宗,用石块垒起敖包,呈山状,象征祖籍的山岳从此成为祭祀的对象,以缅怀先辈,寄托思念之情。
  在蒙古族民众的心中,敖包汇集了天地万物的神灵,保佑着草原风调雨顺,人畜两旺,为了表达对天地万物的崇拜感激之情,祈求天降富庶吉祥,蒙古族常常祭祀敖包,除了路过的行人进行日常祭祀外,每年都要定期举行几次祭祀活动,祭祀敖包已经成了蒙古民众的习俗。
  祭祀大致有四种,血祭、酒祭、火祭、玉祭,酒祭是把鲜奶、奶油、奶酒洒在敖包上祭祀。火祭是在敖包前笼一堆火,将煮熟的牛、羊肉投入其中,人们向火叩拜。玉祭是古代人们以最心爱的玉器当供品祭祀。仪式结束时,人们从左到右按顺时针方向绕敖包转三圈,以表达对高山的无比崇拜,对神灵的虔诚祈祷。
  牧民们在举行了传统的祭祀仪式后,还要进行赛马、摔跤、射箭、投布鲁、唱歌、跳舞等多种活动,并开怀畅饮,尽兴狂欢。其间,老年人要取出圣水给畜群洒注;青年男女有的则偷偷从人群中溜出,登高游玩、倾诉衷肠,谈情说爱,相约再见的时日,这就是所谓的“敖包相会”了。
  也先把朱祁镇和莫罗的婚礼定在祭石塔节这天,他召集众人在哈拉和林郊外最大的一个敖包前举行祭祀仪式,并打算在仪式上宣布朱祁镇和莫罗结为夫妇。
  这是个大晴天,碧空如洗,风和日丽,敖包顶上竖着十几根木幡杆,包沿上密插树枝,自木幡杆至四周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绸布条和纸旗,旗上写着经文;一眼望去,端的是经幡招展,彩旗飘飘。
  太师淮王也先夫妇、伯颜亲王夫妇、可汗脱脱不花夫妇、阿剌知院夫妇、李愿与莫罗、大明上皇朱祁镇和他的两个侍从,以及数百名瓦剌官兵与群众携带哈达、熟牛肉、烤全羊、奶酒、奶食品如约前来,在敖包前聚齐。
  众人将哈达和供品摆放在敖包前蒙着红布的长方形桌上,按官职高低站成数排,神情肃穆,面色庄重。也先、伯颜、脱脱不花、阿剌知院、李愿、莫罗、朱祁镇诸人站在前面,数百名瓦剌官兵与群众站在后面。
  瓦剌国教萨满教主祭巫师身穿法衣,头戴法帽,坐在敖包前摆满供品的长方形桌子后,摆成阵势,焚香点火,诵经念咒。他手数法珠,念念有词;众人集体跪拜神灵,拜毕起立。
  主祭巫师两侧还有两个中年巫师手持大喇叭状的法号,其他十余名巫师毕恭毕敬地跪在他们的前边,也先、伯颜、脱脱不花、阿剌知院、李愿、莫罗、朱祁镇诸人与数百名瓦剌官民则围跪在三边,面向主祭巫师。主祭巫师发出开始祷告的经令,两根大喇叭状的法号奏出深沉粗犷的音调,众巫师和也先等瓦剌官民均双手合十,开始诵经念咒,祈祷天地神灵保佑瓦剌部落风调雨顺,水草丰茂、牛羊兴旺、人畜平安。
  祷告结束,全体起立。也先声若洪钟地说:“在今天祭敖包这个盛大的节日里,我宣布,瓦剌公主绰罗斯·莫罗与大明上皇朱祁镇结为夫妻!我已经在莫罗的毡包旁边建造了一座豪华的毡帐,作为他俩的新房。祭祀仪式结束后,敬请各位前往新房欣赏歌舞,品尝美酒!”
  众人自然乐意,拼命拍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莫罗和朱祁镇在掌声中涨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最后,所有参加祭祀的人围绕着敖包从左向右转三圈,将带来的祭品牛奶、酒、奶油、糕点撒向敖包祈求神灵降福,保佑人畜两旺。转第一圈时,莫罗与朱祁镇隔着伯颜、阿剌达哈剌夫妇;转第二圈时,莫罗跟在李愿身后;转第三圈时,李愿还在,莫罗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众人转第三圈时,有许多青年男女手挽手从人群中溜出去相会,莫罗混在他们中间,成功地离开了敖包,违背兄命,逃婚去了!
  转圈结束,也先才发现莫罗不见了。他登时傻眼了,欲怪罪李愿,可人家还在这里,显见得不是他拐走了莫罗;欲派人去找,可茫茫草原,人群散落,又到何处去找呢?他四处张望,满面懊丧。
  倒是朱祁镇通情达理,上前劝道:“太师,新娘子跑了,她肯定是瞧不上我这个新郎,既然如此,这个婚就不结了吧!”
  也先气恼地说:“那可不成!我是瓦剌太师淮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我说赐婚就是赐婚,你朱祁镇今天不管怎样都要结婚,当回新郎!莫罗跑了,我另外再给你找一个新娘子!”
  这时,伯颜之妻阿剌达哈剌快步走到也先身边,附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也先不由得转怒为喜,眉花眼笑地说:“好好好,就这么办!所有人都随我前往那边的新房,参加上皇的婚礼,欣赏歌舞,品尝美酒!”
  众人跟着也先,闹轰轰地来到莫罗毡包边上的新房,那里早已摆好了十几桌酒席,地道的全羊席,并搭配有熟牛肉、熟马肉,杯中斟满了马奶酒,香飘四溢,直沁大伙心脾。
  众人馋涎欲滴,争先入座。也先捧起酒杯向朱祁镇敬酒,口吐吉言:“上皇新婚大喜,佳偶天成!请满饮此杯!”
  其他人也都乱纷纷地向朱祁镇举起酒杯,祝他新婚快乐!朱祁镇心里暗道,新婚新婚,新娘都不知是谁,喜从何来?快乐个屁!脸上却是笑容可掬,嘴里更是谢谢连声,举杯扬脖,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喝干了杯中酒,急忙下箸吃菜,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也先朝阿剌达哈剌使了个眼色,阿剌达哈剌站起身来娇声道:“各位,美酒不可无美女助兴,下面请欣赏咱们瓦剌的肚皮舞!”说着拍了两下巴掌。
  只听得靴声橐橐,六个花容月貌的瓦剌姑娘从帐后转将出来,按一、二、三的个数站成三排;她们都穿着藕色的露脐舞衣,云鬓斜髻,脸上薄施脂粉,个个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尤其是那纤细的小蛮腰和白花花的肚皮,直令在场的男宾眼花缭乱,目荡神移。
  三个乐师手持乐器在姑娘们身后坐定,阿剌达哈剌又拍手号令:“奏乐,起舞,唱歌!”
  音乐声响起,姑娘们嫣然展笑,抖开舞衣,曼妙蹁跹,娇喉呖呖,就在这筵前载歌载舞起来。
  六个美女明眸善睐,舞姿翩翩,整齐划一地摆手、扭胯、挺肚、甩臀,媚态横生。朱祁镇等一众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连李愿,这个时候都把莫罗抛到脑后了。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姑娘最漂亮,身体修长,雪白如玉;她一边甩着马达臀,一边向朱祁镇抛媚眼,连连放电。朱祁镇的身子不由得酥软了半边,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人轻歌曼舞、飘飘欲仙,仿佛是传说中的姑射仙子下到了凡间一般。
  歌罢舞止,阿剌达哈剌问朱祁镇:“上皇,姑娘们歌唱得怎样?舞跳得如何?”
  朱祁镇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道:“舞若游龙,歌如天籁,果然是极品歌舞,惊艳草原,天下无双!”
  阿剌达哈剌把对朱祁镇放电的姑娘带到他身边,笑眯眯地说:“上皇,这位姑娘是我的姨妹子可伦,她仰慕你很久了;她的歌舞才艺可还使得?你若不嫌她菲陋,就与她结为夫妻罢!”
  朱祁镇心荡神迷,像喝醉酒似的喃喃道:“使得,使得;不嫌,不嫌……”
  阿剌达哈剌高兴地说:“可伦,上皇同意娶你了,你就坐在这儿侍候他吧!”说着便挥手令其他五个姑娘退下。
  那可伦脸泛桃花,盈盈地走到桌前,轻舒玉臂,执着金壶,满斟一杯,端到朱祁镇面前,给他敬酒。
  朱祁镇绰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让可伦坐在身边,添上一副杯盘来,两人相看两不厌,一杯杯地对饮言欢。
  也先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可伦就是我给上皇找的新娘子!现在我宣布,可伦代替莫罗与大明上皇朱祁镇结为夫妻!我们大家祝他俩情深意笃,永结同心!今天是祭敖包的佳节,眼下正是良辰吉时,我们大家就此散去,让上皇和可伦共入洞房,行周公之礼,享鱼水之欢!”
  众人也都酒足饭饱了,听也先这么一说,纷纷起身离席,步出新房,各自回家去了。李愿回的是莫罗的毡包,莫罗也不知去了哪里,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他少不得要孤身一人,独守空房了。
  伯颜、阿剌达哈剌夫妇和哈铭、沙狐狸指挥仆人撤去酒席,把新房毡帐打扫干净后也走了。本来新房毡帐里是有哈铭和沙狐狸两个侍从的床铺的,但他俩怕影响朱祁镇洞房花烛夜的兴致,就主动回伯颜家旁边的老毡房里去睡了。
  这样一来,偌大的新房毡帐里就只剩下了朱祁镇和可伦两个人。天色已晚,毡帐里红烛高烧,仆人早已准备了贮满热水的鲜花澡盆,朱祁镇便邀可伦宽衣共浴。可伦娇羞从命,脱光衣服,踏入澡盆,浸泡在花瓣之中。
  那可伦赤裸的腰身比阿拉伯美女还要窈窕,光洁的玉体如玫瑰花一般盛开,皮肤白皙娇嫩,像珍珠一样色泽透明;雪白的双肩和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双峰强烈地冲击着朱祁镇的视觉,并在烛光下散发出一种裸女所特有的魅人的光泽。
  朱祁镇心旌摇荡,三下五除二脱去衣服,扑进澡盆里随便洗了一下,便拥着可伦进入后帐安寝去了。
  却说李愿独自一人在莫包的毡房里休息,因想着莫罗不知在何处,又艳羡朱祁镇有美人相伴,竟是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他身上穿着薄薄的丝绸内衣,床边放着他平常穿的花缎锦袍,还有一件银光闪闪的甲衣,便是也先当作礼物退还给他的宇航服。
  李愿正躺在床上,任大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忽听旁边的新房毡帐里传出一阵怪叫,隐约听得是朱祁镇在狂喊救命。
  李愿一跃而起,略加思索,便抓起床边的宇航服穿上,大步跑出毡房,朝朱祁镇的新房毡帐飞奔而去。
  李愿冲进毡帐,在明亮的烛光下,只见朱祁镇呼喊着从后帐奔将出来,他全身赤条条的,右手臂上鲜血淋漓;见到李愿,如同见到救星般地大喊:“李愿救我!李愿救我!”
  话音未落,后帐中又冲出一人,正是朱祁镇的新娘可伦。她光着上身,下身只系着一副红绸,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气焰汹汹地追着朱祁镇。
  李愿一个箭步拦在朱祁镇和可伦中间,厉声喝道:“可伦住手!你们两口子打架也不至于动刀动枪,砍得鲜血直流啊!”
  朱祁镇躲在李愿身后,身子瑟瑟发抖,恨声道:“什么两口子!这个疯娘们要杀我!你快帮我把她制服!”
  那可伦也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狗屁两口子!朱祁镇不可能是我丈夫,他是我的杀夫仇人!我与他不共戴天!”
  李愿好生奇怪,不禁问道:“可伦你结过婚呀?你丈夫是谁?”
  可伦骄傲地说:“我丈夫是博罗茂洛海,蒙古草原上最威武雄壮的汉子,我们瓦剌部落的英雄!”
  朱祁镇生气地叫道:“博罗茂洛海又不是我杀的,他在北京阵亡时我早已被你们俘虏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没来由找我报什么仇?”
  可伦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爱人博罗茂洛海是你们明人杀死的,你曾是大明皇帝,明人的总头子,我不杀你杀谁?咄,朱祁镇,拿命来!”
  可伦挥舞着匕首,眼里发出两道寒光,像一头发疯的母老虎似的扑向朱祁镇。
  朱祁镇吓得脸色蜡黄,一跤跌倒,口中大叫:“李愿救命!”
  李愿眼疾手快,一把将可伦拦腰抱住,嘴里还不忘调侃她:“可伦,你要报仇倒是先把衣服穿上啊!你这样赤身露体的像个什么样子!”
  可伦恼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刀,刺向李愿腰间,口里嚷道:“你当我是傻子吗?等我穿好衣服,朱祁镇早跑没影了!”
  匕首被宇航服反弹回来,震得可伦手腕发麻。她没想到宇航服质地坚韧,刀枪不入,子弹都能防,何况是把匕首。
  可伦见李愿有神衣护体,匕首刺不进去。但他的脑袋露在外面,无物遮挡,便反手握刀,向上猛扎他的头部。
  李愿恰也防她这一手,早已揿下了腕部的面罩生成键。可伦的匕首撞在面罩上,险些都被震飞了;她见匕首难伤李愿分毫,便手舞足蹈,拼命挣扎。
  李愿腾出一只手来,奋力执住可伦拿刀的手腕,又顺势一拖,只听“叭哒”一响,可伦便已玉山颓倒,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李愿趁机坐在她身上,手脚并用,将她死死压住。
  朱祁镇见可伦已被制服,站起来哈哈大笑,像小儿一样拍手称快。李愿叫道:“朱先祖,你傻笑些什么,快找条绳子把她绑起来啊!”
  朱祁镇这才清醒过来,慌忙奔入后帐里面,找来一条拇指粗的绳子,先把可伦的两条乱蹬的白腿缚住了,又和李愿一人按住可伦的一只手,将她反绑转来,捆得结结实实。
  李愿进入后帐,先找了一条毯子将可伦近乎全裸的身子盖住;又找了一块纱布帮朱祁镇包扎好伤口;朱祁镇一边穿衣,一边讲起事情经过。
  原来,朱祁镇拥着可伦进入后帐,双双倒在胡床上。可伦害羞,先在腰间系了一块红绸。朱祁镇轻轻地搂着她的纤腰,要与她行云行雨。可伦往后退了退,朱祁镇索性两手将她一抱,那承想可伦围着的红绸上竟插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朱祁镇手臂弯过去搂她,正好抱在匕首的尖头上;因用力猛了些,刀尖刺进手臂中竟有半寸来深。
  朱祁镇痛得怪叫起来,忙撒手往外飞逃。可伦见事已败露,握着匕首来追,劈头撞着李愿,可巧李愿有神衣护体,她才落败被擒。
  朱祁镇还要去也先、伯颜的毡帐告知这里的情况,李愿道:“夜深了,咱们俩先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再去报告吧!”
  朱祁镇想想也对,就与李愿在后帐的胡床上胡乱睡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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